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你怎麽才來？
第31章 你怎麽才來？
“項……項什麽？”管家腳下一個趔趄，差點站不住。相比較項狗蛋這個名字，王爺有私生子在他眼裏甚至都已經不算什麽了，因為在他眼裏……不，是在大澤國任何人的眼裏！項這個姓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跟……‘狗蛋’這兩個字聯系在一起的，這可是國姓啊。項狗蛋？這可太荒唐了。
“項狗蛋。”送信之人體貼地為他又重複了一遍。
剛站穩的管家再一次受到了打擊。
“你說的女人又是誰？是她說她的孩子是王爺的兒子？”這根本不可能！王爺已經多年沒有離開過京城，整日裏不是批閱奏章就是跟大臣們議事，除去必要的宮宴之外，王爺從來沒有跟任何一個女子相處超過半個時辰以上……不對，跟風姑娘倒是一起呆過半個時辰以上，不過那畢竟是有緣由的嘛。除了風姑娘之外，王爺甚至從來沒有跟哪個女子單獨相處過，這怎麽可能有孩子呢？
“是一個姓陳的女子，名叫翠花，因為偷東西被衙役們逮個正着，給關進了牢裏，大人審問她的時候，她倒也老老實實地承認自己偷了東西，不過她說她認識睿王殿下，還跟睿王殿下生了個兒子，非要讓睿王殿下來幫她賠給人家店主。”
“荒唐！王爺怎麽可能認識那樣一個女子？”又是偷東西又是撒潑的，就算王爺眼神再怎麽不好、再怎麽饑不擇食，也不至于擇到那樣的女子身上去吧？
“一開始我們也都不信啊，睿王殿下是個什麽樣的人物，大家雖沒有親眼見過，也都是有所耳聞的，怎麽可能跟一個偷東西的女子有瓜葛？可是後來那女人說得有鼻子有眼的，說五年前她是怎麽跟王爺相識的、兩個人是怎麽在一塊兒的。我們大人為免貿然打擾了睿王殿下，還特意先派人去查證了一番，五年前睿王殿下确實去過聊城，而且她說的那些事情，也都跟當時睿王殿下的行蹤對得上，就連睿王殿下曾經去聊城的淨山寺找過裏面的住持她都知道……”
五年前睿王殿下跟她在聊城相遇，而她的孩子今年也五歲了，雖然項狗蛋這個名字的确令人無法接受，但她說的那些确實很有可能是真的。所以才有了今日這一封急報。事關皇家血脈，盡管只有一兩成可能是真的，他們也不敢擅自做主，想來想去還是得要睿王殿下親自定奪才好。
而睿王殿下這般急匆匆要趕去随州的樣子，看來那女子的确是沒有說謊，她真的跟王爺有過那麽一段……
見管家蒼白着臉一副難以接受的模樣，送信之人不由出口安慰道：“其實那女的長得還挺好看的。”
然而這一句安慰的話沒有起到任何作用，管家心想：難道以後王府裏就要多一個名叫陳翠花的侍妾，和一個名喚項狗蛋的小公子了嗎？但願慶王和慶王妃聽到這個消息之後不會當場昏過去……
項雲瑾從宮裏回來的時候，他的行李已經準備妥當了，再沒有其他交代的話，項雲瑾當即便翻身上門，一路奔出城門，直往随州的方向去了。
項雲瑾的坐騎乃是萬裏挑一的好馬，在寬闊的管道上奔馳如電，快得幾乎讓人看不清身影，那送信之人追在後面自然是跟不上的，很快便被甩開了一大截，他索性也就放棄追趕了。只暗暗希望這幾天他們家大人能善待那個女人，看王爺這般迫不及待的樣子，那女人在王爺心裏的分量顯然是不輕啊。
三天三夜不眠不休，項雲瑾終于趕到了随州。勒住缰繩，馬兒停在當地府衙的大門前，門口當值的衙役見他氣勢不凡，正欲上前詢問他是有何事，項雲瑾已經取出自己的銘牌在他們眼前示意，不待他們行禮，便已開口問道：“那個女人呢？帶本王去見她。”
“哦，是……是，王爺請跟小的來，小的這就帶您去見她……”衙役仍是有些愣愣的，嘴上下意識這般應着，心中卻已掀起驚濤駭浪，我的親娘啊，那個女人說得竟都是真的！盡管之前她說得有鼻子有眼的，但事實上衙門裏的這些人心裏都是不怎麽相信她說的是實話，畢竟她說的那些，只要當時在聊城仔細打聽一下還是能知曉的。再怎麽想，睿王殿下那麽一個人怎麽可能會跟這樣一個小偷有過……那種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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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如今睿王殿下還真的就出現在了這裏，急匆匆地要見她，看來她是真的給睿王殿下生下了一個兒子！這……這……這簡直比話本上寫得還要精彩！
這世上的牢房全都大同小異，潮濕陰暗、肮髒破敗，剛一踏進去，便能聞到一股讓人十分不舒服的味道。項雲瑾之前也曾經因為要審問犯人而去過不少次牢房，那時候從來也沒覺得這樣的牢房有什麽不對，但是眼下他一想到這些日子她都是在這樣的地方度過的，頓時覺得這監牢是該好好整改一番了。
肮髒破敗的監牢裏忽然出現了項雲瑾這麽一個錦衣華服的年輕公子，當即吸引了衆牢犯的注意，他跟這裏實在是太格格不入了……
“王爺，就是前面那間了。”
項雲瑾朝他伸手指的那間牢房看去，依舊是個陰暗不見天日的地方，不大的牢房之中空蕩蕩的，只有一張石頭壘起來的、剛到小腿肚一般高的……‘床’，床上鋪着稻草，一女子抱膝靠牆坐在床上，長發亂糟糟地披散着，擋住了一張臉。
“清漪……”他忍不住喚了一聲。
女子聽到這聲音頓時擡起頭來，在看清他之後，頓時滿帶委屈地道：“你怎麽才來？”
“快把牢房打開！”項雲瑾沉聲吩咐。
獄卒不知是被他的語氣給吓到了，還是被這整樁事情給吓到了，拿着鑰匙的手哆哆嗦嗦的，在項雲瑾的耐心用盡之前，他才終于把牢房的門給打開了。
項雲瑾大步走到風清漪的面前，将她仔細瞧了瞧，而後伸手幫她理了理頭發，見她神色憔悴、身上衣服髒得厲害，甚至可見斑斑血跡，開口的聲音裏不免帶着絲絲心疼，“怎麽了這是？”
他不心疼還好，項雲瑾越是用這樣的語氣跟她說話，她心裏就越是委屈，只見她擡眸看着項雲瑾控訴道：“這裏好冷……也髒得很，你看他們給我的這床被子，連本來的顏色都看不出來了！還有……這裏的飯菜好難吃，給豬吃它們都不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