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

越悠把越恒趕回去上課,越恒死皮賴臉地不走。

越恒氣她在外面找了個野弟弟,為了安撫他越悠還損失了幾千大洋。

好不容易趕走了這個成年吞金獸,她自己又想不開,去KTV了。

整個下午,就在循環張信哲的《白月光》。

越悠唱歌很難聽,唱着唱着把自己唱破防了。

【每個人都有一段悲傷,想隐藏卻欲蓋彌彰。】

【你是我不能言說的傷】

【想遺忘又忍不住回想】

她把原唱調出來,自己放下麥克風放聲大哭。

什麽破白月光。

什麽毒雞湯念念不忘終有回想的。

人家是白月光,白月光出國了還有外國的金月光。

倆白月光交相輝映。

該死的白月光,為什麽要裝出一副他們還能回到過去的樣子。

害得她,像個一廂情願的小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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掙紮,猶豫,糾結,徘徊,害怕,自卑。

滿懷希望又處處失望。

越悠破防了三個小時,終于把整個心防都建立起來了。

破防完畢她去了老地方轉換心情。

一個在體育大學外面開的DIY手機殼小店。

越悠每次心情不佳就會去訂制一個手機殼。

等到心情變好了,這個手機殼就可以帶着黴運功成身退。

這次她選了一個祥雲玉兔,希望能給自己帶來新的運氣。

*

走進基地的前一秒,越悠問自己,準備好了嗎。

她摸摸手機殼上伸出來的兩個兔耳朵,對自己點點頭。

走進基地,首先看到的就是她最不想見到的人。

陸銜星姿态輕松地倚在窗邊,食指上勾着一個精致的袋子。

就像是專門在等她一樣。

她若無其事地路過,果然被攔截了。

陸銜星開口:“要不要喝奶茶。”

他一伸手,袋子就到了自己面前。

越悠沒有去接,連一個眼神都沒給他。

“昨天喝過了,今天就不喝了。”

怕他還要再勸說,越悠直接揚聲喊道:

“鄭擎,過來!”

鄭擎聽到小姐姐的召喚,屁颠屁颠地蹦過來了。

越悠擡了擡下巴:“你們隊長給你買的奶茶。”

這意外地驚喜,讓鄭擎一邊大呼“嗚哇太幸福了吧”,一邊心急地打開袋子。

咦,這麽奇怪。

他舉高杯子,看着飲料标簽。

【珍珠奶茶(去珍珠)】。

很好,阿根廷沒有眼淚,珍珠奶茶沒有珍珠。

等等,珍珠奶茶沒有珍珠?

鄭擎咧嘴一笑,把杯子遞給越悠。

“小姐姐,這個肯定是隊長給你買的。”

越悠掃了一眼,一整杯的奶茶滿滿當當,底下一點小料都見不着。

她扯出一個無力的微笑。

這杯奶茶來得太遲了。

像施舍。

“算了吧,我戒了。”

鄭擎“啊”了一聲,“不是上周還在喝着嗎?”

越悠面無表情地說:

“今天開始,戒了。”

然後她直接揚長而去。

鄭擎驚得花容失色,連退幾步退到了陸銜星身邊。

“隊長,你跟小姐姐吵架了?”

“那天晚上到底你們去看桃花還是去大逃殺啊?”

“小姐姐怎麽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陸銜星沒說話,把手上的銅鑼燒也給了鄭擎。

“多吃點,不要讓你的嘴有空。”

*

越悠帶着這份壞心情開會去了。

今天馮導來基地,帶着他們幾個康複師,跟教練組一起開會。

亞運會在即,教練組商量着出戰名額,要在省隊挑幾個運動員去國家隊征戰。

而他們作為運動康複師,也一樣要商量随隊的事宜。

籃球隊教練說:

“老馮,幹脆把你的學生全帶去吧,你們又不占名額,多點人好辦事嘛。”

馮導打得一手好太極,答應了又好像沒答應,帶着幾個學生換個場子暗戳戳商量。

“亞運會時間都知道吧?誰沒空的舉手。”

越悠硬着頭皮舉手。

“我...”

馮導笑眯眯地看着她。

“你那論文寫得怎麽樣了?”

越悠想起了她那篇《淺談中西醫結合康複治療對羽毛球運動員運動損傷的成效》。

她嘆了一口比論文題目還長的氣,硬着頭皮說:“我…在寫了。”

所有的師兄師弟都笑了,老師用“別說了我都聽出來了”的語氣跟她說:“慢工出細活啊,不着急。”

越悠也聽出來了,老師在暗示她還不抓緊機會是不是想等延畢。

白月光死透了就算了,學業可不行。

越悠乖乖換了句臺詞:“我護照過期了,明天去辦。”

末了,她還想掙紮一番。

“老師,那個,研究對象能不能...”

馮導直接截斷了她的話:“臭小子們,閨女這課題非常有研究價值,到時候論文寫好了發出來你們看看。”

……越·鴨子·悠直接被趕上架了。

行吧,不換就不換吧。

天底下那麽多羽毛球運動員,個個傷得五花八門的,何愁找不到對象。

反正肯定比她自己找對象好找。

馮導繼續正題:“讓你們師兄給你們講講吧。”

他給張師兄打了個手勢,又出去喝茶了。

張師兄便開始了講解。

所謂随隊出征,其實每個人會有側重點。

因為人手比較充足,所以每個人都會變成某個項目的固定康複師,這樣在比賽階段能保證運動員得到更專業更迅速的治療。

如有特殊情況,才會去別的項目支援。

張師兄說:“如果你有偏好,或者事先已經跟某位教練或運動員約定好的話,現在可以提出來,剩下的等下抽簽決定。”

有位師弟還是不理解:“就是可以自己選項目的意思嗎?”

康力聽懂了,加入解釋:“就是這邊的六大球,加上田徑,你有特別擅長治療的項目,或者已經接觸得了比較多的某項運動員,都可以提出。”

“沒錯,”張師兄又補充了一句。“還有一些像網球項目,所有的運動員都有自己的團隊,這種就不需要專人專項了,可以先跳過,到時候留人作為機動人員就好了。”

見都沒問題,張師兄解散了大家,下午兩點再集合。

越悠挪到康力旁邊問:“你選哪個?”

她撲閃撲閃着大眼睛看着他。

如果康力選了羽毛球,那她就可以有藉口跟老師交代了,到時候順理成章地選個籃球,反正籃球隊她都混熟了,他們隊長還是張亦航,跟着他們簡直是賓至如歸。

康力眨巴眨巴着小眼睛,回她:“我去乒乓球啊。”

對哦,康力最近跟乒乓球隊的娃娃臉和小平頭都混熟了。

越悠表示理解,然後就去找張師兄了。

結果張師兄很不好意思地告訴她,籃球隊被他內定了。

越悠一臉問號,張師兄直接把身份證掏出來了。

姓名:【張亦舸】

張亦舸、張亦航?

堂兄弟啊?

她只能點點頭,表示你們張家真是卧虎藏龍,放古代高低是個侯府啊。

“那我再想想吧。”

越悠離開了辦公室,順便去看看那株桃花苗苗。

今天天氣不錯,經過小花圃看到了馮教授種的迎春花長勢喜人,她還駐足欣賞了一會兒。

小花兒迎風搖擺,惬意得很。

讓她的心情一下子就舒緩起來了。

美人鮮花,共同入畫,自有人在一旁欣賞。

越悠擡起頭發現高其致就站在附近。

“高隊,你不用訓練嗎?”

“早上都在開會。”高其致推了推眼鏡,跟她寒暄着。

“越悠,原來你弟弟是師大的,難怪你經常去那邊呢。”

越悠揚起笑臉:“對啊。”

高其致走近了兩步,和她并肩。

“你弟弟還挺有名的,叫越恒是嗎?”

越悠聽到弟弟的名字就忍不住樂:“哦?真的?”

怕不是傻得出了名。

“我可以給你講講你弟在學校的事,如果你想聽的話。”

高其致突然拉了她一把,她趔趄地離開了原來的位置。

有一個不知名的果實從樹上掉了下來,還好她走開了。

不然這果子砸下來爆漿的話,都不知道會不會讓她變禿頭。

“天啊,”越悠一陣後怕,“謝謝你啊。”

她緩了幾秒,又甩了甩手腕。

高其致卻沒放手。

“越悠,亞運會的項目,你選好了嗎?”

越悠沒說話。

他的意圖很明顯,明顯得讓越悠一點都不想順從。

“如果你不想被分到其他項目,我可以去跟教練說。”

他看向越悠,露出了善解人意的笑容。

“之前我的傷都是你治好的,我也算是,你的老顧客了。”

越悠試圖轉動手腕:“高隊...”

高其致依舊是溫順的神情,手下的力量卻是一點沒卸下。

越悠望着他,內心越發地不喜。

“來跳高組吧,你會喜歡的。”

他的眼神隐在鏡片背後,晦暗不明。

越悠心頭一慌。

她開始盤算如何安全而不失禮貌地脫身。

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高其致身上,突然另一只手的手腕也被握着,吓得她一個激靈。

那人用力一扯,慣性使她轉過身,柔順的發絲在空中甩了一圈。

恐慌在她冷豔的臉上顯得楚楚可憐,濕潤的雙眸透出破碎玻璃般的脆弱。

陸銜星把她的另一只手腕握住。

一瞬間幹燥而有力的觸感沿着手臂傳到全身。

他光明正大地跟高其致對峙着。

緊繃的下颌線,彰顯出他此刻萬分的不悅與壓抑。

“她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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