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蕭鎏

蕭鎏

清風徐徐,陽光被層層的樹葉剪成星星點點的碎片,撒在地上發出閃爍的金光。樹下靜坐着一個人,那人雙目緊閉像是睡着了一般。縷縷青絲搭在肩上,像是白玉雕琢的臉在散落下來的陽光點綴下,蘊着淡淡的柔光。

小白望着坐在樹下的百裏瑾輕輕的笑着,放低腳步聲慢慢的走過去,單膝跪地,一手持起百裏瑾的手,一手拿着小锉刀,小心翼翼的為百裏瑾修着指甲。

感到掌心傳來的溫熱,百裏瑾緩緩的睜開眼,扇子般的睫毛輕輕的抖着。身子仍舊是不能動,除了能眨眼睛。想把手從小白的手中抽出,可卻力不由心。

小白最近變得很怪,至少是從他‘死’後。其實他很早就醒來了,只是沒法子動,不能說話。但是他能聽到外面的聲音,和感覺到外面的一切。所以小白的變化他心裏也是知曉……

垂着眼看着小白,百裏瑾滿眼的疑惑。他不認為小白的舉動是種喜歡,因為小白看他的眼神明顯和其他人不同。不似陳子陵那種的癡情,也不像蕭啓的柔情,是一種獨占,像是終于找到一個屬于自己的寶貝,要把他藏起來的眼神。每一次對上,都讓百裏瑾感到恐懼,感到被吞噬。

停下手中的動作,小白感到百裏瑾正在看着他,便摸着他的手,手指在他的掌心裏輕輕的摩挲着。低聲的說道: “很快就好了。”

見百裏瑾仍舊是垂着眼,小白握這他的手放在肚子上,同時自己也把頭靠在百裏瑾的肚子上聽着, “肚子慢慢的變大了,你說他什麽時候會叫爹爹”

俨然一副恩愛的場景,至少在外人看來是。陳子陵嘆了口氣,不敢上前,只是靜靜的站在門邊看着。還記得百裏瑾睜開眼時,茫然的在衆人中尋找着什麽,最後又失望的閉上了眼。那一刻,陳子陵的心就沉到水底,冰涼徹骨,痛不欲生。那雙琥珀色的眼睛,再也看不到他了。

笑着跟百裏瑾解釋,皇上因為出征西寧國,大家怕皇上分心,所以隐瞞了他又活過來的事。當時百裏瑾的雙眼只是閃爍了一下,很快又恢複了平靜。直到墨辰宇告訴他孩子還有希望時,百裏瑾才整個人打起了精神,雙眼變得神采。

齊軒一回到寧缃宮,就看到小白靠在百裏瑾的身上,臉上一怒,快步上前,擡腳就向小白身上踢去。

“離他遠點!”

話音一落,勝負已分。小白一個閃身就躲過了齊軒的攻擊,手中的锉刀直直的指在齊軒的脖子上。

“滾開!不然我殺了你!”

“齊軒!”陳子陵連忙從門邊跑了過來,将小白和齊軒兩人拉開,不解的問道: “怎麽回事”

“他……”齊軒瞪着小白,又低頭看了看百裏瑾,拉着陳子陵向裏屋走去, “進來,我有話和你說!”

百裏瑾的眼皮輕輕的擡起,看着陳子陵和齊軒離開的方向,又慢慢的垂了下來。

“怎麽了”陳子陵甩開齊軒的手,雖然現在都住在寧缃宮,可是還是不習慣齊軒的靠近。

齊軒怔怔的看着被甩開的手,微微的皺眉,轉頭看向門外還在為百裏瑾修指甲的小白,冷聲說道: “我打聽過了,那家夥他……他有怪癖!”

“什麽”

“他喜歡新鮮的屍體和跟真人一樣的人偶。”

陳子陵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他知道影龍衛因為長期不能與外人說話,又和死人接觸的時間比活人多,十個裏面有九個都有戀屍的怪癖,也不怪乎當初影龍衛中會有人給蕭啓推薦攝心草這種禁藥。只是想不到小白也有這種怪癖,難怪會突然對百裏如此熱衷。

“百裏還活着!”

“可是他這樣,簡直就是個不會壞,不會反抗的人偶。現在那家夥只是小心的伺候着,誰知道他以後還會做出什麽事我聽說有些人還做出辱屍的事,我擔心……”想到後果,齊軒全身都在打顫,實在不敢去想象,撇過頭不願再看院中的一切。

陳子陵什麽也沒說,大步的向外走去,有些話他一定要說清楚,誰敢在他的眼皮底下傷害百裏,他覺對不會讓他有好下場。

“小白,我有話同你說,跟我進來!”

小白沒有理會陳子陵,抓着百裏瑾的手細細的看着,忍不住的舔了舔唇,最後只是把那只手輕輕的貼在自己的臉上。

“有話就說!”

“他還活着!”陳子陵一把将小白從地上拎起。

小白露出失望的眼神,掙開陳子陵的手,冷聲說道: “我知道他還活着,不會對他做什麽的。我只喜歡不會動的,可惜他會動。”

說完小白就彎下腰抱起百裏瑾向屋內走去,把百裏瑾小心的放在床上,就跪在床邊低聲的說: “我是個怪人,很多事不懂,但是我不會對你做什麽的,你是皇後,你是皇上的。”眨了眨眼,伏在百裏的耳邊輕聲的說道: “可是真的好像讓你給我生個娃娃。我以前只喜歡三件事,養娃娃,殺人和玩人偶。現在多了一件,就是陪着你,把你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小白的話讓百裏瑾有些吃驚,很少見小白說這麽多話,有說話要麽很簡短,要麽就很傻。難怪總覺得小白很呆,原來他根本不擅長與人相處。在心裏嘆了口氣,為小白感到可憐,影龍衛的訓練讓他們都變得有些不正常了。

為百裏瑾蓋好被子,小白伸手将擋在百裏瑾額頭上的劉海捋好,輕輕一笑,說道: “我去太醫院幫你看看,接下來的日子該注意些什麽。”

看着小白離去的背影,百裏瑾慢慢的閉上了眼。雖然可憐,可是他終究給不了小白什麽,更沒法子為他生個娃娃。不知道蕭啓在邊關如何,是否安全,可有受傷

“皇上,西寧已降,何時回京”寧王垂着眼看着坐在營帳主座上的人,這半年來,蕭啓南征北戰就是不願回京,所以的朝中大小事宜都被送到軍中。

蕭啓揉着眉頭,想不到這場戰這麽快就打完了,原以為可以拖個三四年,怎麽知道西寧王竟然這般無用。揮了揮手說道: “下去吧!朕還不想回京。”

帳門被掀開,一個有着褐色瞳孔的少年端着茶緩緩的走了進來。寧王一見,心裏一窒,連忙起身道: “臣告退!”

“嗯!”蕭啓點了點頭,對着進來的少年招了招手說道: “睿兒,過來給朕揉揉肩。”

幾乎是落荒而逃,寧王快速的離開的禦帳。那雙眼睛,太像了。緊緊的按着胸口,從知道百裏瑾去了後,只要一想起他心口就會劇痛。不斷的勸蕭啓回京,也只是想要借着機會去見見那人最後一眼,可是蕭啓卻沒有回京的打算,難道這生再也見不到他嗎

“王爺,怎麽了”一個士兵見寧王臉色蒼白,不由得擔心的問着。

寧王搖了搖頭,轉身向自己的營帳而去。

靜坐在椅子上,身子還是不能動,但是已經能開口說話了。看着在不遠處玩鬧的小白,百裏瑾忍不住輕笑。正如小白說的那樣,他最大的愛好是養娃娃,自從孩子出生後,小白所有的心思都圍着孩子轉,而照顧百裏瑾的重擔都扔給了陳子陵。百裏瑾心裏就是有萬分的不願意,可是現在這個情況也只有讓陳子陵照顧了。

其實從上次陳子陵和小白談完話後,小白就慢慢的讓陳子陵照顧百裏瑾,只是處處都覺得陳子陵做的不好。陳子陵每做一件事,他都能在身後指出一大堆的毛病。百裏瑾每次見了只能滿眼歉意的看着他們。

直到後來離産子還剩下三個月的時候,墨辰宇沉着臉來告訴他們,男子生子情況特殊,為了方便産子,需要産道擴張。起先大家都不知道是何意,墨辰宇說後每個人都皺起了眉頭。

這種事齊軒自然是不會做,小白更是不敢逾越,而陳子陵本來就對百裏瑾心生愛意,這種事別說是做,才脫了百裏瑾的衣服就忍不住出去沖涼水了。墨辰宇覺得這也不是辦法,只能按着眉頭說再去想想其他辦法。

也是從那次之後,小白像是突然想起來這個自己平日擺弄的人是自己的主子,就再也不敢逾越觸碰了。

時間過得很快,很快就到了臨産期。墨辰宇和楊毅最後商量的決定是在百裏瑾的肚子上劃上一刀,然後把小孩取出來,最後在縫上。雖然冒險,卻是最有效的。

百裏瑾能說話也全虧了這個孩子,為了不傷到孩子,所以墨辰宇不敢給百裏瑾用麻沸散,而且百裏瑾本來就因為悶在棺樽中太久全身癱瘓,更是不敢給他用麻沸散,怕說一個不慎,情況嚴重。

這麽一刀下去,墨辰宇和楊毅都是沒做過針線的兩個大男人,當時兩人就傻傻的盯着傷口不知該怎麽辦。哪一個兇險,好在最後小白輕車熟路的把傷口縫上。但這一過程也讓百裏瑾痛的硬生生的喊出了聲音。

後來才知道,小白不管百裏瑾那段時間沒事做,成天都在給孩子整衣帽鞋褲的,才練的一手的針線活。百裏瑾心裏感激,每次道謝,小白就會回一句: “讓我做他爹!”

每次聽到小白這話,百裏瑾都哭笑不得,不知該怎麽作答。倒是齊軒聽了,二話不說擡腳就踢在小白的身上,喊着讓他自己生去。

原本安靜的寧缃宮也慢慢變得熱鬧了起來……

直到有一天,一個人闖進,将這一切都打亂,也讓百裏瑾想起那個一直都沒再出現的人。

那日百裏瑾正在屋中看書,小白抱着蕭鎏不知去了什麽地方玩。蕭鎏出生時足足八斤,并未繼承百裏族的榴花,看着白嫩的肌膚上沒有那朵火紅的榴花,百裏瑾整個人都松了口氣。男人生子這事根本就是受罪,他一個人受就好了。

本是安靜的一天,誰知院外卻傳來了吵鬧聲,細聽這下才知道是蕭啓新收的侍君,上門找齊軒的晦氣。之後再百裏瑾的逼問下,才知道蕭啓許久沒有回宮了,但是卻封了許多妃子,侍君,而現在最得寵的則是一個叫公孫睿的侍君。

百裏瑾知道後也沒有多大的反應,只是淡淡的說了聲, “也好!”就喊着累了要睡。第二日起來就同意小白給蕭鎏做爹的事了,可是把小白給樂壞了。

“在想什麽呢”陳子陵走近百裏,見他在發呆,就坐在一旁持起他的手輕輕的揉着。這是這些年養成的習慣,只要又有空他們幾人就會為百裏瑾揉揉手,或是按按腳,讓他能血液通暢。

垂眼看着陳子陵,百裏瑾慢慢的從思緒中回過神,笑着說道: “就是想想這些年發生的事,一轉眼就過了五年了。”

陳子陵仍舊是那個樣子,沒有變,只是眼中的深情更深了。因為蕭啓說不過不然陳子陵死,所以陳子陵并未到皇陵去守陵,而是留在宮中繼續當值。可誰都知道不讓他死只是個借口,只是蕭啓不希望陳子陵可以在皇陵那麽近的距離接近百裏瑾的棺樽罷了。殊不知兩人卻是朝夕相處……

“大哥,我想要出宮……只是之前的誓言……”

“我知你不想留在宮中,可是……”陳子陵擡頭看着百裏瑾,嘆了口氣,輕聲說道: “可是你身子還需要醫治,出宮的話沒法子這般方便拿到藥材,而且在外面沒人照顧你,你不想想你自己,也想想鎏兒!”

見百裏瑾垂着眼輕聲的嘆着氣,陳子陵又道: “怎麽不見鎏兒平日老見他趴你身上鬧着。”

“大概小白又帶他去玩了。”話音剛落,百裏瑾就看到小白抱着蕭鎏急匆匆的走了過來,把蕭鎏扔在百裏瑾的懷裏,轉身就向外走去, “小白你去哪”

小白喜歡養娃娃,是那種剛出生的嬰孩,随着蕭鎏越長越大,小白對他的耐心也就慢慢的變少了,甚至有些不耐煩,可是頂着一個老爹的頭銜就只能硬着頭皮照顧着。

“給他買糖葫蘆!”狠狠的說了一身,大步的走了兩步,又停下回頭柔聲的說道: “我給你帶椰蓉糕!”

看着消失的小白,百裏瑾低頭看着懷中的孩子,不由得想起蕭啓小時候,父子兩倒是一個模子裏倒出來的一般,只不過蕭鎏有一雙陰陽眼,一只眼睛是黑色的,一只眼睛是琥珀色的,像一只小貓一般可愛的緊。

“你又鬧你爹了”百裏瑾的話中沒有責備,多的是寵溺。自己跟個廢人一般不能同孩子玩樂,從小又沒有爹,只好拉着小白湊數,只是可憐了孩子。

“才沒呢!我跟爹比賽看誰背詩多,爹輸了!”稚聲稚氣的聲音帶着濃濃的笑意從蕭鎏的口中說出來,怎麽聽都像是在撒嬌一般。

陳子陵輕聲笑了出來,讓小白舞刀弄槍沒問題,讓他背詩比登天還難。 “你爹那點文采,你和他比背詩,你不是诳他嗎”

“舅舅!”小臉鼓得跟包子一般,蕭鎏像是做壞事被抓到一般,把整張臉都埋到百裏瑾的胸口,低聲的叫道: “爹爹,舅舅欺負鎏兒。鎏兒沒诳爹!”

“你啊!就會告狀!”陳子陵伸手摸着蕭鎏的腦袋,轉頭問百裏瑾, “可要抱你回房”

“我想再坐一會,等等小白回來了,我讓他抱我進去。”擡眼看了看日頭,百裏瑾柔聲道: “大哥也該當值了,莫要遲了。”

“那你自己小心,有什麽不舒服就讓蕭鎏去喊齊軒。”

說罷陳子陵就進屋為百裏瑾拿了張簿毯蓋在他的腿上,就離開的寧缃宮。百裏瑾怔怔的看着陳子陵的背影許久,又擡眼看着樹,低聲喃道: “五月了,榴花開了。”

蕭鎏坐在百裏瑾腿邊玩了會,再擡頭時發現爹爹已經睡着了。嘟了嘟嘴,擡頭看了看樹。他記得爹說過爹爹最喜歡榴花了,可是這裏那裏有榴花啊

轉頭看着未關好的宮門,想着爹爹一直告誡着沒有爹或者舅舅帶着是不能出去的話,蕭鎏猶豫了一會還是慢慢的向外走去。

七繞八繞的也不知走到什麽地方,蕭鎏害怕的抿着嘴,不停的告訴自己“男子漢不能哭”,可是一想到以後再也見不到爹爹了,兩只小眼就泛起了淚花。眨着眼睛想往回走時,就看到不遠處的假山上長出一朵榴花。馬上破哭為笑,跑了過去。

蕭啓漫步在禦花園中,身後只跟着安公公,今日一早終于在群臣的不斷要求下回到了久違的皇宮。想見那個人,可是又怕心痛,便沒去皇陵。打發了一群跟在身後的人,想到處走走散散心,怎知不知不覺的就來到以前常遇到百裏瑾的假山處。

遠遠的就看到一個小孩鑽進假山中,蕭啓先是一愣,随即走了過去。就看到一個孩子背對着他正在努力往假山上爬。心中疑惑,便沒讓安公公出聲,只是靜靜的看着。

如果百裏瑾沒出事,是不是他們的孩子也有這般大了只是這後宮中怎麽會有孩子

見那個孩子伸手摘下假山頂上的榴花,卻遲遲沒有下來,蕭啓有些奇怪的出聲問道: “你怎麽不下來呢”

蕭鎏被突然發出的聲音吓了一跳,随後怯生生的回過頭看着站在假山外面的蕭啓,扁了扁嘴,紅着臉,很不好意思的說道: “我……鎏兒下不去!”

當蕭鎏回頭時,站在蕭啓後面的安公公就被他的樣子驚得叫出聲來。這個孩子長得太像蕭啓了,除了那對眼睛,倒是有點像……

蕭啓怔怔的看着蕭鎏,随即露出一個淡淡的笑,伸手說道: “朕抱你下來!”

抱着不怎麽重的蕭鎏,蕭啓便讓人去查查這個孩子的來歷。想着是不是那個不要命的妃子,偷偷懷上了,以後好來向他争寵邀功。

“你叫什麽名字剛剛在做什麽”

蕭鎏快速的從蕭啓的懷中滑了出來,對着蕭啓鞠躬謝道: “謝謝叔叔!我來給爹爹摘花的,爹爹喜歡榴花。我叫鎏兒!”說着蕭鎏就轉身跑了,跑了兩步又回頭過來,低着頭小聲的說道: “叔叔能帶我回去嗎鎏兒不認的路了。”

“好!”蕭啓臉色轉好了些,看樣子不是後宮妃子之子,大概是那個侍衛帶進宮的,牽着蕭鎏的手問道: “你要去哪家裏還有些什麽人呢怎麽會跑到宮裏來”

蕭鎏歪着頭想了很久,突然扁嘴大哭了起來, “鎏兒不知道那裏是什麽地方,爹爹沒說,爹也沒說,舅舅也沒說過,齊叔叔也沒告訴我!”

突然響起的哭聲,讓蕭啓有些不耐煩,接着又是一大串的話,更是讓他煩,喝聲道: “別哭了!”

聲音啞然而止,蕭鎏抖着身子哽咽着,嘴裏絮絮叨叨的念着: “叔叔是壞人,爹爹從來不兇我!”

“把這個小鬼給朕拖走!”蕭啓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這也是他讨厭小孩的一個原因,鬧騰!

安公公見那孩子腰間的一塊玉佩,蹲下身子一看,愣了一下,柔聲問道: “你爹是誰啊告訴咱家,咱家帶你去找他!”

蕭鎏抽着鼻子,擡眼看了看蕭啓,嘟了嘟嘴,低聲的說道: “鎏兒不知道,但是爹爹都叫他小白!”

蕭啓身子一頓,轉身就看到安公公把那孩子腰間的玉佩摘下來遞了過來,正是影龍衛的身份牌,而那塊玉佩上面赫然寫着一個‘二’字。蕭啓雙眼一眯,若是沒記錯的話,小白應該在給百裏瑾守陵,為何會是一個孩子的爹呢

“皇上,奴才知道這個孩子是那個宮的了。”

“帶路!”

安公公牽着蕭鎏向寧缃宮的方向走去,這個孩子身上除了帶有影龍衛的玉佩,還有寧缃宮的玉牌。

看着靜在眼前的寧缃宮,蕭鎏高興的舞手舞腳的。安公公站在門外往裏看就被院中坐着的人給吓得臉色發白,半天說不出話來。蕭鎏一見,馬上捂住了嘴巴,踮着腳走到站在宮外不願進去的蕭啓鞠躬道: “謝謝叔叔!”

眉頭一皺,看着一臉不甘願卻還是老老實實道謝的孩子,蕭啓倒是有些好奇小白怎麽能教出這般懂事的孩子。擡頭想叫安公公,就看到他跌坐在地上,手指着院中。

“皇上!娘娘……皇後……”

語無倫次,實在不懂在說些什麽!蕭啓走進一看,整個人都愣住了。就見坐在椅上的人慢慢的回頭,沖着自己笑了笑,然後慢慢的轉頭說道: “還沒睡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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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有些人覺得小白的癖好很恐怖,但是在那個皇權之上的統治下,人鬼不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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