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罪孽深重的女人

第66章 罪孽深重的女人

陳麗嬈與楚翊然的故事很簡單。

兩人高中相識, 陳麗嬈對學習優秀并長相英俊的楚翊然一見鐘情,然後就是高中三年暗戀,好不容易等到上了大學才把楚翊然成功追到手, 正式确立了男女朋友關系。

大學那段日子是陳麗嬈最開心的時光。雖然楚翊然很忙, 但總算不再是天邊的雲朵可望不可及。

雖然楚翊然能留給陳麗嬈的時間很少, 但是陳麗嬈纏一纏, 總能一學期磨着他陪她去看一兩次電影或者外出吃飯,所以陳麗嬈覺得楚翊然是愛她的, 只要她不放棄, 緊緊跟着他的步伐, 他們一定可以修成正果。

所以當楚翊然獲得全額獎學金出國留學的機會,陳麗嬈也毅然決然的決定跟着他一起前往異國他鄉,完全不顧年邁的父母的挽留。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

楚翊然有才華且努力勤奮,一如既往的耀眼, 只是身為普通人的陳麗嬈卻過的很辛苦。

本來她選的專業就不是自己喜歡且擅長的, 再加上身在異國他鄉的各種不習慣, 陳麗嬈不管是學業還是生活都不太順利。

身為男朋友的楚翊然當然明白陳麗嬈的勉強, 但他認為陳麗嬈可以克服, 對她的鞭策遠多于關心。

就這樣, 陳麗嬈不僅要面對來自外界的壓力外, 還要努力逼迫自己跟上楚翊然的步伐,不讓他失望。

從16歲到26歲,整整10年,陳麗嬈一直都在追逐楚翊然,可是楚翊然越走越快, 越走越遠,早就踉踉跄跄的陳麗嬈只能看着楚翊然離自己越來越遠。

雖然楚翊然就在自己身邊, 但是陳麗嬈卻覺得他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

直到母親病逝的消息傳來,成了壓垮陳麗嬈的最後一根稻草。

陳麗嬈接到母親離世的噩耗時心思恍惚,被路上搶包的劫匪盯上,被摩托車拖行了幾十米,雙腿血肉模糊,很長一段時間都無法站立。

在她最需要楚翊然的時候,在她身邊照顧的卻是陸文書,而楚翊然在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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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永遠都在忙。

出院的時候,陳麗嬈坐在輪椅上,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問楚翊然能否跟她一起回國,楚翊然當然拒絕了。

陳麗嬈當時沒有哭,只覺自己人生最美好的10年都喂了狗。

于是陳麗嬈就與楚翊然斷了,回到錦城當了一名老師,方便照顧年邁的父親。

如今5年過去了,陳麗嬈早已不是當初那個滿心滿眼只有楚翊然的她,但是楚翊然似乎還以為只要他招招手她就會像過去那樣搖着尾巴圍着他轉。

哼,狗男人。

陳麗嬈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南溪也沒有出聲打擾她,而是低頭認真擺弄着一堆DIY材料。

其中有綠色的聖誕樹、紅色的聖誕老人,白色的小雪人,棕黃的姜餅人,還有可愛的麋鹿等等。

每一個都是彩色玻璃燒制成的,十分精巧可愛。

南溪手裏拿着一把精巧的小鉗子,将這些玻璃做成的小飾品一個個挂在一條金色的手鏈上,不到一會就做出一條非常有聖誕氛圍的漂亮手鏈。

在手鏈的兩端加上鎖扣,南溪朝捧着奶茶的陳麗嬈擡擡下巴,“老師,手。”

聽見南溪聲音的陳麗嬈愣愣地伸出手,南溪将做好的手鏈戴到她的手腕上,輕輕撥動一下,發出一串悅耳的聲音。

嗯,大小剛剛好。

南溪給陳麗嬈帶好手鏈就收回手,開始做給宋知知的。

陳麗嬈摸摸手腕上的手鏈,心思徹底從過去的記憶中回來,她低頭看着手上閃閃發亮的DIY手鏈,笑着問:“小財迷,不收錢嗎?”

南溪認真忙着手裏的活,頭也沒擡,“下次收,這個是禮物。”看剛才的樣子,這傻女人之前絕對是被男人騙了。

陳麗嬈笑笑,跟往常一樣翹起二郎腿,邊就着柿餅喝奶茶,邊看南溪做手工,整個人輕松惬意。

圍着貨架挑選了半天的宋知知終于選好了要送朋友的聖誕禮物,付了錢也不用老太太給她包,自己找了彩紙和絲帶找到南溪這裏,打算自己包。

她一來就看到了陳麗嬈手腕上聖誕主題手鏈,不禁小小驚呼了一下,“老師手上的這個手鏈好好看啊,我剛才怎麽沒在貨架上見到這個。”

南溪将手邊盛放着DIY材料的小籃子推到宋知知手邊,解釋道:“這種成本高,不好賣,這些是我自己買來送人的,你可以挑你喜歡的東西出來,我做一條手鏈或者項鏈送你。”

“南溪,你真好。”宋知知感動極了,她沒有想到南溪居然會親手做禮物送給她。

“嗯,趕緊挑,一會好早點回家。”

宋知知連忙挑了起來。

冬天天黑的快,陳麗嬈開車先送了宋知知,最後送南溪。

只有兩人的時候,陳麗嬈突然開口:“你不好奇剛剛那個被你罵做狗的男人跟我的關系嗎?”

雖然八卦是人類的天性,但是南溪并不熱衷,但她還是問了一句,“你之前是不是很喜歡他?”

陳麗嬈挑挑眉,“你怎麽看出來的?”

南溪:“照你的性子,如果有人那麽強迫你,你早就動手了,不會等那麽久。”

“哈哈,嗯,你猜的沒錯,在我沒有下定決心與那個男人一刀兩斷前确實很喜歡他,只是現在已經不喜歡了。”

“嗯,那種自我的男人不适合你。”

南溪當投資經理的時候見過很多年輕有為的青年才俊,楚翊然這樣的人她見多了,才華橫溢的同時免不了有些驕傲自負。

這類型的人無疑是優秀的,但他們大部分只适合作為生意夥伴,并不怎麽适合搭夥過日子。

跟着這樣的人太累,并不适合生性懶散的陳麗嬈。

聽到南溪回複的陳麗嬈笑的有些大聲,“你倒是旁觀者清,那個男人确實不适合我,當初是我瞎了眼,哎,年少無知啊。”

南溪沒有說話,直到下車都在細品“年少無知”這四個字。

晚上寫完各科老師布置的卷子,南溪打開賀湛送過來的筆記,發現筆記裏照例夾着兩張A4紙,A4紙上每一面分別寫着一道數理化生的大題。

每道題目都很有特色,很适合她現在的水平。

雖然A4紙上的題目是打印而非手寫,但是南溪知道這些題并不是賀湛給她的。

南溪向後靠到椅背上,長長呼出一口氣,發現自從上次分別後,她已經有3個多月沒有與顧宴接觸過了。

也是,顧宴絕不是那種死纏爛打的人。

那天她說:“顧宴,你這樣,我很為難。”

當時她看見少年眼裏的神采光亮悉數湮滅,一向清冷驕矜的眉眼中甚至帶着點點慌亂,最後留下一句“抱歉”就轉身離開。

不管是當時還是現在,南溪都覺得自己沒有錯,最起碼她比今天那個浪費了陳麗嬈大好青春的男人要負責多了。

既然給不了對方承諾,何必耽誤人家,萬一顧宴要是因為她的原因影響了學習,那豈不罪孽深重。

南溪自覺自己絕不能成為罪孽深重的女人。

然而誰能想到第二天陸文書就把過來向他請教問題的南溪推給了顧宴,自己抓起車鑰匙風一般的離開。

南溪怔怔的望着陸文書離去的背影,暗暗磨牙,虧她昨天還幫他清理了陳麗嬈前男友對陳麗嬈的糾纏。

這麽坑她合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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