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記得我爸爸嗎?
第38章 記得我爸爸嗎?
看着自己哥哥一臉掙紮的往樓下走,錢思煥回了樓上初客廳。
今天的晚宴場地分為兩部分,樓下是孩子們的天地,談學習,談藝術。樓上則是大人們的天地,拉人情,談生意。
在靠近裏面樓梯的地方,一群貴婦人正在聊天。她們以錢夫人為中心,正坐在沙發上細語交淡。
錢夫人今年四十有餘,因為保養好,看上去像是二十幾歲一樣。
錢思凝鎖住自己母親,走過去環住了她脖子。
錢夫人拉着女兒的手,把女兒帶到身邊坐下,揉着她的頭發愛憐的笑道,“跑哪裏去玩去了?今天可是你的主角,一會你梁師兄來看不到你,可就不好了。”
身為江城新起的房地産大亨,錢航平日裏忙的不可開交。可他一向喜歡這個女兒,所以特意推了工作,回來給女兒撐場面。
看到女兒進來,他帶着一群生意場上的夥伴,走了過去。
“看不到又怎麽樣,大不了就是不拜那個師。”錢航靠坐在沙發上,姿态無比高傲,“我錢航的女兒,就算什麽也不會,也沒人敢小瞧。”
“爸!我很喜歡畫畫的。我很敬重張大師,十分想拜入他門下。”
“行行行。”錢航看着女兒笑了,“我女兒肯定行!張大師不是早在三年前就看過你的畫,并且許意了嗎。放心,不會出差錯的!”
三年前,年近八十的水墨畫泰鬥張大師想收一名入室弟子的風聲一放出來,整個華國的畫作圈子都震動了。
不管是縱筆畫壇多年的老翁,還是剛提墨筆的入門小童,皆是找了關系把自己的畫作送上去,看能不能入老先生的慧眼。
近萬幅佳作,最後只有錢思凝的那幅陰雨墨荷被張自行大師拿在手中觀摩了三分鐘時間,微點了下頭。
時間雖短,态度且不明确,可在無數的投畫人中,卻是獨一份的殊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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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是從那時起,錢思凝在畫作圈子中有了名氣。三年來,無論持畫參加什麽比賽,都會光環加身,被評委高看一眼。
畢竟,這可是得到過張自行大師認可的人。雖然還沒正式行拜師儀式,可那只是時間問題。
這次,在張自行身邊近身陪伴了近四十年的大弟子梁正來到江城,一是擔當繁星杯校園才藝大賽畫作組的總評委,另一件事,則是來辦張自行大師關門弟子的事。
雖然關門弟子的名字沒說,可大家心中都已經默認,就是江城錢家大小姐,錢思凝。
錢思凝的開心與興奮是藏不住的,卻依舊自謙了句,“……哪有……還沒有進行拜師儀式呢……”
錢航夫婦對視一眼,笑出聲來。
周圍的貴夫人們也都附和起來。
“錢小姐年紀這樣小就有這樣的才氣和品德,真是難得。”
“也不知道,最後是哪家能有這個福氣,娶了錢小姐做兒媳。”
“自然是司家……司夫人,好福氣啊!”
司夫人捂嘴一笑,“孩子們的事,哪是我們大人說了算的。不過,我對小凝是一萬個滿意,希望浩南能給我長臉。”
錢思凝眸中的光冷下兩分。
司家,也配!
司夫人受着衆人恭維,并沒有發現這一細節。轉而,拉住了錢思凝的手,輕拍,“思凝,也就差一個儀式而已不是,這次去京都比賽,你前去張大師家拜訪時如何。”
這事,可是全江城貴婦們都知道的事。畢竟,錢夫人時不時就拿出來念叨幾句。
錢思凝右手一下握拳,指甲差點戳破手心。
如何?!
她沒能邁進張家大門一步!
如果不是一直和梁正有聯系,從他那裏知道張自行沒有另外再允意別人,她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被放棄了。
錢夫人,“小凝?司伯母在和你說話。”
錢思凝對司夫人柔柔笑了下,挽住了錢夫人的胳膊轉移了話題,“媽,北北今天也來了,我費好大力氣邀請的呢。”
“北北?”
“誰。”
“江城哪家的小姐叫北北?”
錢思凝聽着耳邊的讨論聲,對一樣眼中露出疑惑的錢夫人道,“就是,你們說這小姑娘一看就是大家閨秀,長的非常好看,讓我多學多看的那個北北呀。爸,你記得嗎,以前,我和哥哥,和她在一起……”
正說着,樓梯處傳來腳步聲,錢思煥率先走了上來。十七歲的錢思煥遺傳了錢航夫婦的所有優點,本就不凡的面貌在正裝的襯托下更顯貴氣不凡。
錢思凝回頭一看,笑着跳起來了。
她小跑過去拉他身後裹着塊橘色稠布的時堯,十分熱情的推到了錢航夫婦以及一衆高門闊太眼前。
一衆貴婦人看着眼前的醜女驚呆了,司夫人手中的茶杯甚至打番在地。
那一臉痘痕的臉……
比大象腿還粗的腰……
LOW到爆都起了皮的黑邊眼鏡……
再加上醜到不行的天藍色禮服以及橘色披風……
這樣的樣貌和衣品往錢思煥這樣的高門貴少面前一站,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有人輕呼出聲,“我的天,這……”
怎麽會有人醜到這種地步!
錢思凝像是沒感覺到衆人的異常一樣,十分開心的繼續介紹,
“爸!媽!各位這就是北北,曾經我們一直在一起玩的。你看三年過去,出落的多水靈。媽,北北出事後,我哥不是哭着和你說要娶北北入門,保護她一生一世不受傷……”
“小凝!”錢夫人臉色大變,站起身來一把将錢思凝拉到自己身邊,“你在胡言亂語什麽!怎麽什麽人都往家帶,還不快讓保安來,把她……”
周圍已經響起竊竊私語。
“錢少爺要娶她?”
“怎麽可能,錢家怎麽會要這種人當兒媳!”
“我的眼睛,這麽醜的人是怎麽進到宴會裏來的。”
時堯冷笑着看眼前這些人,仿佛自己是個看熱鬧的,而不是風暴正中心。
什麽醜女不醜女的,皆和她無關。
錢思煥的臉變的慘白,下意識把時堯擋在身後,“媽!北北是我朋友,你在說什麽!”
“混帳!”錢航怒了聲音,“思煥,你過來,和我上樓!”
錢思煥沒動。
錢航脾氣上來,酒杯差點握碎,“思煥!你……”
錢夫人連忙拉了錢航胳膊一下,安撫下他後,深吸一口氣把目光遞向時堯。牙齒快要磨碎,卻依舊擠出一絲柔笑來,保持住自己的豪門貴婦範兒。
“你是叫,北北?”錢夫人道,“北北,阿姨年紀大了記性不是很好,有點記不起你來了,也不記得思煥都說過什麽沒說過什麽了。只是阿姨要明确的和你說,小孩子說的話當不了真,錢家的門,你是進不了的。”
錢思煥,“媽!”
錢思凝,“媽……那只是哥哥小時候說的玩笑話呀,你在說什麽呢。”
錢夫人把錢思凝拉到身後,“你懂什麽。有些事,就是要說清楚,免得誤了別人。是吧,北北。”
俨然,把眼前少女當成了一門心思想進豪門的心機女。
對上錢夫人的目光,時堯笑了。
她微微偏頭,對錢夫人道,“這位女士,你不記得我了?”
錢夫人,“……阿姨年紀大了。”
其實她記得,錢思凝提時,她就想起那個漂亮貴氣的小姑娘了,只是沒想到,幾年過去變成了這副德行!
不提門第,只這樣的模樣想進錢家的門,就是做夢!
“那你還記得我爸爸嗎?”
“你爸爸是誰。”
“我爸爸叫周益川。”時堯眼中是嗜血的光,“他讓我代他,向整個錢家問好。”
‘啪’的一聲,錢航手中的酒杯砸落在地。
錢夫人雙腿一軟攤倒在地,香槟灑了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