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晚上回飯店後,有人提議吃夜宵,一行人歡快地往餐廳走,葉修落在了隊伍後頭。
喻文州跟李軒跟旅館借廚房弄了幾樣小菜,職業選手們普遍不在賽期中喝酒,并了幾張桌一人一瓶汽水權當湊合。
張新傑吃了幾口菜,睡覺時間一到就先走了,葉修看顯然不會鬧到半夜無法收拾的地步,跟喻文州約好隔天的會合時間就直接溜了,被蘇沐橙抓着說話的蘇沐秋瞧見,回頭交代幾句後也尾随着離開。
葉修沒上樓睡覺,拐個彎出了飯店,就在門外花臺邊上坐着看天。
十點的時候天色剛暗,氣溫降得很快,外套忘了拿的葉修忍不住磨搓手臂抖了一抖,下一秒卻有人将一件外衣披到他身上。
「你以為你還很年輕?要是病了這當下可沒人有空照顧你。」半夏沒好氣地将葉修的外套披在對方身上,尋個身旁的空位坐下。
葉修不正經地笑了一會兒,收獲了半夏的白眼也不怕,只笑嘻嘻地靠過去,很慷慨地将外套分他一半。
「你才是別病了,橙子會擔心的。」
半夏低頭看着沒骨頭似地将重量全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一會兒,終究還是忍住了把人推開的沖動。
進入八強只是第一步,接下來的淘汰賽才是真正的重頭戲--單回合淘汰賽制不容許任何失誤,在榮耀的賽場上,一點點縫隙都有可能被對手逮住,進而被獠牙撕成粉碎。
別看葉修這領隊一臉游刃有餘蠻不在乎,一天到晚除了跟瑞比泡在體驗區打游戲外就是去撩撥後輩放垃圾話,同住一間房,半夏很清楚葉修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做了怎麽樣的努力──那些沒辦法親自到場觀看的比賽,葉修不僅用瑣碎的時間把視頻全部看完,還做了一撻厚厚的筆記。
葉修對榮耀的尊重,不管對手是誰,他一直都是傾注全力、燃盡熱情,或許不像其他上場選手那麽直觀地在場上發光,但身為領隊的葉修,卻毫無疑問、竭盡所能地扛起了整支隊伍。
「葉修。」
葉修聞聲才剛擡頭,半夏一手圈着葉修的腰,一手捏着下巴就吻上去。
「喂──唔!」被吻的人本想抗議,誰知嘴才張開,半夏的舌就鑽入口中,不容反抗地吸吮着他嘴裏的唾液與空氣。
葉修沒幾分力地掙了掙,見逃不了便幹脆地放棄,反而自動地把手搭上半夏的肩膀,完全是任君處置的模樣。
感受到懷中人的順從,半夏也就不再捏着他的下巴,指腹沿着臉部的輪廓擦過,揉揉微涼的耳垂後沿着脖頸往下,滑進了後領內,按壓摩挲着頸後突出的椎骨,濡濕的舌面舔過牙龈和上颔,葉修的呼吸一下子就變得混濁沉重。
好不容易一吻結束,葉修連忙抵住半夏要啃他脖子的動作。
「慢着蘇沐秋,你現在這是打算跟我野合的節奏?」
半夏将笑容印在葉修的掌心裏,幽深的眸子在夜晚顯得深邃許多。
「回房?」
「可以不回去嗎?」葉修嘀咕了聲,卻還是從半夏的懷抱裏退出,彎腰撿起掉在地上的外套穿好,看半夏帶着笑容好整以暇地起身,覺得自己真是問了一個特別蠢的問題。
姑且不論他不回去還能睡哪,葉修可不确定蘇沐秋會不會像山大王搶親一般地将他打昏扛走,他不介意上床──但他對自己成為沙包或者被公主抱這件事有意見。
「喂,」見葉修乖巧的跟着走,半夏沒再抓着他,反倒是葉修走着走着想起什麽,擡腳踢了踢對方小腿。「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麽突然想做,但你有沒有準備啊?」
半夏側頭看看他,想了幾秒後很簡單地回答旅館裏有販賣機,等等路過買一下就好。
「還有什麽問題?」半夏眉眼間的笑意能甜死螞蟻,讓葉修想起這糖若發酵成酒該有多烈,既甜且烈的酒香緩緩醞釀,熏得他感慨自己酒量果真不好。
「沒問題。就是新手上路請多包涵,既然你招惹我,就別挑。」
半夏愣了愣,有些意外,接着又詫異起自己意外之後強烈的驚喜,可是轉眼這情緒又落回深淵……尴尬、失落、愧疚、焦躁、卻又渴望──葉修喜歡的不是你。
他對葉修說『我不是你喜歡的人』是為了宣告自己的存在,然而葉修現在只是朦胧地意識到這件事。矛盾地消極接受他們轉換間的變化,當他認為這不是蘇沐秋便不會湊上親吻,對自己湊上的吻則毫不拒絕。
或許因為這不違反葉修的原則,也或者是因為這就是葉修熟悉的那具身體,所以這個人不拒絕。
半夏發現他似乎會在得到的瞬間失去這個人,只要有了第一次,從此之後他只會被當成蘇沐秋,半夏将成為葉修認知裏的一種面貌、一種蘇沐秋臉上的表情,而半夏就不存在了。
「怎麽,後悔了?行啊,反正──」
「不是,只是,我是半夏。」半夏握住葉修的手,覺得那溫度滲進心裏,然後他存在。「叫我的名字。」
葉修聞言頓了頓,他們走出電梯,停在離房間還有段距離地方。靜谧冷涼的空氣莫名地凜冽起來,橫亘在葉修打量的目光前,而後逐漸化為一種隐約的焦慮和渴求。
這人是在求他?
以前的蘇沐秋從不哀求任何人,無形中讓葉修在面對半夏時有了較高的适應性。他覺得這只是蘇沐秋某些特質習慣被強化、或者變成他找不到詞的狀态,即使他隐隐察覺到了某個答案也還是這樣認為,沒想過這落差會是因為演技而縮小。
如同他不是那麽完全地認識蘇沐秋,葉修也不曾真的認識半夏。但憑借直覺,心頭莫名地就浮現『答應他』這三個字,那感覺說不上好或不好,葉修只知道這個比較跩管得比較暴力、沒事愛攫着他下巴啃他的蘇沐秋,他心裏也是喜歡的。
「半夏,」只是偶爾二一下多問個幾句,應該不要緊?「既然你不是蘇沐秋,為什麽想跟我上床?哥有魅力是一回事,但還沒大到能覺得被男人勾上床很理所當然。」
葉修平常是賊賤,現在是犯二,可半夏這個反社會人格說謊像真話,說真話那就像戲文。
他的問題只在半夏臉上閃過幾難捕捉的詫異,然後那張臉便如同昙花盛放,暗香飄送月華流轉地笑了。
「我喜歡你。」
區區四個字硬是被半夏說出蕩氣回腸纏綿悱恻的幽深意韻,葉修有些招架不住地退了半步,心想這報應也來得太快,半夏卻像是體貼他的尴尬一般,在他臉上親了一下便兀自走去走廊盡頭的販賣機買了東西。半夏回到葉修身邊的時候,這厮已經調整好心情,手一伸就想往對方口袋掏東西,被攔住也不意外,擡起空着的手就伸。
「幹嘛呢?」
「看看啊,看別人家的販賣機賣什麽牌子啊,稀奇呗。」
「等等就用上了,急什麽?」
「等你用在我身上我還有機會看包裝嗎?怎麽,我哪說錯了?別用這眼神看我,我很自覺我打不贏你,但你好歹讓我瞧瞧裝備啊。」
「……你看了又能幹麻?」明明再幾步就到房門口,半夏還是無奈地把東西遞給葉修。
「呵呵,手機拿來,取個好角度拍兩張……欸,只拍東西就好。」葉修指揮蘇沐秋拍好照片之後報了個郵箱地址。「幫我打上一段看了連狗都想買的推銷詞,問孫哲平要不要,帶多少都沒問題。」
找死也不忘禍害別人,半夏想笑又想嘆氣,最後腦子一轉發現怎麽又是整張佳樂,話一出口葉修又報了一串郵箱。
「那就順便問問林敬言跟吳羽策要不要……喔,還有老韓,這個也打上,到時候我被老韓揍要記得幫我擋擋啊。」
你就不能別找死嗎?
心裏這樣想,半夏還是發揮手速與文采地打完收工。刷開門進房之後,片刻前的對話和情緒似乎全被留在門外,房間裏的空氣變得暧昧而黏稠,無形的手貼着皮膚一路摸到心上。
等不及真的進房,半夏推着葉修抵在門上,手覆在葉修心口,吻落在葉修唇上細細撕磨,淺淺地吮舔着葉修的唇,安撫的意味大于欲望。葉修發現這點,挑眉笑了起來,張口就咬住對方的唇,些許的疼痛令半夏停止這個淺吻,凝視的眼神略有不解。
「剛才是花壇野合,現在是門板和奸,我這把骨頭明天還要出門抽簽,求善待。」
「這不看你別扭所以安撫兩下,哪裏不善待了?」半夏的手貼在葉修臉上,那摸法就是赤裸裸的調戲。「我不想弄傷你,但你知道怎麽準備嗎?」
這問題葉修好像知道又好像不知道,有些呆愣的表情看在半夏眼中非常可愛。
他笑着放開葉修把口袋裏的東西扔在床頭,拉上窗簾調暗燈光,飛挑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葉修就開始慢條斯理地脫衣服,脫得活色生香春光無限,光看着就讓葉修忘了貧嘴的下場。
「唉,我就是那被狐貍精拐去陰陽調和的書生,這點微末道行還不得被你給吸幹啊。」
「放心,童子雞很補,啃完了絕對還有氣。」
葉修被這公狐貍哽得差點一口氣沒上來,等只穿人皮的狐貍精脫起他的衣服,葉修突然覺得自己迷糊了。沒想明白眼前這人怎麽不去床上脫衣服享受情趣,但還是很配合,也沒忘記伸手亂摸吃豆腐,在摸過某些傷痕時眼神暗了暗,隐隐不舍。
「……心疼?」
「你……你失蹤前沒這幾個傷,怎麽弄到的?」半夏的身體完全裸露在眼前,漂亮身材沒勾走葉修的眼,他的目光都落在那些變淡了确依舊猙獰的傷痕上,肩臂有一些、胸口一道、腹部清晰的有三道,葉修拉住半夏把人換個面,背上還有幾道比較明顯的痕跡。
「車禍。那年,我是真的在那場車禍裏,只是我們錯過了。」
「……真的?」
葉修的聲音似乎在顫抖,細細分辨的時候又什麽都沒有。半夏抱住葉修,綿密的吻落在葉修的耳畔頸側,他的世界現在很安靜,蘇沐秋在沉睡、馮宇帶着瑞比回避,唯一的聲音就是葉修的心跳聲,或許再加上他自己的心跳聲。
「離開你們最後的印象,就是出了場很大的車禍。被撞飛的剎那其實什麽感覺都沒有,接着才是痛,痛得自己不知道是昏了還是醒着,身體完全不受控制的狀态下我曾經以為我會死,最後連茍延殘喘的感覺也錯亂了。不過,現在都不痛了。」
「……你要還痛着,會有這種動力抱住我耍流氓?」葉修扯扯嘴角,他倆現在可是肉貼肉,不适合在這種感傷氣氛裏待太久。「不行的話換我?」
半夏貼着葉修的耳朵低沉地笑了,不再多說什麽,只把人弄進浴室從裏洗到外、從外洗到裏。葉修沒想到還得這樣清理準備,害羞尴尬拒絕什麽的通通來不及,只要開口說話就被吻住,靈活的舌侵入到他口中,被舔舐的觸感像在宣示所有權,吸吮糾纏着索取回應,貪婪得彷佛要把他整個人都吞下去。
熱水不斷灑下讓他看也看不清楚,濕滑的皮膚和濕滑的牆完全找不到施力點,身後那個號稱在「清理」的動作并不舒服,葉修微微皺眉,沒多說什麽,只是讓自己把注意力轉移到半夏的吻和愛撫的動作,算是接受這種多餘的好意。
一個澡洗得葉修渾身發軟頭昏眼花,在浴室裏最後被半夏給舔射又被人半扶半抱的給弄到床上時,葉修都還沒完全從浴室裏那些又啃又舔的愛撫裏回神。不過這也是半夏溫柔的極限,當他把人放到床上就沒打算壓抑自己進入葉修身體的欲望。
半夏直接得好像前戲的份額都在浴室用完了一般,帶着顯而易見的急躁,讓葉修趴着、擡高腰臀,旅館的販賣機沒賣潤滑劑,只能就着保險套裏少量的潤滑液再次進行擴張。
「你……還要磨蹭多久?」葉修把頭埋在床上,不舒服的感覺還是很強烈,但那手指在身體裏的動作卻帶來異樣而鮮明的感觸,原本逐漸冷卻的身體又開始變熱,讓他對這種仔細不耐煩了起來——不就是會痛嗎?「進來。」
「還不夠……」半夏湊上去吻了吻葉修的臉頰,然後忍不住用自己的臉頰貼着葉修的臉,撒嬌地磨蹭。「 就算不會受傷,也會很痛。」
「再痛也比不上你死的那天。」
葉修的聲音帶着隐約的狠厲與矛盾,混雜在欲望的熱度裏聽來有些驚心動魄。半夏覺得整顆心都痛了起來,痛得像車禍那天他把蘇沐秋拖進深處後,由他接管身體時承受的那種痛,安靜的世界又喧嘩起來,但他強硬地把那些聲音全都無視關掉。
「叫我的名字,我是誰?」
「不是蘇沐秋。」
「我是誰?」
「半夏。」
「很好。」
半夏咬牙切齒毫不留情地貫穿葉修的身體直抵深處,葉修也咬牙全部忍了,一聲不吭,情欲染出的緋紅瞬間退個幹淨。
望着葉修慘白地趴在床上的模樣,半夏不懂怎麽突然就變成這般生生較勁的狀态,但他心軟了。那一瞬間的情緒似乎也随着葉修臉.上的血色退了幹淨,變得僵硬慘白,幾個呼吸之後才有些明白過來。
不是他想明白的,也不全是馮宇想清楚的,懂的人是蘇沐秋。
「他在道別。」蘇沐秋苦笑地說道。
「對誰?」
「對我。」雖然自己還存在,但此時的葉修對蘇沐秋而言就像電影裏的人,那麽近,卻也那麽遠。「 他開始接受馮宇或你都不是蘇沐秋,對他而言差不多等于接受我「真的死了」的這件事。」
「有必要這樣找虐?」
「他确實喜歡你,但他也喜歡馮字,可他更清楚這是我的身體。他只是想藉由疼痛來确認我是不是真的不會出現,如果我真的沒出現,他大概就會下定決心。」
半夏想問葉修下了什麽決心,但他明白蘇沐秋不會說。
「你要出去嗎?」
「我曾經死過一次,現在大概算是死第二次,但我不會死第三次。」蘇沐秋望着半夏,虛弱的笑容桀傲肆意。「 我出去你就再也不會有機會,把握我恢複前的這段時間吧。」
「你:」
「滾。」
蘇沐秋把半夏彈出去,比墜落更快的速度感讓半夏一頭撞進真實世界,震蕩暈眩的感覺非常糟,但在現實裏,暈眩與對話都只是幾個呼吸間的事情。不過按了幾秒的暫停又重新播放,葉修還趴在身下适應疼痛,包裏他的地方柔軟溫暖,就跟指掌觸及的溫度一樣帶給他存在的實感。
半夏嘆了口氣,不太懂蘇沐秋這究竟算不算施舍,也不懂葉修這個應該很爽快的家夥怎麽了。比起思考,擁抱簡單得多,他輕輕按摩葉修的身體,由下而上地在繃緊的脊線落下親吻,直到整個人覆在葉修身上,将葉修抱進懷裏。
「又不是黃花大閨女,上了就跟我一輩子,也沒非得要你喜歡我。」半夏的手在葉修的胸腹間游移,啃着那蒼白的脖子一個字一個字地呢喃。「 找什麽虐呢?」
「想太多。」似乎緩過勁,葉修整個人逐漸放松下來,臉上又是那種不知死活的笑容,轉頭擡手勾着半夏的臉就吻上去,沒太多經驗的吻似乎透露出什麽訊息,但也可能是錯覺。
半夏加深這個吻,葉修喘不上氣,忍不住揪着頭發就想把人扯開,半夏的手卻冷不防地按在要害上揉捏,葉修沒能把人扯開腰就先軟了,對方的舌頭舔纏着自己、趁機侵入得極深,恍惚地哼了聲,混雜在唾液被攪動吞咽的聲響裏,聽起來就像貓被貓奴給服侍舒服了。
乳頭跟下體都被人捏在指掌間揉搓玩弄,半夏放過被充分蹂躏的唇改去啃臉頰耳朵脖子,葉修大口喘氣,注意力被轉移讓疼痛顯得足無輕重,身體反倒燒了起來。
彷佛不管什麽東西蹭在身上都能着火,葉修難耐地掙紮兩下,立刻又被抓回來壓住,牙齒在頸後銜咬的些微痛感讓葉修想起電視節目裏交講的野獸,當半夏終于開始動的時候,葉修只覺得這種戰栗感令人痛快。
這種痛快蓋過了被人用性器反複深入開拓的不适,讓這他媽根本就沒多舒服的肛交有了幾分意思。葉修被壓在床上搖晃,不由自主地發出呻吟,半夏貼着他耳朵頸側不住親吻,一口一口地舔着,好像怎麽也吻不夠,氣息噴吐在身上灼熱得連心都要化了。
等葉修意識到他爽得失神的時候,他聽見自己的呻吟變成不認識的聲音,半夏猛力的插入将他從空中拉回地面,強烈快感幾乎刷白他的意識,葉修渾身顫抖。
單純地接受愛撫與親吻,用那地方含着火熱硬碩的陽具,被人一次次抵着深處又撞又頂爽得不能自己,舒服得莫名其妙,半夏卻比葉修更早察覺這具身體的變化,毫不客氣地把人拉起來換個體位,面對面抱着葉修讓他坐在自己身上的時候,巍巍顫顫紅着眼眶抽了口氣的葉修,總算想求饒了。
「……快點做完讓我去睡,明天還得去抽簽。」
「不能快。」半夏頂了頂,舔着葉修滑動的喉結發出低沈的笑聲。
「那少做幾次。」
還幾次?半夏露出古怪的笑容,說不出葉修這要求是太寬松還是太嚴格,只覺得想笑,見他笑了葉修也笑,沒羞沒躁地抱着對方的脖子就往臉上親,手摸着摸着就揉捏着半夏的乳尖玩,開始時葉修身上奇妙的情緒好像全都是錯覺。
半夏知道那不是錯覺。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