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來者不善
來者不善
“沈仲廷你搞什麽呀？”
張喜然氣急敗壞質詢問他，他直接與母親取得聯系，純屬讓她猝不及防。
沈仲廷卻驕傲擡起下巴，眯着滿目情深的雙眼俯視着她道，“你在期待什麽？不會以為我是為你來的吧？”
他又胸有成竹地笑了笑，“張喜然，少自戀喔，我是特意來拜訪知名手藝人唐娟女士的，跟你可沒半毛錢關系。”
張喜然緊蹙着眉，雖難以置信，但寧願信以為真，她才不要對他抱有什麽期待。
她轉身走在前面，“那歡迎沈導來桐鄉縣。”
沈仲廷緊跟在後面，春光滿面，神采奕奕。
走到停車場，張喜然站定在一排共享電動車旁，“你騎這個，跟着我就行。”
沈仲廷問，“你呢？”
張喜然指指跟前她停放在那兒的電動車，“我有車啊。”
沈仲廷挺不樂意與她分開，一本正經道，“我很多年沒騎過這東西了，萬一出事故怎麽辦，你載我。”
“沒門兒！”張喜然後退一步與他保持距離，“你少得寸進尺，你又不是豬，連個電動車也不會騎嘛！”
沈仲廷抿起一個壞笑，上前一步俯背湊近她，輕聲威脅道，“你不載我，那我就不走了，你自己看着辦。”
“你有毛病吧你！”張喜然推開他，斥責道，“你能不能從哪兒來回哪兒去啊，這裏不歡迎你，我也不想見到你，能不能別出現在我眼前！”
沈仲廷歪頭怔在原地，那些讓他們錯過了五年的恩怨糾葛此刻淋漓盡現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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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那麽容易說過去就過去了，他們要在一起，就早晚要直面當初的問題。
“我知道你一直在氣我，是我的錯，這次來，我才發現原來兩個小時我就能從泷城到你這兒，如果再早幾年開通高鐵，我想距離不會成為我們之間的問題。”
張喜然避開視線，隐忍着委屈道，“沈仲廷，五年了，五年，太久了，我們不要浪費彼此的時間了。”
“你說這話什麽意思？”他追問着，“你分明可以不跟我說這些的，你可以把我當成陌生人，當成毫不相幹的人都行，你依然放不下我對不對？”
張喜然慌張，一句話也不敢再說，她知道說多錯多，幹脆不要與他再說下去。
“時間不早了，該出發了。”
“你載我。”他依然要求。
張喜然沒有辦法，只好默默同意。
“上車。”
回去的路上，沈仲廷雙手搭在她肩膀，想環腰抱住她，又覺得可以再找合适的時機。
他好奇地左右張望，小縣城有足夠寬闊的道路，一排又一排整齊的自建房，廣闊無垠的原野，還有一眼望到盡頭的天空。
沉靜，自由，惬意，沈仲廷沉醉其中，無限感慨這樣的慢節奏生活多深入人心。
他靠近她耳側，大聲說道，“我應該早幾年就來的，我喜歡這裏。”
“你才不會喜歡這裏。”張喜然潑了他冷水。
她想他一個無憂無慮生活富足的貴公子能喜歡這兒什麽？這裏分明是另一個世界。
不足一刻鐘的回家路，他就在身後，可張喜然卻覺得失落，曾經最親密的人之間如今隔着最遠的距離。
兩人到家時，周末與唐娟已經在門口等着了。看到人來，唐娟忙熱情招呼，“沈導演，一路辛苦啦。”
張喜然不言不語，默默停車，做一個透明人。
沈仲廷熱情洋溢，“唐阿姨您好。”他将帶來的禮盒袋遞給唐娟，“一點兒見面禮，希望您喜歡。”
“您太客氣了。”唐娟很是難為情，她勉強接在手裏，招呼他進院裏，“裏面請。”
張喜然家的小宅院沈仲廷是喜歡的不得了，眼裏盡是驚喜的光亮。
一進門映入眼簾的是一方偌大的花壇，在牆角有一顆粗壯的梧桐樹，下面五顏六色半人高的秋菊争奇鬥豔，磚塊壘成的花壇柱上整齊陳列着數十盆多肉植物，他養花，也沒養到像她家院裏長的那麽好。
他不由地多看了幾眼，贊嘆道，“唐阿姨，您家院裏這些花花草草養的真好。”
唐娟笑笑，“喜歡養這些，就養的多了點兒，一年比一年長的好。”
後頭周末拄着拐杖低聲詢問張喜然，“那我這兒叫人飯店給送飯？到飯點兒啦。”
張喜然高聲問唐娟，“媽，晚飯怎麽弄？”
唐娟回頭道，“那個，周末，這會兒就可以聯系福萊飯店送餐過來啦。”
她笑意盈盈向沈仲廷說明，“可以一起吃個晚飯，今天我女兒回來，我們縣城有一家小飯館彙集了我們這兒各種各樣的特色小吃，您都可以嘗一嘗。”
“非常感謝，那我就不客氣啦。”沈仲廷恭恭敬敬謙遜有禮。
看他那副模樣，張喜然不禁撇嘴嫌棄，“真夠裝的。”
她的話被唐娟聽見，意外女兒怎麽這麽無禮，她側過頭囑咐她，“然然，媽媽泡了點兒茶你給拿過來吧。”
“哦。”
周末随唐娟與沈仲廷一起在客廳坐下，沈仲廷瞧見他，尋思大概他就是張喜然的那位竹馬。
趁張喜然不在，他與唐娟介紹道，“阿姨，實不相瞞，我跟喜然是大學同學，關系還挺好的，這次給你們的花馍拍攝紀錄片，剛好也在一個團隊。”
唐娟驚喜，“是嗎，那家夥也不告訴我。”
張喜然端着茶具走來，唐娟開心道，“然然，你跟沈導是大學同學吶？”
“同學而已，也沒什麽的。”
唐娟詫異她今天的反常，批評道，“然然，怎麽說話呢？”
張喜然給沈仲廷倒茶，偷偷用眼神厲害他，她尋思着他要是敢跟母親暴露他們過去交往的事情，她定會好好收拾他一頓。
周末看看她又看看沈仲廷，從沈仲廷看她溫情脈脈的眼神裏，他覺得這人并不簡單。
“媽，你們聊，我去準備晚飯。”張喜然趁早溜走。
周末也跟了出去，他問她，“你對那人說話怎麽那麽沖？”
張喜然無奈，“此人來者不善，我們得留意點兒。”
“啊？”周末忽又拍拍胸膛，“放心吧，哥罩着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