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明明（修完）

第18章 明明（修完）

木葉60年

火之國

木葉

1月4日下午 4點30分

火影樓，最大的會議室

人真是越來越多了。

宇智波富岳觀察着擠在會議室裏的各種上忍隊長們，然後默默的皺了眉頭。

他現在還真是難以想象他們以前做上忍隊長開會那會兒，雖然沒有強制穿着統一的上忍制服，可誰不是橫平豎直的一動不動聽着三代大人的訓話。現在呢？一開始明明都把椅子給他們擺的整整齊齊，這還沒說幾件事呢就已經各種淩亂各種姿勢了。

尤其是，富岳眼珠子來回掃視着，結果每次都能注意到那個礙眼的——翹着二郎腿，斜着一只眼睛看書的卡卡西——這是開會吧，開會吧，就這麽光明正大的開小差！還有他旁邊的那個，也不知道學學好，小小年紀就一把邋裏邋遢的胡子，這開會呢還敢叼着根煙吊兒郎當——猿飛阿斯瑪你還真給三代丢人，倒是學學我家好兒子啊？

富岳眼睛瞬間就固定在下邊規規矩矩地坐着的大兒子身上——真帥。于是這個主席臺上的好爸爸繼續努力的控制着肌肉以保持嚴肅坐姿，又一次放棄了偷偷活動活動酸麻肩膀的念頭。他的兒子還很年輕，他還是有必要給兒子做個好榜樣的。

富岳突然想起了自己還沒大兒子大的時候，有一次被臨時派到前線指揮戰鬥，好吧，他的臨時下屬都不是宇智波家的人，那麽任務過程可想而知。他承認，他就是再努力也不可能和那些個從下忍起就一直戳在前線，一步不退也沒死掉的人強。所以，至少嚴肅正經一點傳達命令，以任務為榮的忍者們做的也不會太過分——要不然誰沒事幹願意年輕輕就被嘲笑面癱臉呢？你看人奈良鹿久——鹿久坐在富岳的右邊，歪着頭，打着呼嚕，聲音有越來越大的趨勢。

富岳嘆氣，用眼神給坐在鹿久右邊的山中亥一發信號：“要不叫醒他吧，實在太難看了。”

山中亥一也不知道在亂想什麽，好一會才用手指回複：“算了吧。”然後示意富岳看最右邊的日向日足。

富岳一看，差點沒繃住臉。日足嘛，坐得倒是和他一樣标準，兩個白熾燈泡一樣的大眼也往常一樣瞪着，就是嘴角挂着絲絲晶瑩，閃亮亮被地心引力吸引着——真是可疑。

富岳就此抑郁了，都神游着呢？他再悄悄用眼神瞄過左邊，也就是這個可悲的主席臺的正中央，他的上司四代目火影就坐在那裏——還好，雙手交叉抱胸，微低着頭是安靜的一動不動。

……

這是什麽見鬼的會議。

肌肉酸痛的宇智波富岳偷偷嘆口氣，也小心地閉上了眼。貌似嚴肅的繼續聽四代左邊的三代講話——已經講到木葉20年了——4點10分開始講，現在4點半，平均一分鐘一年，這樣想想其實真的還不算多。

實話實說，宇智波富岳肯定，和時常會出點小狀況，攪得所有人陪着他一起不得安寧的四代比起來，長得就靠譜的三代大人真是有千萬種好。可就是這點他怎麽都受不了，演講稿的長度難道和年紀一樣是會越來越長的麽？

……

“……想當年……”

“三代。”轉寝小春——她坐在三代的左邊，她在桌子底下偷偷拉拉三代的褲管子，她覺得她的三代雖然說得很不錯，但是她晚上已經約好了朋友去喝茶讨論把誰家的小誰說給誰家的誰，這種從根本上解決木葉人口生育率的實際問題。所以會議拖堂是非常有必要制止的。而且，小春看着臺下雖然依舊保持安靜，但眼神已經亂飛到明顯是在聊天的各位上忍隊長——三代，你就不能低頭看看麽？

沒有人知道猿飛日斬到底看到了還是沒看到現在這種情況，可小春知道她的手是被拍開的，很輕地拍。

“……我們應該從思想上提高認識，充分領會……精神。要團結合作，以經濟建設為中心。各部門間要做到有效的配合……”

——“啪！”

——清脆。

————

瞬間全場寂靜。

大家都看向聲音的源頭。

宇智波富岳及時抓住了身旁的波風水門。

“你抓着我幹嘛。”波風水門保持姿勢不動，擡擡眼看向突然站起來抓着自己胳膊不放的人。

……

宇智波富岳囧了。

他無視着看向他的各種目光，平靜地重新坐下。帶頭再次看向那個發出“啪”的聲音的人。只見那人也仿佛什麽都沒有看到，繼續雙手一張一合規律地發出“啪啪啪啪”的聲音，清脆——他在鼓掌——他是水戶門炎。

“我認為三代講得非常對，”滿頭白發但依然精神抖擻的水戶門炎推推架在鼻子上的眼鏡，動作緩慢的——餘光掃向波風水門。

波風水門馬上表示收到，餘光指示宇智波富岳。

富岳馬上站起身來，一起鼓掌：“保衛部門的各位，聽到請起立，把你們手中的計劃書按人名分發到各位負責上忍隊長手裏邊。”

……

真牽強~

上忍隊長們發文件的發文件收文件的收文件；大眼對小眼，明白情況的暗示不明白情況的保持安靜就可以了……

總之，怎麽看怎麽像考完試發卷子，還是全班一起在全年級墊底的情況——奈良鹿久嘴角抽搐，看着宇智波富岳瞬間把會議主題快進到發放計劃書這一步——丢不起這個人啊。他不由自主的稍微向旁邊的山中亥一靠去。亥一正試圖讓其實真的睡着了的日向日足清醒。

而波風水門則嘆氣，可是事到如此他也只能隔着被小春死死按住的三代向水戶門炎前輩微微點頭表示謝意，以及——萬分的歉意。

5分鐘後……

“好了，都拿到文件了麽？”宇智波富岳高聲提問。

“……”

冷場。

波風水門又嘆氣，一把拽住身前的麥克風，有點無力的開口，“現在請看你們手中的文件，A字打頭的各位可以先回去看文件了，有不同意見的，或者需要其他支持的請直接和有關部門聯系。

B打頭的，給你們30分鐘，算了，你們自己一起去小會議室讨論吧。回頭把結果直接送到火影辦公室。

C打頭的，執行，不許有異議。

D打頭的，允許你們靈活處理，我只要結果，對過程沒興趣。

E打頭的，等會留一下。

然後——自由解散。”

話音剛落，除了主席臺上和倒黴的E組，人都不見了。

“你這是什麽意思。”猿飛日斬甩開了小春的手，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主席臺上整條的長桌嗡嗡顫抖着。

“……”

繼續冷場。

“……算了，你們讨論吧，有結果了——直接給我發任務清單就行。”波風水門說完，站起身，推開會議室的門，走了。

“他這是什麽态度。”猿飛日斬嘴裏繼續着沒有說完的抱怨，但很快也被無語的女長老拉走了，就剩下一個水戶門炎伸出手指狂點着宇智波富岳，最後嘆口氣一揮手也走了。

……

“咱們現在怎麽辦。”日向日足看大家都不開口，只能開口。

“讨論收編波之國的各種細節。”山中亥一看鹿久也不打算起頭，就開始自己招呼被留下的幾位隊長圍成一團，準備工作——幸虧這哥幾個本來就是知情人士，要是這次不小心留了個年輕人，那樂子可就大了。

“明明是那麽一位可愛又熱情的寬厚長者。”宇智波富岳依舊原地站着，一臉的無辜表情看向三代離去的方向。

而奈良鹿久看着富岳那張依舊嚴肅着的面癱臉，手指異常的蠢蠢欲動，他想打人——“波風水門以前還能笑得融化堅冰呢。”

歲月究竟是個什麽東西？小孩子往往是很難體會的，即使他們看到夕陽，能想到的也只是明天……

漩渦鳴人就是這樣一個十分普通的小孩子，所以，當他和大家一起吃完不要錢的小牛肉火鍋，出了店門，隔着零星的小雪看到夕陽的瞬間，自然回頭問向請客的佐助：“明天你還要請客麽？我想吃烤肉。”

“漩渦鳴人——你這個吃貨，除了食物腦子裏還能想到點別的麽。”宇智波佐助看着吃撐到走路都有點費勁的隊友，忍不住罵道。

“像你這種每天有媽媽做飯的幸福家夥是無法理解吃了12年食堂的人的心情的！”漩渦鳴人忍不住一口氣說出他的抱怨，“ 美食的誘惑啊——是不是丁次！”

秋道丁次咬着店家附贈的魚丸子，拍拍鳴人的肩膀：“我想我媽媽不會介意火影家的少爺來我家蹭飯的，如果你能帶着我爸爸什麽時候才能從駐守邊境的任務中解脫的情報，她會更歡迎你。”

“我盡量。對了，年前凱前輩有寄新年賀卡跟卡卡西說——我只是不小心看到的——他們班應該年假結束後和大部隊一起回來換防——你們家明天做什麽好吃的。”鳴人狡黠地學着卡卡西眯眯眼笑着，瞳孔在小雪花的反光中下閃閃發亮。

陽光真好，即使是在風雪中，即使是夕陽

木葉60年 ，1月5日，淩晨1點20分

小雪紛紛揚成了大雪

更冷了

可卡卡西卻是滿身的大汗，他這是急的，因為他的火影下午開完會給衛隊留下一句“出去透透氣”就不見了。本來是以為吃飯點就能回來，但最後到了睡覺的時間還滿世界的找不到人。雖然“遇到危險”這個詞聽起來很像個笑話，但萬一呢？千日打鷹到最後卻被麻雀啄了眼的還少麽。

“也不在慰靈碑。”卡卡西停下腳步，打開通訊器，無奈的說着話，“你們有找到線索麽——都沒有？他總不會是直接飛雷神出了木葉吧。沒去過拉面店你們就別找商業街了，到幾個平時沒人去的訓練場附近看看，注意觀察一下隐蔽點的樹枝子，再去趟忍者學校，一個教室一個教室的找，房頂也別漏下。是……我懷疑他應該是在什麽地方睡着了。”

嗯。

不得不說卡卡西猜對了。波風水門确實是如弟子想象的那樣已經睡的迷迷糊糊——他本來是要回家叫兒子出來一起逛逛，晚上再一起去吃一樂。可誰想鳴人已經被佐助約出去了。于是他就偷偷跟着鳴人佐助遠遠的參加了新下忍們的愉快同學聚會。終于等到鬧騰完了的小鬼們吃飽喝足，水門想着假裝路過，剛好接兒子回家順便逛逛說說話。可結果……他卻是一直坐在這裏——那個已經開始被拆除的一號宿舍樓，廢墟般的頂層1號房間。

波風水門曾經在那裏住了大約10年，而樓下的那間同時期曾屬于過漩渦奇奈。

多麽美好的回憶。

不過卡卡西可就惱火極了。他終于想起來“廢墟”也算可以“透透氣”的房頂的時候，波風水門已經在大雪片子下睡的瑟瑟發抖。

“你還有臉笑。”卡卡西一把就把老師從冰冷的地板上拽起來，趕忙裹上件衣服——突然腳下一滑，就看到了那排的整整齊齊的一地酒瓶子。這算防衛陷阱麽，“老師，你到底喝了多少。”

“一點啤酒而已。”水門掙紮着推開卡卡西，“什麽時間了？我好像睡着了。”

卡卡西沒有理會老師貌似清醒的問話，他現在有種把人打暈了送回去算了的沖動，“你今天這是怎麽了？”

“沒什麽。”水門又一次推開了卡卡西，他迷迷糊糊的笑着，“就是覺着自己挺失敗的，你知道麽，我居然讓鳴人吃了12年食堂耶，我答應過奇奈要做個好爸爸的，可你說有誰家爸爸會讓自己兒子吃12年食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