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臨希是在憐惜我嗎?

臨希是在憐惜我嗎?

易柏元看見季臨希回的信息,他眼中不自覺地流露出了幾分喜悅。

“沒問題,下一次我直接邀請你來我的工作室聽,不!下周在市音樂廳有一場我的表演,你要不要來聽?我給你內場票。”

季臨希看見易柏元發給自己的信息,他的手指迫不及待地就在鍵盤上敲下了一個“好”,微微顫抖着手點了發送。

他剛剛是在邀請我嗎?季臨希心中止不住地想到。

明明以往他最不喜歡站在臺下,與所有人一起分享易柏元的演出,但是這一次,他卻不由自主地雀躍起來,期待着下周的到來。

易柏元看見季臨希回了自己的那句“好”,他露出一個微笑,關上手機,又開始練習起了自己下周要在音樂廳表演的曲目。

直到夜晚漸漸來臨,天空中出現了明月與星辰,易柏元才停下已經略微酸痛的手指,将小提琴放回到琴盒中,簡單收拾了一下便走了出去。

原本他應該會直接打車回去,但是今天不知怎麽了,他突然想搭個公交車,就當做是感受一下久違的平凡生活。

距離易柏元上一次在國內搭公交車已經過去了有十年了,他幾乎都快要忘記搭公交車的流程是什麽了,不過憑借着兒時的記憶,他隐約還是記得一些流程的。

大概就是看站牌,确認方向和要坐哪一號車以及上車投幣。

在腦內過一遍流程後,易柏元拿出手機查詢了一下最近的公交車站和自己要坐的車,來到公交站牌前,他剛拿出錢包,他要搭的那輛車就朝他緩緩駛過來。

現在已經很晚了,易柏元剛剛查過,只有這輛車可以到他住的地方,而且現在駛過來的這輛是這號車的末班車。

易柏元看着周圍等車的白領都走向那輛車,他擔心錯過了就沒有了,于是也跟着走了上去,打開錢包,想要從錢包中拿出幾張零錢,結果卻發現由于最近都用不到現金,所以錢包裏居然還都是沒有換回來的外幣。

看着前面的人逐漸減少,易柏元站在車門前,他覺得自己要是現在問司機他收不收外幣絕對會被打的吧。

“小夥子,快點吧,拿出乘車碼掃一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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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大叔見易柏元遲遲沒動作,他已經有些不耐煩地催促起來了。

完全不知道什麽是乘車碼的易柏元有些尴尬,他覺得自己今天體驗平凡生活的想法是泡湯了,正準備下車直接打車回去的時候,一道熟悉的聲音猶如天籁之音在他的耳邊響起。

“我來付吧。”

易柏元看過去,只見季臨希拿着手機走到自己身邊,将手機上的二維碼在公交車的掃碼器的位置掃了一下,接着朝自己笑了一下。

“好了,現在你獲救了,要坐到我身邊嗎?我這裏還有位置。”季臨希笑着問易柏元,他指了指自己剛剛出來位置給易柏元看。

易柏元看見季臨希後立刻點了點頭,跟在他的身後走向了那個位置。

一坐下後,易柏元就如釋重負般松了口氣,轉頭對坐在身邊的季臨希說道:“真是太幸運了,還好遇見了你,我上個月才回國,還有很多東西都不了解,甚至都不知道怎麽坐公交車,要不是遇見了你,我估計今晚要很晚才能到家了。”

季臨希看着易柏元,他只是微微笑了一下,目光在中帶了些許易柏元看不懂的情緒,他輕聲說道:“是啊,很幸運呢,能遇見你......”

季臨希本來回家的要搭的公交車并不是這一班,這班車是環城路線,如果搭這班車的話會繞很遠才能到自己家,但是也只有這一班車會路過易柏元工作室的位置。

季臨希不知道為什麽,盡管他心中很清楚,像易柏元這樣的人一般都不會坐公交車,他就算坐了這班車也不過是路過那棟大廈罷了,甚至連見到易柏元的機會都沒有,他沒有必要幹這種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可是,盡管只是有看見易柏元身影的可能,他都不願意放過,他搭上了這班末班車,他知道易柏元離開工作室的時間,剛好和這輛車達到這一站的時間重疊,不過今天這輛車由于路上堵車,所以比以往延遲了十分鐘到這一站。

季臨希本來已經不抱可以看見易柏元的希望了,但是當他看見在站牌前站着的熟悉的身影的時候,他的心一瞬間地提了起來。

他是終于被幸運女神眷顧了嗎?

季臨希看着易柏元上了車,看着他因為不知道該如何付款而陷入尴尬的處境中,他恰到好處的伸出援手,給易柏元留下了一個最好的印象,将他的心中的人帶到自己的身邊。

“臨希,我覺得今天遇見你一定是被幸運女神眷顧了!”

易柏元回憶着今天與季臨希相遇的種種,他覺得自己幸運無比,遇見的合自己心意的人居然和自己興趣愛好相似,又在自己身處窘境的時候幫助了自己,這怎麽能說不是被幸運女神眷顧了呢?

不,遇見你,才是我被幸運女神眷顧了。

季臨希看着易柏元的臉在心中默默想到。

“你剛剛從工作室出來嗎?”季臨希明明知道,但還是為了能與易柏元繼續聊下去而故意詢問他。

“沒錯,我拉了一天的小提琴,脖子酸,手酸。”

作為家中最小的那位,易柏元在家中備受寵愛,與家裏人相處久了,他語氣中總是不自覺地帶上了幾分撒嬌的意味。

看着易柏元放在自己面前給自己展示的那雙白皙修長猶如美玉般的手,季臨希眸光暗了暗,他不自覺地伸手上去輕輕揉捏着那雙手。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給你按摩放松一下,我之前學過一些按摩的手法,或許對你有幫助。”

季臨希話雖然這樣說,但是早已上了手,他輕輕在易柏元的手掌心揉搓,表情溫柔而又認真,看不出來其他的什麽想法。

季臨希的手法很好,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季臨希按摩手法十分到位還是易柏元自己的心理作用,他覺得自己的手掌心熱熱的,原本長時間練琴所帶來的酸脹感也逐漸消失,逐漸被一種酥酥麻麻的感覺所取代。

易柏元看着季臨希半垂着的雙眸,他突然發現季臨希的睫毛很長,就像鴉羽一樣。

似乎是注意到在自己上方那不加掩飾的視線,季臨希微微擡眸,對上了易柏元的雙眼。

淺棕色的雙眼中帶着些許的好奇和惬意,那雙眼睛曾在他過往七年的夢中多次出現,他的筆下不知道多少次描繪過這雙眼睛,他早已對它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然而夢中的,紙上的無數次遐想都比不過這親眼一見。

季臨希直直地看着易柏元,他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手像是試探着一般放到易柏元的肩膀上,小心翼翼地問着易柏元:“你剛剛說不僅手酸,肩膀也酸,需要我給你按摩一下肩膀嗎?”

易柏元聽見季臨希的話,他眼睛亮了亮,剛想開口答應,但是想到這在公交車上,季臨希想要給自己按摩肩膀這個事情估計有點困難,所以他又想改口拒絕,結果季臨希卻先他一步開口了。

“轉過身吧,背對着我,不會很麻煩的,靠近我一點就好,我要一直坐到倒數第二站,你應該也還有十站才下車吧,時間夠的。”

季臨希仿佛是洞悉了易柏元所有的想法,堵住了易柏元即将說出的拒絕的話語,他搭在易柏元肩膀上的手輕輕拍了一下,似乎是在催促着易柏元快點。

既然季臨希都這樣說了,易柏元也不會拒絕,他轉過身,将背對着季臨希,還擔心季臨希不方便施展,他往季臨希那邊靠了一下,現在他的背與季臨希的胸口不過兩拳之隔。

“那就勞煩臨希啦。”易柏元用着輕快的語氣對季臨希說道。

季臨希沒有回話,只是放在易柏元肩膀上的兩只手開始揉捏起來,似乎是害怕易柏元不适應,季臨希一開始的力度并不大。

簡單地按了幾下後,季臨希開始詢問起了易柏元的意見,他将頭放到易柏元的耳邊,輕聲問着他:“這個力度可以嗎?還需要我再用力一點嗎?”

細微的熱氣在易柏元的耳邊打了個圈,再加上季臨希那如微風輕撫般的聲音,讓易柏元本就有些敏感的耳朵染上了幾分紅暈。

“可以再用力點的,臨希剛剛難道是在憐惜我這朵嬌花嗎?”

易柏元像是想要掩飾自己耳朵紅了的事實,他微微側過頭,将紅了的那只耳朵轉到季臨希看不見的那一邊,想要打趣幾句,結果他一轉過去,剛好就與季臨希虛放在他肩膀上的臉打了個照面,嘴唇差一點就要碰到季臨希的臉了。

“我......”易柏元剛想說點什麽,結果他一張嘴,本就近到不行的嘴唇頃刻就碰到了季臨希的臉頰。

季臨希仿佛是被吓到了,他急忙擡頭,神色慌亂地看着易柏元,手輕輕撫在剛剛易柏元嘴唇碰到的地方,張着嘴,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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