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鬧劇
一路上,珠兒不斷四下張望,幸得這黑夜之中倒爺也無人注意到她們二人。不一會,兩人便已經回到了月秀院當中。
回到房中後,蘇靈雲額上已然冒出了不少冷汗,手心不由自主地緊握着,此事,她必須找個合理的解釋!
“小姐,到底發生何事了?”來這王府這麽些年,她從未在蘇靈雲這般慌張的模樣。對她所做之事,自己也不過是一知半解罷了,這玉佩偷了有何用,她更是不解。
只是,既然如此小姐不願透露,那她也不便多問,只需照着她的吩咐做便是了。只是,如今看來,小姐這禍恐怕是闖得不輕了。
珠兒如此一問,蘇靈雲臉色更是凝重了幾分。
“珠兒,待會你想個法子,把府裏的人都叫起來。在父親回來之前,府裏的人,必須都在落菊院外,可聽懂了?”半晌後,蘇靈雲終于開口。事到如今,她也沒有更好的法子了。
為了圓謊,這戲她是非做不可,若那蘇靜好不被禁足,倒也是個幫手,可惜如今卻也只能靠她自己了。珠兒正想開口詢問些什麽,只是蘇靈雲壓根沒給她問問題的機會。
“父親向來不喜家中女眷爾虞我詐之事,今夜我把玉佩還給了慕世子,必須給大家一個說法。待會,我會想法子與我那好妹妹起争執,你盡快把父親引過來。”
她現下還摸不清慕城昀的性子,只是她必須圓了今日在慕南王府時對慕城昀的那一番說辭。
若是他當真要查起來,也不至于這麽快便揭了自己的短,至于下藥一事屆時再找機會解釋便可,堂堂一個男子,這般丢臉之事,若是換了她恐怕也不會輕易說出。
珠兒連忙點了點頭,聽小姐這意思,她大概也明白了五六分。
這玉佩為何會突然回到慕世子手中,她也必須給個解釋,否則明日那蘇洛璃發現玉佩消失,定然會派人去尋,這一查起來,驚動王爺那也是必然的。關鍵是,此刻那玉佩正躺在慕世子手中,王爺定然有所惑。
“珠兒,父親今日離開前可交代了何時回來?”蘇烈時常要留在朝中議事,這倒也是常事,平日裏大概也會和管事交代一下何時回來,以便告知來訪客人何時可再來。
這事珠兒一直很是上心,基本每日都會去管事那一趟問清王爺每日的行程。“小姐,還有一個時辰,王爺便回府。”
這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若要把握住住分寸倒也是個難題。
“既如此,半個時辰後,你我分頭行動,此事有多大動靜便給我鬧出多大的動靜。一切看我眼色行事,王爺若向你問起,你說不知便可。”蘇靈雲微微調整了呼吸,才算勉強冷靜下來。
Advertisement
在這王府當中,如今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再加之,她與蘇洛璃本也沒什麽姐妹情誼,自不會為此感到有所負擔。有了主意後,蘇靈雲的臉色已然恢複了一貫冷清的模樣。
這邊蘇靈雲回府後,紅袖派去的探子已然向其禀報她回府的事,自然,蘇洛璃也在落菊院中。只是她卻是沒有想到蘇靈雲竟這麽快便回來了,看來她的計劃應當是失敗了。
“小姐,你那玉佩可如何是好?”玉佩既是在蘇洛璃的手上丢的,若是被王爺知道了,定然是要壞事的。
她卻是不明白了,蘇洛璃為何願意眼睜睜地看着珠兒把玉佩偷走。想來,即便是沒有那玉佩,蘇靈雲也定然還有別的法子。
蘇洛璃倒是不甚在意,或者說,蘇靈雲替她解決了這麽個麻煩,于她而言,更是一件幸事,否則這燙手的山芋還真不知如何送出。既然現在有人不怕麻煩給她送了回去,說起來,當真要親自感謝她一番才是。
“小姐,你,還好吧?”紅袖怔怔地看了蘇洛璃一眼,小姐這是怎麽了竟還笑了起來。
蘇洛璃點了點她的腦袋,提點道:“紅袖,你可知父親為何願意成全我與慕世子的婚事?”
紅袖瞪了瞪眼,這不是明眼人都能看出的事麽。王爺同意這婚事不就是因為慕城昀的身份以及在太後對他的照拂。紅袖依次說出,蘇洛璃卻仍頻頻搖頭。
“不,最能打動父親的,便是那枚玉佩。”
慕城昀這一招抛磚引玉,使得倒是高明的很。這人還未過門,便讓蘇烈見了這般好處,這不正在暗示他,若是自己日後嫁了過去,好處仍會源源不斷麽?以此為前提,便給蘇烈留了個好印象。
再加之,蘇洛璃雖來此不久,但原主的記憶已經足以讓她明白這裏的官階分布。除了皇帝外,便是四個王爺掌權,勢均力敵,才維持了照月國多年的和平之象。
“這玉佩不過是慕世子贈與小姐的定情信物罷了,與王爺有何關系?”在紅袖看來,既然這玉佩已經贈與蘇洛璃,這便是她的東西,與王爺并無任何幹系。
蘇洛璃暗暗嘆了一口氣,也不知說她是心思單純了些好,還是腦子簡單的好。
“紅袖,以往你跟在我身邊時,過得如何?”蘇洛璃并沒有正面回應她的問題,而是轉而問道。
紅袖沒想到蘇洛璃竟會突然問她這個,雖然如此,但她回答的倒也算爽快:“不好。”
這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只有她自己明白其中包含了不少心酸,以前小姐不得勢,總被欺負,她們這些做下人的自然也得跟着主子受罪,或者說,被欺負的更慘一些。
蘇洛璃豈能不知紅袖以前的慘狀,若非如此,她也用不着極盡所能在這王府之中盡快建立起自己的勢力。這下人們,有誰不是見風使舵的?若是失了勢,說什麽都不管用。
“那麽,現在呢?”蘇洛璃微微挑眉,看了她一眼。
紅袖若有所思地盯着一處看着,半晌後,方才那糾結的臉色似乎頓時消失了,這才開口道:“小姐,我明白了。”說到底,還是她想的太少,否則也不必處處走在別人的算計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