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31章
因為兩本書大戰撕起來的熱度,各路媒體也先後盤點了《神臨》版權的各路細節,不管是影視還是國內出版,都不可能讓S社産生那種顧慮,顯然,S社這邊是對黎斐骁創作《神臨》這件事情抱有質疑。
因為這些報道中的确認,《神臨》粉都有些瘋狂了:
“這S社什麽意思?!敢說《神臨》不是骁神寫的?他們是不是不想開下去了?!”
“哈,什麽野雞出版社,為了票房真是不擇手段,連潑髒水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都用出來了,我看這群洋鬼子的手段也是很溜,不能讓他們得逞!”
“骁神起訴S社诽謗吧!”
“麻蛋,我們先去問候這家出版社,他們有業務在國內嗎?先整垮這些業務!”
一時間,S社域名在海外的官網都在《神臨》粉絲的攻擊下淪陷,被各式問候直接刷到網站癱瘓。
《神臨》粉的瘋狂反撲讓路人更覺得反感:
“你們《神臨》粉是不是腦子都有大病?人家S社做了多少年,是多大的身家,你們骁神才多少身家,說句難聽的話,大象要踩死螞蟻前,犯得着給螞蟻潑髒水?”
“智障吧,還跑到別的作家官博下面去噴,文老先生是文壇泰鬥啊,人家作品簽約S社怎麽了,代表世界範圍內的文學界對他老人家的認可,你們這些粉絲不只是喪心病狂,還不學無術,能不能有點腦子?”
“第一,S社只是合理表達了自己的懷疑,人家沒有做錯任何事;第二,S社有強大的匿名審核者和自己的調研機制,過去一百多年的歷史裏面,S社一共表達了三次這種質疑,每一次都證明了原作确實有問題,其中包括著名的山界島人抄襲案……所以,我奉勸你們這些《神臨》粉,用你們剩下不多的智商好好想一想,是不是還要這麽力挺《神臨》。”
最後這個評論得到了路人、瓜衆們的廣泛點贊,那個抄襲案算是世界名案,S社的聲譽也是這些事件一點點積累起來的,S社表達的質疑,不容輕視。
這也是這麽多媒體跟進,卻沒有一家媒體敢公開站臺黎斐骁的原因。
只有《神臨》劇組發布了一個公告:“……公開支持原著創作者捍衛自己的合法權益,在首映禮上,黎先生将公開解答各位的疑惑。”
而《神臨》公布的首映禮時間居然比原先定檔的元旦又早了三天,顯然,是看着這個輿論熱度決定搶跑,要把這波流量紅利全部轉換為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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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雪初真是惡心壞了:“啊啊啊小殊你為什麽不早點把這個渣男收拾了!現在他居然還要利用這波消息給他的作品影視化造勢,真的太能作了!”
陸青殊卻是笑道:“小雪,你覺得,就算我搶回作品,黎斐骁會是什麽樣的下場?”
袁雪初有點茫然,随即想了想,興奮道:“當然是讓他身敗名裂!還回《神臨》、還有靠《神臨》賺的那些錢!”
陸青殊點頭:“這也算一點懲罰吧,畢竟享受過金錢名利再跌落下去……确實會比較難受。”但她語氣一冷:“但這遠遠不夠。”
陸青殊語氣平淡:“雖然《神臨》是他名氣最大的‘作品’,但是靠着這個名氣,他這些年賺的錢也是盆滿缽滿,其他作品的收入、他那些粉絲運營的收入、甚至還有代言……就算他身敗名裂,那些錢也足夠讓他下半輩子生活不愁。”
袁雪初一時間有些沮喪:“可惡,他明明、明明是靠小殊你的作品才得到的這些名氣!”
袁雪初也明白,法律上陸青殊能追回的只有《神臨》那些相關的版權費用,還是在《神臨》能被搶回的前提下,而其他那些通過名氣間接賺到的錢,是不太可能追回的。
甚至如果結果再差一點,《神臨》如果走司法程序,流程再拖沓一些,黎斐骁再用些輿論手段,那中間這些時間,他用這些名利能賺到的錢可能更多!這都是不能被追回的!
這也是很多人明明知道抄襲最後會被審判,也還願意繼續做的原因,在這些人看來,黑紅也是紅,哪怕最後被人罵抄襲狗又怎麽樣,反正名氣也有、錢也有了,大不了認罰,然後繼續用半黑不紅的名氣和手上的金錢去賺取更多的名利。
按這個邏輯,黎斐骁即使沒了《神臨》,他也是個有錢的名人,要讓他真正的下場凄慘,很難。
陸青殊笑道:“小雪,我跟你說過吧,我曾經在那個別墅裏面,待了三年。看到外面的春花秋月、夏風冬雪……但我只能在裏面看着,在電腦面前寫《神臨》。那個時候,《神臨》就是我的全部世界。
所以,我是不可能讓人搶走我的全部世界還全身而退的。”
《神臨》首映禮主場是在全國最大的影城舉行,當晚全部三十個大廳同步放映,影片主創都會莅臨現場,還有各路到場助陣的明星,一時間星光璀璨,因為之前官博放出的消息,黎斐骁會在現場回應關于S社的質疑,各路媒體長槍短炮的蹲守,更有無數沒搶到電影票的《神臨》粉絲在現場應援,給媒體們創造了無數話題。
一時間,社交媒體上鋪天蓋地都是關于《神臨》的消息,連帶《神臨》的預定票房都跟着上蹿了一節,可見運營手段雖然惡心,但靠帶輿論來炒熱度确實有用,就有很多人好奇想去電影院看看這部電影。
好不容易熬完電影播放兩個小時,到了主創問答環節,各路媒體根本沒耐心關注影片本身,迫不及待地舉手瘋狂提問:“黎先生,關于S社對《神臨》作者質疑的情況,請問您有什麽要說的嗎?”
黎斐骁今晚一身高定,站在一衆男星之中竟然毫不遜色,他十分歉意地向導演和其他主創一笑,才舉起話筒:“今天本來是電影首映,非常抱歉因為我的緣故,讓各位媒體朋友的關注焦點發生偏移。但是,指責作品不是本人創作的,是對一個寫作者的最嚴厲的指責,所以我不得不在這裏澄清一下。”
他頓了頓道:“我已經請相關的工作人員對我創作的電腦進行公證,最原始的創作過程都會出具公證證書,我想,謠言止于智者,還是請大家把關注點回到電影上來……”
底下的媒體和觀衆一時間嗡嗡起來,顯然,黎斐骁這麽坦蕩,敢把寫作的電腦拿出來公證,也是出乎很多人意料。
但是,對于熟谙輿論的黎斐骁來說,只是這種程度的回應顯然不足以讓輿論徹底反轉、為他贏得更多聲望,果然,底下有記者突然提問道:
“黎先生!我們芭蕉報收到線報,《神啓》的創作者朱夕一正是當天說《神臨》是她的寫的神秘女子……據傳她和你是一所學校的,還有精神疾病,請問她為什麽會提出這種指責?”
這個消息一出,不等黎斐骁回答,底下就已經嘩然一片。
朱夕一說《神臨》是她寫的?!她就是那個視頻裏面的女人?!哇,當時說那個女人有精神病,這豈不是說《神啓》的創作者有精神病?!
一時間,底下坐着的《神臨》粉絲已經迫不及待開了現場直播:“哈,大家快來看,S社居然相信一個精神病人的話!”
網上已經炸了鍋,現場更是熱鬧,直接有粉絲喊了出來:“你都說了那是精神病還問!”
登時粉絲們哄笑一片,黎斐骁卻保持着紳士風
度,并沒有笑,反而一臉為難:“對于朱夕一女士的指責,我其實非常理解,因為病情,也因為我和她之前的戀人關系……”
底下又是嗡嗡一片,已經有人開始腦補因愛生恨、骁神成名之後對方的嫉恨、失戀而瘋狂之類狗血劇情。
就在這時,一個女聲從話筒裏傳來:“這個問題,似乎我本人更有資格來回答吧?”
現場嘩然,所有人看向觀衆席一角,衆多媒體嗅到了非同尋常的氣息,閃光燈亮成一片,将陸青殊的身形點亮。
她只是禮貌颔首微微一笑:“大家好,我是陸青殊,也是你們所知道的朱夕一。”
她一身剪裁合體的衣裙,并不似臺上女星們那樣張揚,卻只襯托出優雅得體的曲線,坐在觀衆席裏從容微笑的模樣,遠比站在臺上的黎斐骁更有氣場。
只看她說話的模樣,就很讓人懷疑“瘋狂的精神病人”這個人設。
陸青殊只在閃光燈面前不疾不徐地道:“首先,我要說的是,我是因為抑郁症休學,抑郁症,我想和剛剛那位記者朋友所暗示的、會影響理智和判斷的神經病還是有差別的。希望這位記者朋友像個正常人一樣,保持自己的理智和判斷。”
有記者聽着忍不住笑出了聲。
這種幽默感,哪裏像什麽神經病啊。
黎斐骁此時面色并不好看,他不知道陸青殊是怎麽來的現場,又居然會掐着這個關鍵節點再次搶走了話筒,他出聲道:“青青,你有什麽事,我們……”
陸青殊卻再次打斷他的話:“其次,《神臨》就是我寫的!”
今天是《神臨》的首映,除了各路嘉賓,坐的都是《神臨》粉絲,就在陸青殊身邊,立刻有粉絲喊了出來:“骁神都公證了,你還這麽說!你有什麽證據嗎?或者哪個證人看着你一個字一個字寫的?來砸場也鬧夠了吧!也就是骁神脾氣好能忍!”
這幾句話說得大快人心,現場的《神臨》粉一片掌聲。
陸青殊卻笑容不改:“說得好!我當然有證據,證明我是一個一個字寫的。”
然後她手一擡,黎斐骁等一幹主創身後、剛剛播完電影的大屏幕上,突然投放出一個畫面……畫面裏是一泊寧靜的湖面、挨着湖面的書桌、桌上的電腦屏幕,因為鏡頭的位置,那個屏幕在整個畫面的中心,尤其清楚。
看到這裏,黎斐骁就已經面色大變,立刻吼道:“誰控制的屏幕,快關掉!”
可後臺,袁雪初帶人死死守着,黎斐骁倉促之下吼來的人又哪裏沖得進去。
畫面似乎加了速,所有人都清楚地看到,一個女孩子的背影坐在電腦前,一個字一個字敲着:神降,【删除一格】,神……神臨。
然後就是《神臨》那被萬千粉絲膜拜無數遍的開頭:“這是一個無聊的下午,在一個無聊的大學,無聊的三個人湊到一起,決定組一個最無聊的社團……”
所有《神臨》粉幾乎是驚恐地看着這個畫面,這一定是假的,這一定是捏造的,所有人都想大喊,但是,這個視頻右下角的時長生生讓他們閉嘴,那是一個恐怖的數字“26298:46:13”
如果這個數字沒有造假……這個視頻居然有恐怖的26298個小時!那是多長的時間?
這個女孩子坐在電腦前的畫面?
畫面加速了不知道多少倍,湖面明了又暗,暗了又明,有時候是晨光裏女孩子埋首修改的身影,有時候是燈光下女孩子一個字一個字艱難地敲着,只在極偶爾的瞬間,一個熟悉的男子身影出現,打開電腦、找到文檔、複制到U盤、帶走……在N倍速的畫面裏面,男子的速度熟練而飛快,好像做過無數次,眨眼就能完成這些動作,然後消失。
陸青殊的聲音幽幽響起:“黎先生,這就是你公證的那臺電腦吧?我想在法庭上,法官會判斷的,公證只能說明這本小說是在這臺電腦上寫的,不代表它就是你寫的。”
說完這句話,她已經起身,消失在走廊盡頭。
現場的粉絲已經呆若木雞,記者們反應過來要追上去,又哪裏追得上陸青殊?只有銀幕上還在持續播放的畫面忠誠地展現着,那個女孩子是怎麽在電腦面前嘔心瀝血,日升日落,她是怎麽守在電腦前,一個字一個字地寫出了那部《神臨》。
可能直播的粉絲也沒有意識到,他的呆愣讓這個畫面一幀不差地實時傳到了互聯網上,讓無數人徹夜難眠:
“到底誰才是騙子!你們居然還說是朱太太因愛生恨,這明明是黎斐骁這個渣男騙了太太的心血之作嗚嗚嗚嗚!我的太太嗚嗚嗚嗚……”
“我早就覺得《神臨》和《神啓》的創作思路很像,只是故事發生地不一樣,好希望夢幻聯動一下,之前不敢說出來怕被噴,原來真的是一個系列……”
“黎斐骁真的太垃圾了,搶占作品還厚着臉皮說人家精神不正常,他才是道德垃圾!怪不得之前為了電影還要魔改結局,根本不是他的心血,他當然不珍惜了!渣男!垃圾啊!”
“所以S社真的不愧是百年老社,太牛逼了……說不是黎斐骁寫的,真不是他寫的。”
“啊啊啊啊啊卧槽,黎斐骁搶占作品豈不是白賺走多少錢,不行,這個電影一定要抵制,他還挂着編劇的名,走,都上監管部門投訴去!這種原著作者就存疑的作品居然能上映,這對原創作者都不公平!”
“先把評分刷一波!我打一星,這一星是給其他創作者的,黎渣走好不送!”
當晚的熱搜全被這些話題占據,至于《神臨》的電影到底怎麽樣,講了啥,已經沒人在意了,此時,制作方恐怕腸子都悔青了,想用黎斐骁炒熱度,沒有想到炒糊了,不得已,只能緊急撤檔,出品、制片、導演都緊急找黎斐骁商量對策,但是,他們都沒找到黎斐骁,這種關鍵時刻,這個捅了天大的簍子,把所有人騙得團團轉的垃圾居然不見了!
這會兒的黎斐骁冷汗涔涔,他的手機已經被打爆,他索性關了機,那些人都以為《神臨》不是他寫的這件事情算是捅破天的大事,但在黎斐骁看來,那根本不算什麽。
那完全可以說是青青送給他的作品,有什麽問題嗎?他們是戀人,不可能分那麽清,即使是上了法庭,他也有無數種說辭可以解釋……輿論再運作一下,他完全可以做出深情人設,他是為了青青不被外界紛擾影響創造才站到了臺前,他們本就是一體。
只要,他能找到青青。
即使她變了這麽多,黎斐骁相信,她也只是偶然飛出了他的手掌,只要他肯,她一定還是願意答應他的,就像以前無數次一樣。
但是,青青在哪裏?
黎斐骁順着陸青殊剛剛離開的方向,該死,就差一點,他就可以堵到她了。
“哼,你在找人嗎?”
黎斐骁聽到這個女聲驚喜回頭,卻發現是袁雪初,他不由皺眉:“青青呢?”
袁雪初這會兒看他,就好像在看一個笑話,她拿出一個手機撥了個電話,接通之後才不情不願交給黎斐骁。
黎斐骁早已經反應過來:“青青?”
不等那邊說話,他連忙道:“青青,你還在生氣嗎?我知道我之前太忽略了你,好幾次我都太……”
陸青殊的聲音卻平靜無波:“黎斐骁,你不用浪費口水了,你應該想得到,我能有圖書館的視頻,就會有整個別墅七十三個攝像頭三年裏的全部視頻,如果一旦曝光,你之前想的那些借口,什麽我心甘情願幫你寫《神臨》,就全部是笑話,所有人都會知道你非法拘禁,強行逼迫我寫《神臨》,欺騙我把《神臨》占為己有。
你就算想銷毀證據也來不及,你公證的那臺電腦裏面的痕跡,正好和視頻證據形成證據鏈,你想洗也洗不掉。別的不說,你要出版的書、要上映的電影全部都得黃。
《神臨》出版方、電影制作方,他們和你簽約的時候,肯定有版權申明條款吧,所以,因為版權問題帶來的所有損失都由你承擔,你現在那點身家,全部賠進去也不夠,除了要踩不知道多少年的縫紉機,你下半輩子能還清這個債務都算你牛逼……
哦,那些人都是大資方,想到你還不了債,害他們損失幾十億,估計一時氣恨之下,不會給你踩縫紉機的機會。”
黎斐骁所有臺詞都卡在了喉嚨口,他顫抖着聲音,絕望地道:“青青,你要我做什麽?”
陸青殊聲音依舊平靜:“我讓你做什麽你都做嗎?心甘情願的?”
黎斐骁仿佛抓到了最後一絲希望,最後一點救命稻草:“對,你讓我做什麽都可以!我心甘情願!真的,青青,我心甘情願!!!”
陸青殊的語氣隐隐含笑:“那你過來吧,你知道我在哪兒。”
說完,那邊就挂斷了電話。
黎斐骁心中又是期盼又是忐忑,青青在等他,不管她是想怎麽對待他,想報複,還是想出口氣,他覺得,只要青青對他有情緒,那就是還有感情、有羁絆,一切都還有可能回轉!
黎斐骁不由看向袁雪初,他此時顧不上袁雪初的鄙夷:“青青在哪兒你知道嗎?”
袁雪初搖頭,随即她反應過來啐了一口:“我幹嘛告訴你,知道也不告訴你。”
黎斐骁不以為意,這種時刻,袁雪初這麽個小丫頭的态度怎麽能影響他,能重新讓青青回到他身邊才是最重要的。
剛剛袁雪初一瞬間的表情已經暴露了,這小丫頭并不知道青青在哪兒,以青青和她最近一段時間的親密,這不應該……除非,那是一個只有他和青青知道的地方,這個小丫頭并不清楚,也沒有參與……
黎斐骁心頭豁然一片開朗,他顧不得其他,連司機都沒來得及招呼,打了個車就朝一個地點而去。
小別墅的門果然打開着,黎斐骁整了整有些淩亂的衣服,理了理頭發,用手機屏幕照了照,才深吸一口氣,踏進了門內:“青青?”
客廳沒有。
他上了二樓,青青的卧室也沒有人,他走進小圖書館,一樣沒人。
難道,青青在他的卧室等他?
黎斐骁打開自己的卧室,還是沒有人,他有些驚訝。
突然,他飛快朝大門奔去,可是,門已經關了。
黎斐骁一臉的難以置信,他瘋狂地拍門、踢打,可是沒用,這扇實木的門當初是他親自選的,成年男子全力都難以讓它撼動。
他想敲破玻璃,可是沒用,玻璃外是他當初重金安置的金鋼網,特殊的合金材質,即使有老虎鉗也不可能擰開。
他想大喊求助,可是沒用,他早就告訴過物業,他為了安置家裏的精神病人特意選了最偏遠的一棟,如果有什麽聲響傳來,物業不用大驚小怪。
他絕望地坐倒在一片狼藉中,古典燈一盞盞亮起,發出森冷幽幽的紅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