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入獄

第87章 入獄

跟名聲比起來，難道不是後半輩子的幸福更要緊嗎？都皇上賜婚了，還不把當年的事情說出來，這是要堅決護範文浩到底了？還是說……這栾小姐根本就沒把當年範文浩強占了她侍女的事情當成一回事兒，那怎麽說也是從小伺候她到大的，她也真狠得下心！

栾心逸簡直聽得目瞪口呆，她在說什麽？她這是瘋了嗎？

這樣混亂的情況下，栾心逸一時也沒有往自己身邊的侍女已經被人給收買了上頭去想，只覺得今日自己這侍女是不是吃錯藥了。

她吃錯藥了不要緊，卻為何要把自己往絕路上逼？什麽小雯的鬼魂歸來，她在亂說些什麽？

她這廂正愣愣地滿頭疑惑，那廂裏淮國公和淮國公夫人卻是心下一涼，不能再聽下去了，只聽得淮國公呵斥那侍女道：“住口！你這裏胡胡編亂造些什麽東西？”

誰能想到都快三年過去了，這件事竟又被翻了出來。

“奴婢沒有胡編亂造，說的全都是實話。”她也不管淮國公和國公夫人的指責，而是繼續看向自家小姐，“小姐，肯定是小雯作祟，我們還是找和尚來給小雯做場法事吧。”

栾心逸此時恨不得把自己這侍女的嘴給縫上，“你給我住口！什麽小雯，這件事跟小雯有什麽關系？”

圍觀衆人皆在心中暗暗感嘆，知人知面不知心啊，這栾小姐藏得可真是夠深的。這麽看起來的話，她跟範家公子其實還是蠻配的。

這樁陳年往事說得差不多了，也就該輪到項雲瑾再次上場了。

“本王問你，你家小姐要害死風姑娘，真的是因為覺得她是妖？”

“這……奴婢……”

“你可知曉，知情不報也夠你坐幾年牢獄的了。你如今尚不過豆蔻年華，你真打算之後的幾年大好時光都在牢獄之中度過嗎？”

“王爺饒命，奴婢說就是。其實……小姐她并不确定風姑娘到底是不是妖，小姐她只是惱恨風姑娘……搶走了她的心上人，所以才安排了這一切，打算借着今日這時機将風姑娘給……殺了。”

栾心逸氣得渾身發抖，她萬萬沒想到自己的侍女會被背叛自己，只見她再也忍不住，一把掀掉紅蓋頭，伸手掐住自己侍女的脖子，看得衆人一驚，這時候的栾心逸哪裏還有一絲絲平常溫婉良善的樣子，她的雙手狠狠地掐在自己侍女的脖子上，眉梢上吊、目露兇光，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

這樣的栾心逸，還真的能做出殺人這種事情。

項雲瑾一臉的不耐煩，示意一旁的下人将她們給拉開。

栾心逸被拉開，侍女這才得到一絲喘息的機會，猛烈地咳嗽了起來。

“既然牽扯到了兩條人命，那這件事便不能就此作罷，交給刑部去查吧，該如何就如何，一切按律例來。”

項雲瑾這樣一發話，衆人也都明白今日這場婚禮終究是不可能再繼續了。

沒多時，刑部就來人将新郎和新郎官都押走了。

婚禮既然是辦不下去了，賓客們也都陸續散了，項雲瑾也牽着風清漪的手，準備送她會珍馐齋，卻是被淮國公攔住了去路，“王爺……之前是我兒他年紀小，不懂事，王爺能否高擡貴手，饒他一命？”

他也心知睿王殿下從來都是大公無私的，可這畢竟是自己的親生骨肉啊，他如何能眼睜睜地看着他去死。

此時‘大公無私’的睿王殿下只是嚴肅着臉色道：“淮國公，國有國法、家有家規，該如何就如何，本王也是不得幹涉的，若你兒子真的清白，誰也污蔑不了他。若他果真害死了一條人命……國公爺，您也別太護短，畢竟人家小姑娘也是人生父母養的是不是？左右……國公爺您也不止這一個兒子。”

一直到走出淮國公府，上了馬車，風清漪才繃不住笑道：“大公無私的睿王殿下，那侍女可是您收買的？”什麽小雯的魂魄來找，全都是瞎編的吧？

可是項雲瑾卻沒有絲毫笑意，忽然在風清漪的手背上重捏了一下，“我們向來有仇必報的風姑娘，為何那般輕易放過了秦觀主？就因為秦胥陽要代他受過，你不忍心了？”

那秦觀主連供出栾心逸的名字都不肯，照清漪的性情，哪裏會這麽容易就放過他，可偏偏秦胥陽站出來說要代他師父受過，清漪就心軟了，這口醋，自己不能不吃。

“你少冤枉我，我可不是因為秦胥陽。秦觀主這次雖得罪了我，可我倒是有些佩服他這孤注一擲的勇氣的。在他眼裏，我就是只妖，他這次為了殺我，也将他自己的性命一起賭進去了，他今日本是打算跟我同歸于盡的。為了捉妖能付出這樣大的道士，這世上也沒幾個，再說他年紀也大了，我也真是下不去手。”

“真的跟秦胥陽一點兒關系都沒有。”

風清漪伸手捏了捏項雲瑾的臉，“沒有，沒有，我都跟你說了，在我眼裏秦胥陽他就是個孩子，你怎麽老懷疑我對他有別的心思？”

項雲瑾捉住風清漪的手，心道：“你對他沒心思，可他對你卻并不一樣沒有。”

今日之事确實是項雲瑾事先安排的，之前沁芳苑的事情也便罷了，栾心逸雖給清漪設了圈套，清漪也還了她‘大禮’。可是當他知道栾心逸給風清漪送來了成親的請柬的時候，他就知曉，這栾心逸是已經瘋魔了，這是非要整到清漪否則不肯罷休的架勢。

項雲瑾索性就來個一勞永逸，直接将她送進監牢，這一下，她雖罪不至死，但圖謀殺人的罪名一旦坐實，沒個十來年是從牢裏出不來的。

而這個罪名……自己一定會讓她坐實的。

案子已經交到了刑部，刑部開審此案。本來栾家沒以為這件事有多嚴重。就算心逸想殺風姑娘，可她最後不也沒殺成嗎？沒殺成就不用償命，靜太妃再從太後那裏求求情，關個十天半個月也就能放出來了。

可他們很快就知道，是他們想得太簡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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