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去吧,不要錯過這個機會

去吧,不要錯過這個機會

易柏元接下了季臨希交給他的信封,他當然知道季臨希的真正用意,不過他并不想因為自己的自私就奪去了季臨希的夢想,他不想用愛意去挾持季臨希,不想成為像他父親那樣的人

所以,他會找個合适的機會将這個東西還給季臨希,順便好好勸一下季臨希。

由于易柏元留在這吃晚飯,所以季臨希也跟着留了下來,不過或許是因為心中有事,所以這頓晚飯他們吃得心不在焉的,直到返回的路上,正當易柏元準備說他預先想好的話的時候,季臨希先他一步問出了一個問題。

“小元,你的母親是叫沈簡兮嗎?是沈陽的沈,簡單的簡,歸去來兮的兮嗎?”

“對啊,怎麽了嗎?”易柏元不知道季臨希突然問自己這個問題是為什麽,不過他還是回答了。

“沒什麽,只是......突然好奇了而已。”

季臨希搖了搖頭,面色變得溫柔了不少,他啞然一笑,低垂着眼,輕聲說道,他後面好像還小聲說了句什麽,但是易柏元由于在開車,所以他也沒有聽清。

季臨希最後低聲說的是一句“謝謝。”

是對易柏元的母親說的。

他曾兩次受過易柏元母親的幫助,一次是小學的時候,他拿着自己的畫坐在操場上哭泣,那個時候他的畫剛拿下市裏的一個獎項,他開心地拿着畫去告訴父母,他以為這樣父母就會同意他繼續學畫了,沒想到卻被父母責罵不務正業,他們說:“男孩子長成你這樣就算了,居然連喜歡的東西都要這麽文文弱弱的嗎?你就不能像其他男孩子那樣每天出去打籃球嗎?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養的是個女孩呢。”

那個時候他甚至想過要不要放棄畫畫算了,反正也沒有人會支持他,他甚至連畫畫用的那些工具都是向別人借的,他這樣的家庭實在是不适合學畫畫。

恰好易柏元的母親來這個學校考察,碰到了坐在操場旁哭泣的季臨希,她在得知季臨希難過的原因後輕聲安慰着季臨希:“你畫得很好看呀,堅持做自己喜歡的事就好了,不要在意別人什麽看法。”

季臨希記得當時那個身穿白色長裙的女人的語氣十分溫柔,在她的身邊還站着一個身穿黑色小西裝的男孩,他看上和自己差不多大,手裏拿着一盒巧克力,一臉好奇地看向自己。

“你哭了?要吃巧克力嗎?媽媽說吃點巧克力就可以感到幸福哦。”小男孩拿出幾個巧克力遞給季臨希。

光鮮亮麗的小男孩和坐在操場上滿臉淚痕,穿着已經洗到發舊甚至還有些不合身的校服的季臨希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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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時候的季臨希有些不敢接下這個巧克力,但是站在一旁的女人卻溫柔地說道:“沒關系,接下吧,我是簡兮基金會的理事長沈簡兮,這是我的兒子,你可以叫他小元寶。”女人露出了一個促狹的笑容。

“媽媽!都說了在外面不要叫我這個名字了!”那個小男孩聽見自己媽媽的話,他有些害羞,嚷嚷着讓自己的母親不要把這個有些尴尬的小名告訴給外人。

“這一次我們是來你們學校考察的,未來我們會給你們學校捐款哦,為的就是幫助你們這些有自己夢想的優秀的孩子。”沈簡兮不再捉弄自己的兒子,繼續對季臨希說道。

季臨希聽過這個名字,上課的時候班主任曾經特意強調過,要他們一定要好好表現,不能沖撞了這位理事長女士。

季臨希知道面前這個女人不是壞人,所以他接下了小男孩的巧克力,小男孩開心地笑了,他揮舞着手說道:“巧克力的魔法,讓面前的這個小哭包趕緊笑起來吧!”

季臨希忍不住笑了,含入口中的巧克力入口即化,明明是有些苦澀的口感,但是那時喜愛甜食的他卻嘗出了甜味。

也正是這次的事情讓他下定決心繼續堅持畫畫。

還有後來的高中,季臨希當初繼續學習畫畫也是有簡兮基金會的資助。

可以說,如果沒有易柏元的母親,沒有那個基金會,就沒有如今的季臨希。

季臨希看向易柏元,記憶中那個已經有些模糊的小男孩的臉此時好像又清晰了起來,與面前易柏元的臉逐漸重合。

原來他在那個時候就已經見過小元了啊。

小元和那個時候比起來,真是一點沒有變呢。

季臨希突然想使個壞,他彎了彎眼睛,像是開玩笑般說道:“小元寶。”

易柏元聽見季臨希這話,他的眼中一瞬間閃過了不可思議,“你怎麽知道這個名字的?”

這個名字只有易柏元的母親會這樣叫,易柏元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聽見過別人叫他這個名字了。

“不告訴你。”季臨希的嘴角上揚了幾分,他想把這段美好的回憶藏起來,連易柏元也不告訴,就當做是獨屬于他的甜蜜的小秘密吧。

“小元寶——小元寶——以後我就叫你小元寶了。”季臨希像是故意捉弄一般,還連說了好幾次,讓易柏元聽着臉直泛紅。

易柏元以前只知道季臨希蔫壞,但是還不知道他居然還是個和自己一樣的幼稚的,喜歡捉弄人的家夥。

“啊——求你了,別說了!實在不行就在只有我一個人的時候說好嗎?千萬不要讓別人聽見,尤其是認識我的那幾個!”

易柏元簡直要被季臨希喊的整個人都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了,他覺得自己現在就像是聽見了唐僧念緊箍咒的孫悟空,不同的是孫悟空聽見緊箍咒是頭疼,而他聽見季臨希叫自己“小元寶”是頭大加害羞。

他現在已經完全沒有心思追究季臨希究竟是從哪知道的這個名字,只想把季臨希的嘴給堵上,最好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的那種。

“好,那以後沒有其他人在的時候,我都叫你小元寶。”季臨希滿意地笑了,那笑起來的模樣簡直和易柏元平時捉弄完季臨希後露出的得意的笑容一模一樣。

車繼續行駛着,當易柏元把車停在地下車庫後,他才想起自己忘記了什麽。

“哦,對了,還有,你的那個信封,回去我就還給你,去吧,這是難得的機會,錢的問題不用擔心,我父親會支付的。”剛剛的那段小插曲一時間讓易柏元差點忘記說他本來在車上想和季臨希講的事情。

本來還在興頭上的季臨希聽見易柏元的話,臉上的笑容瞬間就褪去了,他抱着手中的這個信封,突然有些不開心。

“我實際已經不需要去了,等這次的事情過後,屬于我的所有的榮譽就都會回來,我不需要去那裏,那裏對于我而言沒有什麽用。”

他沒有什麽想成為國際一流大師的理想,當初會去國外參賽也不過是因為那個比賽獎金高,而他那個時候創作出來的作品恰好符合他們的主題。

他所想的不過是繼續畫畫,未來能繼續從事相關的行業,這樣就夠了。

“不需要和想不想要是兩個概念,你告訴我,你想去嗎?”易柏元反問着季臨希。

“不想。”季臨希立馬搖了搖頭。

“說實話,我可還記得高中的時候,某人曾經畫了這個大學的大門,說這是你理想的學府呢。”易柏元不相信地挑了挑眉。

“你居然還記得。”季臨希有些無奈,易柏元說的事情是當初剛進高中時的一節心理課,老師讓他們畫出自己的夢想,季臨希當時畫的就是這個大學和許多許多的錢。

那個時候,季臨希的夢想十分的樸實無華,和現在的大多數人一樣,就是變有錢,還有去到所有美術生夢想中的學府上學。

“那當然,關于我家季先生的所有,我可都是記得清清楚楚。”

易柏元慣會說些甜言蜜語,實際上是當初季臨希畫的那些堆積到和那個學校大門一樣高的錢讓易柏元實在是印象深刻,他以前還從來不知道居然會有人想要錢想要到這個地步。

“實際上是想的,但是,我不想和你分開。”季臨希知道自己是瞞不過易柏元的,所以他選擇了坦白。

“那就去,現在都什麽時候了,我打個飛的,最多幾個小時就到你那了,要是我想的話,甚至還能當天往返,你課多的時候,我們就打電話,沒課的周末,我就坐飛機過去你那,每周都見面,你看這不是和現在也沒有什麽區別?實在不行,我就去考個證,買個飛機,申請條航線,只要你說想我了,我就立馬過去找你,還順帶載你回家住一晚。”

季臨希似乎是被他這位前金主壕氣無敵的話給逗笑了,他不禁噗嗤一笑,他看了看手中的這個信封,突然覺得也沒有這麽讨厭了,他朝易柏元說道:“好,我去。未來頂級的小提琴家當然要配上未來的一流大畫家。”

“你這可真是擡舉我了,既然你這樣說,那我不做出點成就來,好像都有些過意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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