第44章 路轉溪頭忽見

“先生還記得此處嗎?”

李昊轉身,一身紅衣奪目,微微笑着,漆黑的眸子溫柔純粹。

方讷微愣。

“……先生是否還記得當年流殇賦詩時,有一纨绔子先頭作詩被人諷下場之事?”

方讷不記得了。

他略有遲疑:“是你?”

月如薄紗,小溪潺潺流過,清光粼粼,下有沙石,清晰可見。

他們的影子映在溪水裏,搖搖晃晃地閃爍。

“是我,先生。”

李昊輕笑着點頭,略有羞赧,“先生見笑了。”

李昊…還曾有過這等時候?

方讷張口結舌,不知道該說什麽好。自他遇見少年時期的李昊以來,他便好學知禮,毫無權貴子弟之盛氣,甚至都稱得上是“乖巧”了,衛疆王事後,他不畏懼,出邊關,降胡虜,繼位……

無一不顯得可靠。

李昊當年在京,竟如此…艱難過?

方讷心頭發悶,鼻頭微酸,拉過青年抱了上去。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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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昊有點驚訝,卻很快也笑着抱緊了他,禁锢着他的腰不放手。

“先生是不是為我心疼了?”李昊話中的愉悅明顯,說着,還沒忍住親了他脖頸兩下。

此處風雅,六七亭臺,一兩秋千,流觞曲水,太湖山石,溪水兩側更是名花異草,着實華麗。

李昊卻突然想做點不怎麽風雅的事,并且,很想。

面前的這個人為他心酸,讓他高興的發瘋。

方讷總有辦法,或是有意,或是無意,攪亂他心頭平平如也的一池春水。

不,或許不怪先生吧,是他本身就不是個“乖小孩”。

方讷紅了臉,“你…”

李昊放開他,笑了,明朗至極,一步步逼近他,“先生要不要猜猜,懷虛此刻想做什麽?”

方讷蹙眉,無措地退了兩步,已經不敢直視看他了。

“這裏不行。”

李昊沒忍住大笑起來:“什麽不行?先生說說?學生纨绔,覺得尚可。”

方讷難以啓齒,咬唇不語。

李昊不再逗他,拉着他上馬回宮。

秦水宮。

溫泉處。

李昊眼神灼灼地看着正裹着一層白綢外衫走來的方讷。

青年披散着頭發,一頭青絲略微雜亂,或許是此處太熱,他的臉被蒸得有些不自然的紅,那外衫輕薄,只用同樣的白色腰帶粗粗攬着。

只要輕輕一拉,便可…

李昊轉身,不敢再看下去,再看,他怕自己會忍不住在此處…辦了先生。

方讷是索性裹着外衫下來的,李昊不免好笑,向他走去。

“先生就如此不放心昊?”

他幫方讷把頭發都捋到了耳後,肩後去,神情認真。

他們挨得很近。

事實上,他們不是沒有挨得這麽近過。

但每一次,方讷都還是忍不住自己過快的心跳和緊張到蜷縮的手指腳趾。

方讷還是很僵硬。

李昊笑着抱他,吻他。

方讷站在溫泉池的邊上,被他堵得只能後背艱難地靠着邊立着,頭往後靠着。

李昊把手伸進了他的外衫,笑着拉開了他那不倫不類的腰帶。

“先生這麽防着懷虛?”

方讷咬牙,按住了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說好了什麽都不做地,再說了,溫泉池…水,唔…別親了…不行…”

李昊略微遺憾,幫他擦了擦唇邊的銀絲,眼神有點晦暗不清。

“聽先生的。”

方讷微微放松,舒了口氣。

但下一刻,李昊便貼身緊緊抱着他,不肯讓他動作。

“抱會兒,先生。”

溫泉池的水已經很熱了。

方讷卻覺得全身上下都被李昊的體溫灼傷了。

這讓他即舒暢的心酣溢滿,又羞赧的無以複加。

李昊,已經…

方讷嘆氣,拿他沒辦法,拍了拍他的肩,“水宮有行榻否?”

李昊猛地親了他一口,急匆匆拉着他出了池。

他一貫冷靜自持地,這回竟急色成這樣,方讷不禁好笑,心道最近…是不是拒絕他過了。

自大典以來,朝廷除了日常公務,立男後一事一時争論不休,李昊也任由他們耗着說着,反正我就是不松口選妃,也沒有反悔改口的意思,擺明了耍無賴不肯幹。

但随着戰争結束,政務一再增多,就算是天天陪着李昊處理政務的方讷,偶爾也覺得吃力扛不住。

更何況李昊比他還更累些,一天睡眠不過兩個時辰,還日日念叨磋磨着要與他做那事,真地是半點不把自己當回事,方讷氣極,已經有段日子沒有在床上理他了。

可能…把他磨得有點慘。

方讷微微笑了,不覺搖頭,被人按倒在了床上。

李昊和他咬耳朵:“先生在笑什麽,昊嘛?”

方讷沒說話,微微起身吻了他一下,一發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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