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不守活寡

第34章 不守活寡

“你和钰冉當年是一起出道的好姐妹,你還記得她嗎?”

青年溫柔的吐出自己問句,馮書亭卻背後一涼,那個死了十年的女人,怎麽還會有人記得她。

她身子一僵,假意惋惜:“钰冉啊,你是她的粉絲嗎?這年頭還記得她的人也不多了。

害,當年也怪我,我早該勸她別把名利看太重,不然她也不能抑郁在劇組自殺,你問這個幹什麽?”

馮書亭嘴上說着怪自己,但話裏都是在中傷亡者。

就和當年的媒體一樣,明明是劇組失誤,卻将過錯推到受害者身上,甚至不惜造謠為自己挽尊。

謝漓捏緊拳頭,心口吊着的氣很是不順,熟悉的窒息感又險些埋沒他,但很快,又被他的理智壓下。

他心中苦澀,面上只說:“不是,我是《三秒秘密》的書粉,當年官宣的時候,我覺得她很符合女主角的形象。”

說罷,他帶着可惜:“這電影這麽多年沒上市,我們書粉論壇上想自己做個動畫版,但是钰冉天臺那段,做了好幾次感覺都不太對。”

“我記得你那年,也在那個劇組是吧,可以和我說說那場戲的布景嗎?”

馮書亭咽下口水,看謝漓面色如常,暫且相信他的說辭。

不能讓一個死人,耽誤她現在的事,畢竟活着的時候,就已經夠耽誤的了。

人對自己于心有愧的事情往往很難忘記,哪怕十年過去,她大着膽子,強裝鎮定回憶:“就是一個空曠的天臺,有架鋼琴,然後她穿白色的蕾絲花裙子。”

“其他細節還有嗎?比如周邊有什麽人?”

“周邊有攝影組,男主角、道具師,風挺大的,她裙子一角還——”馮書亭戰戰兢兢說,而後猛然瞪大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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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當年的口供裏,自己并沒有去過天臺,只要有心之人一查,就明白她和這事脫不了幹系。

不能再說了,再說下去她就完了。

馮書亭咳嗽兩下,面前的青年依舊面色不變,她不覺得謝漓有這些能耐,但她剛才已經說得夠多了。

“你換個條件吧,這些事情太久了,我不太記得了。”她遮遮掩掩說話。

謝漓柔和的面孔不再笑,或許是雪的緣故,他的聲音漸漸變冷,也漸漸變輕。

“不用換了,我沒打算和你合作。”

謝漓攏了攏背後的包,帶上眼鏡,“你放心,剛才的話,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

馮書亭啞然,到手的鴨子要飛了,她冒着這麽大風險,甚至連钰冉那個賤人都搬出來了,馮書亭很不甘心。

她使出全部力氣,抓住謝漓的包,将他往圍欄牆上一撞。

青年腰直接撞到石壁上,積雪抖落,唰唰兩聲掉下塔樓,灑在樓下人的肩頭。

謝漓扶着腰,低聲罵了句髒,上次的還沒好齊,這次又傷個新地方。

馮書亭是對他的腰有什麽意見嗎?

“現在不是你和我講條件的時候!你猜你剛才的奶茶裏,加了些什麽?”馮書亭把手裏的傘摔在一邊,看着青年微變的眼神,臉色擰着笑的詭異。

“你是說我包裏那個,讓我猜猜,以你的腦子,無非是些迷藥、小劑量毒藥,總不能是春、藥吧?那你癖好還挺特殊的。”謝漓嘴上不饒人,咧着嘴笑。

但馮書亭卻絲毫不慌,詭笑擴大,貼着臉擠到他身前,“是du-pin。”

謝漓臉色一白,瞬間嚴肅。

“現在有沒有覺得頭暈眼花,等再過一會,你就會飄飄然,就像上天一樣快樂了。”

謝漓推推眼鏡,冷冽目光直視對方:“你真是瘋子。”

“現在你的意見不值錢,和我合作,否則我一會我就報警說有人吸食…你也不想還沒火就以這種形式上頭條吧?”

謝漓越聽目光越深沉,他沒想到,馮書亭竟然膽子大到碰du-pin。這已經涉及了道德和法律底線。

“只是可惜,頭條我是沒機會上了。”謝漓推開她,沉着臉打算立馬離開。

女人像是意識到什麽,又像是瘋了一樣,扯着謝漓腰後面的衣服,将他壓回石壁上,而後雙手緊緊掐住他的脖子。

後腰生疼,脖子上的力度逐漸加大,謝漓臉色有些發青,他艱難的睜着半只眼,馮書亭面目猙獰,眼睛裏遍布血絲,一聲聲低吼,活像是嗑了某種東西。

美甲用力捏着他的喉管,謝漓好歹是個成年男人,他雙臂用力,抓住女人的胳膊,擡起的一腳還沒踹出去,就感受到女人将她朝後推的想法。

“既然你不願願意和他離婚!那就幹脆去死!”

女人已經癫狂,謝漓加大力氣正要推開,餘光中一個身影切入,而後一腳直接踹到女人的側腰,将人踢到一邊。

馮書亭直接臉着地,磕到牙,吐了口血水到雪上。

“咳咳!”

謝漓摸了下脖子,鎖骨一痛,他還沒低頭,眼前模糊的身影就清晰在眼前,堵住他本想說出口的感謝。

謝漓捂着嘴:“你、咳,你怎麽來了。”

“我不來,看着你被她弄死嗎?”

陸之堯冷冰冰說,盯着謝漓讓人心生抪意。

“這不是、是,沒死嗎?”

趴地上的女人吃痛,混亂的頭發中,看見兩人交談,作死罵了句:“我呸!狗男男!”

卻不想陸之堯一個眼神,掃視過她,就像看死人一樣。

謝漓拉住陸之堯,生怕對方把人打傷,一會說不清:“她磕了點東西,現在不太清醒。”

陸之堯眼中怒意叢生,但隐忍着沒發作,只是厲聲對地上的女人說了句:“再招惹他,後果自負。”

而後陸之堯緊拉住謝漓的手,兩人沒打傘,一路走出了劇組。

沉默一路,謝漓沒說話,陸之堯走得很快,他踉踉跄跄被對方抓着,一路上走得連氣都不順。

“陸之堯,松手,我能自己走。”謝漓皺眉說。

男人沒管他,拉着他直直走向自己的車,手上力道越發大。

“松手!你把我拉疼了!”謝漓耐心過一回,脾氣就不好了。

就算剛才陸之堯不來,對付馮書亭,他也完全能全身而退。

所以這人拉着臉,到底在生什麽氣。

他手上掙紮了幾下,前方的男人卻像是忍耐許久,将他手一甩,胳膊肘一擡,将他壓在車身上。腰部撞擊聲音不大,卻足以讓謝漓要命。

“我艹你大爺的,陸之堯…”

謝漓頭上痛出一層冷汗,三次疊加的痛,新傷舊傷一起複發。

“痛,腰痛。”

他倒抽口冷氣,臉色煞白,眼尾痛的流眼淚,但壓在他身前的男人卻絲毫不退。

“現在知道痛了。”陸之堯眼神冷冽,呼吸粗重,說:“那剛才馮書亭掐着你脖子,要把你推下去的時候,你怎麽不知道痛呢?”

“想讓我給你守活寡,謝漓,我告訴你,你這輩子都別想了。”

謝漓咽下口水,從陸之堯失控的情緒中看出來,對方生氣了,很生氣。

“痛,你先松開好不好?”

他只眨眨眼睛,痛出來的眼淚滑落,眼角的紅更是濃重,陸之堯從上往下看,只看望見謝漓發紅的脖頸,和被劃傷的鎖骨,血跡鮮紅。

于是乎,被馮書亭買通的的狗仔,只見方才還在車咚吵架的兩人,瞬間被另一人公主抱着進了車內。

原來男人的眼淚這麽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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