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大頭怪來咯!
大頭怪來咯!
吃飯的時候,謝京墨給衆人總結了各一些注意事項,就各自早早睡下。
然後他在天剛蒙亮的時候準時睜開了眼睛。
果不其然,懷裏的倉鼠在這一刻變成了人。這一次,謝京墨沒有猶豫地抱緊了許之一。
他有些臉紅,做倉鼠的時候不是毛絨絨的嗎,怎麽變成人了就不穿衣服了。
許之一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依舊沉在夢鄉裏,只是睡夢中突然覺得身上有些涼,于是拼命地往謝京墨身上擠,最後呈八爪魚狀挂在了他的身上。
謝京墨一低頭就能看到許之一秀氣可愛的臉蛋,睫毛又長又翹,紅唇微張着,吐出溫熱香甜的氣息,他擡手捏了捏軟軟的臉頰肉,手感滑嫩,勾得人心癢癢的。
他忍不住低頭親了親許之一的發頂,用被子裹緊了小八爪魚。
……
第二天,許之一依舊頂着一頭亂七八糟的絨毛,神清氣爽地起了床,哼着不着調的小曲,屁颠颠地跟着隊伍出發。
除了謝京墨和許之一,其他人皆是輪流出來清理喪屍收物資。
一路上,謝京墨看着遇到的喪屍若有所思。
下午時分,他們在一處房子後面發現了一口幹淨的水井,解決了洗車的難題。
晚上的時候,衆人收拾好了臨時當做據點的小屋,給每個人都整理出了一張舒适的床鋪,之後的幾天終于不再用睡車上了。
第三天,一切照舊。
三個小時後,他們幸運地發現了新地點修車鋪,林叔領頭帶着大家修理加固了房車大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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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天,謝京墨帶着菜寶出門了,林小夭父女倆守家。
“今天怎麽突然帶菜寶出來!”許之一在他的耳邊吱吱喳喳的。菜寶在家悶了幾天,早就憋壞了,此時興奮地小跑在他們身邊,尾巴狂搖。
“你有沒有發現,我們清了三天的喪屍,它們依舊還是那些個數量?”
“對耶!”許之一警覺地支起了身體,然後被冷風一吹,又顫抖着縮回了衣領裏。
他們進小鎮的時候大致看過,也就二三十只喪屍,殺了三天,早就超過這個數量了,現在他們的前面還游蕩着八九只。
“怎麽會這樣?”白不留問道。
“我猜,那些鎮民并沒有走遠,而是集體躲到了一個地方避災,只不過中途出了意外,都變成了喪屍。”謝京墨伸手捏了捏怕冷的小倉鼠。
“所以你帶菜寶來找地方?”
“嗯,我們還要在這裏待一段時間,提前找到源頭,也好防備。”
菜寶不愧是警犬出身,靠譜極了,不過半個多小時,就帶着他們來到了一座靠着小鎮雜草叢生的山前。進山走了一段路後,衆人看到了一個嵌在山體裏的隧道,旁邊立着個牌子,顯示此處是防空洞的标語。
隧道口黑黝黝的,只能容兩人通過,從裏面散發出一陣陣陰冷的寒氣,許之一站在洞前感覺氣溫都下降了兩度,它縮了縮身體,拽緊了自己小兜帽。
謝京墨沒有貿然進去,他打開強光手電筒照亮了隧道口,看到了盡頭的鐵門,那鐵門沒有閉緊,此時正幽幽地虛掩着。
白不留眯了眯眼睛,似乎看到了門後的幢幢人影:“小心,裏面有東西。”
強光似乎驚擾裏面的怪物,它們發出的詭異低吼,在隧道裏被無限放大扭曲,傳出來的聲音足以令人後頸一涼,那些人影也随之晃動到了鐵門附近。
許之一緊張地望着裏面,原來那些鎮民都躲到了防空洞裏,也不知道經歷了什麽,全都變成了喪屍。
謝京墨關上了手電筒,讓許之一用僅剩的兩個貨架堵在了隧道口前,帶着人撤回了據點,并改變了計劃,優先從防空洞附近清理物資。
……
忙碌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他們在小鎮又待了幾日,在寒冬正式到來的那一天,終于把整個鎮都掏了個精光。
在小鎮待的最後一個晚上,輪到了謝京墨和許之一守夜。
衆人已睡去,謝京墨不知從哪掏出了一床柔軟厚實的毛絨毯子,鋪在守夜用的躺椅上,淡定地烤着火。
許之一穿着毛絨小披風騎着菜寶圍着大黑打轉,大黑已經被他們改裝得特別堅固,從一輛拉風顯眼的黑色房車,變成了一輛堅固穩重的移動“城堡”,車身外面加了一層防禦鐵板,鐵板上還立着不少粗大的尖角,整輛車跟個豪豬似的,看起來兇狠不已。
那破裂的窗玻璃也被換成了個鋼窗加紗窗,上面還有個可開關的圓孔,白不留說這是特意挖來給敵人放炮用的。
“炮呢。”謝京墨推了推眼鏡,問道。
“沒有。”
“那你搞個洞幹什麽!”許之一在一旁震驚地吱吱吱,這是他們給別人放炮還是別人給他們放炮呢!
“你這只小耗子懂什麽,這叫未雨綢缪!萬一哪天我們就有炮了呢!”白不留恨鐵不成鋼地敲了敲鼠頭,然後被砸了兩計鼠拳,一場混戰就此開始。
體型差太大,許之一打不過白不留,敗下陣來,轉身就去找謝京墨告狀。
“你看看他!”倉鼠哼哼唧唧的,鼓着張小臉直跳腳。被可愛到的謝京墨直接把整只鼠打包走了,用好吃的哄了半天才安靜下來。
許之一和菜寶轉了十幾圈才停下來,它非常喜歡大黑的新造型,嗯,除了那個圓孔。
滿意地點了點鼠頭後,許之一帶着菜寶跑到躺椅附近,飛撲了上去,整只鼠都陷入了柔軟的毯子內,在上面幸福地滾了好幾圈才停下,它真的很喜歡冬天的時候,在溫暖的被窩裏打滾的感覺,尤其是在經歷了上輩子的極寒以後,它更加喜歡這種溫暖的東西了。
“你怎麽搞了個這——麽厚的毯子呀?”它好奇地問。
“怕冷。”
許之一疑惑地撓了撓鼠頭,平日裏沒覺得謝京墨怕冷呀,往往它冷得直跳腳的時候,謝京墨還在寒風中一副不動如山的樣子。
謝京墨看它撓頭的小樣子,忍不住笑出了聲。
“你笑什麽!”倉鼠立刻跳到他身上撓他,弄得他癢癢的。
捉住鬧騰的小倉鼠放在胸前,謝京墨斜靠在躺椅上裹上絨被:“乖,別鬧。”
哼。許之一安靜下來,自覺地在他身上找了個舒适的位置趴下一起守夜。
後半夜的時候,實在是太溫暖了,許之一打起了瞌睡,明明困到不行,還強撐着睜開眼睛,雙眼皮都出來了。
謝京墨看着雙眼皮倉鼠,笑了笑,大拇指撫摸上它的額心,一下下地輕刮着。
睡意如潮水般湧來,許之一軟軟地輕哼:“嗯……我還要守夜……”
“睡吧。”謝京墨低沉溫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像羽毛一樣輕須了一下倉鼠的小耳朵。許之一終究還是抵抗不住睡意,沉沉地睡在了他懷裏,又一次錯過了清醒地看着自己變成人形的時刻。
時間一到,一個淡黃色短發的少年憑空出現在了謝京墨的懷裏,躺椅被多出來的重量壓得嘎吱了一聲,驚動了躺在火盆旁的菜寶。
它站起來盯着那少年,人是陌生的,可氣息又是熟悉的,它忍不住小碎步跑了過來,嗅了嗅少年裸露在外的腳踝,好奇地歪了歪頭,是小團子的味道,奇怪,它怎麽變成大團子了。
“嗚嗚?”菜寶喉間突出疑惑的音節。
“噓。”謝京墨示意菜寶安靜,把許之一露在外面的腳丫收進被子裏裹好。
菜寶聽話地趴下,隐隐感覺自己似乎發現了什麽了不得的秘密。
謝京墨看菜寶安靜下來,便低頭察看懷裏的許之一,然後就對上了一雙迷迷糊糊的眼睛。
謝京墨身體一頓,本以為他醒了,剛想開口,下一秒就見許之一又閉上了眼睛,雙手攬住了自己的脖子,嘴巴也湊到嘴唇上,貼得極近,發出小聲的夢呓:“喜歡……喜歡你……”
謝京墨無聲地笑了。
……
天亮後,許之一總覺得自己哪哪不對,又說不上來。不過這回它終于記得自己夢到了啥了,自己在夢裏不僅變成了人,還親了謝京墨一口,嘿嘿,這樣的夢請多來點!偷樂了大半天後它才加入收拾物品的隊伍裏。
衆人起來收拾最後一點東西,準備離開這個待了十天的小鎮。
“唉,也不知道我們什麽時候才能安定下來。”林叔嘆息道,懷念以前穩定的生活。
“快了,爸爸。謝哥說了,到了G市情況就會好很多。”林小夭在一旁安慰他。
“知道啦夭夭。”
眼看着準備要上車,院門外突然傳來一個奇怪的聲音,打斷了衆人的對話。
謝京墨收拾東西的動作一停,擡頭盯着門外。
“咯啦。”
又一聲,緊接着奇怪的腳步聲在外面響起。
衆人心裏一緊,悄悄地拿起了武器。
小鎮的喪屍除了防空洞裏的那些,其他都被清理幹淨了,這會準備出發,院門早已開着。
也因此,衆人看到了一個詭異的身影一點一點的,從院門旁走出來,出現在衆人的視線裏:那是一個渾身綠色,腦袋巨大,四肢短小粗壯,無眼無耳無鼻,張着一張巨嘴的喪屍——大頭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