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惹錯了人
第35章 惹錯了人
要說許蕾跟馬濤鬧掰了最開心的是誰, 那必然是非喜歡馬濤的陸蓓蓓莫屬。
作為在許蕾跟馬濤關系破裂中發揮重要作用的南溪,陸蓓蓓心裏還是很感激她的。
當然光憑這些,并不是陸蓓蓓不願意配合許蕾惡整南溪的原因, 更深層次理由的是陸蓓蓓突然有些厭倦現在的生活。
每天一睜開眼不是跟同齡人一樣背着書包去上學, 而是漫無目的在街上游蕩, 跟無所事事的混混們聚集在一起, 開着無意義的玩笑,故意發出刺耳的大笑, 或者刻意做一些惹人讨厭的事, 簡直無聊透頂。
甚至比去學校還要無聊。
陸蓓蓓在發覺自己現在生活很無聊的時候, 竟然有些羨慕南溪,不是羨慕南溪長得比自己漂亮,而是羨慕她可以安安靜靜的坐在教室裏上課,而不像她一樣在這街上行屍走肉般的游蕩, 跟孤魂野鬼一樣。
陸蓓蓓覺得這樣想的自己有點可笑, 嘲諷自己居然有一天會生出這樣的想法, 更深刻地對自己現在的狀态進行剖析後, 漸漸多了對現下自己的厭惡。
所以許蕾對她拳打腳踢的時候, 她也沒有松口。
當那些拳頭耳光落在身上時, 陸蓓蓓反而覺得很痛快, 她讨厭現在的自己,所以許蕾打她罵她反而是她期待已久的自我懲罰。
騙過許蕾後,陸蓓蓓把鼻青臉腫的臉藏在衣領下,在一中校門口附近小心張望,想等南溪出來的時候給她提個醒。
放學鈴一響, 一中的學生們陸陸續續從校門口出來,看到沒穿校服在校門口晃蕩的陸蓓蓓都會有意無意地看上一眼。
并沒有特別的意思, 只是單純好奇的看一眼。
然而就是這種沒什麽特別深意的視線,讓陸蓓蓓久違的感覺到了羞恥這種情緒,整個人如同被架在大火上炙烤着,恨不得立刻逃離這裏。
因為宋知知最近沒有提出一起去圖書館自習,所以南溪放學後都會直接回家,家裏就她一個人,學習效率反而更高。
南溪出了校門,走了一段,很快就察覺有人跟蹤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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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特意在一個拐角處停下,手裏撿了一塊石頭,屏息等着跟蹤她的人出現。
只是當人露面時,南溪沒想到跟在她身後的居然是好久不見的陸蓓蓓。
鑒于陸蓓蓓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戰鬥力,南溪“咚”的一聲扔掉手裏可以輕易給人腦袋開花的石頭,将完全沒有防備跟過來的陸蓓蓓吓了一跳。
南溪看見鼻青臉腫的陸蓓蓓有些驚訝,這姑娘已經好久沒有來煩她了,今天這是哪一出。
陸蓓蓓被南溪随手丢掉的石頭給吓了一跳,小心的與南溪拉開一點距離,沒敢靠太近,雙手擡到胸前,以表示自己沒有任何危險性,讓南溪克制:“你不要誤會,我不是來找你麻煩的,你別,別打我。”
通過上次KTV的事,陸蓓蓓對南溪的武力值有清醒的認識,是真的怕她。
南溪今天被很多人給治愈了,心情很好,對着鼻青臉腫的陸蓓蓓難得有了幾分耐心,說:“放心,我不打你,你鬼鬼祟祟跟着我,到底有什麽事?”
陸蓓蓓:“沒什麽,許蕾最近想找你麻煩,雖然馬哥已經警告過她,但她最近有點瘋,我就是過來提醒你一下,你最近小心一點,別被她逮到。”
南溪點點頭,她之前就有預感許蕾的事不會那麽簡單結束,不過她已經想好了對策,并不是很擔心。
“你這是誰打的?”南溪指了指陸蓓蓓臉上的傷。
都說打人不打臉,可看陸蓓蓓這傷口大部分都集中在臉上,下手的人可真夠缺德的。
陸蓓蓓偏過頭,用衣領遮掩了一下臉上的傷口,撒謊說:“你不認識,這傷就是看着嚴重,我睡一覺就好了,沒事。”
南溪點頭,“行,我知道了,那你趕緊回去處理一下傷口吧,再見。”
說完南溪就走。
陸蓓蓓看着南溪背着書包步履匆匆的背影,忽然有些羨慕,說起來她也是個學生啊。
許蕾等了半天也不見陸蓓蓓将南溪帶過來,給陸蓓蓓打電話也沒有人接,意識到她被陸蓓蓓耍了之後非常生氣。
許蕾更氣的是,馬傑不知道怎麽知道了她要找南溪的茬,晚上直接找到了她家,對她一番威脅恐吓,更是讓她惱羞成怒。
好,馬濤越是護着陳南溪,她就越要陳南溪好看。
本來許蕾只想把南溪叫出來狠狠修理一頓,劃花她的那張臉,叫她不敢再到馬濤面前晃。
結果經過馬傑這一警告後,許蕾直接瘋魔,想徹底毀了南溪。
錦城沒落的老城區裏,有一個地下倉庫改造的臺球館。
因為位于地下,裏面整日都見不到陽光,昏暗的地下室裏全靠燈光照明。
雖然挂着臺球館的牌子,但是除了在門口的位置擺着幾張臺球桌,再往裏面走幾乎都是各種用于賭博的游戲機和麻将桌。
光線昏暗的地下空間裏煙熏霧繞,擠滿了抽煙喝酒大聲喧嘩吵鬧的男男女女,非常混亂。
許蕾迎着各種露骨放肆的視線,穿過人群,終于在一處麻将桌上找到了過去對她頻頻示好過的何順,準備利用他去對付陳南溪。
何順見來的人是許蕾,幹脆麻将牌也不摸了,□□露骨的視線肆無忌憚地落到許蕾裸露在外的皮膚上,笑道:“呦,今天是什麽風把許姐給吹來了,來,快給許姐讓個座位。”
許蕾一直不喜歡色眯眯地盯着她的何順,奈何現在有求于人,所以不得不忍耐着,“今天找你是想讓你幫我個忙。”
何順轉了轉手裏的麻将牌,“見外了,有什麽事許姐直說就行。”
許蕾沒有發現何順只是表面上客氣,實際上已經不再像過去那樣因為馬濤的原因對她有所忌憚,立馬高興的說:“也不是什麽難事,你去幫我教訓一下陳南溪,最好去她學校鬧一場,讓她在學校再也待不下去。”
何順臉上的笑容沒變,只是語氣已經沒有剛才那麽熱情了,“這就有些為難了,馬哥已經放話了,任何人不準找陳南溪的麻煩,你知道的這條街上是馬哥說了算的,我這就是想幫你也有心無力啊。”
聽見這話,許蕾一下清醒了不少,但是她也是有備而來的,“哼,何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要是真的怕馬濤,就不會組織手下的人偷建築工地的鋼材,你知道的,馬濤他不允許底下人做違法犯罪的事,你說鋼材的事要是讓馬濤知道了,他會放過你嗎?”
被威脅了的何順臉上的笑意徹底消了下去,他陰恻恻的盯着許蕾,“你不也一樣,你以為你現在還是有馬濤罩着的大嫂嗎?”
被戳到痛處的許蕾也不想跟何順鬧僵,主動退了一步,“就這一次,只要你這次幫了我,鋼材的事我保證不會亂說。”
何順立馬又換了一副表情,他走到許蕾跟前,故意離她很近,幾乎貼着許蕾的耳朵說:“雖然馬哥要保的人我不敢動,但是吓唬吓唬還是可以的,不過這樣做我總得有點好處吧?”
因為何順手上不規矩的小動作,許蕾整個人緊繃着,但她知道今天自己不付出點什麽,何順是不會幫她的,所以她忍着性子跟何順談條件,“事成之後,我陪你吃飯看電影。”
何順譏諷一笑,“許蕾,你也太把你自己當回事了,別以為大家不知道,你職高的時候就跟男人睡了,還真把自己當玉女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我勸你想好了再說。”
許蕾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甚至整個人都開始顫抖起來,她沒有想到大家竟然都知道她職高的事。
明明一直以來她都以為自己隐瞞的很好。
那這是不是意味着馬濤早就知道她職高的時候有過男朋友,還跟男朋友同居過。
趁許蕾失神的時候,何順靠的她更近了些,“別裝了,你是什麽樣的人大家其實都清楚,馬濤不喜歡你風塵輕佻,但我喜歡啊,這樣玩着更有味道。”
許蕾整個人僵在原地,直到何順的手碰到她的腰,她才驚醒一般回過神。
只不過回神的她并沒有制止何順,而是用一種近乎偏執瘋狂的語氣說:“只要你能搞臭陳南溪,我就陪你一個月,怎麽樣?”
何順得逞的笑出聲,露出一口吸煙染黃的黃牙,“好,我幫你。”
第二天下午,得了好處的何順帶着自己的四五個親信早早的守在一中的門口,就等着劫了南溪帶去給許蕾出氣。
只是一中的保安可不是吃素的,他們幾人在這裏晃了半天,早就引起了保安的注意。
當保安上前詢問他們來做什麽時,何順只說是等人卻不說名字,保安立刻給嚴主任打了電話,報告了校門口的情況。
嚴主任不明情況,立刻來校門口,當他見到何順和跟在他身後幾人的穿着打扮,立馬就知道這些人是街上的小混混,臉色瞬間冷了下來:“你們沒事的話請離開這裏。”
何順本來只想悄悄的拉走南溪,沒有想到校門口的保安如此難纏,還把教導主任給驚動了,想今天撤了改天再來。
誰知他們幾個鬼鬼祟祟的樣子,更加引起了嚴主任的警覺。
嚴主任幹脆讓保安攔住幾人問清楚。
小混混們心虛害怕,就開始與保安扭打起來,連嚴主任都被推了一把,險些摔倒在地上。
正好出來的南溪将嚴主任扶着站穩,冷眼看向那個推了嚴主任的混混,當下有些不高興,一把掐着對方的脖子就将人給扯了過來,冷聲道:“道歉。”
突然被制住的混混一臉懵,剛想開口罵髒話,脖頸處就傳來劇烈的疼痛,膝蓋關節的地方也被狠狠的踹了一腳,鑽心的疼。
南溪冷然的聲音響起,“會說人話嗎,道歉。”
嚴主任看着人高馬大的小混混在南溪手下疼的快哭出來的表情,內心複雜,“那個南溪啊,下手輕點,傷人不好的。”
南溪乖巧的“哦”了一聲,但是手下沒有放松半分。
嚴主任有些同情的看了看在南溪手下掙紮的小混混,他真的盡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