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究竟(修完)
第38章 究竟(修完)
木葉60年2月28日
火之國木葉
宇智波宅,家主卧室
6點整
宇智波富岳在晨曦中掙開眼,聽着窗外早起吃蟲的鳥叫的叽叽喳喳。他其實特別想和平時一樣随手抓點什麽扔出去,然後收集那一地的亂毛。可是他今天一動也不動。
真的是一點都不想起床啊,真的。
宇智波富岳一想到天一亮就要爬去辦公室面對文件卷宗一整天到天黑,好不容易睡了還可能随時因為“某某不長眼的通緝犯”整個晚上的在外面吹冷風,他就想哭——保衛部長也不是好幹的,不光動腦子還得動手。
可明明不必要這麽累的。都是那個該死的波風水門……好好的做他的火影不就行了?天天的多管閑事。仗着自己年輕幾歲就了不起啊,老了有他好受的。
反正富岳這一次是真的決定對火影大吼了:不幹了! 老子不幹了。放着大筆的退休金不領陪着你幹到死嗎!
不是已經把我可愛的大兒子交給你了麽,我兒子和木葉其他年輕人一樣,是一直都對火影崇拜的無以複加,加上當年上學的時候成天守在忍校的三代老頭的愛的教育,他還在該死的暗部——我兒子在你的水門牌暗部待了整整四年!四年啊,一個人所有人生觀價值觀世界觀成形的少年時期都是屬于木葉的,你的——估計最後讓兒子來殺老子,他可能都不待猶豫的吧。
所以還有什麽不放心用的呢?我兒子挺好的,怎麽看也比我這個老滑頭的宇智波更聽話。我們宇智波确實是不太老實。可那是那時候被千手家給逼的——如果不是他們家……我們宇智波家也不會……所以只要他們和你們,嗯……我們又何必——好不容易活到現在,誰還願意死!
總之波風水門,以後你就可着勁的使喚我兒子吧!老子不奉陪了!你這個人越來越讓人沒法說,反正從你把“特殊暗殺部隊”整的從上到下都以性格陽光明媚為審美我就知道我和你絕對玩不在一起了!你知道麽,你害的我兒子在暗部待的都不喜歡我這張宇智波精典面癱臉了。我可真是好不容易逮着機會求你求的老臉都不要了才把他從外勤調回內勤。是,你說的對,我兒子确實是不怎麽合适在內勤,可我就是想讓我兒子能再多多親近一點他的爹又怎麽樣!我是爹,他是兒子……他不就是看不慣我這張面癱臉,翅膀稍微一硬就敢給我天天露出那麽一副表情麽?那我就換一張臉又如何?誰讓我是爹他是兒子呢。比起有兒子給養老送終,臉算什麽東西——是吧,波風水門,臉算什麽東西。
“富岳,你要遲到了。”于是沒等到人吃早飯的宇智波美琴推開門,就看到丈夫還躺在鋪上,瞪着大眼提溜亂轉表情變幻莫測——心裏估計有事,“想什麽呢?”
“想我的退休生活,你說把後院的花花草草拔掉,種點菜怎麽樣。”
“你會種麽,連韭菜和雜草都分不清的。”美琴跪坐在丈夫面前,拿手摸摸富岳的額頭,“沒發燒啊。”
“誰發燒了,我說真的呢,連生兩個天才的爹,種兒怎麽可能不好——你老公我學東西快着呢。”
“是麽。”
“當然,我其實老早就想和你說了,這麽多年每天都是你洗衣做飯的我也挺不好意思。等退休了我給你做——每天。”富岳伸出左手纏上妻子的長發。
“今天怎麽嘴這麽甜。明明相親的時候是個安安靜靜的面癱,怎麽日子越過越成了個話痨。”宇智波美琴輕輕握住丈夫的另一只手,往手臂狠狠的掐上去,掐到血都快流出來了,可是富岳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她嘆氣,“看看你的右手臂,疼麽。”
“理論上應該挺疼。”富岳看着毫無反抗能力的自己的右手不好意思的笑了,“不過你老公我今天好像有點感覺不到右邊身體的存在了。”
宇智波美琴被富岳氣樂了,她站起來,轉身,走不動——他老公那只完好無損的手還拽着她的頭發。看着老公有些沉默的眼睛,美琴笑出了聲,“我不走,我去叫醫療班——不過是舊傷發作,你那是外傷牽扯到神經系統而已,死不了的。我膝關節的傷不是也天天疼麽 。”
富岳就是不動。
“真拿你沒辦法。”美琴轉身,低頭,吻上了富岳的嘴唇,“放心,上忍宇智波富岳,上忍宇智波美琴不會抛棄你的——就算你全身都動不了,也絕對,不會,抛棄你的。”
“不是。”富岳看着說的認真的妻子,也笑了,“只是想讓你順便幫我請個假。”
………………
然後。
8點半,當鳴人和小櫻已經交回可惡的食堂跑堂任務,并拿到任務費離開任務大廳準備分錢的時候,宇智波佐助還是沒有出現。
漩渦鳴人站在火影樓門口,看看太陽,眯眯眼。
“按理說佐助不應該不來啊,不會是生病了吧。”小櫻皺眉,有些擔心。
“他結實着呢。”鳴人倒是一點也不擔心那個發小生病,“沒準是又被他爸爸打了。”
“那去他家看看吧,我還沒去過宇智波家主大宅呢。”小櫻還是很擔心佐助,“再說,大後天就是中忍考試了,既然是以小隊名義報名,那團戰的可能性很高。趁着今天沒事,大家總要一起商量一下,起碼把暗號先對了。”
“小隊暗號肯定要重新設定,但是我不建議你去宇智波大宅。陰森森和鬼屋一樣,一言一行不刻板一點你自己都覺得不舒服。”鳴人阻止小櫻去找佐助的意願,他其實是知道佐助為什麽沒有來彙合的,但現在情況很微妙,小小的下忍只要知道他們要考試了就好——木葉保衛部長請了病假,在中忍考試馬上就要開始的緊要關頭——他都看了一早上火影郁悶的臉色了。
“那……”
“卡卡西不是已經通知了明天早上訓練場見麽。”
“可信麽?”
“當火影面說的。”
“所以明天佐助就來了?”
“是,他大概因為某些理所當然的家族問題被絆住了吧。”
“那就沒辦法了。”
鳴人看小櫻雖然依舊擔心,但聽到“家族問題”的時候就不在追究,很高興。他也不知道為什麽今天佐助沒有來報道他會很高興,總之,他不想這麽早回家——反正他家裏也沒人,“小櫻,去找鹿丸吧。”
小櫻看着突然冒出這麽一句話的鳴人有些迷茫。
“去問問中忍考試啊。”
“火影大人給你提示了?”
“我爸怎麽可能提前告訴我。”鳴人摸摸頭,他其實很想和小櫻說,他知道考官應該有一部分是火影衛隊的人,他從前一段時間就在聽爸爸和卡卡西商量說要放一批人出去做什麽行政的樣子,但這種不小心聽到的話也沒法往外傳啊。
“可你确定鹿丸在家。”
“今天他們班也休息,那種懶人還沒起吧。”
“最後,你怎麽知道鹿丸知道。”小櫻狐疑。
鳴人其實也沒個所以然,“我就是覺着鹿丸看起來什麽都知道的樣子。”
………………
奈良鹿丸現在确實是知道不少東西。不過他不在家睡懶覺,也沒有在後山悠閑的看雲……他現在人在他爸爸的辦公室——偉大的木葉情報部……被抓壯丁做事。
而且,做的還不是情報部的活。
總之,年輕的鹿丸下忍就像一個真正的辦公室文員那樣,熟練的看着手裏報表,并拿着計算器和鉛筆頭寫寫畫畫。唯一不同的是他手上的厚厚報表沒有題目,沒有分類标題,只有數字。他要做的事情就是加加減減然後成成除除。所以其實完全沒必要對他遮遮掩掩了,難道木葉除了總參辦公室還有別的部門需要做這種東西麽?
“真是麻煩啊——數學好也成了罪過了。”鹿丸又完成了一個無聊的報表計算,撇撇嘴抱怨着。
“別廢話,早算完早回家。別讓你媽擔心。”埋首于更加厚重的文件中的奈良鹿久終于擡起來頭,他看着咬着筆頭磨磨蹭蹭着的兒子低聲呵斥着。
鹿丸嘆氣,拿筆撓撓頭,再戳戳面前的鴿子骨頭架子,楞了幾秒,還是認命的繼續拿出張草稿紙開始演算完全不知道是什麽東西的報表。
而看着瞬間陰雲密布的兒子,鹿久也有些心疼的嘆氣,“好吧,休息會,誰讓你年前的時候逞能,随便就敢模仿我的筆跡做報表。你以為大家都是傻子麽——想騙過我們你10年後再來吧。”
“那是誰舊傷發作頭疼的想撞牆,還不忘哭着喊着什麽明天就要用了,明天做不完的話怎麽怎麽樣的,晚一點又不會真的世界末日——哪有剛出了院沒休息幾天就要工作的,火影用人也太狠了吧。”
“你還真敢說。”鹿久柔柔額頭,給兒子倒杯水,遞過去。
鹿丸扁扁嘴,接過水,“你看佐助他爸爸。”
“他那是活該!他那傷就不能喝酒,非喝——喝死他算了,一到關鍵時刻就給別人添麻煩。”
“是是。”鹿丸搖搖頭,聽着和在家完全不一樣氣質的老爸憤憤的叨叨,雖然早有預料家裏頭妻管嚴外面容易嚴管人,可還是覺着有些不太能理解,嗯,人為什麽會有在家和在辦公室的各種不同呢……還不光他爸爸,比如,誰會想到佐助聽見就發憷的,以嚴肅着稱面癱成名的木葉保衛部長大人,居然會是一個愛好吐槽的話痨;那個在井野嘴裏說幾句好話就能幫她買任何東西的總參謀長大人,雖然表面看起來依舊溫柔潇灑紳士體貼耳軟心軟的,可本質上真的就跟個機器人一樣刻板刻板的絕不妥協;以及日向日足大人,和雛田形容也不一樣,不像是個會和女兒絮絮叨叨婆婆媽媽的爸爸,反而說話辦事總是幹淨利落脆。
至于火影大人,鳴人很少主動提起過什麽,所以對號入座有點難,但……鹿丸嘆氣,和同學們想象中的也是不太一樣——想一出是一出,習慣性神游,并且有時候廢話也挺多的家夥根本就不是漩渦鳴人——完全是鳴人他爸爸。
“想什麽呢,拿着杯子不喝水。”奈良鹿久看着神游而去的兒子也只能繼續嘆氣,12歲的孩子再優秀,注意力也集中不到那裏去。
“我在想,那麽多數學好的幹嘛非找我來幹活。”回神的鹿丸随口問道。
“因為你看到的數據都是保密級別S以上的。”情報部長故意冷笑。
“爸,你在謀殺親子啊!”鹿丸瞬間冷汗就下來了,趕忙扔下文件扔下筆雙手捂眼,“我可什麽都不知道。”
“別跟我說你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也不要緊。”鹿久推推杯子,催促兒子快點喝水,快點幹活。
鹿丸也只有閉嘴喝水幹活了。好吧,他的智商讓他明白,他确實挺合适——情報部長要是連自己兒子都保證不了幹淨,木葉還是算了吧,還不如全村人一起死了幹脆。
一個人究竟可以有多少張面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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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葉60年2月28日,晚,晴
距離中忍考試還有不到3天
今天鳴人在回家的路上碰到了木葉丸,面對熱情的小弟,鳴人第一次學會了說謊敷衍以脫身。
不是他不喜歡木葉丸了,只是他突然有些擔心——他的爸爸。雖然以前沒留意,可他長着眼睛看得到,老一輩忍者總是渾身的舊傷,上次是鹿丸他爸爸,這次是佐助他爸爸,下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