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四十一章

晚上，二人洗完澡躺在床上。

喬洛洛心潮澎湃，既向往又有些害怕。

早知道上次看片的時候就看完了，現在自己什麽都不懂，萬一黎哥體驗感不好怎麽辦啊？

還是先學習一下吧。

他悄摸摸轉過身去，背對着賀昌黎，調出了手機裏的那部小黃片。

視頻還沒打開，手機就被人拿走了。

“诶，你那我手機幹嘛！”

賀昌黎看了眼手機上正在播放的內容，很淡定的清空的接收文件，然後把人帶入自己懷中。

“看他們幹嘛，看我。”

“不要臉。”喬洛洛的臉有些紅，他是真的沒有經歷過啊，一點經驗都沒有。

一想到那麽粗大的東西未來要在自己的身體裏進出，他只覺得昏天黑地。

“黎哥，我....有點怕.....”

賀昌黎早就知道小孩會打退堂鼓，也沒在意，就單純親了親他的面頰，摸了摸他的頭。

“好，等到了12點，咱們就睡覺好不好？”

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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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洛洛眨着眼睛看他，“那個，你不失望嗎？我看他們都說，如果約好了要那啥，但臨時變卦，對象會很生氣的。你都不氣嗎？”

“我為什麽要生氣啊？”賀昌黎摸了摸他的頭，“在這件事情上，我完全尊重你的意見。你什麽時候想了，我随時配合，不用有太大負擔。”

“可是......”

喬洛洛皺眉，聽到黎哥如此尊重他的話語，他的心中反而有些難過。

他說不出口，只能轉過身去，背對着他，只留下一個軟趴趴的背影。

“怎麽了，不舒服嗎？”賀昌黎把他的手機放在一邊，伸過手去揉揉他的肚子。

小孩又貪吃又怕疼，自己每次都說，但又舍不得控制，萬一要是吃壞了肚子，還要去醫院就不好了。

不是忌諱過生日去醫院，只是害怕洛洛身體不舒服。

他溫暖的手掌在他的腹部揉了揉，聲音越發柔和，“吃多了吧，上次不是說過你了嗎？來，我給你揉揉吧，揉揉就好受一點了。”

喬洛洛越發的蜷縮起來，把自己團成一個小球。

他的內心在劇烈的鬥争着，天平好像逐漸由怕疼轉向了賀昌黎。

無論在何種情況下，他的第一準則絕對是黎哥。

相信賀昌黎也是這樣的。

既然如此，那他也應該給黎哥一個應用的機會，也給自己一個學習的機會。

喬洛洛的莽勁到達了巅峰，他甚至都開始類比之前看過的雙人電影了。

哼，倆男主的沒看過，但男生那點事他還是知道的。

他不知哪裏來的勇氣，一只手扣住賀昌黎撫摸在他肚子上的手，輕松地十指相扣起來。

“黎哥，我老說要給你過生日。可真到過生日的時候，卻忘記給你買禮物。”

賀昌黎的心跳開始加速，他好像預感到下一句要說什麽了。

“我是什麽都不懂，但是，我自認為，學習能力還是很強的。”喬洛洛握住他的手，轉過身來。

兩個人的距離很近，近到能夠感受到彼此呼吸出的濕熱氣息。

“所以，黎哥，教教我吧.....”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沈聽瀾剝奪了嘴巴的使用權。

9月份初秋的夜晚已經有了一絲涼意，整個房間的溫度不降反升。

喬洛洛感覺自己的腦袋暈乎乎的，連身邊的空氣都變的稀薄。

這就是親吻嗎？

這次完全是來真的了。

撲面而來的侵略性完完全全的将他籠罩起來，他能聽到殘留在耳邊濃重的呼吸聲和自己完全無法抑制的心跳聲。

良久，賀昌黎放開了他。

他抑制住身體的沖動，向喬洛洛發出了最後通牒：

“洛洛，你确定，要繼續嗎？”

感受到他身體的變化，喬洛洛的臉有些發燙。實話實說，剛才那個吻太過于激烈，自己的興致也被完全調動起來了。

現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一咬牙，一跺腳，喬洛洛反身當家做主人。

他居高臨下，看着黎哥，呼吸有些急促，難以抑制。

“黎哥，你到底行不行？”

“我是怕你不行。”賀昌黎手腕用力，想将兩人的姿勢緩過來，卻被他的下一個動作打斷了。

“洛洛！”賀昌黎有些慌亂。他不是不知道這種姿勢，但這第一次，他還是想讓洛洛享受，或者說，他不想讓他疼，更不想讓他受傷。

“黎哥，我雖然沒吃過豬肉，但我也見過豬跑。”他一點點解開賀昌黎的衣服，從上到下，露出包裹住的皮膚。

初秋的溫度，讓他的肌膚在接觸在空氣的瞬間又了微微的顫動，身體反而更加興奮了，叫嚣着沖破牢籠。

喬洛洛的手纖細修長，但與同齡人相比，這雙手還是略微小了點，無法完全環繞。

“洛洛......”

這個情境和他想象的完全不同，沒想到自己變成了那個被推倒的人。

不過從下往上看，這片風景倒也美不勝收。

賀昌黎樂見其成，伸手撫摸了下他的身體。

“唔。”喬洛洛只感覺身體在不争氣的顫抖，身體完全不聽使喚，連握住他的那只手都失去了掌控力。

“呼......呼.....黎哥，從現在開始，你只能聽我指揮，不許亂動.....”

“好吧。”賀昌黎雙手擡起，做投降狀，就這樣安安靜靜的看他表現。

收到保證後，喬洛洛繼續将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

“嘶——”賀昌黎倒吸一口冷氣，自己引以為傲的忍耐力在他的面前全線崩塌，不留痕跡。

看到他的反應，喬洛洛也興奮起來。

昏暗的燈光下，兩條魚交纏在一起，不分彼此。

突然，賀昌黎感覺身下有震動的感覺。

是手機響了。

封面上的來電人是他現在最不想看到的名字。

賀昌黎知道，這個電話的內容，大概又是祝他生日快樂，讓他照顧好自己，在順嘴問問什麽時候把女朋友帶回家來看看這些問題。

哪怕知道了電話的內容，他也不得不接。

原來他可以毫無愧疚的敷衍了事，但現在，他不想再做一個逃兵了。

賀昌黎撫摸着喬洛洛的腦袋，示意他先停一下，讓他接個電話。

喬洛洛有些不滿，手上微微用力，督促他專心致志。

電話一直不厭其煩的響着，賀昌黎伸手安撫下小孩的情緒，還是接通了電話。

“昌黎啊，怎麽這麽慢才接了電話啊？”

“剛剛在洗澡，沒聽見。”賀昌黎平靜的回答着，要不是二人還坦誠相見，喬洛洛甚至要懷疑面前這位不是他親愛的男朋友了。

“昌黎，生日快樂，又長大了一歲，在外面要好好照顧自己。我聽說你們又要打比賽了，是不是又要到處飛啊，出門在外一定要注意身體，多看看天氣預報，別着涼了......”

又是母親每年的老生常談，賀昌黎幾乎都能背下來了，他用手玩弄着小孩頭上不知是怎麽睡出來的呆毛，滿心的喜歡。

喬洛洛一手撐着下巴，用眼神示意他。

見他只是在玩弄自己英俊的發型，小祖宗不開心了。

這個賀昌黎，跟誰打電話呢，竟然笑的那麽開心，不知道他的男朋友等急了嗎？

喬洛洛決定給他點顏色瞧瞧。

于是伸出一只手，彈了彈，換來賀昌黎的一聲深吸氣。

“怎麽了，昌黎，媽媽聽你聲音不太對勁，是感冒了嗎？”

“沒有。”

賀昌黎用空閑的一只手握住罪魁禍首的作案工具，眼神警告他老實點。

可喬洛洛又豈是安靜穩妥的主，一計不成又生一記。

大概是情人眼裏出西施，他甚至開始細細觀察起它的構造。

賀昌黎感覺自己身下涼飕飕的，一低頭，就看到自家小男朋友在和自己親切交流。

他的臉上飄過一絲微紅，正想把他拉起來。

“昌黎，有沒有找女朋友啊，什麽時候帶回來給媽媽看看？”

“找了，但是......”

卻看到喬洛洛揚起一個大大笑臉。

他張大嘴巴。

“唔......”

濕潤的觸感讓他的大腦一片空白，已經不知道自己該應該如何應付母親，手機順着他的胳膊滑落下來。

他也不想着如何向母親解釋了，他現在只想，只想好好教訓一下這個尋歡作樂的小孩。

“咳咳——”

喬洛洛也是第一次嘗試這種新鮮事物，學着視頻上的一口吞下。可他并沒有這種能力，反而咳嗽起來。

“昌黎，昌黎！怎麽了？”

“沒什麽。”賀昌黎撿起手機放到耳邊，“媽，我一會兒再給你打過去。”

媽？

喬洛洛的腦子一瞬間沒反應過來。

黎哥有個朋友叫媽嗎？他怎麽沒有印象。

等他的理智稍微恢複一點，這才明白自己闖了什麽禍。

他滿臉堆笑，身後的尾巴都快能搖出一朵花來了，“原來是咱媽來電話了呀，黎哥你不早說，也不讓我給媽說兩句吉祥話，這不得嫌我沒禮貌嗎？”

“知道是我媽打電話你就不敢了？”賀昌黎捏着他的下巴，“張開嘴，讓我看看。”

喬洛洛自知理虧，乖乖的“啊”。

賀昌黎用手機開手電筒照了照，還好，只是有點紅，沒有傷着。小祖宗真是不知道深淺，就這麽一口氣往嘴裏塞，萬一喉嚨發炎怎麽辦。

“怎麽辦，你現在怎麽跟你媽說啊？”喬洛洛張着嘴巴，還不忘為他操心。

“實話實說。”賀昌黎關上手電筒，“正好，說完之後，我也能更心安理得的繼續下去。”

“诶诶诶。”見他拿出手機就要回撥，喬洛洛趕緊攔住他，“別沖動啊，你有沒有想過，萬一咱媽不同意怎麽辦？”

咱媽99%不同意。賀昌黎在心裏想着，不過他不能說出來。

他已經在心裏想好了一切，即使他媽說不同意，要和他斷絕關系，他跟喬洛洛複述出的內容裏，也只會有我們一輩子在一起。

嗯，一定會一輩子在一起的。

“要不然，先讓我去跟咱媽打好關系，俗話說得好，伸手不打笑臉人，我那麽可愛，她肯定舍不得打我。”

賀昌黎笑了。

自家小男朋友都是哪來的這些天真的想法，這是找男朋友，不是賣保險，不是說嘻嘻笑笑就能解決的。

他還是決定按着自己的想法來，再拖延下去，他怕是真的要拉洛洛一起來面對這種最尴尬的境地。

“嘟——嘟——”

喬洛洛屏住呼吸。

“昌黎啊，剛剛怎麽了？”賀昌黎的母親急切的問道。

就讓他聽了一句，賀昌黎就站起身來，拿着手機想門外走去。

想法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

喬洛洛直接扒住他的胳膊，将耳朵死死貼在手機的背面。

“沒什麽。”他掙紮了幾下，甩不開他，也就只能暫時放棄了。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她舒了口氣，又繼續問，“剛剛說到哪了？”

“媽，我找對象了。”

喬洛洛晃了晃他的胳膊，示意他委婉點，別這麽死板。

沒想到賀昌黎的下一句話更加直白。

“是個男的。”

一瞬間，整個世界都沉默了。

喬洛洛呆呆的望着他，完全不能理解自家那個情商極高的對象去哪了，怎麽能這麽沒有談話技巧的全局禿嚕出來呢？

委婉呢？策略呢？

這樣不失敗才怪呢！

他是在氣不過，對着賀昌黎的腳狠狠的踩了下去。

“嘶——”

“昌黎啊，你對......你男朋友在你身邊嗎？”他的母親試探着問道。

喬洛洛的頭搖的像撥浪鼓一般，剛剛還說要打好關系，現在一說，也慫的一逼。

“他在。”

“那，那我能和他說幾句話嗎？”

賀昌黎把手機遞了過去，喬洛洛擺手不接。沒想到這家夥更賊，直接開了免提。

“喂？”

這下喬洛洛躲不掉了，他夾着聲音，乖巧的說了句：“媽！”

說完才反應過來不對，又連忙解釋，“不是，不是，阿.....阿姨好.....”

“好。”賀昌黎的媽媽說話聲音格外的溫柔，“叫什麽名字啊？”

“我叫喬洛洛。”

“多大了？”

“20了。”

那邊突然間沒了動靜，半晌，傳來幾聲吸鼻子的抽泣。

“阿姨......”喬洛洛不知所措，眼神求助般的看向賀昌黎。

賀昌黎最擔心的情況發生了，一邊是自己的母親，一邊是自己的愛人，像他母親那麽傳統的女人，估計很難接受自己辛辛苦苦養大的孩子是個gay吧。

還是有些太倉促了，他生怕母親說出什麽不好聽的話語，連忙趕在她前面說：

“媽，我和洛洛是真心相愛的，和性別無關。”

電話那頭還是沒有回應，只有窸窸窣窣抽紙的聲音。

“媽......”

賀昌黎最看不得他媽哭了，可沒成想，最後讓母親哭的，竟然是自己。

“對不起，媽。我又沒按照您的希望，找個媳婦，找份穩定的工作，但是，這些都是我所熱愛的，我所割舍不下。”他握住了喬洛洛的手，“洛洛很好，真的，雖然有的時候皮了點，但是他懂我，愛我，我不忍心......”

他說不下去了。

對洛洛心懷不忍，可他也同樣不舍得，不舍得讓母親難過。

兩面的壓力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他甚至有些後悔，不應該如此沖動的向母親坦白這一切，以至于，毀掉了原本美好的夜晚。

“昌黎.....”母親那邊終于有了回應。“我知道，我都知道的。”

她擦了擦眼淚，故作開心的說，“男孩好啊，懂你，身體好，也能陪你更久。”

她想起了之前和賀父在一起的時候，母親雖然百般挑剔，但最終還是同意，大概也是架不住那句她喜歡吧。

她也知道，父親英年早逝，對兒子的影響和打擊。

男生怎麽了，真當她是老古董了，這世上喜歡是不是喜歡，主要真是自己放在心尖尖上喜歡、愛着的人，哪有什麽性別、年齡的限制？

從剛才小孩的反應中也能聽得出來，她家昌黎的眼光很好，找的男朋友性格也很溫和、質樸，一聽就是那種很乖很聽話的好孩子。

既然如此，她又有什麽理由拒絕呢？

為了成為婆媳劇裏面的惡毒婆婆嗎？

沒必要，她千選萬選的如意郎君最終不也只是化作一捧黃土。倒不如相信他兒子的眼光，兒孫自有兒孫福，就算暫時抱不了孫子，自己也是可以領養的，沒必要非要把生育的壓力施加到孩子身上。

“昌黎，你喜歡就好。”

千言萬語，最終只化為了這樣一句話：

“等什麽時候有時間了，也帶他回來吃個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