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所謂
第4章 所謂
木葉59年12月23日,晚9點
火之國木葉,日向主宅,小客廳
地熱,暖桌,還有咕嘟咕嘟的大銅鍋。
主人日向日足收起挂在門口的小小紅字條——慶祝愛女日向雛田從預備役忍者成功轉職為,正式預備役。然後坐回了角落,和僅剩的客人面對面。
“怎麽樣日足,出去繞了一圈可曾挑到對得起這頓破費的乖女婿。”奈良鹿久卻又放下筷子站起身,他捂着額頭上的舊傷疤,看着院子裏理論上都是第一次喝酒的新晉預備役下忍們,把日足忘記的門簾放下。一是風吹的他頭痛,二是,他覺着如果要再聽會兒滿院子的活力亂射,會死的,一定會被噪音折磨致死的,即使那個正踩在桌子上指揮大家胡亂唱歌的朝天小辮死魚眼是他可愛的兒子。
日向日足當然沒有接話,他只是随着朝天辮鹿久的死魚眼掃了一眼外邊,就伸出筷子繼續在沸騰的火鍋裏挑挑撿撿,他找的有點認真,一旦碰到了還沒有煮老掉的小牛肉就放進嘴裏咀嚼。可其實他心裏也不是那麽安穩,畢竟,他閨女也在那亂哄哄的院子裏。
“我也沒想到我那平時一臉淡定的兒子喝了酒以後會這麽活潑。”鹿久确定又沒搭到日足的話,只能接着沒話找話,“诶,我有種預感,你說等會兒我老婆去醫院給我送夜宵,可發現我人從病房裏不見了,回家一看兒子還滿身酒氣,是該先咬死我,還是先咬死我兒子。”
日向日足依舊沒有接話,他看着說起被老婆打也很開心的鹿久,十分費解。所以,他選擇又撈了起塊冬菇,沾了沾麻醬。可還沒等冬菇涼到入口,就又被攪了興致。
“哈哈哈,怎麽啦,頭痛果然會導致智商降低麽。不過鹿久啊,看到你判斷失誤可能回家要跪搓衣板,我真的是着實高興。”
未見其人,先聞齊聲,奈良鹿久順着涼風,反身就給了人影一拳,可惜落空,“是啊,宇智波,我也沒想到你兒子還滿聽我兒子話啊,你看,讓喝酒就喝酒,讓唱歌就唱歌——辦公室的工作結束了?四代呢。”
“外邊,總要和鳴人打個招呼。日向,你有幫他準備一樂吧,經典原味。”宇智波富岳脫下繡着小團扇的藏藍色棉外衣,習慣性活動着他僵硬的右肩膀以及手臂,可似乎有些艱難,“其他人呢?怎麽就你們兩個。”
“看看表幾點了,都吃飽回去了。”鹿久答道,“他們說與其聽咱們湊一起陰謀詭計,還不如去泡個溫泉。木葉醫院後邊最新挖出來的溫泉似乎對治療舊傷有點用處。”
“那忙完了這幾天我也去試試。”富岳終于放棄了肌肉拉伸運動,鑽進暖桌的一邊,用一只左手拿起筷子,順便掃看了眼鹿久,“怪不得他們這麽迫不及待都跑了,你看你這幾天醫院住着,溫泉泡着,還真水靈了不少。”
鹿久聽的差點一口氣沒上來,“水靈……我才是腦袋上有道疤的那個吧。”
“所以你腦袋進水比較多啊。”富岳挺挺脊背,戳起凍豆腐。
“額。”鹿久終于不再開口說話了。
一旁的日向日足也瞬間停下筷子。他剛剛不小心腦補出奈良鹿久和宇智波富岳一個一個倒栽蔥跳進溫泉裏的畫面……很想笑,可笑還是不笑呢?他看看左邊低頭一個勁揉臉的鹿久,又看看右邊努力用左手挑戰超長煮海帶的富岳,下了決定——就當沒聽到吧。
于是冷場了好一會鹿久才又出聲,“宇智波,我覺着明天我就可以照常上班,反正我現在也算是出院了。”
“哈,你還真會找便宜。”富岳擡擡眉頭,“我和水門兩個人幫你加班加了快一個月,現在也就再忙明天一上午的事了,哼哼,這時候你回來工作。”
“又不是我想舊傷發作的。”鹿久低聲嘟囔着,“要不是團藏老頭子突然掉鏈子我也不會因為幫他頂班累到小毛病拖到要住院療養。”
“切,別說的好像你一個人就能把團藏的活都幹了。你看看我。”富岳擡擡眉頭,使勁咬着海帶,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你一會再看看水門——真是的,好好的非要鼓搗什麽見鬼的《經濟合作條約》。還有團藏那個老家夥,早一開始死活的唱反調,等咱們終于把事情疏通到看見頭了,他呢?非要接手負責。你說吧,讓他負責也其實沒什麽大不了。可你看看他,偏要做到最要緊的地方跑去生病!你說這事鬧的,他貪功戀權不要緊,弄到現在連個臨時頂替他的都沒有!”
“行了,就別咬牙切齒了,知道你們辛苦。等外邊那群耍酒瘋的娶妻生子就不至于這樣忙了。”門簾打開,又一陣寒風吹過,波風水門的聲音跟着飄進來。他有氣無力的拖着腳鑽進暖桌的最後一個空位,伸出手,“我的一樂呢。”
“日向日足趕緊打開手邊的保溫杯,然後就看到了裏面那些已經泡的不太好看的拉面。他有些尴尬的送上筷子,“抱歉,大人。”
“無妨,是我來晚了。”水門嘆口氣,嘗試着拿筷子把粘在一起的面條夾成一塊一塊以方便食用,“不過,外面那群是怎麽搞的。雖然篩選新人的酒品挺至關重要,但醉成這樣也實在是太難看了!”
“抱歉,大人。”日足這下更尴尬了,“孩子們今天都高興,所以就……”
“算了。”水門夾起一塊面條,往火鍋裏涮了涮,猶豫着放進嘴裏,“反正該喝不該喝都喝了。”
“就是,而且不查一遍還是不放心。”鹿久接話。
“萬一這屆又藏着個李洛克一般喝點就要砸東踹西耍酒瘋的,啧啧,那熱鬧更大。”富岳趕緊接上話茬,“水門,想想火影樓那悲催的外牆,還有你辦公室窗戶邊的大裂縫——有的人是絕對不能讓他沾一滴酒的!對了,你的危房改造計劃什麽時候才能改到火影樓,雖然忍者有能力在塌樓的時候全身而退,可要真造成發布任務的顧客有所傷亡就不太好了吧。”
水門無言以對,他默默的又夾了一塊面條涮涮丢進口,才從牙縫裏擠出微微的聲音,“等明年開春忙完中忍考試後吧,要不然怎麽拆都是個大問題。”
“啥意思。”富岳沒聽明白。
但我們的火影大人已經開始下一話題了,他扭頭對奈良鹿久微笑,“喲,我的情報部長,我剛剛好像聽到你說你要回來上班了?可算是把你盼回來了。我跟你說啊,還有人等着和你一起組隊玩休閑小游戲呢。最近牌面對木葉極其有利,如果這麽好的機會你還不能把該插的釘子插了,該拔的釘子拔幹淨,就給我老老實實退休去參謀部做人形計算器2號吧——山中亥一同志他可想死你啦。”
“哈,哈哈。”鹿久配合着笑道,“我也想死他啦。可您看,像我這種連零花錢都是找老婆要的人,真要去了參謀部算計那些個倒買倒賣的——您一定會被彈劾用人不當的。”
“啊,我只是幫亥一傳話。”我們的火影勾起嘴角,在火鍋的熱氣中眼神飄忽着,“你在波之國的釘子現在還剩幾個?”
“對自己下屬的下屬們也有點信心好吧,我不過是休假又沒突然死了,再怎樣也出不了這麽低級的亂子。”鹿久對自家上司挑眉,“您這是想對卡多動手了?”
“嗯,差不多是時候了。”水門打了個響指,“0.”
“是,大人。”黑衣貓臉的宇智波鼬顯現身形。
“辦公室文件櫃第三個抽屜,所有的文件。”水門把鑰匙丢過去,“速度。”
“是,大人。”鼬瞬身而去。
“水門,我兒子不錯吧。”富岳本已經默默減少起存在感,他可不想下了班還聽火影安排工作。但對加班的厭惡并不能阻止他看見身形矯健的大兒子時,克制不住的炫耀,“他要是學飛雷神肯定比卡卡西快。”
“然而……”鹿久插話,“某人啊,我似乎記得,一般情況下,火影衛隊長執勤是不會讓火影大人遠離他視線的。所以說,那孩子剛剛可一直都在門外呦~要是讓鼬聽見看見某人竟然是這麽個貧嘴話唠又多動症的老頭子,你的形象可就徹底崩了。”
“崩就崩了吧。”水門也笑了。
“反正面癱也不算什麽好形象。”日向日足接話。
“哈哈。”水門大笑,驚喜的盯住日足,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日向家的,你也終于默契了一回。”
“報告。”鼬回來的很快,在門外。
“進。”水門瞟了一眼瞬間更加正襟危坐的宇智波富岳,無奈道。
“大人,文件。”兩肩斑白的宇智波鼬把厚厚的文件袋恭敬地放在桌上。
“下雪了麽?”水門打開文件,随口問。
鼬立正報告,“時間21點54分,小雪,偏北風2-3級,氣溫零下6度,濕度未知。”
水門把文件遞給同時也木然起臉的情報部長,“這是波之國的小商團們前幾日給暗部送過來的,他們收集的資料雖然商業居多,但對你們那邊也算個不錯的補充——聽聲音,孩子們都被指導老師們送回去了吧?”
“新晉下忍5分鐘前已全部解散。”鼬報告。
“嗯。”水門點點頭看向日向日足,“你最近多盯一下國都那邊財政系統的賬目,我今天開會問起,財政大臣眼神似乎不對。你們要是看到有什麽不對的該管的就直接管,別忘了證據送一份給國主就好。”
“是。”日足一臉嚴肅。
“最後。”水門看向富岳,不得不感嘆,還真是當之無愧的面癱。但他也只能配合的更加嚴肅起來,“明天放你一天假,抓緊時間去跟日向日差把那兩個孩子婚事定下來,這是命令。”
“是,大人。”宇智波富岳瞟了下日向日足的大白眼,扯了扯嘴角。
然而我們的火影卻覺着自己的拳頭更癢了,甚至有點克制不住的想照着富岳臉上狠狠來幾下,
“0.”
“是,大人。”
“跟我回辦公室,今天繼續加班。”
“是,大人。”
宇智波富岳目送火影帶着他的長子走掉,依舊頂着個面癱臉,“結果還是把放松的聚餐聚成了工作餐——水門真是越活越無聊了。”
“忙點也不壞。”奈良鹿久伸手捏了下自己的臉讓表情回暖,“到是還沒問你,剛剛聽你的意思是,團藏還真是病了,不是裝病搗亂?”
“我怎麽知道,反正水門是這麽說的,他說啥咱們聽啥不就得了。”富岳對鹿久冷笑,“他們一個個可都是影帝,你這個專業藏頭漏尾的間諜頭子的都看不準,我一賣苦力的內勤保衛怎麽了解。是不是,日向?”
“是啊。”日向日足矜持微笑。
“你們還真是……行了,我也回去了。富岳一起麽?”奈良鹿久甩甩頭,收起文件,站起身。
“一起,我得趕緊回去看看佐助,我那可愛的小兒子啊,不光唱歌比別人好聽,喝高了臉紅紅都比別人可愛。”富岳也起身,“告辭了,多謝款待。”
“不送。”日向日足真的沒有起身相送,感覺到奈良鹿久和宇智波富岳已經走出大門也沒有,他只是一直看着波風水門并沒有吃上幾口的那碗拉面,拉面在早已冷掉的湯水中泡的更加不成樣子。
所謂忙碌,不過時間有限
…………
那一天,日向日足終于做了一個決定。
那一天,宇智波鼬真的不小心看到了自家老爸的另一張面孔。
那一天,下起了小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