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夫妻義務

“你過來嘛,真是的,難道還要我親自過去伺候你不成?這麽大牌……”鳳栖梧嘟了嘟嘴,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封歐冷聲道:“你坐在浴缸裏面就好了,我能自己洗。”

鳳栖梧:“我才不相信你說的話呢,師傅說了,男人的話最會騙人,你不想我伺候你洗澡,其實心裏巴不得想我伺候你呢!”

不一會兒,鳳栖梧就來到了封歐身邊,再是氤氲朦胧的水汽,也遮不住女人姣好的身材,封歐眉頭緊皺,被她逼得步步後退。

“你怎麽還躲啊,都說了一起洗澡啊,你一個爺們,我都不嫌棄你,難道你還嫌棄我不成?要不是看在你從小都沒碰過女人的份上實在太可憐,我才不願意和你一起洗澡呢!”

“你不是要治病麽,也總得讓我把把脈看一看疑難雜症出自哪裏吧?”鳳栖梧胡言亂語的說個不停,臉上宛如染了胭脂般粉嫩紅潤。

“砰!”的一聲,封歐被她逼得來到浴室的最角落,身子撞上了牆。

鳳栖梧趁此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瞪大眼睛兇狠道:“磨磨唧唧的還是不是個男人,給我脫!”

話一出口,她便上下其手。

封歐身上的衣服立刻被她搞得一團糟,女人用力扯着他的衣領,把他勒的有些喘不過氣。

“鳳栖梧,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封歐壓抑着聲音,惡狠狠的盯着她。

鳳栖梧仍埋首扒拉着他的衣服,口齒不清的說:“脫、脫你衣服啊!”

封歐深呼吸了一口氣,女人的柔軟一直往他身上擠,真是要命……

就在這時,鳳栖梧擡起了頭,飽滿的紅唇嘟起,似是邀人品嘗,帶着點孩子氣的撒嬌:“老公,你的衣服怎麽這麽難脫,我都脫不下!”

“轟!”腦子裏殘存的理智全都被燒光了。

封歐眼中泛起一抹紅光,忽然擡起手将鳳栖梧給死死按在懷裏,聲音啞的厲害:“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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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栖梧小聲的笑了起來,模樣嬌媚可人,軟軟道:“你不是封歐嗎?你是我的老公啊。”

他的手滑落在她的腰上狠狠捏住,那柔軟的觸感令人着魔,低下頭正要采摘那朵芬芳迷人的紅唇,忽然這時——

鳳栖梧腳步一滑,整個身子都往後倒去!

封歐眼疾手快,将她往上拉起,“砰!”的一聲,他先一步倒在了地上,又是“砰”的一聲,胸口處傳來一陣鈍痛,女人的頭撞在了他的胸膛上。

他眉頭一擰,胸口傳來的痛楚立刻将他身上的火給熄滅了。

低頭一看,鳳栖梧正安安穩穩的躺在他懷中,還砸吧了一下嘴,睡得真香。

封歐注視了她許久,見她睡得無比安詳,再次敗下陣來,認命的幫她收拾整理好。

喝醉酒的女人,果然不能和她講任何道理,無可理喻到極點。

第二日,當天空中第一縷晨曦突破暗色雲層,鳳栖梧的生物鐘準時響起,睜開了眼睛。

第一眼看見的是封歐那張英俊的帥臉,可能是睡夢中的緣故,讓他的臉增添了幾分稚氣。

鳳栖梧眨了眨眼睛,覺得自己一定是在做夢,于是又閉上了眼睛。

3、2、1——睜開!

出現眼前的還是那張帥臉。

鳳栖梧眉頭一皺,眼裏閃過一抹疑惑,稍一回想,昨晚發生的一切瞬間回籠。

她眼睛一瞪,趕緊掀開棉被一看,心裏一片驚駭……她竟然什麽都沒穿!

鳳栖梧吞了吞喉嚨,被子緊緊的裹着身子,心跳的有些厲害,記憶出現的斷斷續續,但大體的情況她還是能理得出的。

昨天,她好像強行把封歐的衣服給脫了下來,還硬是要別人和她……一起洗澡……

她不敢看向封歐,小心翼翼的下了床,趕緊找了件衣服穿了起來,然後凝神靜氣,面向朝陽盤腿打坐,冥想練功,壓下腦海裏紛亂的思緒!

等鳳栖梧結束了修煉,活動了下僵硬的身子,一轉頭,就看見封歐已經醒了過來,躺在床上幽幽的看着自己。

她身子一僵,尴尬的笑了笑:“呵呵,你什麽時候醒的啊?”

似是覺得太生硬了,她又說了一句:“昨天發生了什麽事情啊,怎麽我一早醒來,你是睡在床上的?”

話一出口,她臉上劃過一抹懊惱,這麽說也不對啊……

“你別誤會了,我不是說你不能睡在床上,只是你之前都是睡在地板的,所以看見你睡在床上有些吃驚。”

封歐觑了鳳栖梧一眼,沒有說話,而是挽起了衣服,不一會兒,就看到他的腹肌處出現了一大塊黑紅色的淤腫。

鳳栖梧看見這個傷痕時,心底有些虛,但還是不得不硬着頭皮的問道:“你這傷痕是從哪裏弄得啊,看着好嚴重。”

封歐這時開口了:“被某個忘恩負義的人給打的。”

鳳栖梧愣了愣,心裏更虛了,小聲說:“忘恩負義?會不會是你和你朋友之間有誤會啊?”

封歐觑了她一眼,幽幽的說:“我幫了她,結果她脫光了我的衣服,看光了我的身子,硬是抱着我要我和她一起洗澡。強吻了我不算,我還被她給打了,你說這不是忘恩負義是什麽?”

鳳栖梧眼睛一瞪:“喂!你說誰強吻呢,我昨晚根本就沒吻——”

話語一滞,鳳栖梧低垂着頭,都想拿頭撞地了,臉色後悔至極,她怎麽……怎麽就這麽傻的中了封歐的計了!

封歐眼底劃過一抹笑意,面上淡漠道:“哦?原來鳳小姐還記得昨晚對我所犯下的惡行。”

鳳栖梧撇了撇嘴,既然被識破了,她也沒什麽好害怕的,反而有種破罐子破摔的無畏感。

“那你想要怎麽樣?”她神手撩了撩額前的碎發,故作輕松的說。

看都看了,她一個女人都沒說些什麽,封歐一個男人,難不成比她還更注重自己的清白?

鳳栖梧腦海剛閃過這個念頭,下一秒封歐竟是無比自然的點了點頭,“我要補償。”

她微微有些無語,“你想要什麽補償?”

我都沒跟你計較看光了我的身子呢……可惜這句話她只敢在心裏想想,畢竟昨晚,的确是她硬是逼着人家脫的……

鳳栖梧深呼吸了一口氣,出于對封歐這位比24k金還要真的純、情、處、男、第一次被異性看光身子的同情,她大方道:

“只要是不逼迫我做不喜歡的事情,和做我做不到的事情,我都答應。”

末了,她又補了一句:“下不為例,只是看了下你的身子罷了,不要這麽矯情。”

封歐眉頭一挑,感覺鳳栖梧似乎誤會了什麽,不過只要結果是他想要的就行。

“沒有問題,我現在還想不出來,等以後想出來了,我再告訴你。”

鳳栖梧狐疑的看了封歐一眼,總感覺這個男人似乎在醞釀着什麽陰謀,不過一瞬,她又聳了聳肩,無所謂了。

反正她們遲早都要離婚的,幾年後就是陌生人。

鳳栖梧大大的伸了個懶腰,站了起來,準備去浴室換衣服,封歐這時忽然問道:“昨晚發生了什麽事,你怎麽一直拼命的喝酒?”

她身子一頓,自嘲的笑了笑:“心情不好,那就喝酒呗,說給你聽也沒關系,我被一群坐井觀天,狂妄自大的白癡給氣暈了,所以就發洩了一下。”

想起昨晚她喝醉酒後的模樣,封歐眸色微暗,這種發洩還是少來幾次比較好。

他擡起頭看她:“要不要我幫你收拾他們?”

鳳栖梧愣了愣,心裏劃過一抹暖流,搖了搖頭:“不用了,跟白癡生氣,豈不是拉低了自己的檔次,也變成白癡了?”

封歐不置可否,沒有回話。

鳳栖梧不知想到了什麽,低頭咬了咬唇,臉上一片糾結,最後還是眼睛一閉心一橫的說:“我問一下,你會介意我的職業嗎,會不會覺得很丢臉,上不了臺面?”

封歐眉頭輕蹙,反問:“你怎麽會有這個想法?”

“你的職業是清風觀觀主,普通一點就是一個道姑道長,不僅能算人吉兇禍福,還能降妖除魔為社會做貢獻,比只會壓榨勞動人民的資本家好多了。”

鳳栖梧本來聽的直點頭,可是越聽到最後,怎麽就感覺有些不對味了呢?

想起了後面那些話都是她醉酒後的胡言亂語,她鳳眸微瞪,有些惱怒的看着他。

封歐眼底劃過一抹笑意,趁着小狐貍就要炸毛前說:“這是一個很高尚的職業,我很敬佩,并不覺得有什麽不好。”

落字铿锵有力,果敢堅決!

鳳栖梧心中的不滿立刻散去,嘴角輕勾,大手一揮笑眯眯的說:“好!就沖你這句話,以後你有什麽事需要我幫忙,我給你打個八八折!”

她輕咳了一聲,別過頭去有些別扭的說:“還有,謝謝了。”

封歐怔愣了一下,嘴角勾起了一抹極其淺淡的笑意,轉瞬即逝。

他站了起來,從抽屜裏找出了一張卡,走到鳳栖梧面前遞給她。

鳳栖梧不明所以,接過卡翻了翻:“這是什麽?”

封歐神色淡淡,言簡意赅:“我的工資卡和你去羅鳴那邊抓鬼的酬勞。”

鳳栖梧覺得自己拿着一個燙手山芋,立刻将手中的卡給塞了回去,封歐退後了一步,不接受。

“你給我工資卡幹什麽啊?”她問。

封歐反問:“老公給老婆工資卡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嗎?”

饒是鳳栖梧聰明的小腦袋瓜都被封歐繞的有些暈了,“說是這麽說,可是我們只是契約結婚啊……”

“但我們是真的領證了。”封歐面不改色的說。

他看着她:“你其實不用這麽猶豫,說好的結婚後互不幹涉,我也不會幹涉你,你現在是我封歐的妻子,我就有對你履行老公這一職責的義務。”

“我的妻子,想買什麽就買什麽,錢想給誰就給誰,不需要看人臉色。”

鳳栖梧心裏一暖,既然別人這麽說了,她也不再矯情的推拒了。

她勾唇一笑,忽然跳到了封歐身邊,手撐着他的胸膛低低的說:“封先生,你對我太好了,就不怕我最後會離不開你,死纏着你不放麽?”

封歐對她時不時的調戲已經免疫,低垂着頭認真的看着她:“你會麽?”

男人幽深的眼眸如一汪看不見底的墨泉,鳳栖梧第一次被這眼神勾得有些失神,她很快就反應過來,自動退後了幾步,別過頭去:“當然不會。”

“我還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去做,絕對不會為了一個男人要死要活。”

封歐垂了垂眸,心裏思緒難辨。

……

吃完了早飯,鳳栖梧開始給封歐處理淤腫的傷口。

她的手法很娴熟,甚至還給他紮了幾針,将他手臂上的淤血和身體裏的陰森死氣給排出了一點。

修長如玉的手提着一個鑷子,将綁在手臂上的紗布完美的打了一個結,大功告成!

鳳栖梧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抽出一張紙抹了抹臉上的汗水,給封歐包紮傷口不難,難得是用身體裏的靈氣逼出封歐身上的死氣。

越到最後,封歐身上的死氣就越難排出。

封歐眼睛微眯,問:“你好像經常處理傷口?”

鳳栖梧點了點頭,理所當然道:“練功嘛,哪有沒受傷的?三天兩頭身上添個疤,很正常。”

“可你的皮膚看上去很好,看不出有一點疤痕。”他道。

“那是自然,畢竟我們修煉之人吸收了天地精華,身體的恢複速度都比普通人要好,如果按照普通人的修複能力,那我也不用見人了,估計全身上下都是疤。”

鳳栖梧邊說,邊站了起來甩了甩手,其中一只手剛好甩到了封歐面前,他眼神一凝,将她的手腕給抓住。

鳳栖梧愣了愣,“怎麽了?”

封歐指了指她微紅的手腕:“你手上的傷是怎麽來的?”

其實也說不上是傷,就是手腕處有片紅痕,還微微有些腫,只是在她白皙肌膚的襯托下,紅的刺目。

“哦,這個啊,就是你的真愛從公寓外闖進來時,我正在施法,而她卻一腳踩碎了人偶把我的法術給打斷了,所以我受到了一些反噬,手腕那裏算是燙傷了。”

鳳栖梧聳了聳肩,一臉無所謂的說。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封歐眉頭輕蹙,站了起來:“燙傷麽?你先坐下來,我給你處理傷口。”

鳳栖梧連忙道:“哎,不用啊,小傷而已。”

“小傷也是傷,你幫我處理一回,我也幫你處理一回,很公平。”封歐輕飄飄的說,成功讓鳳栖梧閉上了嘴。

好吧,的确公平。

封歐在儲存室找到了另一個特大號的醫藥箱,打開一看,裏面放着各種醫用藥品和傷口處理器材。

他沉默了一會兒,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

不一會兒,手機裏傳來別人打着哈欠的聲音:“喂?我的封少啊,難得見你一早就打電話給我哎,不會是又發病了吧?你先別急着砸牆啊,我上次留了幾個鎮定片在——”

“燙傷怎麽治療?”封歐打斷道。

“燙傷?”

李俊傑愣了下,下意識的說:“很簡單,先用生理鹽水或消毒液清潔患處皮膚,然後使用燙傷膏4-6小時塗抹一次,保持燙傷部位通風,避免沾濕,紮紗布要透氣。”

他剛一說完,又問:“哎,你燙傷了嗎,怎麽——”

沒等他說完,封歐就挂斷了電話。

鳳栖梧聽到動靜,轉頭一看,立刻被吓到了,紗布?封歐手裏竟然還拿了有紗布!

“不行,絕對不行!我絕不允許自己的手這麽難看,堅決不包!”她将手護在胸前,就像是護着崽子的母雞,兇狠的瞪着封歐。

封歐不肯讓步:“你燙傷了,需要包紮。”

“呸!你別以為我在山上長大就以為我讀書少很好騙,我這只是見紅了而已,又沒見血,憑什麽要包紮?”鳳栖梧堅決将手的貞操擁護到底!

封歐盯着她:“這是最專業的醫生給我的建議。”

“那你絕對是被人騙了!”

在鳳栖梧的強烈抗議下,封歐又打了一個電話給李俊傑。

詳細的描述了“病情”之後,李俊傑笑了笑,調侃道:“我當是什麽燙傷讓你這麽着急,原來只是被小小的被燙了一下而已,剛剛我還以為是被燙到出水泡了。”

他也不賣關子,當即道:“很簡單,擦點凡士林就好了,要麽蘆荟膏也行啊,消消腫鎮定一下就好了。”

說到這裏,他話語一頓,暧昧的問:“哎,到底是不是你燙傷了啊,還是那位鳳小姐?”

封歐再一次毫不留情的挂斷了電話。

擡起頭,鳳栖梧還在生氣的鼓起了嘴,見封歐看過來,她別過頭去哼了一聲。

封歐低下頭,找出了一只蘆荟膠,走到鳳栖梧面前,蹲下身子幫她塗抹了起來。

鳳栖梧身子微僵,男人粗粝的手掌劃過她的手腕,有些癢,也有些酥,帶起一陣輕微顫栗。

蘆荟膏一片清涼,然而她的身體卻熱了起來,心髒都跳快了幾步,呼吸變得有些急促。

只是擦個蘆荟膏而已,怎麽像是在服酷刑?

好不容易等封歐的手從她腕上離開了,鳳栖梧立刻站了起來,退後了幾步與他拉開距離,用手作扇風狀。

室內氣氛一時有些尴尬。

鳳栖梧吐了口氣,“你——”

這時一陣手機鈴聲響起,封歐拿出手機,看到來電人,動作一頓,接了起來。

“喂,曉夏?”

鳳栖梧聽聞,立刻轉身走入了卧室。

封歐看着她離開,眸子一片晦暗。

“封歐,你有空嗎?我們好久沒聚在一起吃飯了,今天能出來吃一頓嗎?”

羅曉夏小心翼翼的開口,末了,又補了一句:“當然,如果你沒空很忙的話,那就不用了,我只是有些想你了,每天都想要看看你,才會覺得你還在我身邊,沒有離我而去。”

封歐在這一瞬想了許多東西,這幾的确對曉夏冷了點,心底升起一抹愧疚,他淡淡道:“好。”

羅曉夏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就知道說這些話能夠讓封歐過來。

“好,我就在別墅這裏等你,不見不散。”

“不見不散。”

封歐挂斷了電話,沉吟了一會兒,走去卧室敲了敲門。

哪想手不過是輕輕一推,門就被推了開來。

印入眼簾的是一雙又白又嫩的大長腿,在他面前晃啊晃,晃啊晃。

鳳栖梧轉過頭來,忽然意識到了什麽,立刻捂着胸口尖叫了一聲!

當然,她不是沒穿衣服,只是把勒得疼的胸.罩給扯了下來了,衣服下都是真空的。

封歐眼神非常好的看到了那抹挺翹,就連那小小的細節都看的一清二楚。

“你進來怎麽不敲門啊!”鳳栖梧都要抓狂了!

封歐別過頭去:“鳳小姐,這貌似也是我的卧室吧,你怎麽不鎖好門?”

鳳栖梧瞪着他:“得了便宜還賣乖!”

封歐轉過頭認真的看着她:“問題是我根本不想得這個便宜。”

鳳栖梧:“……”

封歐想了想,還是隐晦的提醒了一下:“下次就不要這麽随便了,比如躺在床上看東西什麽的,畢竟不是只有你一個人住,還是注意點好。”

鳳栖梧打開衣櫃,拿起了一件浴袍披在了身上,将額邊的碎發撫在了腦後,略有些不自在的說:“嗯,我知道了,你下次也要記得敲門,畢竟這裏不是只有你一個人住。”

封歐神色淡淡:“知道了,等一下我要出去一趟,你有什麽計劃?”

鳳栖梧聳了聳肩:“沒什麽計劃啊,随處溜達一下看能不能拉點生意來做。”

封歐眉頭一皺,想起了她之前說畫的那些“宣傳單”,有些頭疼。

“你有我的工資卡還不夠麽?”他盯着她,寡淡的臉色透着一股凝重肅穆。

鳳栖梧怔了怔,随後勾唇一笑,将身子靠在牆上悠悠的說:“雖然靠男人的滋味很爽,可是我不喜歡靠男人,怎麽,你不喜歡我出去捉鬼麽?”

她狀似不經意的問。

封歐搖頭,他只是怕被人請去喝茶,生出不必要的事端。

腦海靈光一閃,他提議道:“這樣吧,我把封磊的電話號碼給你,你要去什麽地方都可以打電話給他。”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趕緊跟你的真愛約會去吧!”鳳栖梧不耐道,走到封歐面前将他給推搡了出去。

封歐不得不往後躲避,兩人一推一躲,他就這麽被鳳栖梧給推到了門口。

他張了張嘴,還想要說些什麽,鳳栖梧就朝他眨了眨眼睛,手擺了擺:“拜拜”

“砰!”的一聲,門被她毫不留情的關上了。

封歐一臉晦暗的看着門好一會兒,手機鈴聲再次響了起來,他轉過身子接起了電話。

鳳栖梧返回卧室換了一身衣服,拿出了九宮八卦盤,手中拿着一條不知名的黑色頭發絲,凝神靜氣的推算今日的行程。

“6月28日為辛日,時為夏至節中元,陰遁三局,吾坐于西面,為兌七宮……”

随着她念念自語,八卦活盤不停被她撥動,忽然,鳳栖梧伸手按住,八卦盤停在了某一位置。

“離九宮(南方),天盤天沖(屬性為木)為吉星,神盤太陰(屬性為金)也為吉星,現生門,但是金克木……”蘇婉桐沉吟了一會兒,眼中幽光一閃:“南方嗎……”

“叮咚!”忽然這時,別墅傳來一陣急促的按鈴聲。

鳳栖梧打開了門,人還沒看見聲音先傳到:“嫂子!奉我表哥之命,前來做護花使者!”

下一秒,封磊那奶油小生的面容出現在她眼前,臉上一片笑嘻嘻的說。

鳳栖梧也不客氣,問:“我算了下,今天南方我會有意外收獲,旺橫財,從別墅出去,南邊有什麽好玩的地方嗎?”

封磊沉想了想,眼睛一亮:“別說,南邊的話還真有一個能玩的地方,那個地方,也算的上能收獲錢財吧。”

鳳栖梧眉頭一挑,有些好奇:“什麽地方?”

封磊意味深長的笑了笑:“那可是一個好地方,最紙醉金迷的銷金窟,窮人的天堂,富人的地獄,一念下去,生死由命,富貴在天!那就是——賭場!”

坐上封磊風騷的紅色座駕蘭波基尼上,鳳栖梧綁好安全帶,漫不經心的問了句:“雷震子沒有跟你來?”

一提起雷震子,封磊嘴角抽了抽,“那個歪果仁,還是算了。”

“你們關系很好?”她問道。

“不算好,我們在商業上是競争對手,嗯,就像是敵人般的存在。”

車頂的天棚被打開,一陣風吹來,鳳栖梧揚了揚頭,用青蔥手指撫了撫頭發,淡淡的說:“敵人可不會和敵人坐在一起調查破案。”

封磊也想起了昨天發生的事情,臉色微黑:“那只是一次意外,他硬是要纏着和我一起過去。”

鳳栖梧輕“嗯”了一聲,“這種人還是少點接觸為妙。”

語氣淡淡,像是随口一說。

封磊沒有多想,附和的點了點頭,“是啊,我也是這麽想,歪果仁,道不同不相為謀嘛!”

不知想到了什麽,封磊眉頭糾在了一起,猶猶豫豫的開口:“嫂子,那個人偶,我之前碰了它,不會倒大黴吧?它……會不會找上我啊?”

鳳栖梧瞥了他一眼,見他無比忐忑的表情,不由“噗”的一聲笑出聲音來,“你就放心吧,不會來找你,她只會來找我。”

封磊先是松了口氣,緊接着又提起了心來,擔憂道:“嫂子,你不會有事吧?那個人偶怎麽會來找你啊,難道是只認準了你?”

“對,因為我拿走了她最重要的兩件東西,她必須得要回來,才能在人間裏繼續生存,否則遲早都會魂飛魄散而消亡。”

她将頭轉向窗外,透明的玻璃窗倒印出了她清澈的面容,尤其是那雙如煙雨般朦胧的雙眼,甚不真切,偶爾有金色光芒一閃而過。

“做我們這行的,遲早都是要出事的,早和晚的區別而已。”

封磊神色一滞,下一秒,鳳栖梧就已轉過頭來,笑的如狐貍般狡黠:“騙你的呢,你不會真的信了吧?”

封磊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心有餘悸道:“嫂子,你能不能別說些那麽玄奧的話啊,看起來真的會成真一樣,挺可怕的。”

鳳栖梧不置可否,沒有說話,若是封磊能轉過頭去看,定會發現她此時的笑意寡淡的近乎涼薄。

會不會出事,誰知道呢……

很快,車子就開到了奧斯賭場。

封磊将車鑰匙給了泊車小弟,跟鳳栖梧興致昂揚的介紹,“這個賭場才新開一個月,生意挺火爆的,裏面能玩的游戲非常多,最關鍵是信譽很好,從來都沒爆出欺詐新聞。”

相比起封磊的興奮,鳳栖梧則有些興致缺缺,“一個建立在墳地上的新賭場,陰森死氣那麽重,靠着賭博的橫財來沖去死氣,有什麽好興奮的。”

封磊的興頭瞬間被一盆冷水澆落而下,凍成冰渣。

鳳栖梧瞥了他一眼,“怎麽,不信?”

她伸手推開了那扇俗氣又令人迷醉的金色大門,內裏的喧嚣喝彩聲從耳邊飛掠而過,清脆的聲音偏偏就是能完整無誤的傳入到封磊的耳朵裏:

“這個賭場的開發商從前年開始就買下了土地,工程方原本是想要建成酒店的,但擱置了一年都沒有動工,不是不想動工,而是總是意外頻出,是不是?”

“一年後,開發商忽然又宣布說要建成賭場,然後加班加點,耗費了巨大的人力物力,硬生生就用四個月就建好了賭場,是不是?”

“這裏的賭場還沒有鬧出任何不良事件,那是因為建造賭場的人官運極大,全都給壓下來,是不是?”

連連三個是不是,把封磊的腦子都有些繞暈了,他連忙拿出手機查了下,越看越心驚,前面兩條都對上了,就是後面那條……

封磊神色一陣變化莫測。

鳳栖梧甩了甩頭,總結道:“從墳地上動土,就像是從太歲頭上動土一樣,能夠順利完成才怪,要不是被人提點了下,恐怕是有生之年這塊地都要荒廢了。”

不知想到了什麽,她眉頭一皺:“不過建成了賭場,未免也邪門歪道了點。”

她轉過身子,朝封磊伸出了手。

封磊怔怔的看着她,一臉迷茫。

鳳栖梧眉頭一挑,如女王一般發號施令:“愣着幹什麽,給我籌碼啊。”

封磊紅紅火火恍恍惚惚的去兌換了籌碼,當把籌碼交到鳳栖梧手上時,還有一種極度不真實感。

鳳栖梧拍了拍他的肩膀,只拿了一個最小面值白色籌碼,道:“昨天你受驚了,今天好好玩放松一下,壓壓驚。”

封磊怔怔的看着她離去的背影,忽然回過神來道:“哎,嫂子!一塊錢你玩不到什麽東西啊!”

等他追上去的時候,就看見鳳栖梧站在一臺老虎機面前,通過服務員将籌碼換成了游戲幣,随意的投了一個幣進去,然後拉了下把手。

封磊氣喘籲籲的跑到她身邊,手上還拽着一個大袋子,“嫂子,我還是給你一w塊,賭場裏随随便便玩一把幾百都沒——”

“蹬蹬蹬!”一陣音樂聲打斷了他的話,封磊愣了下,轉過身子一看,老虎機上正放着大大的“great!”然後是一陣噼裏啪啦的幣幣狂墜之聲。

聲音有些響,引起了許多人的側目。

有服務員恭敬的過來替鳳栖梧撿起游戲幣,“全都換成籌碼,謝謝。”鳳栖梧說道,不一會兒,100個黑色籌碼送到了她面前。

鳳栖梧随手抽了兩個籌碼給服務員,然後轉身看向一臉石化的封磊,眼眸微彎,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說了,今天我旺橫財。”

封磊眨了眨眼睛,六秒,一塊錢變成一w,這是怎樣一個暴富速度?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裏的興奮,今天他一定要跟着鳳栖梧一起混,對,就這麽幹!

接下來他就像是見證一個賭王的誕生,鳳栖梧對一切都興致缺缺,上前去玩就像是去見識見識罷了。

每次只出一個籌碼,卻十次裏能贏七八次,手頭的一w翻成了五w,然後是十w,二十w……

臨近中午,賭場越來越多人,生意也越來越火爆,鳳栖梧無聊的坐在買大小的貴賓席上,将一枚灰色籌碼随意放在了“大”上。

荷官一開——“小”,周圍立時傳來興奮的尖叫和懊惱的怒罵,人生百态,唯有鳳栖梧神色淡淡,就像是一個坐在金色王座上俯視着衆生沉沉浮浮的王者。

忽然,她眼角的餘光瞄見了一個男子,怔了怔,眼睛一亮。

封磊就坐在她身旁,還在那喃喃不休的抱怨着:“怎麽回事,都輸了十把了,是不是賭場出千啊!”

這個抱怨太過常見,都沒人當一回事。

又是一輪賭局開始,鳳栖梧瞄見了那個男子壓在了“大”上,眼裏閃過一抹精光,她嘴角輕勾,氣勢洶湧的一把将身前堆得厚厚的籌碼全都推進了“大”,霸氣開口:

“all!”

氣氛一時之間有些沉默,周圍的客人眼神閃爍不定,鳳栖梧剛剛那一推,可是足足将一百多w的籌碼給推了出去。

賭場裏不是沒有人一次賭過上百w的,但在這個荷官手中賭大小豪擲百萬的卻是第一例。

荷官有些緊張,強自讓自己放松下來,穩穩的搖着手中的骰子。

封磊吞了吞口水,看着荷官打開黑蓋:“6、3、4……我擦,是大!”

買大的人歡呼一片,買小的人捶胸痛足,荷官冷汗涔涔,臉色微白,悄悄按下了桌子下設計的一個凸起按鈕。

旁邊有服務員清點鳳栖梧贏得籌碼,賠率一比一,籌碼翻倍,一百w眨眼之間變成兩百w。

鳳栖梧臺上的籌碼也由灰色變成了兩百個明黃色的籌碼,雖然堆起來沒有灰色的那麽氣派,但明黃色的籌碼面值可是一w。

鳳栖梧将手肘靠在賭桌上,漫不經心的用手撐着下巴,另一只手拿着幾塊明黃色的籌碼随意翻轉。

她眼角的餘光一直瞄着那個男人,別人買什麽她就跟着買什麽,籌碼的數量翻了一倍又一倍,從未有敗績。

最後,所有人都跟着鳳栖梧一起買了起來,就算是賭場臨時調高了另一邊的賠率也不管用。

足足将原本的一百w翻成了一千w,鳳栖梧忽然站了起來,“真無聊,不玩了。”

“這位貴客,既然您覺得無聊,不如去玩玩我們vip才能參與的?”一位身穿黑色燕尾服西裝的工作人員緩緩走來,臉上挂着一抹恰到好處的笑意,手指了指正中央。

旁邊的封磊連忙小聲解釋:“那個是只有在賭場裏贏了百w以上的人才能玩的。”

“難玩嗎?”鳳栖梧問。

封磊沉吟了一會兒:“入門易,玩精難。”

“哦,那就不玩了,将這些錢全都給兌成支票吧。”鳳栖梧聳了聳肩,轉過身子,拒絕的幹脆利落。

那位燕尾服男子眼裏幽光一閃,有荷官過來,悄聲詢問:“需不需要跟?”

燕尾服男子臉色閃過一抹陰鸷,“這還用問,你他媽覺得從一塊錢賺到了一千w是全靠運氣嗎!”

“當然是靠運氣啊,賭而已,不是贏就是輸,一半的概率,哪有什麽技巧?”鳳栖梧坐在等候區,奇怪的看了眼封磊。

封磊臉上汗了汗,“不,嫂子,我就是問問,你在壓錢的時候就不會有什麽直覺,比如靈光閃現什麽的?”

鳳栖梧歪了歪腦袋,忽然神秘一笑:“這個嘛,還真有。”

封磊眼睛一亮,立刻湊前去聽,哪知她卻将頭一轉,“看到那個穿着灰色印着字母的上衣的男人沒有?我是看他的。”

封磊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沒覺得那男的有什麽特別的地方。

鳳栖梧似是猜到了他的想法,悠悠開口:“這你就錯了,你仔細看看,他的無名指特別長,這是一定要靠人才行好運的面向,無名指長,賭興也強。”

“不僅如此,他無名指下的手掌位置,有一條直紋,這是所謂的橫財線,橫財線越長俞直就越幸運,故也有稱這為幸運線。”

鳳栖梧話語一轉,“當然,如果你看不到他的手掌,也可以從他的面相上分析,這個男人眉清有痣,也就是眉毛清秀又長而眉中有痣,這顆痣你可別小瞧,這是叫草裏藏珠,這種人經常會有意外之財。”

有服務員送上支票,她伸手接過,拍了拍一直盯着男人看的封磊:“行了,在看別人都以為你要對他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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