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對待

對待

回到國內後,宋澤開始全力夏季賽。

在一場場勝利聲的追逐中,他好像又拿回了一種他失去了很久的東西。

那是對于獲勝的心安理得。

曾經的explorer對于勝利坦然而大方,他因天賦無比自信地知道那會是屬于他的。中間過程中,他迷茫過,四處尋求答案過,但到底彷徨不安。現在,他終于找到了那樣一種感覺。

宋澤甚至覺得,雖然還只是在夏季賽積累積分,雖然連季後賽都沒開始,連世界賽的進場券都還沒有拿到,可是他距離冠軍,卻是第一次那麽近。

阿克利和熙城有七個小時的時差,等他夜間訓練結束,有人才剛剛結束晚餐。

“澤哥,睡啦?”隊友還在開局,見他起身,詢問:“要不等一會兒?我贏了請大家吃夜宵。”

“得了吧你,放過我們吧!還等你贏。”另一個隊友湊上去圍觀,趁着還在對局信息界面,兩個男生打鬧起來,等他們一通玩耍,宋澤才說:“我們雙排,贏了請他。”

“好好好。”隊友立刻回到桌前坐下來:“來來來澤哥收一下邀請。”

“哇,那我要輸,我要哥請我!”

最終宋澤請全隊人吃了夜宵,自己回到房間,隊友知道他胃不好,也沒挽留,叫他好好休息。

“好像比平時晚。”電話那頭的人說。

“和隊友多打了一會兒。”宋澤問:“今天也很忙?”

“還好。回了趟尼斯坦。”

都回了尼斯坦,為什麽不回國?

……好吧,阿克利和尼斯坦這麽近。回國那麽遠,十一個小時的飛行時間那麽久。

宋澤說:“阿姨呢?”

“老樣子,還在學畫。”江行起說:“我看你最近沒什麽比賽?隊裏有別的安排嗎。”

就算沒別的安排,那也不會來尼斯坦找你,你都不想來找我。故而宋澤說:“天天都在訓練。”

但他猜錯了,對方好像不是那個意思,只問他:“複查了嗎?”

聽到這種問話,宋澤不由沉默住,是他慣常被抓到的心虛反應。江行起了然于心:“好嘛。下次讓小莫陪你去醫院,好給我打報告。”

“我沒事。”宋澤忙說:“醫生之前說沒問題。”

“是嗎?”

“當然。”提及醫囑,宋澤有底氣了起來,去年他在爸爸媽媽的輪流監督下,對于醫生可謂做到了事事遵從,毫無疑問是個乖孩子,所以現在他也不再懼怕審查。只是江行起的審查和他們的又不一樣。

“那好吧。”似乎已經作罷,江行起轉而問他:“明天下午三點有時間嗎?”

“有。”

“去我家吧,江庭那個家。”江行起說:“有份文件在,等着會有人來取,可以嗎。”

雖然是請問的話語,但是分明不是請求的語氣。宋澤答:“叫小莫。”

他笑了下,好像聽出不忿,于是給出理由,“我不放心小莫。”

不放心小莫還讓他陪我去醫院?還給你打報告?不過既然連私助都不放心,但是放心他……宋澤決定在這一刻原諒他不來看自己的事,寬宏地答應了:“好。”

第二天下午,宋澤來到江行起的家。

雖然對方近一年間似乎都沒有回來過,但這裏被維持得很好,和一年前他跟江行起說出自己決定的時候沒什麽兩樣。

宋澤按照他說的找到文件夾,等待着有人上門拿走它。

等待期間,他給江行起發消息:

宋澤:起床了嗎?

宋澤:拿到了

沒有回信,宋澤等了一會兒,又繼續發消息:

宋澤:在鍛煉?

還是沒有回信,兩分鐘後,宋澤煩悶打字:喂,理我。

沒有人理他,他把手機扔到一旁,自言自語:“哼……”

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有那麽多脾氣。宋澤想,是他追Venus啊,為什麽最後卻對江行起生起氣來?

還未想個明白,門忽然被打開。宋澤以為拿文件的人來了,一手拿起一旁的文件,一邊站起身來——

“三點,剛好合适。”門被關上,江行起說:“我來取文件。”

“……”宋澤好煩,但是又忍不住也微微笑了下:“你好幼稚。”

他被攔腰抱住,連看着彼此的臉,細細研究着這未見面的一個月的變化都還來不及,就先吻在一起。

宋澤還緊抓着手裏的文件,漸漸靠在玄關上,又很快被江行起撈起來,擁得更緊。于是雙手都漸漸失去力氣,文件袋被丢到地上。

從玄關一路被帶到卧室中,他的頭腦已經開始發暈,嘗試換氣的瞬間又被重新以吻封住可能,唯有回擁住對方,才能依靠捶打他提醒以獲得呼吸的機會。

恰好他聽到對方的笑聲,耳朵迅速發起燙來,宋澤被推下,身體倒柔軟的床上,終于得以大口呼吸,望着天花板,目光又下移——落在他自己腿上,頓時變得好窘迫。

宋澤手忙腳亂地卷起被子,遮住明顯的變化,順便也将自己縮起來,側臉不再去看江行起:“你笑什麽?”

“熱不熱啊?”江行起問他。

“有空調。”宋澤冷漠答。

“那再親一會兒好不好?”有人在他身後躺下,伸手來試圖拿走他做掩蓋用的被子。

“……不好。”宋澤推他的手:“走啊。”

被他推開的手卻沒有就此罷休,繼續為所欲為。宋澤捏緊被子,臉越來越燙。終于回過頭去,重新迎上對方的親吻。

“我好想你。”間隙裏,江行起說。

呼吸落在彼此唇齒間,被弄得手足無措,只剩餘身體的本能在動作時,宋澤想,我也是,好想你。直到那樣的吻停歇,他仍然被這樣混亂卻殺傷力十足的快意弄得發懵,眼睛怔愣地睜着,烏黑的眸上浮了一層霧氣。

江行起親親他的額頭,而後他被禁锢住,對方則一點點往下。

被子徹底被拉開,還有他下身的衣物,輕易就被全然剝離。接觸到空氣的時候,宋澤只覺得有點涼,還未意識到究竟有怎樣滅頂的感受在等待着他。

直到被濕潤的、軟和的嘴唇包裹住,他終于驚惶失措起來,着急喊對方的名字:“江行起!”

江行起對于他的喚聲置若罔聞,抓住他要來阻止的兩只手,宋澤不住搖頭,聲音不大,卻接連着否定他的行為,全然無法接受的口吻:“不行!不行……”

然而沒有他說不行。感受先一步吞沒他,細密的電流快速穿行過他的身體。細瘦的腰身幾乎不由自主地拱起,在空中狠狠抖動,聽到自己發出的聲音後,他更羞愧難當。

宋澤偏過頭,死死咬住嘴唇,江行起放開他的兩只手,更加專注地去做眼下的事,于是宋澤又有了掙紮的機會,雙手去推動他的頭。

還是無濟于事。

……

Venus。

打開他的神廟,把他帶進來,最後神像從神座上走下……做出那樣的事,給他無窮盡至快要瘋癫的。瘋癫的一切。

Venus問他:“喜不喜歡?”

喜不喜歡?宋澤還在迷茫中搖頭,可是其餘部位好誠實。那兩只手在無意義的推動中,不自覺轉為按壓,一次接一次。

Venus好輕地笑了,繼續對他做那樣的事。是Venus嗎?是嗎?江行起?是不是?

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覺得越來越近,他快要死了,真的要死了。

良久之後,他怔怔地望着天花板,又去看江行起,恰好對方也擡起頭看着他。宋澤說:“你吃了。”

聲音有點顫抖,不知道是因為不确信,或是過于興奮、驚訝,震撼無比,還是久在其中無法回神。

江行起沒有回答,幫他蓋好肚子:“我去洗澡。”

他走之後,宋澤方才由急切轉為平穩的呼吸又激烈起來。

Venus。江行起?

竟然有一天,這樣一天,Venus這樣對他嗎?

宋澤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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