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別鬧,傅先生22

第22章 別鬧,傅先生22

風徐徐吹, 放在花瓶裏的一朵小紅花在搖晃,為潔白的病房添着亮色。

“卿卿!”

傅在州猛地掙開眼睛,目光呆呆看着天花板, 他捂着腦袋, 頭疼欲裂。

此時腦海裏反複出現着同一個聲音, 同一個身影,還有眼淚。

他很想去看清,可是不管怎麽努力, 就是看不清, 如隔着朦霧。

傅在州知道,這個人對他肯定很重要。

因為光是想着,他的心就不受控制的跳動, 砰砰砰…是流進血液裏的興奮。

“你醒了。”

舒一夢推門進來, 看見傅在州沒有再昏睡,她滿心歡喜。

“你沒事真是太好了,你昏迷了一個星期, 我整天也跟着提心吊膽害怕出事。現在終于醒來,真是謝天謝地,你現在感覺怎麽樣了。”

舒一夢來到病床邊,她将帶來的鮮花放好,看向傅在州時有隐晦股熱切。

“你是誰。”傅在州微微擰眉, 深究視線落在舒一夢身上。

他的目光還是一日既往沒變的深邃銳利,和他對視, 好似內心的陰暗心思無處遁形,連想要找個借口都無法找, 怕被當面戳破下不來臺。

“我···”舒一夢忍着想要躲開視線的動作,她遲疑的不懂怎麽說。

“舒小姐, 你男朋友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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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護士進來幫她解圍,可是更将她推向了一個尴尬的高度。

舒一夢的臉微微燙,她微微張着唇想要解釋,可沒說出來,只是看向傅在州的反應。

傅在州卻頓時沉着臉,目光有些陰鸷,“我不是她男朋友,我和她也不認識。話不要亂講,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誤會,造成的後果就由自己負責。”

他是有些消瘦了,穿着病服靠在床頭,可上位者的威嚴強勢依舊沒變。

護士被嚴詞說了一番,她的臉色有些難看,可是看見舒一夢的處境更加難堪,還手腳無處安放,似乎着急的想解釋又無法開口,她到底沒有說什麽。

這位舒小姐和他們主任認識,要是後面被上眼藥,她的職業生涯可不好過。

社會裏的人來人往,哪裏會有非黑即白這種犯蠢的想法。

“原來是這樣,真的很抱歉我說錯話了。”護士上前做檢查,淺笑解釋,“那日舒小姐帶你過來是一身傷,奄奄一息,舒小姐也很着急,這幾日也天天來看望,就以為你們關系匪淺。”

雖然她也覺得奇怪,舒一夢居然臉患者的身份證明拿不出來,說名字時也含糊,這種時候也就主任敢動手術放任了,可誰讓他們這裏是私人小醫院,水是一如既往的深。

傅在州平日很少出現在網絡視角下,知道他的人除非是圈子裏的同等地位人物,否則圈外人是不會認識的,那種什麽財經采訪一般是挑一個長得還不錯的經理出面。

“是嗎。”傅在州沒怎麽接話,他只是目光淡淡的掃向了舒一夢。

他很清楚,自己已經失憶了,因為一個人不可能連自己叫什麽都不懂。

如果他和眼前這個人熟悉,看過去時,甚至要靠近時,他渾身上下不可能透露着很嚴重的排斥感。

所以這個時候他不會表現出來自己失憶的事,否則得到的消息就會蒙上謊言給他産生誤導性思考。

“看見了,能幫就幫。我想其他人也會這樣做。”舒一夢尴尬的笑了笑,她看着護士問,“怎麽樣,好全了嗎。”

“本來也沒什麽大問題,內髒受過重壓導致有點受傷,這個後期慢慢調理就好。最主要是腦袋上的傷口,現在暫時沒問題,要注意後面會出現的各種不适反應,比如頭暈想吐,腦袋疼,或者記憶混亂之類。”

護士利索的說,“如果出現以上并其他不舒服的現象,要及時來醫院檢查。大腦很脆弱,病情耽誤不得,晚了會造成其他傷害。“

雖說剛才傅在州冷硬的反駁了她,歡迎加入txt裙幺污兒二漆霧二吧椅,追錦江連載文肉文可職業素養也不會讓她去計較。

但另一方面她也欣賞,沒有關系就要立馬解釋,而不是含糊不定的營造誤會。

“好,我知道了。”舒一夢點頭。

傅在州沒有吭聲,他垂着睫毛,好像是在想事。

護士留下了藥,并且說了注意事項,這才離開檢查下一間病房。

“那個···你先把藥給吃了,這樣才好得快。”舒一夢很是不自然的說。

她其實幻想過當傅在州醒來之後要怎麽面對,更多的是覺得可以很自然,可是發現想錯了,偶像劇能是偶像劇,那就是不合常理啊。

放在現實裏,光是傅在州的一個眼神過來,她就語塞了,不懂怎麽接。

“我不認識你,你怎麽會在這裏。”傅在州忽然發問,眼神帶着壓迫性。

舒一夢的雙手緊緊互相抓着,她喃喃說:“我是出去玩的時候看到你掉在了河岸邊,像是落水被沖上岸了,我就給救回來。”

“多謝,日後我會給予報答。”傅在州不動聲色,繼續淡然的說着,“麻煩借我一個聯系設備,我想聯系家裏人,免得着急。”

“···哦,哦好的。”舒一夢點頭,她将手機解鎖了之後遞出去。

她偷偷打量着傅在州,發現表情很自然,根本不像是腦袋受過傷的人。

一般撿到的男人受傷了,不都是會失憶?舒一夢莫名的就冒出來這個想法,或許是看影視劇看多了吧留下影響,可很難不去帶入這個場景。

“舒小姐。”

傅在州的忽然稱呼,驚醒了舒一夢的神游,她下意識的就是接話,“傅先生。”

說完之後,她輕輕咬着下唇瓣,有種被套話的錯覺,可傅在州很坦然。

舒一夢輕嘲了自己,怎麽可能,他又沒有發生失憶的事。

“想起來,家裏人設置了特殊聯系,外人的電話打不進去。”傅在州失憶了,他并不知道有沒有這件事,可不耽誤用來作為借口。

他剛剛趁機翻看了電話簿,沒有一個讓他覺得似曾相識的數字。

雖然記不清了,可傅在州潛意識裏就知道,他對數字很敏感。

而且從舒一夢從見到他開始的細節态度,還有一聲帶着恭敬的傅先生,他猜測,她認識他,可是他不認識她,而且他有身份還是足夠需要她仰望。

既然有身份那就好辦了。

由此推測他出事,要麽是意外,要麽就是被人害,可在他不是大惡人的話前者情況居多,五天了,這時候熟悉的人肯定會去警局立案。

而且他極有可能是出事在這附近,依照這位舒小姐的衣服和鞋包,以及這家醫院的新舊程度,只是普通級別,無法帶着他輾轉離開多遠。

但是身邊人能夠現在都不知道他在這裏,很大程度,他并不是這裏的人。

試想一個有身份,但不是本地人,卻出現在這裏,過來出差的可能性最大。

那就是說,這裏有他的人,有他的勢力。

“沒事。傅先生可以先養身體。”舒一夢搖頭,她收回手機放好。

“不用,我先去一趟警局。”傅在州圓滑的解釋,“昏迷那麽久了,家裏人肯定很着急,直接通過警方報平安就不會産生誤會,也好讓他們放心。”

“畢竟要是外來消息,試想,他們還會考慮被綁架,帶出別的腦補麻煩。”

他說得太自然了,舒一夢只能是點頭認同,沒有絲毫懷疑,說得也很有理。

“不過去之前,可否麻煩舒小姐幫我買一套衣服,費用之後我會加倍還給你以作感謝。”傅在州只是失憶又不是傻子。

他要是穿這身衣服出去,被當成神經病的可能性很大,會減少他說話的信服力。

“可以的。”

醫院附近就有服裝店,舒一夢很快就回來了,她提着袋子。

輕便的休閑服,傅在州換了之後,那股子壓迫感少了許多。

也不知是看見他穿上了自己買的衣服,還是兩人并肩出去,舒一夢心裏都是有種奇妙的感覺,她只想走得很慢,可時間并不留人。

“等等。很抱歉,我現在并無零錢,舒小姐可否借我一些。”傅在州沒什麽不好意思問出口,他并非沒有錢,只是忘記了,必當會還。

“可以的。”舒一夢點頭,擔心走丢,她默默跟在了身後想要看他去做什麽。

見到傅在州直奔附近花店,熟練的挑選了玫瑰,他還撫着花瓣淺笑時眉眼有着情意。

舒一夢看得心頭微跳,沒忍住問,“傅先生買花是要做什麽?”

花店裏的老板将視線看出來,她忍不住心跳加快,臉紅了些。

“買給我的愛人。”傅在州并沒有任何遲疑的脫口而出,可舒一夢的臉色僵住。

傅在州沒看她,陷入了回想,說這話時眉梢還是含笑,“我答應過她,每次外出回去時定會送上一束花感謝她一直在等我,沒有嫌棄我不能陪伴左右。”

他忘記了這個人是誰,可看到花店,就像是天生會呼吸一樣就走進去了。

那是他骨子裏還記得,他有個很愛的人在家裏等他回去。

舒一夢覺得,她的心像是被砸了一個悶棍,有點難受。

她好像沒有聽說過他有愛人。

也是,本來就是雲泥之別的人物,她所聽到的不過是耳旁可以聽到的消息。

當年她讀書的時候傅在州以贊助商身份去過一次學校,她遠遠見到記在心裏。

這些年時不時出現身影,還會去調查消息。卻沒想到有一天,他們會相遇。

“這,這樣···”舒一夢勉強的勾起嘴角,“能得到傅先生這般喜愛惦記的女生,肯定很優秀。”

“她很優秀。”傅在州點頭贊同這個誇獎,他記不起來了,可說起來時靈魂裏帶出來的甜蜜永遠不可磨滅,“是我的幸運,能成為她的選擇。”

“打攪時間了,我們現在就去警察局。”他不想和一個外人多談。

舒一夢點頭,背過身時,輕輕舒了一口氣。

這種不切實際的夢還是要及早醒來為好,免得落入無救之境。

遠處,隐匿在暗中的鏡頭将他們站在一起的畫面給拍了下來。

*

時間并不會為誰而停留。

悲傷收起來,生活還是要繼續。

秀場如期舉行,很成功,盛卿成為萬衆矚目的存在,名字開始在業界裏流傳。

昨晚太過忙碌了,只是和邀請而來的嘉賓交談,算是淺淺舉辦了宴會。

今天公司集體放假,包下了一層酒店舉辦慶功宴。

盛卿身為主角,打響了進入公司的第一槍,自然是很受追捧和熱情相待。

她對這個場面倒也沒有那麽難應付,面上的交好肯定要做得來的,只是說久了人也很疲倦,而她風頭正勁,也沒人去觸黴頭。

盛卿喝了幾杯,她酒量不太行,這已經是極限了,微醺。

再喝下去,肯定會醉,她已經借酒消愁過了,這沒什麽用。

這裏是無人角落,外有陽臺,可以眺望遠處。

盛卿靠着扶手,面朝微風,拂動了她的長發。

天上白雲随風飄,彙聚在了眼前,隐約間好像出現了傅在州的身影。

一個星期了,你在哪裏呢,傅大哥。

“怎麽一個人站在這裏,衣服也不多添一件,小心着涼。”薛季不懂怎麽找到她的,走進來,将外套披在了盛卿的肩膀。

“謝謝。”盛卿被拉回了思緒,衣服上有淡淡香味,和傅在州的冷香不同,這股香雖然是淡的,可是又有像烈日般灼熱的包圍感。

“卿卿,你醉了,我送你回去。”薛季很擔心她的狀态,可只能自己走出來。

“沒,我只是喝了一點。”盛卿搖頭,她趴在了欄杆處,歪頭看着薛季。

雖然還沒有醉,可是酒味已經給她有些混沌了,雙眸汪汪的像一把鈎子,輕而易舉的就能将一個男人的心給勾出來玩弄。

薛季狼狽的挪開了目光,他的心跳快了些,面上也燥熱。

“我可以在這裏吸煙嗎。”他抖出了一根煙,偏頭問。

盛卿眨了眨眼,“可以。”

偶爾的時候,也不是很讨厭這股味道,比如現在,可以讓她懷念傅在州。

薛季轉身,後背靠在了扶手,叼着煙,啪嗒一聲點了。

“我有了在州的消息,他人在扶市,沒有什麽事了。”他吸了一口,手指夾着煙拿下,吐出了霧,他看見了盛卿不敢置信,到欣喜若狂的表情。

“真的嗎,那他怎麽還不回來,也沒有聯系我。“她的醉意給這條消息給打散,一連三問。

薛季猶豫了下,他遲疑的說,“····或許不方便吧。”

盛卿聽出了他的為難之意,直覺裏面有事情,“你直接說吧,沒事的。”

“可是這事我不好說。”薛季拿出手機,發送了一張相片給盛卿。

而照片中,就是傅在州抱着花轉身,眉眼帶笑,舒一夢在他面前仰頭看着,表情是恰好的羞澀和期待,這個角度和畫面定格,暧昧交織。

盛卿看見了,她捧着手機,一眨不眨的盯着這張圖片,沉默了很久。

她幻想過很多他回來的場景,這一刻,好像幾天前夢中的事出現在了現實裏。

“我本來不想告訴你的,可你有知道的權利,不該被隐瞞着。”

薛季偏頭,看着盛卿的反應,很平靜,一聲不吭。

“香煙的味道怎麽樣?”盛卿反而是問了這一句。

“很苦。”

“我想試試,哪種味道比較苦。”

盛卿無力的勾起了嘴角,她拿過了薛季的煙包,不熟練的點了一根。

“卿卿···”

薛季想要阻止,可盛卿已經放到了嘴邊,紅唇一抿,兩指夾着。

她今天畫了妝,膚如凝脂,唇紅齒白,身份凹凸有致不瘦一分也不減一分,往日端莊溫婉,現在多了些妩媚風情。

“咳,咳咳——”盛卿吸了一口,很快就被嗆聲的直咳嗽。

可她沒有放棄,像是自虐一樣在繼續,煙霧中是她的兩行淚水。

“味道不好,你不應該這樣。”薛季想要拿走香煙,可盛卿躲過了。

她嗆了幾聲之後學會抽了一口,擡頭看着薛季,學着他的吐霧。

雲霧之間,兩人的容顏很虛幻。

“好了,別碰了。”薛季心裏很沉悶,強勢的拿走摁滅,他心中有了悔意。

“我會等他回來,等他給我一個答案。”盛卿這回也沒有拒絕,這味道确實不好。

她承認,看見相片的那一秒她的心一頓頓的痛。

可只要沒聽到傅在州親口說出來,她也不會讓自己腦補的假想而産生誤會。

薛季的內心也是像放在了零下幾十度的地方冰凍着,摸了摸想要抽一根,可還是沒碰。

雖然早有預料,可還是會有不甘心,但也是人之常情,她是理智而不是無腦。

正因為這樣的盛卿,才會讓他念念不忘,直至深入骨髓,無藥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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