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天災還是人禍
第90章 天災還是人禍
不過眼下自己是不是該裝作跟他不認識比較好？早知道自己就該事先用幻術改換了容貌。
可誰讓那時情況緊急，哪裏還想得到這些？這張臉都已經被那麽多百姓看到了，再改換容貌也來不及了。風清漪再一次懊惱不已……
“不用多禮，你們都忙自己去的吧。”
那些衙役們繼續開始和泥水砌磚。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項雲瑾眉心折痕甚重，“堤壩怎麽會突然決了口？”
這堤壩可是去年剛剛加固的，還是自己親口任命當時還是工部侍郎的劉衡弘帶人來這裏監工完成的，才不過一年，這堤壩就頂不住了？怎麽可能？
“回王爺的話，下官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兒，可這堤壩……的的确确是決了口子。”自己要是知道怎麽回事兒就好了。
項雲瑾看着這偌大的一個缺口，覺得此事有些蹊跷。劉衡弘是自己力排衆議，一定要提升為工部尚書的，當初升他的理由之一就是帶人駐紮在樊河一呆就是半年多，終于将這一條堤壩修築完成。
劉衡弘自己是信得過的，以他的人品性情，這堤壩的質量絕對信得過，按理說至少三年內這堤壩都不會有問題才對，為何才短短不到一年就出了事？
“下官……有件事不知道該不該說……”
那一直站在知府大人身後，除了跟項雲瑾行禮之外，都沒怎麽開口的知縣大人忽然欲言又止地看向項雲瑾。
“說。”都什麽時候了，該說什麽就說什麽。
“在決堤之前，下官好像聽到了……火雷炸開的聲音。但當時雷聲也挺大的，一開始下官認為是不是自己聽錯了，不是火雷的聲音，而是天上的雷聲。但是下官方才詢問了一些百姓，其中有幾個也說自己聽到了火雷炸開的聲音，尤其是住得離這裏比較近的一些人家，都說好像是聽到了。”
項雲瑾聞言，眸中頓時翻湧出滔天的怒意，若真是有人用火雷炸開了堤壩，那此人定當時該千刀萬剮的，不管他是出于什麽目的，置這麽多百姓的性命于不顧，實在是罪該萬死！
但眼下并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出事的原因，以後可以慢慢地查，眼下的關鍵是要把這決堤口給堵上。
“王爺，現如今最大的問題是，沙石材料都不夠，還要從別處運來，想要堵住這麽大的缺口……只怕不是一日兩日能做到的。眼下，這一切都能靠……天上的那位仙子頂着，若萬一她頂不住了……”
知府大人很是奇怪，任是誰見了眼前這副驚人景象都不至于會像睿王殿下這樣淡定吧？當時自己趕過來，看到這洪水像是被人用一堵無形的牆給堵住的時候，驚得半晌都說不出一句話。
而睿王殿下……從一開始到現在，竟連詢問一句都沒有，他也不好奇那漂浮在半空中作法的究竟是什麽人嗎？這未免也太奇怪了。
“沙石本王來想辦法，你盡可以多找一些百姓們過來幫忙，要抓緊時間先把這缺口被補上。”先擋住洪水再說，這堤壩勢必要再好好加固一番了。
“是。”
項雲瑾想跟飄在半空中的風清漪說說話，可見她雙目緊閉，很是入神的樣子，也不知道自己不能不能打擾她。更不知道，自己要是在下面喊話，她能不能聽得見。
正猶豫間，項雲瑾注意到旁邊似乎有人在看自己。順着那道目光看過去，項雲瑾看到了一個熟人。
跟知府大人他們交代了幾句之後，項雲瑾朝着那熟人走過去。
“清漪怎麽會在這裏？”項雲瑾開門見山地問道。
管郦将此事的經過跟項雲瑾說了一番之後，擡眼看了一眼仍漂浮在半空中的自家姑娘，“王爺……姑娘她已經一天沒吃飯了，肯定餓壞了。可是她……”
“她要作法，不能下來？”
“這也不是……”管郦斟酌着要怎麽說，才能不讓自家姑娘丢臉，“其實姑娘是用仙法在洪水邊結了個屏障，現在洪水已經走上正軌，姑娘她已經不用時時刻刻盯着了，只要每過六個時辰鞏固一下結界就行。”
項雲瑾聽到這裏，就很是奇怪了，“那她怎麽不下來吃飯？”
“姑娘她是被架在那裏下不來了。眼下所有人都認為她是現身的仙人，這一旦下來，肯定是要引起騷亂的，而且姑娘她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自己能将洪水退回，她還想繼續在人間呆下去，要是承認了自己是仙人，只怕不好。”
項雲瑾在心中暗暗失笑搖頭，原來她這麽個仙人也是不好當的啊。
“你讓她下來吧，我自有辦法幫她解釋。”也真是為難她了，這麽貪嘴的一個人，竟一天都沒吃飯。
不過看一眼周圍這些陸續過來叩拜她，祈求她保佑的人，項雲瑾也覺得她的顧慮并不是沒有道理的。
管郦使了傳音訣，将項雲瑾的話原封不動地告訴給架在雲上下不來的風清漪。
風清漪狐疑地瞧了項雲瑾一眼，不知他要怎麽來解釋。
但是肚子的确餓，嘴的确饞。掙紮了片刻之後，風清漪也不管了，施施然從雲端飄落，來到項雲瑾的身邊。
所有周旁的人皆是驚詫不已，初時是擔心這仙人下來之後，洪水是不是又要再次肆虐了。等到見洪水依舊順着水道而走，沒有再次從缺口流出，這才放心仔細觀察着飄落人間的仙子。
“仙……仙人……見過仙人……”就連知府大人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了。
這時候項雲瑾握住風清漪的手，淡笑着開了口，“清漪不是仙人。只是懂得一些道法仙術罷了，平日裏多是降妖捉鬼，也是第一次遇上此等大災。”
風清漪心說：你就瞎說八道吧，老子見過的天災人禍不知凡幾，比這還慘烈數百倍的我都見過，這點小小的場面算什麽？
不過她也不吭聲，全看項雲瑾怎麽去胡謅。
那知府大人頓時朝着風清漪拱手揖禮道：“多謝姑娘出手相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