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不許你再推開我!
第63章 不許你再推開我!
看清來人是誰之後,房間裏的兩個人都是一怔。
沖進來的這個人喘着氣,一雙泛紅的眼睛死死盯着嚴弈馳,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一般。
“阿澈?”
嚴弈馳剛想問阿澈怎麽會突然來,許澈就氣勢洶洶地走了過來,然後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吳爺爺生日快樂!那個,我和嚴弈馳有話要說。”
即使在情緒快要崩潰的時候,許澈還不忘對吳董說一句生日快樂,才拽着嚴弈馳離開書房。
“碰”
看着自己書房的門又被關上,吳董老爺子有點搞不明白現在的情況。
抓着嚴弈馳的手往露臺的方向走着,許澈努力忍住鼻頭的酸澀,加快了步伐。
譚天鳴那半截話給他一種嚴弈馳要抛下他的錯覺,從宴會廳到書房的這段路程,許澈腦海裏許多事情閃過。
父母去世還是給他留下了後遺症,別看他平時一副大大咧咧的歡快樣子,其實到現在也根本沒有釋懷。
看似開朗的人其實只是把傷心的事情深埋心底而已。
歸根結底,他還是那個有些脆弱,情緒敏感的少年。即使重生也無法完全擺脫這樣的陰影。
事情一旦牽扯到嚴弈馳,許澈便亂了陣腳。
見許澈比往日反常萬分,嚴弈馳輕聲呼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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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澈。”
“阿澈。”
“......阿澈!”
一口氣沖到了露臺,刺骨寒風割地臉頰鈍鈍地痛。
嚴弈馳想要拉住許澈,卻被許澈反過來壓在了冰冷的圍牆。
“為什麽忽然離開了?不想看到我嗎?”
許澈仰起頭盯着嚴弈馳,他倔強地不想哭,但眼淚還是在眼眶中開始打轉。
“阿澈,冷靜一些,我沒有要忽然離開,更沒有不想看到你。”
嚴弈馳伸手扳住許澈的肩,本意想讓許澈放松,卻讓許澈誤以為是要推開他。
“不許你推開我!!”
許澈劇烈掙紮,掙脫了嚴弈馳的手,轉而攀住了嚴弈馳的肩,頭卻低了下去。
“阿澈......”
“我真的不喜歡秦授,我也沒有讨厭你。弈馳,我對你是真的喜歡,你能不能不要不相信。”
許澈哽咽着,聲音越來越大,頭卻仍然不肯擡起:
“之前和你争吵,是我的錯。我脾氣不好性格又敏感,我向你道歉,但我愛你是真的!”
“我沒有在開玩笑,更沒有騙人的意思,”許澈語無倫次:“我真的喜歡你,你不要覺得我是一個随便的,輕浮的人......”
一直聽到這裏,嚴弈馳才明白了過來。
怪不得阿澈這麽着急,原來是誤會自己不喜歡他了啊。
嚴弈馳沒想到,居然會在這種情況下被阿澈以這樣的方式表白。
親耳聽到阿澈在清醒狀态下說喜歡,嚴弈馳喜悅萬分,但阿澈一副哽咽的樣子又讓他心疼無比。
他的阿澈什麽時候擺出過這樣卑微的樣子?而且是為了他?
“我都知道。”嚴弈馳聲音格外柔和:“阿澈,我相信你,很相信你。”
“......真的嗎?”
見嚴弈馳柔和得一如往常,許澈這才敢慢慢擡起頭來,他已經止不住洶湧的淚水,眼淚大顆大顆往下落:
“你不覺得我是一個讨厭的人嗎?不覺得我玩弄感情,不覺得我傷害了你嗎?”
嚴弈馳搖搖頭:“這不是阿澈的本意,我知道。——況且,我想這段時間,阿澈早就用行動充分诠釋了‘喜歡我’這個詞了。”
伸出手溫柔地替許澈揩去眼淚,嚴弈馳眼中是滿滿的自責與心疼:
“也怪我沒有讓你安心,居然沒有先對你表白,才害得你現在這樣難過,我應該早就說的。”
聽了這話,許澈的眼淚更加止不住了。
嚴弈馳表白?嚴弈馳怎麽敢說出口呢?
在此之前,在他重生之前,嚴弈馳早就被他的冷言冷語傷過無數次,怎麽敢邁出這一步呢!
這些都是他的錯,他應該慢慢補償嚴弈馳,就是應該由他開口說喜歡,才能讓弈馳安心,才配在弈馳身旁啊!
“弈馳,你喜歡我嗎?你在乎我嗎?你會丢下我嗎?”
緊緊抓住嚴弈馳的衣襟,許澈一遍遍詢問着這個問題,他想要聽到肯定的答案。
嚴弈馳則用行動回複了他。
這是第一次,嚴弈馳主動擁住許澈,擡起許澈的下巴,溫柔又篤定地吻上去。
“阿澈,我愛你。我絕不會丢下你。”
這一瞬間,嚴弈馳忽然明白了許澈口中“家人”的含義。
愛人也是家人的一種啊,從最開始,阿澈就想要做他的愛人。
都怪他把自己困在名為家人的怪圈中,走不出來,也沒看清阿澈對他的愛。
現在好了,抓住了阿澈,确定了阿澈的心意,他就再也不會放手了。
在這一天,在寒冷的露臺上,兩個早已破碎的人擁抱,他們互相為對方拼湊着,終于湊出了完整。
——
跟着宋聞一路來到了機場,付崇查了查航班,終于知道了宋聞此行的目的地。
A市離這裏說遠不遠說近不近,如果只是出差的話,甚至可以說是很方便。
但付崇就是感到十分空虛。
一種理解卻不心意相通的空虛。
藏身于宋聞看不到的拐角,付崇貪婪而眷戀地看着宋聞的身影,竭力隐藏自己的思念。
......就讓他再任性一次吧。
——
與此同時,X市美術館。
剛剛參觀完“瞬間即永恒”雕塑展的邊池南和邵枞肩并肩走出了展館,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邵枞伸出一只手,感受了一下:
“學長,好像有點下雨。”
“是雨夾雪。”邊池南笑着糾正了邵枞的錯誤:“不過也是我疏漏了,出門沒看天氣預報。”
“哦!嘿嘿。”
某個橙發帥哥傻笑着撓了撓腦袋,變戲法一樣從身後抽出一把雨傘撐開:
“我帶傘了!學長你車在哪?我把你送過去,然後我再走!”
他們兩個并不是一起來的,而是提前約好了時間地點,從不同的地方來到美術館。
被邊池南拒絕過太多次,邵枞現在是真的學乖了,他不再口出狂言,只是貼心又小心翼翼地替邊池南着想。
邊池南今天倒是心情很好的樣子,望着朦胧模糊的天,他微微勾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