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章
第 26 章
清晨的陽光透過縫隙照在床上,形成一個明亮的不規則圖案,江亦迷迷糊糊地從床上醒過來,稍微動一下就感覺全身骨頭都要散架。
他身旁的床是空的,嚴予書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醒了,導致現在江亦想找個人發洩一下都沒辦法。
他昨晚不知道被嚴予書拉着做到幾點,原本自己都已經睡着了,等醒來的時候發現嚴予書還在做。
他求饒似的和嚴予書說不要了,結果嚴予書動的越來越狠,不停地咬他耳垂,“你說我可以對你做任何事的。”
“江亦……你得滿足我。”
嚴予書傾身吻住江亦的唇,原本就虛弱的悶哼聲被他堵得一點不剩。
好在昨晚嚴予書幫他清洗幹淨了,現在身上也沒有黏糊糊的感覺,只是有點累。
江亦繼續閉眼養神,把一半臉蒙進被子裏,直到聽見門外傳來腳步才慢慢睜開眼,嚴予書穿着一件白色的襯衫,不知道他是懶還是故意的,襯衫扣子一個沒扣,就這麽露着大半個胸膛。
江亦把眼睛從嚴予書隐約露出的腹肌上移開,繼續閉上眼睛裝睡,結果嚴予書過來直接壓在他身上,把臉埋進他懷裏,突如其來的重力壓得江亦倒吸一口涼氣。
嚴予書聞聲擡起頭來,天真地問:“怎麽了?”
江亦直接一腳把嚴予書踹開,“你還有臉問。”
嚴予書淡淡一笑,又重新上去摟住江亦,“難受?我幫你揉揉。”說着就把手伸進被窩,撩起江亦的一小節睡衣,開始幫他揉腰。
嚴予書的手一年四季都是溫熱的,拂在身上特別舒服,原本還炸毛的江亦逐漸被嚴予書哄得一點脾氣都沒有,連自己什麽時候又被嚴予書環抱住都不知道。
現在的嚴予書看起來特別無害,要不是江亦昨晚被折磨的要死要活,他恐怕還真就信了。
“嚴予書你昨晚真禽獸。”
Advertisement
嚴予書不動聲色地瞟了一眼江亦滿是吻痕的脖頸,“我就當你是在誇我。”
江亦:“………………”
今天江亦一整天都沒下床,嚴予書會把吃的放在床邊,江亦一伸手就能拿到,就連工作的時候都是趴在床上完成的,因為他坐着屁股會痛,站着腿會抖。
但即使他都這樣了,到了晚上嚴予書也沒有放過他,每當他想拒絕的時候,嚴予書就用江亦那晚上說的話來刺激他。
“你說過我可以對你做任何事的。”
每當聽到這句話江亦就屁股痛,他真是想不懂那天自己是以什麽心态說出這句話的,現在想想說這句話的人還真是欠c。
他現在就好像勾起了嚴予書的發情期,每到晚上嚴予書就要拉着他,原本都說好了只是親,但是每次都走火,然後第二天又下不來床。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三天,直到第四天嚴予書栖身爬上床的時候,江亦才忙不疊求饒:“今晚別做了,我明天有面談,我得坐着……”
不等他說完,嚴予書就已經率先堵住了他的嘴,江亦的呼吸逐漸急促,等嚴予書摸到他腰的時候,他幾乎是反射性地彈開。
“今晚真不行……”
江亦坐在嚴予書的腿上,他能感受到嚴予書發燙的全身,他意識到這火已經勾起來了,不想點辦法滅掉是不行的。
他看着嚴予書那可憐巴巴的模樣,最後只能哄着說:“我幫你……不用手。”
于是終于在江亦的包裹之下,嚴予書晚上沒再纏着江亦做其他的,第二天江亦才能完好無損到達工作室。
安林一眼就看出了江亦氣色和前幾日的不同,笑着問他:“你前幾天出去旅游感覺怎麽樣,你看上去心情不錯。”
江亦笑笑:“挺好的,新的開始會讓人感覺不一樣。”
安林挑眉,故意試探道:“新的人……還是事?”
江亦倒是不做隐瞞,嘴唇一揚,笑着說:“新的男朋友。”
等下班的時候嚴予書的車早早地就停在工作室門口,江亦拉開車門,就看見了副駕駛上放着一束嬌豔欲滴的紅玫瑰。
江亦哭笑不得,上車後把玫瑰抱起來放在自己腿上,“買花做什麽?”
嚴予書看了他一眼,故作玄虛地湊過來:“紀念一下。”
江亦以為嚴予書是要親,結果嚴予書只是幫他把安全帶扣上就坐了回去,無事發生。
江亦咬了咬嘴唇——明明他都準備好了。
嚴予書好像沒注意到江亦的情緒似的,自顧自的問江亦去哪吃飯,江亦只好收起自己那些小心思,恹恹的說:“去A大接江千,我們出去吃。”
江千站在學校門口等了半天,她記得她哥的車牌號,但半天也沒見着人,結果卻是一輛黑車停在她面前,她哥緩緩降下車窗叫她上車。
江千第一反應是她哥發財了換了張新車,還請了個專門的司機,結果定睛一看,司機卻是嚴予書。
江千上車後頭轉得像撥浪鼓似的打量着兩人,然後定睛看着他哥放在腿上的那束閃得她眼睛花的玫瑰花,“你兩……什麽情況?”
江亦頭也不回地說:“就你看這情況。”
江千一挑眉,意識到事情不簡單後嘴角根本下不來,心裏暗喜:我從小磕的CP居然成真了!
車輛停在一家川菜館前,江千迫不及待地下了車,這家川菜她很久之前就想纏着他哥一起來吃,但是他哥不喜吃辣,最終求了幾次都沒成功。
但江千死都沒有想到會有夢想成功的一天,她笑眯眯地看着站在江亦旁邊的嚴予書,心裏不由得感慨哥夫的面子真大。
在上菜之前江千都是一臉激動,随着菜逐漸上齊,三人也陸續開始動筷,江亦咬着筷子,桌上的菜基本每一道都沾滿了紅紅的辣油,他一時都不知道如何下筷,直到嚴予書把一塊用白水涮過的肉加進他碗裏。
江亦不擅長吃辣,以前一碰辣椒臉就變得通紅。他夾起嘗了一塊,辣味被沖淡了不少,但還保留着食物原有的美味。
于是坐在兩人對面的江千瞪大了雙眼,看着嚴予書一邊涮一邊給江亦夾菜,到了最後實在忍不住吐槽:“予書哥,你別涮了,味都涮沒了。”
但嚴予書手上的動作仍然不停,“你哥他不吃辣。”
江千一臉難以置信地看向江亦,好像在說“這樣涮過真的還有味嗎?”
然後她哥就頭也不擡地回答她:“挺好吃的。”
江千:“………………”那我走?
她現在才意識到自己今天出現在這就是個錯誤,熱戀期的小情侶真可怕,早知道這樣她就寧願跟着周木童去網吧看花園寶寶,也不想在這坐着吃狗糧。
吃完飯後兩人把江千送回了學校,車剛停下江千就迫不及待地跑了,好像這是一個是非之地似的。
兩人之後又回到了南林巷,原本的老房子空無一人,現在因為兩人的入住,日常用品的添置,已經逐漸變成了一個可以躲避風雨的溫床。
前幾天新到的桌椅已經放置好,嬌豔的玫瑰每個花瓣都被主人灑滿了水珠,放到了卧室的床頭,老舊暗黃的燈泡也已經明亮的白光燈,空蕩蕩的衣櫃被塞滿了衣服,不同風格的衣服疊放在一起,倒是一點都覺得奇怪。
江亦坐在床上,他需要把這幾天面談患者的資料整理編成檔案,當他翻看着手機把資料同步到電腦的時候,突兀地發現自己手機上莫名地出現一個錄音文件。
他看了眼日期,八月五日,正好是他喝多的那天,他平時都不用錄音,而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文件就讓人很奇怪。
江亦好奇地打開,發現那是一個電話錄音,是安林和他打電話的時候錄下的。
“江亦,你媽媽去世的事我聽說了,你現在還好嗎?”
電話裏安靜了一陣,随後出現了嚴予書的聲音:“你好,我是江亦的……朋友,他喝多了現在在我家。”
通話時間是在晚上十一點,但嚴予書那邊并不安靜,隐約地傳來衣物摩擦的聲音,甚至還有人在一旁小聲說話。
江亦聽了幾遍都聽不清,就把手機聲音調到最大,結果卻聽到了自己撒嬌的聲音。
“嚴予書……你抱抱我……”
“你為什麽不親我?你是不是讨厭我了?”
“予書我保證自己以後乖乖的,你今晚來陪我睡覺好不好?”
“好不好嘛~好不好嘛~”
江亦聽得眼皮直跳,他完全不記得自己喝多的時候會說這些話,最後紅着耳根把錄音按停,他現在知道為什麽第二天早上安林會問他那些話了。
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江亦揉了一把臉,轉頭他才發現,嚴予書已經洗完澡站在了門口,斜靠着門框,臉上已經笑開了花,最終還不忘點評一句:“很可愛。”
江亦急的拿起床上的枕頭就砸過去:“可愛你個頭!你怎麽還錄音啊?”
嚴予書還在笑,嘴裏卻無辜地說:“那天我接電話的時候你一直纏着我,錄音是不小心點到的。”
江亦簡直氣死了:“你還知道有錄音?”
“知道啊。”嚴予書信誓旦旦地說,“那天晚上聽了好幾遍,我手機裏還有備份。”
江亦氣勢洶洶地跳下床,把嚴予書摁在牆上:“你惹到我了嚴予書,我要和你分手。”
嚴予書勾唇,輕而易舉地掙脫江亦把他按在牆上,“江亦,你再惹我我就不保證會不會幹出什麽不當人的事了。”
江亦被嚴予書圍在一個角落,周遭都是嚴予書的氣味,溫熱的呼吸打在臉上,一時壓的他有點心慌。
他雙手抵在嚴予書胸前,防止他越壓越甚,結果卻被嚴予書一只手捏住,雙手被迫舉過頭頂。
江亦瞬間安全感全無,求饒似的開口:“我錯了我錯了,你先放開。”
“你求我。”嚴予書越湊越近,直到兩人的鼻尖碰到一起,“我想聽你撒嬌。”
“我不會……”
江亦是真不會撒嬌,那天晚上是喝多了,精神上哪裏控制得住自己,只能怎麽自在怎麽來。但現在的他是清醒的,他完全清楚嚴予書的戰鬥力,現在想起那幾天晚上的事都腿肚打顫,可是現在如果要他撒嬌,那還不如去死。
嚴予書笑笑,俯身輕輕貼了一下江亦的嘴唇,“我發現你只有兩種情況下會撒嬌,一種是喝多了的時候,一種是和我做到目光渙散的時候。”
“但現在房間裏沒有酒,我想聽你撒嬌……就只能試試另一種方法了。”
嚴予書咬住江亦的嘴唇,輕而易舉地撬開牙關,靈活的舌頭伸進去頂住上颚,江亦吃力地發出一聲悶哼,又被嚴予書盡數吞噬,雙腿逐漸發軟,在快倒下去的時候被嚴予書抱住扔到了床上。
好不容易有空間呼吸,嚴予書卻迫不及待地壓過來,呼吸急促面頰發燙,江亦就這麽被嚴予書折騰到失神。
在某些事情上江亦總以為是自己占了上風,但到了最後才發現掌舵的其實是嚴予書,他就像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江亦原以為自己控制住了一只溫順的小貓,最終卻是羊入虎口。
“江亦,我們做到明天早上好不好?”
江亦身子發着抖,沒有出聲,而這正是嚴予書想要的效果,因為這句話本來就是陳述句,打個預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