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迷
第44章 迷
程落做什麽都很認真, 此刻正緊緊地盯着那條黑色的領帶,将它在他的腕上纏繞了兩圈。
她保持着跨坐的姿勢,兩手分別攥着領帶的一端, 她垂眸, 看着男人緊閉的雙眼, 俯下身親了親他的唇,嬌滴滴地叫他:“三哥。”
陳望洲喉結滾動,緩緩睜開眼。
她收緊手上的力道,“這樣子緊不緊?”
陳望洲開口, 聲音有些沙啞, “還好。”
接着, 他就看見小姑娘把領帶系上。因為領帶長度有限,她想系蝴蝶結的想法作罷,只能系成一個活扣。
陳望洲沒在意領帶系成什麽樣, 只要任她開心就好。他只需要擡眸,盯着她那張臉,就覺得很幸福。
可程落卻嘀咕了一句:“蝴蝶只有一個翅膀了。”
陳望洲心下了然。
弄好了領帶, 程落覺得應該開始了。
她吞了吞唾沫,把他的雙手壓在頭頂,低頭去吻他的喉結。小姑娘現在也學壞了, 很可能是被他帶的。她探了探舌尖,故意挑逗着他的喉結。
男人喉結滾動,她就追着親, 不出一會兒就氣喘籲籲了。
程落趴在他的胸膛上歇了一會兒,他的說話聲傳進耳畔, “不是挺厲害的麽?”
他聲音壓抑,話語聽起來有些咬牙切齒。
“我本來就很厲害。”她起身, 不滿地看着他,不理解他為什麽要故意刺激她。
現在他的生殺大權可是掌握在她手裏。
程落坐的很直,頭發披散在身上,遮住一部分光。
她擡手,解開他的浴巾,手指在他的腹肌上戳了戳。戳着戳着,她的手就輕輕地往下滑,覆在了他的凸起上。
陳望洲悶吭一聲,感受着那股不大的力道扶住他的,自己往上靠着。
程落微咬着下唇,就連睫毛都在輕顫着,眼下的那團扇形的陰影撲簌着。
進去的那一刻有種天色大白的感覺,片刻間好像失明了。平時他還能幫幫她,可現在,她只能依靠自己。
程落的額頭沁出了一層汗水,她開始輕輕地動,像坐船一樣,沿途是乍洩的春光。
陳望洲盯着她那張緋紅的小臉和胸前若隐若現的春光,勾了勾唇角,“落兒,你晚上沒吃飯?”
“我吃了,和月月一起吃的。”
她居然真的在認真回答他的問題,大腦遲鈍,連潛臺詞都分辨不出來了。
陳望洲動了動,刺激着她,“吃飯了怎麽還沒有力氣?”
程落彎腰去咬他的嘴唇,“你不許說。”
“好好好,我不說,畢竟三哥也不是喜歡揭短的人。”
小姑娘又炸毛了,大起大落間頭皮發麻。高強度的動作,她很快就悻悻地趴在他的胸膛上,說:“不做了不做了,我先歇一會兒。”
陳望洲真覺得她有點本領,這種時候也能說停?
他蹙了蹙眉,一手勾住領帶的一端,偏過頭,咬住,用力,腕間的束縛立刻散開。
他箍住她的腰,動了起來。
程落一驚,沒克制住輕嘤聲,眼前也立刻蒙了一層霧。
“你怎麽解開的?”
陳望洲緊緊地抱着她,“不告訴你。”
程落懶懶地躺着,這樣也好,省的她出力氣了。
她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享受者。
陳望洲反身把她壓在下面,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的眉心、唇畔,滿滿移到鎖骨上。
他喜歡她的紋身,尤其是今晚,她說這個紋身是為了他。
他比任何人都知道那個蝴蝶标本于她的重要性,如果不是因為這個蝴蝶标本,也許在她的眼裏,他是只會捉弄她的壞哥哥。
陳望洲吮咬着那塊白皙的皮膚,叫她:“落兒。”
程落勾住他的脖子,輕嗯一聲。
他笑了,笑間加大了律動,程落咬住他的肩膀,把他環得更緊了一些。
“三哥,你小時候有沒有喜歡過別人?”她貼在他耳邊緩緩地問。
她也不是要去找茬兒或者翻舊賬,就是很好奇這個話題。他在情窦初開的時候,有沒有喜歡過別人,他是什麽感覺。
陳望洲卻誤解了她的意思,蹙眉,幫她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沉聲說:“沒有。”
“十五六歲也沒有嗎?”
“沒有。”
“那十二三歲呢?”她減小年齡。
“也沒有。”
陳望洲見她還要接着往下問,率先堵住她的話,“你怎麽不問問我在娘胎裏喜沒喜歡過別人?”
程落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他大掌覆上她的臉,“我沒想過這種事兒,我當時只想着怎麽玩兒,想着怎麽賺錢。”
競技類的游戲,他都是在那時候學會的。那時候,和年齡相仿的朋友們一起比賽,比完賽攢局慶祝,整夜整夜唱歌、喝酒、打球。
倒也是一段虛妄的時光。
他的名聲也是在這段時間敗壞的。
可現在想想,似乎一切都是天注定,獨獨為了等一人。
陳望洲吻了吻她的唇,“只愛你,滿意了嗎?”
程落輕輕點頭,“還行吧。”
“啊!”她驚呼一聲,咬住了唇,感覺雙腿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陳望洲箍住她的大腿根,“好好說話,滿不滿意?”
他壞,手按着她的癢癢肉。程落連連求饒,抓着她的手臂說:“滿意,滿意的。”
好不容易他送下了手上的力氣,和身下的力氣卻加重了。
程落渾渾噩噩間,白光乍現,她悶哼一聲,嗚咽着哭了出來。
陳望洲舒了口氣,把人緊緊地攬在懷裏,“困不困?”
程落吸了吸鼻子,沒說話,沒過兩分鐘,陳望洲就感覺她的呼吸漸漸平穩,緋紅的小臉寫着剛剛愉快的情.事。
“落兒?”他啞聲叫她。
程落沒吱聲。
陳望洲無奈地笑了笑,沒想到她睡得這麽快,酣暢淋漓之後就是極致的疲憊。
他親了親她,把她抱在身上。察覺到動作,她只是擰了擰眉,在他的懷裏貼了貼。
陳望洲給她調整好姿勢,擡手把被子抻過來,緊緊地罩在她身上。
他也有些疲憊,忙完後剛從滬城飛回來,可他不想睡,就想靜靜地看着她,借着晦暗的燈光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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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程落醒的很早。
她睜開惺忪的睡眼,左右扭了扭頭,才意識到自己是趴在他的身上睡。
她睡覺這麽不老實嗎?
程落剛升起這個念頭,大腦轟地閃了一下,她偏過頭,試探着微擡了一下腿。
他昨晚……
居然沒出去。
程落咬住唇,打算先起來,腰還沒挺起來就聽見他說:“不困嗎?怎麽不多睡一會兒?”
程落臉頰立刻紅了,“你先出去。”
昨晚的許多事都打破了她的認知,現在更是有些無措。
陳望洲親了親她的唇,緩緩退步。她感覺像是身體中的一部分在漸漸剝離,而這個過程缱绻又痛苦。
男人繃緊下颌線,“落兒,放松。”
他不說還好,說了程落立刻神經緊繃,羞恥得五體投地,整個人凝滞住,一動不敢動。
陳望洲吸了一口氣,感覺到她的挽留。
可他知道,她需要好好休息,所以硬着頭皮抽出,響亮的“啵”的一聲貫徹在他們的耳邊,聽得她頭皮發麻。
陳望洲低頭看了看,安慰她說:“別怕,你好好睡,我不動你。”
程落緊緊閉着眼睛,輕舒了一口氣,問他:“三哥,那現在幾點了?”
“才五點多,你再睡一會兒。”
這麽一算,她不過才睡了兩三個小時,怪不得還是困。
她躺在柔軟的床上,找到一個舒服的姿勢,背對着他,被子遮到脖子,緩緩閉上眼。
沒過多久,陳望洲就聽見了她淺淺的呼吸聲。
他起身看了她一眼,掌心覆蓋住她平坦的小腹。他突然想到,昨晚他做同樣動作的時候,她這裏的微微隆起。
他把手收回來,餍足地平躺着,看着天花板,感受着身邊的人靜谧的呼吸。
突然,她的手機振動了兩下。
陳望洲下床拿起不知怎麽被弄到地攤上的手機,看了眼是趙霁月的消息。
趙霁月:【解決問題了嗎?】
趙霁月:【我不是故意出賣你的,你就是個小倒黴蛋,怎麽幹點兒壞事一抓一個準?】
陳望洲挑眉,想起上次趙霁月帶着程落去找男技師足療。
怎麽說呢,趙霁月這丫頭就是根牆頭草,也不知道到底是向着誰。
陳望洲勾了勾唇角,開始打字。
程落:【這也不算壞事吧,至少我和三哥和好了。】
趙霁月:【和好了!!!】
趙霁月:【你不能這麽好脾氣,他犯了那麽大的錯,怎麽能三言兩語就和好了呢?】
陳望洲蹙眉,覺得趙霁月這幾天沒少在程落耳邊煽風點火。
程落:【你是三哥。】
趙霁月:【我的意思是,和好了那就挺好的呀。我就說嘛,三哥這麽好的人,肯定是個極好的男朋友,一定不會犯原則性錯誤。】
趙霁月:【三哥,祝你和落兒早日結婚生子啊。我還有事,不聊了啊。】
陳望洲沒再多言。
結婚生子?
結婚可以,生子還是算了,她還小。
他放下手機,坐在床邊,摸了摸她的手,和她十指相扣。
他問:“落兒,我們什麽時候能結婚呢?”
陳望洲沒睡,他一直在想這個問題,順便看着她,等着她轉醒。
程落再睡醒的時候已經不知道今夕是何年,她條件反射地探了探身邊,男人立刻握住了她的手。
程落沒睜眼,可嘴角卻挂着淺笑。
“三哥。”她開口,聲音是自己不認識的沙啞。
“我在呢。”陳望洲摸了摸她的臉,“先起來喝水,一會兒去吃飯。”
他說着就要低頭吻她,程落偏過頭,睜開眼看着他。
她說“三哥,你要先說愛我。”
“我愛你。”
程落對準他的唇印上一吻,“那就,早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