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 15 章
在青翮填寫快遞地址的時候，走進來一個人，也是來寄快遞的。不過，他帶來的快遞有一箱那麽多。
聽他說話的語氣好像和工作人員挺熟悉的。
“你最近寄的東西好像少了不少。”快遞員給他整理包裹的時候，數了數，然後說起了這件事。
那個人好像也很煩惱這件事，忍不住埋怨道：“也不知道最近怎麽回事，種得好好的茶葉，忽然有一部分枯萎了，怎麽查都查不出原因。真是奇了怪了，頭一次發生這種事情。”
剛巧，青翮填寫好了快遞地址，看着快遞員打包好，便離開了。
茶葉忽然枯萎？
“現在去哪？這不像是回淮蘭村的路啊。”二狗子左望右望，眼見着離淮蘭村越來越遠，不由好心提醒道。
青翮道：“去長葵鎮。”
二狗子問：“去那裏幹什麽？”
青翮面無表情，瞥了他一眼，“長葵鎮有植物莫名其妙枯萎，我得看看是什麽原因。”
二狗子摸了摸後腦勺，還是沒想明白長葵鎮的植物枯萎關他們屁事？見青翮腳步快速，絲毫沒有等他的意思，不由加快腳步趕上去，追根問底：“長葵鎮的植物枯萎就枯萎呗，只要淮蘭村的植物沒有枯萎就行了。你為什麽要關心那地方的植物？”
青翮頓了一下，不答反問：“你變成人的時間有多久了？”
二狗子道：“将近一個月了，怎麽了？這和長葵鎮有關聯嗎？”
青翮點頭。
二狗子連忙否認，還自己清白：“先說好，我從來沒有去過什麽長葵鎮，那裏要是出了事，絕對不幹我屁事。”
青翮輕笑一聲：“沒說關你事，只是說這事和你的情況有關聯。”
“什麽關聯？”
青翮臉上的笑意消失，雙唇微抿：“這個世界在變化。”
二狗子瞳孔睜大：“變化成什麽樣子？”
青翮垂下眸，搖頭：“不知。”
他都不知道，那肯定是很糟糕了。二狗子是一條流浪狗，常年會吃不飽，可如果變得更糟糕的話，是不是說明它們不僅連吃都可能吃不到了？
很快，他們徒步走到了長葵鎮。這裏的人雖然也多，可相比較縣裏卻要少不少，才剛剛踏進來，青翮就聞到了一股奇特的味道。
很奇怪，形容不出來。但他可以往這股味道的根源走去，直到走到一處田地裏，他才停下了腳步。
一眼望過去，有幾處特別明顯的稻田。
那塊稻田的水稻幾乎全部枯萎了，看見一個農戶，青翮攔住他，問道：“大哥，你知道那處稻田怎麽回事嗎？”
那農戶看了一眼，搖搖頭：“不知道，可能是水流問題吧。”
不是。
水流沒有問題，那就是另外的問題了。那位農戶不願意多說，提着鋤頭就走了。二狗子這個時候護短了，嘀咕着：“不就是問兩句了，會少他兩塊肉嗎？”
“跟我來。”青翮向跟在他身後的二狗子道，直接往稻田那處走。那農戶也已經不見了蹤影，二狗子雖然不樂意往這裏走，卻還是跟了上去。
一邊走還一邊埋怨：“你看這個能看出名頭嗎？我看就是水流的問題，那農戶好歹是經常種田的，你種過田嗎？”
青翮不理他，伸手往田裏一撈，一股惡臭的味道傳過來。
二狗子嫌惡的捂着鼻子往後退，“你在幹什麽？撈糞嗎？怎麽這麽臭？”
“閉嘴。”青翮清了清手，道：“往東邊走。”
那是一處偏偏僻的地方，有幾戶人家，相比較鎮子中部位的人，可能條件要差很多。這個時間這幾戶人家都出去幹活去了，家裏上鎖，看來是沒人。
見青翮準備翻牆上去，二狗子随地找個狗洞爬了進來，爬起來拍拍手道：“幹嘛這麽麻煩？還是做狗爽。”
兩人踏進了這幾戶人家，便察覺了不對勁。
二狗子身為一個狗，鼻子自然要比一般的人靈敏多了。只見他鼻尖微動，眉頭微微皺起。
青翮問他：“聞到了什麽？”
“很奇怪。”二狗子揉了揉鼻子，看向右面，指着道：“那戶人家屋子裏有東西，有股腥味。”
青翮問：“血？”
二狗子搖頭：“不是，像是魚，但又不是。所以很奇怪。”說着他打了一個噴嚏，又揉了揉鼻子。好像自從變了人之後，他的鼻子更靈敏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等兩人走到了他指着那戶人家時，才發現不對勁，這戶人家好像有人。
二狗子連忙躲起來，埋怨道：“都叫你不要進來了，你偏要進來，萬一被人發現報警了怎麽辦？聽說像我們這種未經過主人允許闖進別人家的人，會被拘留的。”
青翮抿着唇，道：“沒有人。”
“沒有人？”二狗子耳朵一動，一臉不可置信地看着那戶人家：“沒有人你能聽到乒乒乓乓的聲音？沒有人你能看見廚房冒着煙？哦，我還聞到一股好聞的香氣，是有人在做飯嗎？這才幾點？”
青翮深呼吸一口氣，他終于發現了，二狗子就是個話痨。
直接道：“不是人，進去。”說着猛踢他一腳，廚房門直接打開。
只聽一聲尖叫，随之‘噗通’一聲。等他兩看向廚房的時候，除了竈臺上面有一碗菜之外，鍋子裏的菜還沒炒熟。
青翮走到竈臺，下面的火應該剛加了一把柴火，說明方才的确有人。更何況那聲尖叫，并不是錯覺。
有人發現他們進來，所以藏了起來？
真是奇了怪了，為什麽要藏起來？那就只有一個可能，剛才在廚房做飯的人，并不是這家的主人。甚至這家主人根本不知道這號人的存在。
二狗子摸了摸胳膊：“見了鬼了，人呢？我絕對沒有聽錯，剛剛的确有人在叫。可等我們進來的時候，就什麽也沒有了。”
“你沒聽錯。”青翮道：“嗅一下，屋子裏有沒有什麽奇怪的東西。”
二狗子又動了動他的狗鼻子，嗅到一處水缸時多嗅了兩遍，指着道：“這裏面，就是我剛剛在外面的時候聞到的，沒想到這麽巧？”
青翮伸手進去撈，入手一個小小的東西，很硬。他取了出來，“田螺？”
一見是硬邦邦的東西，二狗子毫無興趣，道：“就是這個，好奇怪。”
青翮問他：“你沒有聞過田螺嗎？”
二狗子指着他手心的東西：“田螺？這個嗎？見過，但不是這種味道。”
青翮摩擦了一下手中的田螺，和正常的田螺沒什麽區別。忽然，手中的田螺微微抖了抖，他停住了摩擦的動作，加大勁按住。
“疼……”
一道輕微到幾乎聽不見的聲音從手上傳來，青翮像是沒聽到一樣，繼續加勁，好像要把它捏碎一般。只可惜這田螺非普通田螺，這股勁只會讓它感到害怕，而不是直接捏碎它。
果然，害怕的田螺不斷抖動，直接掙脫青翮的手心，想外面逃走。
二狗子臉色一變：“它跑了。”
青翮冷笑一聲，“走。”便直接打開廚房的門，走了出去，外面多了一個穿着灰色衣服的女人地上，驚恐着看向青翮。
“你對我做了什麽？”可以确定，這個女人就是那個田螺，不僅聲音相似，她身上藥水的味道也不會錯。
青翮摩擦了一下手上的藥粉，這藥粉是他做出來的失敗品，副作用是會使得一些像二狗子或者田螺這種可以變成人的怪恢複人形，且全身無力。沒想到這個時候派上了用場。
當時察覺屋裏有人時，又可以确定是那個田螺搞的鬼。青翮就将藥粉塗抹在手指上，摩擦在田螺本體身上。
二狗子湊到那個女人的身邊，吓得她往後爬了爬，臉色慘白，一副好欺負的模樣。
二狗子道：“就是那個田螺，這個氣味沒錯了，一模一樣的。”
青翮點頭，走了過去。這才發現穿在她身上的衣服很是奇怪，明顯是男人身上的衣服，寬大，灰撲撲。光着的腳丫不知道是沒找到合适的鞋，還是習慣了不穿鞋。
女人神色緊張又害怕，揪着衣服道：“我沒有傷害人，我只是餓了，才出來做飯吃。”
二狗子道：“做飯？我看是偷吧。”
那女人咬咬唇，神色羞愧，“我有幫這家人打掃衛生用于還在債，我不是故意如此行為的。”
青翮沒想到這世界上真的會有田螺姑娘的存在，但這故事好像和現在這個田螺姑娘的情況不一樣。
這女人，穿着打扮看不出來，行為和語氣倒是有點像古時代的女人。而且，她好像有身孕，和普通的孕像不同，她的情況要複雜多了。
她肚子裏的孩子明明早已經到了快要降生的痕跡，可卻未成形……
青翮問她：“你是何時能變成人的？”
在她準備開口時，青翮沉聲道：“休想騙我，我有的是手段對付你。”
田螺女人低着頭，身子微微顫抖：“我也不知道我是多久之前變成人的，但已經很久了。那時候的人和你們不一樣。”
二狗子好奇問：“哪裏不一樣？”
田螺女人擡眸，她的長相不是很出色，卻還是獨有一番清秀，若是好生打扮一下，會年輕好幾歲。再加上她音色文文弱弱，讓人很難想象居然會是一只人人恐懼的妖怪？
只聽她道：“穿着不一樣，那時候的人穿着長袍長袖，而你們卻與此相反。”
青翮聽後點頭：“看來最起碼也有幾百年了。”
“這麽久了嗎？”田螺女人垂下眸，手輕輕撫在腹上，很快又挪了下去。要不是青翮一直察覺她的腹部，還真不能發現她這個小動作。
只見青翮跨前一步，絲毫不顧她的緊張之色，直言問道：“你腹中的孩子是怎麽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