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好久不見
第4章 好久不見
“是我大意了，封小姐這邊請進。”方一舟扶額道歉，替對方接過行李，立馬迎着人進了客廳。
客廳的設計風格簡約，整體是藍灰色調，幹淨明亮中透露着大氣。
目光所及內，屋內每件物品都擺放得極為對稱，且都是以雙數形式出現。
沙發在客廳中央，背後的木質書架上，更是滿滿當當放上了書。
他随意掃過書架，每本書都按照類別規整擺放，除了表演類書目外，還夾雜着金融、法律、文學等好幾個領域的書。
還真是一目了然的，陸之堯的死強迫症風格。
謝漓收回視線，他接過方一舟遞來的熱茶，輕聲道謝，而後自然下坐到沙發上。
“陸先生今晚有事，預計還有一個小時才會回來，所以我先代他，再向謝先生說明一下這份協議。”方一舟從包裏抽出合同，在桌上擺開。
“一年合同期間，我方将付給謝先生五百萬，一筆你們領證後拿，一筆你們離婚後拿。”
“同時，我們會按照一線藝人的水準，為你提供優質的歌曲、綜藝、代言資源，當然，如果你有喜歡的，也可以直接聯系我安排。”
“但相應的，謝先生也無條件需要配合我方，完成必要的營業，經營好陸之堯合法伴侶的的形象，包括必要的拍攝、同居、肢體接觸等一系列活動。”
“而活動外的時間，只要不涉及違法亂紀，謝先生可以自己安排，不用和我方報備。”
“不過，如果中途違約，需要賠付一千萬。”
這些條款，早上他簽合同的時候，就讀得很清楚了。
這是一個互利共贏的交易，甚至可以說，對他來說利大于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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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如果你方要求我做的事情是不合法的，甚至侵犯我的權益，我有拒絕的權利吧？”謝漓簡明指出協議裏的模糊要求。
他端着茶杯，不自覺用虎口細細摩挲着杯口，垂下的桃花眼裏，此刻十分明亮。
方一舟愣神，倒是沒想到對方注意到了這點，幹脆把話題抛了回去，圓滑笑笑，“謝先生有什麽想法，但說無妨？”
謝漓小口抿着茶水，緩緩開口：“很簡單，只要加上，對于你方提出的要求，我有七次拒絕的權利，一旦拒絕，就不能強迫我進行。”
封靈在一旁聽着，也點頭贊同。
方一舟倒是沒想到，對方竟然直接提出這麽個要求，他沒有直接拒絕，“這個要求，我要先彙報一下。”
“好，我不着急。”謝漓放下水杯，勾唇輕笑，又是一副乖巧模樣，好像剛才說話的不是自己。
見對方拿起手機走到一旁，他站起身，走到背後的書架去。
屋內暖氣開得很足，他剛走兩步，才發現身上有些熱。
謝漓幹脆脫下白色的長款羽絨服，露出裏面的淺藍色寬松v領毛衣，他皮膚很白，熱氣一蒸，鎖骨上都透着點粉。
轉過身，他将外套放在沙發上，擡頭間，有節奏的腳步聲逐漸逼近，一雙皮鞋随着他的動作進入他的視線。
順着皮鞋往上，是黑灰色西褲，外搭剪裁得體的深咖色西裝大衣，內搭黑色高領毛衣，寬肩窄腰十分禁欲。
那個身影大步朝他走來，擋住他身前的光，待他擡起頭來，便猝不及防撞進了對方的眼眸。
“好久不見，陸之堯。”
謝漓将對方眼中的錯愕收入心中，心事瞬時升起某種不知名的暗喜，仿佛上學時，單科超了對方拿了第一。
縱然多年未見，但陸之堯長相變化不大，只是褪去當初的少年稚氣。如今劍眉如星，眼神中更多幾分堅毅與成熟，倒是有股說不出的魅力。
“是好久不見，謝漓。”
陸之堯臉色沒什麽變化，停在離他幾步的距離，出言犀利，“真沒想到，你現在混得這麽差。”
謝漓攤手，一臉不置可否的模樣，兩步拉近了兩人的距離。
他仰着腦袋，暖燈籠罩住他那雙似笑非笑的桃花眼，他無奈的點點頭，道：“是啊，差到讓你，求着我…結婚？”
謝漓故意加重了最後兩個字。
不緊不慢的語速，低沉的清冷聲音，陸之堯垂眸，就看到對方露出的小截舌尖，像是蛇信子一樣，一副要把它吞入肚的樣子。
“但你也沒能拒絕我的條件。”陸之堯側着半張臉，一針見血道，“你很需要這份協議，謝漓。”
謝漓認可般地點點頭，故作請求，“是啊，就是不知道陸大影帝，給不給我這個機會了。”
兩人的眼神在空氣中對峙上，劍拔弩張的氣氛迅速彌漫客廳。
一旁的方一舟和封靈兩人一臉懵逼。
“你們認識？”兩人異口同聲問。
“不認識。”
随即又是兩聲斬釘截鐵的回答。
方一舟和封靈隐約間，覺得像是有瓜可吃的模樣，還是個大瓜。
但感受到陸之堯一記眼刀，方一舟只得拉上封靈逃離現場。
“我想起有個東西落在車上了，封小姐和我起，去車裏拿一下吧。”
說罷，兩人便快速逃離現場。
面對陸之堯一個人，謝漓也沒了剛才那股表演勁，他興致缺缺坐下，又給自己倒了杯茶。
陸之堯倒是大腿一搭，正坐在沙發上，周身氣場外放，冷笑開口，“現在沒人，你可以談談你家那重病父親了。”
聽到他那重病父親，謝漓剛到嘴邊的茶都差點撒出去。
“咳咳，我是他親兒子，就算我再不情願，他生病還能不治嘛。”謝漓面不紅心不跳地随口胡編。
“那25歲？”陸之堯挑眉。
謝漓：“封靈說我長得年輕，幫我改小了兩歲。”
這他倒是沒有說謊，封靈說他長得像是剛畢業的男大，幹脆就幫他改小了年齡。
“會吉他彈唱？”
謝漓：“應聘前學了兩天，為了簡歷好看，寫了熟練。”
“那高中學歷呢？”
問到這裏，對方聲音中多了些試探。
“家裏沒錢交學費，大學讀一半辍學了。”謝漓語氣沒什麽起伏，認命自嘲，“論學歷，我确實輸你一次。”
他和陸之堯卷了大半輩子，兩人對彼此的了解程度，都遠超普通同學。
那些所謂的故事，落入對方耳朵，粗聽便知道假得沒邊。
但謝漓還是沒個正經的四處胡謅八扯，真假參半，模棱兩可地回答。
他只負責回答，真假自留給對方辨別。
空氣一時間停滞住，仿佛像過去過去一個世紀那樣漫長。
半晌，陸之堯低沉開口，“你剛才和方一舟提的要求，可以，但七次太多，最多五次。”
“好，就五次。”謝漓爽快答應，他本來也只想争取五次，但是直接表明，對方必然不會答應他，幹脆退而求其次往多了說，正合他心意。
“最後一點，協議期間，你不能談戀愛，不能和別人有緋聞糾纏。”
謝漓捧着臉，一臉狡猾，“那我要是喜歡上你，算違約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