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關于天才的故事

關于天才的故事

還記得他帶着霄剛到培訓機構的時候,李獨酌僅僅是打算讓霄臺面上測試一下,以方便給他獵人的徽章,實力問題,早在很久之前,他就已經見證過了。

完成了上午測驗的霄,在食堂裏問了他一個問題:“什麽是天才?”

看着霄認真的表情,李獨酌有些驚訝:“為什麽突然問這個?”

霄聳了聳肩:“我今天測速的時候,有幾個人和我說,只有天才才能在短時間內通過這裏所有測試,成為獵人,像我這種半路插隊的根本不可能合格。”

李獨酌啞然失笑,不過從霄面無表情的臉上還是看得出些什麽:“你生氣了?”

霄搖搖頭,繼續吃飯:“沒有,我做到了,他們就說我是天才。”

吃完飯,李獨酌帶着霄來到了訓練場最高的哨塔上,俯視着整個訓練機構。

李獨酌點了根煙,吸了半天才說:“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被稱為天才,他們是淩駕于衆人的天之驕子,天生就有與衆不同的天賦,是普通的人所不能企及的,是無盡道路的領頭羊,是領域和成就的代名詞。”

霄沒有說話,只是靠在欄杆上,靜靜地聽着。

“但是這些天才,有些之間也只是普通人,但是他們有着無與倫比的努力和專注,有着不肯放棄的決心和精神,所以他們在同樣的道路上,獲得了更大的收獲。”

“你覺得,天才是什麽?”

這個問題顯然對霄來說有些複雜,他愣了半天,才緩緩說:“天才肯定不是一般人,但是普通人,似乎也能成為天才?”

李獨酌又笑了,他抽了一口煙,無數煙霧在晚風中舞成一條修長的龍:“其實天才這種說法,都是放屁。”

“天才在時間的磨砺下最後淪為庸人,凡人通過努力最終超過天才,這種事情比比皆是,最重要的,是心。”

“心?”

Advertisement

“對,是心。”李獨酌把煙頭丢在地上,用力踩了踩,“□□可以鍛煉,意志可以磨砺,唯有心,是需要在某一刻頓悟,才能夠變得堅定,某種程度上可以說,在這個時候,才算的上天才。”

“所謂的天才比普通人厲害的地方,真正意義上說,不是知識多少,也不是能力高低,而是取決于思維和心境。”

“他們會更加地專注,更加的拼搏,甚至達到了忘我,對他們來說,心裏所想所需,從未改變。”

“所以對你來說,天才本身并沒有意義,你從小開始,你的心就已經專注在一件事情上了,你有着一顆無與倫比的心,這樣的你,在這件事情上的成長,無人可比。”

“我專注的事情?是什麽?”

“你自己很清楚,你一直在做的事情。”

霄愣了愣,然後點點頭。

“我明白了。”霄翻了個身,趴上欄杆,看着夜裏還在刻苦訓練的學員,“他們的成功,取決于他們的決心,心裏不夠堅定,就到不了那個地方。

“不是能力,也不是經驗,這不是靠努力就能趕上的,同樣就算是一開始擁有得天獨厚的條件,心境變了,那麽就算是天才也會泯滅。”

“說的不錯。”

“其實按照老頭子你說所的,他們只要專注于成為獵人這件事就行了,為什麽還會有變化呢?”

李獨酌不假思索:“外界環境會改變他們,有些人學的塊,懂得多,能力比一般人強,可他們永遠成不了天才,他們擁有天才的資本,卻不遠靜下心來,有着可以翺翔天空的翅膀,卻情願安逸地呆在山林之中。”

“他們是不是不一樣?”

“很久很久以前有句詩,叫做天生我材必有...算了我直接說吧,心境不止一種,道路不止一條,會有無數的人和天才走的是同一條路,如果他們與天才一起堅持到了最後,那就獲得了和天才一樣的收獲。”

“有些人卻不同,他們的偷懶與分心讓他們與機會擦肩而過,注定碌碌無為,說白了,能走到最後的人,都是天才。”

“老頭子。”霄站直了身子,“我算是天才嗎?我覺得我什麽都做不好。”

“你?”李獨酌笑着地看了看霄,“你不是有一件事做得很好嗎?你成為了史上畢業最快的獵人,你只要堅定自己的心,你就是天才。”

霄“哦”了一聲,什麽也沒有表示。

李獨酌用力按了按霄的頭:“別費神想這些有的沒的了,是我不好,這些東西會讓你分心的。”

“你有着很好的先天優勢,又有着其他人花費才能得到的身體素質,這一切都是你通往天才之路的基石.”

“不要糾結天才這個詞,人類歷史上每一個配得起天才之名的人,無不為其他人類的發展獻上了一生。天才不是為了站在人們的頂峰而存在的,他們到了頂峰不是為了居高臨下,而是...”

“為了成為人類未知道路上的先驅。”

霄還是沒說話,這麽深刻的事情他還沒有辦法理解。

“我不懂什麽叫做先驅。”

“呵呵。”李獨酌朝操場上一指,“你不用懂那些,你看,根據我們能統計,眼下幸存下來的人還有八千萬左右。你就當萬裏挑一的人才,也應該有一萬人吧?可你看到了下面有多少人嗎?”

濃重的黑暗中,沖刺的人足有上千,可是...

“算上所有注冊在案的獵人,我們總共才有七千人。”

霄張了張了嘴,卻什麽都說不出。

“這個世界,永遠不會缺有天分的人,缺的是能真正一直不斷超越自己,并且敢于承擔起作為開拓者責任的人。”

天才,是直到生命結束的一刻,都在不斷探索着更高的山峰,帶領人們走向下一條未知的路。

而眼前這些正在死命狂奔着的人們,他們不是為了證明自己是不是天才,而是為了在以後能夠保護那些正身陷末日的普通人。

“我來給你講個故事吧,關于一個真正天才的故事。”

“誰?”

“我的哥哥,李對影。”

“從小時候起,我們兩人作為家傳劍法的繼承人,就在父親的指導下艱苦訓練,我們的童年中,幾乎全部的時間都在夯實自己的底子,磨練自己的技藝,就為了能更好地掌握家傳劍法。”

“等我們長大了,家傳的劍法也已經學完了,以後的成長道路,就得靠我們自己去發掘了。我還記得當時啊,我選擇了參加特種兵,想要在實戰中磨練劍法,可是哥哥他...居然選擇了去當作家。”

“我原本以為,哥哥是不願意再過那種嚴苛的生活,而選擇放棄,那當兵的我,自然要在日後勝他百倍。所以我每天都刻苦地訓練,鍛煉,甚至不惜把自己弄得不成人樣。”

“時間慢慢過去,我的劍法越來越高,老哥的書也賣的越來越火,直到有一天,我終于練成了家傳劍法的最高境界,月影無痕。”

“這是家族歷史上只有寥寥十數人達到過的境界,我年紀輕輕就達到這種程度,一時間在族裏廣為流傳,我被認為是難得一遇的劍術天才。劍法大成的第二天,我就興沖沖趕着回家向我們家老爹讨教。”

“你贏了?”霄問。

“沒,當時的我月影無痕還不成熟,而老爹經過時間磨砺的劍法有一種千錘百煉的威力,哪怕一招一式,都已然做到了極致的,硬實力上的差距,僅靠技巧是不夠的,就算我是劍法天才,還是難逃一敗。”

李獨酌頓了頓,嘴角竟露出一絲微笑。

“可是啊,哥哥他做到了。那一刻,我才知道,什麽叫做真正的天才。也就在那一刻,我才明白所謂的家族劍法的頂峰,只不過是劍法的極限罷了,難怪老爹當時聽到消息并沒有很高興。”

“哥哥聽到了我練成月影無痕的消息,隔天就立刻趕了回來祝賀,當他知道我挑戰老爹失敗的時候,竟然也拿起劍對老爹約戰。”

“那一天族裏所有的人包括長老們都被哥哥的劍法驚到說不出話來,僅僅五十招不到,老爹就敗下陣來。”

“你知道月影無痕是極為上乘的劍法,它通過腳步和動作能藏住劍鋒,甚至藏住身形。可是哥哥他...哥哥他...”

李獨酌雙手用力握緊,心情難以掩飾的激動,明明過了這麽多年,可是他依然沒有忘記第一次看到哥哥自創的劍法時的樣子。

“從持劍的手勢,再到進攻的方式,運招的力量,明明簡單到了極點,可在揮出劍的那一刻,哥哥他展現出何等瑰麗的姿态,瑰麗之中,是無數的劍路,同時綻放。”

“他的劍法,明明簡單到了極點,卻無懈可擊。我費盡心思地鍛煉提高,想達到邀月劍法巅峰的時候,哥哥卻已經另辟蹊徑,走出了自己的路。而在他手中的一招一式,無不比我精妙百倍。”

李獨酌深深吸了一口:“那時候我才知道,我費勁心思只是想要到達一個頂峰,而李對影已經翻過了山,走在下一條道路上了。也在那個時候,我才真正明白天才的分量。”

“老頭子,李對影在哪?我想見他。”

滿是皺紋的臉一時間露出了嘲諷的笑容,顯得無力又無奈:“你也認為他沒有死吧?很可惜...真的很可惜。”

“不可能,是什麽時候?”比李獨酌還要厲害的李對影,居然沒有撐過大破滅?

“那是一場極其恐怖的獸災,那天,本家的山莊正好處于南下獸群的必經之路上,在山莊的後方,就是一座繁華的城市。”

“沒等政府請求,老爹主動讓家族肩負起掩護遷移撤退的責任,沒有人提出意義,危難當頭,我輩義不容辭。”

“山莊很快被無窮無盡的野獸包圍起來,全族上下近千人奮戰了四天四夜,幾乎把大半的獸隊生生截斷!當屠盡了最後一波獸潮,大家都休息的時候,卻有兩個巨大的黑影從天而降。”

“兩只...王獸?”

“沒錯,當時我在中央執行援護任務,原本以為大局已定,誰知道...”

在大破滅之前,人類幾乎沒有任何野獸甚至王獸的資料,在這種極為不利的情況下,試錯的代價是慘烈的,而當時人們的身體素質還沒有收到變異食物和環境的刺激,機能和力量都遠遠遜于新時代的人類。

就算是修內練外的武術世家,缺乏熱武器而僅僅靠武技和肉軀的話,遇到王獸也束手無策。

“最後我趕到家裏的時候,遍地的殘肢斷臂,遍地的飛禽走獸,無數族人的屍體就躺在王獸的腳邊,而哥哥他,正坐在兩只王獸的如山的身軀上,從容地拄劍,閉着眼睛,仿佛一場小憩。”

“但他已經再也不會醒來了。”

“吱——!”鐵質的扶手被霄生生拗彎。他的內心極為激動,那幾乎可以說是以一人之力換掉兩頭王獸,這樣強大的人,居然就這麽...

“我在那時候才知道,天才所需肩負的責任,重如泰山。明明他自己可以逃走,可以生還,可以不用面對着不可戰勝的對手。但在那一刻,他站在所有人的前面,為了能給普通人一點生機而獻出所有。”

“我将對影作為自己的稱號,就是為了能夠記住他。”

從大破滅開始到現在,已近過去十五年了,這十五年人類經歷了多少磨難,才有現在這樣穩定的局面。

最初茍活下來的人類,只能靠自己微弱的力量在洞穴和廢墟中茍延殘喘,靠着草籽和野果度日。

終于有一天,被饑餓逼迫到難以忍受的遷移隊付出巨大代價殺死了一只雜獸,那一晚,所有人都感覺到了那種與衆不同的感覺。

力量,源于敵人的血肉。

人類終于明白了,原來末日并非不可抵抗。

“在這種艱難的環境下,接受着變異食物成長的新一代馬上就會嶄露頭角,他們大多和你差不多大,到時候你就能見識到,什麽是如繁星一樣的天才。”

“可又有多少,能在我們這些老東西不在了以後,擔起這份責任,成為真正的天才。”

這番話,牢牢地刻在了霄的心中,也從那一刻開始,霄就追求着不斷地狩獵,不斷底變強,他不願意忍受自己落後于他人,他不願意在這生存的競争中,成為弱小的一個。

霄站了好久,看着那個傲然挺立的少年,這就是李獨酌以前告訴他的,天才嗎?

嘈雜的議論聲中,李獨酌走到少年的面前:“小夥子,叫什麽名字?”

少年雙腿一并,敬了一個禮:“編號007441,徐帝。”

好低沉的聲音,甚至帶着刺耳的沙啞。

一旁的教官小跑過來,遞給李獨酌一張數據單。

李老的眉峰不經意跳了一下。

真是優異的成績。

李老對教官低語了幾句,給了他一張卡片,然後對徐帝指了指。

少年依舊标槍一樣站在原地,視線不動,面色不改,那份舍我其誰的傲氣,也沒有絲毫改變。

直到霄站在他的面前。

兩個人身高差不多,可是體型卻是霄壯了一圈,那股沖天傲氣,和霄身上的兇猛威壓重疊在一起,把四周的學生壓得冷汗直流。

自己在外面狩獵厮殺至今,為的是什麽?眼下卻讓別人先走了一步。

霄不想輸。

他一言不發,拿過另一把鑼錘,粗壯的手臂開始鼓起,收縮,鼓起,收縮。先是手臂,最後全是開始不和諧的震動。

交談聲音慢慢低了下去,所有人的目光又集中過來。

一同看着霄不停顫動着的身體。

力量啓動的很慢,說明霄還不是很熟練,但是這種力量,真的慢慢開始提升了。

沒有刻意蓄力,也沒有驚天動地的發力嘶喊。

就是很平淡的等到力量累積到控制不住,自然而然地發出去!

徐帝的眼睛精芒一閃!

“铛!”

一聲巨響,幾乎不下于徐帝之前的那一聲。

周圍的人同樣用驚豔的眼光看着霄,可是那種眼光裏,缺少了一股不可置信。

知情人都知道,霄已經成為獵人近兩年了,而且已經注冊成為高級獵人。

唯一讓大家還可以接受的,是因為霄也很年輕。

鑼聲久久散去,李獨酌閉上了眼睛,輕嘆一聲:“也剛好八級。”

徐帝皺眉,腦子裏還在反複體會着霄之前的動作。

而霄,揮手将鑼錘扔在地上,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操場。

昏暗的房間裏,爬滿了藤蔓一樣的黑色纜線和電線,蜿蜒開的電線有些彙集成一束,直通到房間中央的辦公臺下面。

無數的敲擊聲,還有打字機的嘎吱聲,在小小的房間裏演奏出交響樂一樣的旋律。

“老李,你來了?”正伏案在高高的表格後的禿頂男人頭也不擡。

李獨酌看了一眼還在奮力整理資料的工作人員,悄悄走到禿頂男人的旁邊:“嚴不争,進展如何了?”

禿頂男人還是沒有擡頭,拿着鋼筆的手在不停地記錄驗算着什麽,厚厚的玳瑁眼睛快要壓倒紙張上了:“你還真是心急,都說了這個東西不是那麽簡單就能演算出來的。”

嚴不争抽掉面前的一張紙,再拿起左手邊的表格對照了一邊,又埋頭算了起來。

“不過還是有些進展,至少從近期的野獸活動範圍來看,還沒有明顯的獸災預兆,這與我們之前建立的模型不符,中間至少有兩到三年的誤差。”

“也就是說...”

嚴不争手上的筆微微一頓:“所謂的獸災,看來不可能是一般的生物遷移那麽簡單,而似乎是一種有目的的行為。我懷疑...”

筆落下,在最後的一個公式上面寫了一個數字,“之前我們認為大破滅是自然的異常淨化,現在看來恐怕沒有那麽簡單。”

所有原本在整理資料的打字員,全部停下了手中的活,擡起頭看着嚴不争。

整個房間,突然安靜的可怕。

所有人都認為,大破滅是一個末世的開始,一切都是自然而然形成的,連一點預兆都沒有。

“存活下來的當時的高層,沒有任何一個知道有關生物體進化的科研計劃,除了自然形成,實在沒有其他解釋啊...”

突然,一臺舊式電報機開始發出“滴滴滴”的聲音,在安靜的房間裏格外刺耳。

坐在它面前的年輕人立刻帶起耳機,開始準備翻譯。

可是就這麽響了一會,就突然斷了。

“那裏來的消息?”李獨酌詢問。

年輕人搖了搖頭:“又來了,還是一段無意義的電波,翻譯不出來,而且每次長短也不一樣。”

“從上次發現開始總共有幾次了?”

“恩。”年輕人從手邊的表格裏抽出幾張,“基本每個月都有兩三次,響一會就沒反應了。”

一種來自黑暗的陰冷感在李獨酌的後背升起,黏在身上久久不散,每當李獨酌有這種感覺,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一直纏繞在周身,這種預感在過去的幾年裏被證明,都會變成絕對真實。

“不争,有辦法把數據規整起來嗎?”

“你當我是神是不是?現在這種狀況,沒有足夠的資料庫,也沒有網絡,更加沒有高性能的智腦,一切都要手算腦想,光模型就很難設立。”

李獨酌忽然擡手摸了摸下巴:“如果你是想要一個幫你計算的人,我倒是有推薦。”

“不用說,肯定是華曉生。”

李老微微一笑:“除了他還有誰跟得上你?不過如果把他調過來,北方那裏的挖掘工作估計來不及。”

“北方嗎?”嚴不争甩了甩酸痛的手腕,又揉了揉眼,“那個地下兵工廠才是重中之重,如果能開啓,那麽眼下一切大格局都将改變。”

“算了,讓華曉生繼續呆在那吧,我這邊再想想辦法,你有本事,就把總部研究司的那一大一小兩個怪物找來幫我。”

“這可不行,會長會要我命的。”

談話間,一個警衛走了進來。

“報告總教官,霄他...”警衛欲言又止。

李獨酌眉頭一皺“繼續說。”

原來自操場回來的當時,霄便收拾了些裝備離開了訓練營。沒有和任何人說,也沒有留下什麽訊息。

還是門衛看出來霄的表情不對勁,才趕過來告訴李獨酌。

“讓他去吧。”李獨酌長舒一口氣,一旁的嚴不争也擡起頭來看着他,“有些事情,是他自己的執着,放不下也好,我相信這會成為他新的動力。”

“當初是你找他回來,你對他就這麽有信心?”嚴不争又取下了眼睛,掏出布在已經光亮的鏡片上不停地擦着。

“我的眼光,什麽時候出過錯?我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我們這些老家夥去了以後,他絕對會帶領人類走出深淵。”

“就因為他的心足夠純淨,可是,他還不知道他自己的問題出在哪裏,或許他永遠不會發現。”

“我不會提醒他,這些東西必須讓他自己發現,揠苗助長不可取,他還有時間,未來的路唯有他自己來走,才有可能突破那個限制他的極限。”

“真正地做到展翅高飛。”

警衛一臉茫然,而嚴不争則嘆息着搖了搖頭。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