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我不知道

第43章 我不知道

時堯垂頭,視線中是席安辰光可鑒人的鞋面。

她已經盡量的屏息了,席安辰身上獨特的氣息依舊順着鼻腔進到她的五髒六腑。

他怎麽會在這裏,他不是去北城,找那個攻入他電腦的人了嗎。這幾天她雖然在一心畫畫,可卻沒忘記監控他的行程。明明沒有回來,人卻在眼前出現了。

難道,他一直知道這是自己在調虎離山,所以……

席安辰鎖眉,低頭看明顯在和什麽抗争的醜女,“我在問你話。”

時堯心髒‘咚’的一跳。

“周北北是嗎?你怎麽會運用撞色畫畫?”

時堯輕眯上雙眼。

周北北……對,她是周北北,是周北北。

心髒落地,她抓緊披肩,壓低了嗓音道,“什麽是撞色?”

席安辰,“嗯?你畫的畫,你不知道?”

順着曲意華圍過來的人皆是驚訝。

雖然那幅撞色作品很失敗,也太多不足。可梁正都那樣誇了,證明這個周北北畫技不錯!怎麽找到正主了,正主說不知道什麽是撞色?!

這……

深吸一口氣,耳中的轟鳴沒了,時堯把聲音放輕了,“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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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K和喬宇從遠處跑過來,卻被擋在人群外面進不來。

喬宇,“卧槽,妖孽啊!那男人是誰,為什麽抓着小尼姑不放?”

老K同樣好奇,“對啊,為什麽抓着小尼姑不放?”

少主突然之間要找周北北,現在又把周北北攔下,這……

随着人群過來的,還有錢家的人。錢航人雖粗,心卻細。相比周北北此時成為衆人的焦點,他更不想讓大家把視線轉到錢思凝那裏,發現那幅被梁正摔到地上的畫是錢思凝畫的。

所以爽聲一笑,擠進人群,“這個小姑娘,才多大的年紀就有這樣的畫功,前途無量啊。”轉而,又把視線轉到攔在時堯面前的席安辰身上,“這位同學是……小凝的同學我多少有些印象,你有請柬嗎?”

席安辰眸中涼涼,視線落在錢航身上一落。什麽話也沒說,錢航便不自覺的吞了口吐沫。

想他也在商場縱橫十幾年了,此時,竟然被一個毛頭小子看的心中一抖。

幾乎是下意識的,嘴就張開了,“……沒有也沒關系,本來就是為你們這些小孩子辦的宴會。既然來了,就玩開心點。”

席安辰的視線移走了,錢航肩頭一松,仿佛卸下了千斤大山。

此時,周圍幾人的議論聲也傳到他耳中了。

“……這就是上幾天的國民老公啊!姓宋,大家私下都叫他宋少爺!”

“什麽宋少爺!家裏做資源回收的,知道什麽叫資源回收嗎,就是收破爛的。”

“噗,收破爛的兒子,也能進錢家的宴會了。要是我,我就趕出去。光有一幅皮囊算什麽,身份實在是不夠。”

錢航心頭的火轟的一下就燃上來了。

剛剛他鬼使神差的說出那句話,還在安慰自己。不管這少年是誰,能有這份氣度,家世一定不錯,很有可能會與司家齊平。

卻沒想到,只是一個收破爛的兒子!!!

錢思煥晚一步擠到中心來,視線往中間靠在一起的兩人身上一放,心中澀然了一下。

眼前的男生氣質非凡,女生醜到難以落目。明明是最不搭的場景,卻不知道為什麽,有一種詭異的協調感。

就好像,兩人就應該站在一起,便是此時相擁,甚至接吻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有人毫不掩飾的嘲諷出聲。

“收破爛的兒子和山上下來的小尼姑,真是再合适不過了。”

“就是,在一起得了,免得禍害到別人!”

錢思煥胸口醉了,長臂一伸去拉時堯,“北北,到我……”

時堯胳膊被拉,身子踉跄一下剛要偏到錢思航那邊去,席安辰扣住了她另一支胳膊。

別人在說什麽他一句也沒聽,更沒把錢家父子放在眼中,現在,他只想要一個答案。

馬上,喧嘩中心成了兩男争一女的姿态,重點是,被争搶的女生,醜到沒有人敢去正眼瞧。

錢思煥,“這位宋同學,麻煩你放開北北。然後,從這裏出去,今天的宴會,我們并沒有邀請你。”

時堯臉上無比淡然,仿佛被搶的人不是她,被議論的中心也不是她一樣。在看到從外面往裏面擠了兩次都沒擠進來的喬宇時,嘴角甚至勾了勾。

“天啊,這醜女在笑,別人都要打起來了!”

“笑吧,這算是她的高光時刻了。”

“別這樣說,人家畫畫畫的那麽好。”

“就這模樣,再沒點本事,還不如挖個坑把自己埋了。”

女人的嘴是最毒的,而沒變成女人的女生更是。無論是貌美還是藝佳,都會成為她們嫉妒的對象。如果像錢思凝一樣有好的家世還好,不然,就會成為被攻擊的對象。

幾個女生議論完,人群中發出低聲嗤笑。

也有幾名學畫的人在反駁,聲音卻被淹沒在群嘲聲中。

席安辰沒松開時堯的手,又一次問道,“撞色不是随便幾筆能畫出來的,你可以畫,卻說你不知道?”

錢思煥又拉時堯,“和你有什麽關系,現在,馬上出去。”

時堯右腕的腫一直沒消,此時錢思煥一用力,她眉頭皺起。

席安辰松手。

時堯穩住自己,回頭推推臉上的黑邊眼鏡,正視席安辰,“我不知道。”

席安辰,“……”

“不過……”時堯扭頭,看向錢航,緩緩出聲,“三年前,我看錢小姐用這種手法畫過。不信,你可以問錢先生和錢少爺,三年前,我就和他們認識。”

錢航臉上抖了兩抖。

他花重金給錢思凝買來的榮譽,沒想到以這種方式回到錢思凝手中了。

他能說不要嗎?

當然不!

否則他後面再怎麽彌補,也會有人把那幅墨荷和錢思凝聯系到一起。為今之計,只有接下時堯的話,對錢思凝的益處才最大。

只一思,他就應下了,“沒錯……北北這孩子以前經常和思凝一起玩的。兩人也經常一起畫畫。”

“原來如此……那被梁大師扔掉的那幅畫,肯定不是錢小姐的了。”

“對,連偷看的醜女都能畫這樣好,何況是錢小姐。”

效果拔群!

席安辰目光落在時堯臉上。

他不信,卻沒有深究。

眼前這個醜女,像是蒙了一層厚厚的霧一樣,神秘到讓他看不清絲毫。

的确是醜,可總感覺有那麽絲不對勁。

不自覺的,他擡起手來,要摘掉那幅隔住他視線的黑框眼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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