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熾熱溫度

第20章 熾熱溫度

這種感覺絕對不是喜悅,也不是心動。

付崇對自己說。

天空不知何時開始飄起了小雪,馬路對面的人往這邊緩緩走來。

這幾個人還沒離開之前,嚴弈馳自然不會帶着許澈先一步離開。

于是在幾人的注視下,馬路對面的人越走越近。

付崇握緊了拳頭。

邵枞還在熱情地介紹着:“付崇哥,我給你介紹一下啊。這是宋聞,他不僅長得好看,人也很靠譜的,就讓他開你的車送你回去吧!”

黑色風衣映襯得這個人的皮膚更加白皙,眼角下一顆淚痣更添一絲別樣感覺。

點點雪花落在這個人肩頭,顯得那樣好看,吸引了幾個路人的目光。

付崇往日裏的友好笑容消失殆盡,此時他嘴角勾起略帶諷刺:“确實,很好看,也很靠譜呢。”

宋聞。

他曾經高高在上的愛人。

在他最落魄的時候,一言不發離開他世界,從此杳無音訊的,愛人。

宋聞也沒有想到自己會在這種情況下遇到付崇,在和付崇對視的時候,他下意識往後退了一小步,眼中出現一抹驚慌神色。

這抹驚慌神色讓付崇嘲諷地笑了一聲。原來宋聞也會驚慌失措嗎?真是可笑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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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等宋聞做出什麽動作,付崇率先伸出了手:“初次見面,我是付崇。”

忽略掉付崇刻意加重的語氣,和他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宋聞可能還覺得付崇挺友好的。

盯着付崇的手看了幾秒,宋聞只能伸出手去:“......您好,宋聞。”

握手持續了幾秒鐘,宋聞感覺自己的手冰冷無比,即使付崇的手幹燥又溫暖。

宋聞垂下眼睛,裝作看不見付崇的灼灼目光。

二人神色的細微變化并沒有被其他人注意到——嚴弈馳忙着抓着許澈,至于邵枞,邵枞本來就沒什麽觀察力。

“那行,宋聞,你一定要幫我好好把付崇哥送回去啊,我這邊就先走啦!”

邵枞找了自己另一個員工送自己回去。

關上車窗以後,原本看上去眉飛色舞的邵枞頓時換了一副惆悵表情,他很大聲地嘆了口氣:“唉!”

許澈和嚴弈馳倒是要幸福了,他卻連學長的聯系方式都要不到!

開車的員工立刻有些好奇地問:“邵總怎麽了?唉聲嘆氣的。”

“你有沒有對象啊?”邵枞問。

員工樂呵呵回答:“啊,有的,我和女朋友很幸福!”

邵枞憤憤轉過頭去,丢下了一句:“好,那我不想和你說話了。”

“......???”是他說錯什麽了嗎!

很快,嚴弈馳也帶着許澈開車離開。

一時間,景寧坊門口只剩下了付崇和宋聞兩個人。

“走吧,不是送我回家麽。”

付崇将車鑰匙甩給宋聞,他不再笑,也不再看向宋聞。

仿佛他們真的是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

宋聞閉了閉眼,冷清的眼中帶了幾分酸楚,最終歸于平靜。

付崇這樣的态度,是他自找的。他活該被這樣對待。

“好。”

——

動作輕柔地給許澈系好安全帶,嚴弈馳在心中默默思考着。

短短一周內,這已經是第二次許澈坐他的車回家了。

雖然這兩次許澈不是暈倒就是睡着,通通都是不省人事的狀态......

雖然時間已經很晚,街道上很空曠,根本就沒有幾輛車,但是嚴弈馳還是盡量開得平穩,生怕一個搖晃吵到許澈睡覺。

望着眼前不斷倒退的景色,一瞬間,嚴弈馳有些恍惚。

許澈當衆彈奏了那首曲子,許澈和他還有他的朋友一起吃飯,這些都是他從前不敢想的事情。

這幾天來,許澈對他的态度轉變讓他有巨大的不真實感,讓他感到欣喜又惶恐。

想要更進一步作為家人關心許澈的一切,想要許澈時時刻刻都留在他的身邊。

卻又怕這樣的關心在許澈眼中是冒犯或是禁锢,導致明明他想要靠近,最後卻被許澈推開。

嚴弈馳明白,這麽多年以來,他對許澈的關心早已轉變成了占有欲。

伸手打開了車載音響,舒緩的音樂在安靜的車內流淌。

确定許澈是真的睡熟後,嚴弈馳才自言自語着開口:

“......其實當年我出國的時候,真的很想帶你一起走,因為我離不開你。”

“但是我清楚,我不能這樣做。”

他遠赴國外不是為了上學,是為了處理家族事務,那些東西繁瑣無趣甚至還有危險,他怎麽能帶着阿澈一起受苦。

阿澈喜歡人多又活潑,要是去了國外沒有一個朋友,他又天天忙碌,一定會寂寞死。

不能帶阿澈走,不能把阿澈捆綁在身邊。

也不能把這些事情告訴阿澈,因為會讓阿澈跟着擔心。這些事情和阿澈無關,阿澈不需要煩惱這些。

所有的一切,他一個人承受就好了。

嚴弈馳認為這才是對許澈好,卻忽略了許澈的想法。

他不知道的是,許澈想要的其實很簡單——只是想要他陪在自己身邊。

将車開到許澈家門口時,嚴弈馳又想起前兩天在這裏看到秦授被許澈冷落時候的場景了。

打開許澈家的大門,嚴弈馳冷峻的臉上浮現一絲笑意。

秦授進不去阿澈的家,因為秦授是外人。

他可以進出阿澈的家,因為他是家人!他可以!

嚴總有些小小的得意。

但很快他就有了新的苦惱。

許澈睡得很熟,被從車上抱下來一路進家門扔在床上,他還是呼吸平穩睡得很香,沒有一點要醒來的意思。

他總不能就這樣把許澈放在床上轉身走人吧?今天又演出晚上還喝了酒,結果衣服也不換澡也不洗?

但是要他親手給許澈換衣服洗澡......會不會又有些太沒有距離感,太暧昧了?

嚴總,左右為難。

進行了好一會兒的糾結以後,盡量不讓自己的眼睛看不該看的地方,嚴弈馳緩緩伸出了手。

是家人是家人是單純的家人,是關心是關心是單純的關心......

脫掉外套,将襯衫紐扣一顆顆解開,直至觸碰到許澈的身體,溫熱的身體幾乎将他的指尖灼燒。

很快,衣服全部脫掉,許澈緊貼着他,隔着他身上的衣服......溫度漸漸傳遞了過來。

不可以多看,不可以多想,嚴弈馳你不可以當禽獸!

就在嚴弈馳好不容易冷靜下來,準備扶着許澈去浴室的時候,一直癱軟在他懷裏任他擺布的許澈,忽然扭動了一下,睜開了眼睛。

嚴弈馳呼吸一滞。

完蛋,這下真說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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