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你想吃國家飯嗎?
第23章 你想吃國家飯嗎?
手機快速震動。
[陸之堯:不要弄髒。]
謝漓勾唇,敲字回複[ok。]
衣服風格和陸之堯平日穿得不像,都是些衛衣毛衣,對方倒像是知道要帶他來,專門準備了這間房間一樣。
謝漓進浴室洗澡,出來套了件毛絨睡衣。
他對着鏡子吹幹頭發,切換到私人賬號,手機上剛通過申請的賬號,發來消息。
[蕭文緣:在哪談?]
那天午後,蕭文緣勉強接受了他的“要挾”。
他目光下沉,回複:
[謝漓:位置發你,下午四點,不見不散。]
冬日陰霾不散,天很昏暗,他沒在冰箱找到吃的,幹脆躺在床頭一覺睡到午後。
睜眼時,饑餓感遍布全身,他看手機已經臨近三點,便從衣櫃裏套了件霧藍色寬松毛衣和同款闊腿褲,內搭灰色襯衫。
他收好鑰匙,關好電器,出了別墅打車,前往早已定好的餐廳。
·
“您好先生,這邊貴賓幾位?”女服務員熱情招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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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漓推開厚重玻璃門,他帶了口罩,暖聲開口:“下午四點的預定,兩個人。”
女服務員擡眼笑對,“那邊靠窗的包廂就是了。”
“嗯,謝謝。”
青年的聲音很冷淡,帶着點剛睡醒的黏糊。
謝漓打開包間,實木裝潢,配色低調,十分雅致。
包間內,桌邊有扇窗,一打開,冬日陰霾的午後被暖陽代替,柔柔的陽光灑下,照亮了桌角。
謝漓拉開窗簾,對着街邊的建築拍了張照片,發給了蕭文緣。
街角,蕭文緣坐在車上,點開照片,氣得一時間手機滑落。
“他絕對是故意選這個破地方的!”蕭文緣氣急敗壞道。
周邊幾個保镖聞聲,才發現餐廳對面正好是警察局,而隔了一百米,就又是一家人民法院……
衆保镖:“我們還跟着過去嗎?”
“跟過去幹嘛?這麽想吃國家飯!”
蕭文緣白他們一眼,帶着墨鏡,摔上車門,腳踩一雙白色長筒靴,“噔噔”幾下怒奔餐廳。
謝漓注意到街邊只身一人的女人,他放下窗簾,會心一笑。
他知道蕭文緣沒這麽容易對付,所以提出自己訂地點,這條街因為有兩大機關存在,治安一向查的嚴。
畢竟法治社會,打人犯法。
蕭文緣是個有名頭的藝人,必然會注重自己的公衆形象,像帶人打人這種事情,叫人看見,影響就不太好了。
包間門被女人打開,紅色卷發的女人将皮包一放,拉開板凳,嚣張翹起二郎腿,當他面點起一根香煙。
謝漓雙手交叉,撐着下巴,一臉詭善:“飯前抽煙,對胃不好。”
“誰今天來是和你吃飯的?和你這種人,在這種地方吃飯?”蕭文緣沒摘墨鏡,不屑的掃過周邊的環境,吐出一圈煙霧:
“簡直是浪費人生。”
謝漓不擾,聳肩表示:“那就不點你的了,畢竟我是來吃飯的。”
蕭文緣翻個白眼。
他端出完美笑容,将點好的菜單交給門外的服務員:“一個小時後再上,謝謝。”
門關上,謝漓端着桌上的熱茶,優雅小飲一口。
“現在來談談吧,我們的交易。”
蕭文緣摘了眼鏡,口罩,目光老練掃視整個房間。
“放心,今天沒錄音。”謝漓舉起雙手,将手機頁面展示給對方。
蕭文緣掐了煙,就着茶也喝了一口。
“我承諾給你300萬,為什麽拒絕了?”眉眼精致的女人擡眸,冷冷看他。
女人又問:“你的目的不就是錢嗎?呵。”
謝漓撩了把頭發,平淡的眼下劃過一抹亮光,“如果只是為了錢?我就不會找你合作了。”
蕭文緣朝後一仰,晃着茶水,“你什麽意思?”
“你覺得現在的我,最缺什麽?”謝漓攤手。
“現在的你,有什麽嗎?”蕭文緣不屑道。
謝漓笑笑,太陽穴一跳,他們蕭家毒舌是祖傳的嘛?
他整理情緒,“如你所見,我現在一無所有,除了陸之堯這個法定伴侶。”
“我答應他的告白和他結婚,卻有我的私心。
人人都愛錢,我也愛錢。但錢有花光那天,只有兩樣東西,權勢和地位不會。”
蕭文緣壓眉:“你拿陸之堯當你上位的跳板?”
“你要這麽理解,也沒問題。”謝漓不否認。
“嗤——”蕭文緣神情譏諷,又好似自嘲,“直接說你的需求吧。”
謝漓眼神一閃,“我想讓您的禦用作曲人,幫我策劃接下來兩年的專輯。”
蕭文緣晃着茶杯的手一停,“柳越?”
“對。”
蕭文緣神色古怪,“你換一個吧,她這幾年已經不寫曲了。”
“我只要她,其他都不需要。”謝漓笑着,身子向前附,罩住半邊桌子。
蕭文緣疑惑,“柳越早年有些才華,只是當年……出了一些事,近年來人也不大好了。”
說着,蕭文緣隐晦指指腦子。
謝漓笑對:“瘋癫的藝術家,有時是極致的天才。”
蕭文緣坐在對面良久沒說話,她打開手機不時敲敲打打,偶爾和他說話。
謝漓并不着急,時間飛速流逝,直到夕陽的尾巴也消逝。
“柳越是我的朋友。不是私有物,可以被人随意置換。”蕭文緣踩着夕陽餘晖,抛出最後一個問題:“她問我,你最欣賞她哪首歌。”
“電影《三秒秘密》的主題曲。”
蕭文緣敲字回複,很快答複他:“今晚我會把她的資料發你。”
蕭文緣沒了一開始的嚣張針對,像是做滿準備卻被刺破所以防備,她收起皮包。
出門前,她回頭問:“你是那個人的粉絲嗎?”
謝漓慢悠悠擡頭,一臉疑惑:“誰?”
“……”
“錄音我已經删了,那恭賀我們交易成功。”謝漓擡眼笑。
“希望你信守承諾。”
人一走,熱騰騰的餐點被端上桌。
謝漓一改方才所有淡然,看着街角的車遠去,人才卸下勁來,顫着手給自己又倒了杯茶。
他記憶不斷閃回,最後滿腦才能想起那首demo…一個不穩,茶杯摔落,茶水撒了滿袖。
早上才答應某人不弄髒的……謝漓滿心疲憊,起身開門:“麻煩下,打包。”
·
晚上六點,謝漓打車回到別墅,他點開手機,才看見幾條消息。
14:47[陸之堯:你出門幹嘛?]
16:13[陸之堯:還不回來?]
謝漓站在門口,才發現別墅周邊都是監控,他出門對方手機上都有提示。
[謝漓:無可奉告,順便借用下洗衣機。]
浪了一個下午,默默開門進屋,別墅還是一副死人樣,他沒開燈,把打包的飯放在餐廳,靠着牆靜靜蹲下。
沒過幾秒。
鑰匙插進門鎖的聲音響起,對方像是沒拿對鑰匙,接連試了好幾次才把門打開。
“早知道下次不帶這麽多鑰匙了,這破門難開死了。”一個年輕男生吐槽道,“小偷來偷都費勁。”
謝漓神經一緊,不是陸之堯,也不是方一舟……
想到這房子的壕無人性和荒涼程度,遭小偷惦記也是常态,只是怎麽讓他撞上了?
他眼見着那男人沒開燈,暗夜中,男人個頭比陸之堯矮,身子稍瘦弱。
估摸着自己的勝率,待人正走向他這邊,他抄起地上的掃把,用力一揮給人背上一下。
而後貼身上前,将對方雙手鉗住,按在牆上。
謝漓冷冰冰開口:“說!哪來的?有沒有同夥?”
被按在牆上的男人吃痛一叫,扭頭說:“嫂子!你抓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