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醫術
“母親，你放松些，至多半個時辰便好。您的病，并不嚴重……”蘇洛璃開口勸慰道。不論如何，必須讓她明白，這不過是小事罷了，只要處理得當很快便可以恢複過來。
五姨娘現下根本連開口的力氣都沒有，只能眨眼示意。
蘇洛璃安撫了她一番後，随即便把白布放置在她的口中，雖她的身子是不能動了，但仍能感受到痛楚，而這針待會可是要入肉三分的，一般人也未必能承受的起那份痛楚，稍有不慎，舌頭也能咬斷了。
“母親，待會若是疼您便咬着這布，切記，萬不可咬着自己的舌頭。”蘇洛璃開口提醒道。
五姨娘眨了眨眼睛，随即便咬緊了放置在口中的布條，見狀，蘇洛璃才把方才已經消過毒的銀針按照中醫穴位，一一插在五姨娘的身上。
一開始，紮得并不算深，倒是還可以忍受。只是，到了後來五姨娘臉上已經全然沒了血色，那布條被她咬得幾乎要看不出形狀。蘇洛璃不免有幾分擔心她的身體承受不起。
便小心翼翼地開口道：“母親，這法子得好處在于只此一次，永絕後患。但，若您真的無法堅持，女兒這就停下。”
很多事情，都要适可而止，若是五姨娘承受不起那痛苦，很可能會暈死過去，到時候血氣停滞，即便大羅神仙來了，恐怕也是無用。
不料想，五姨娘此刻已經能動動手指，她輕輕地在蘇洛璃的掌心點了兩下。不知為何，蘇洛璃竟明白了她的意思，母親這是讓她繼續。
見此，蘇洛璃一咬牙，手上動作更是快了幾分，最後一針紮下時，一顆豆大的汗珠從額上滑了下來。
蘇洛璃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而後緩緩地舒出。這是她的習慣，但凡遇上什麽讓她無法緩解的緊張，便循着此法做幾次，心情自然也就漸漸平複了下來。
這會，母親的臉色也已經恢複了些，這一套針法是她研究多年所得，功效甚是強勢，只要病人能撐的住，明日一早起來，便可恢複。雖是冒險了些，但換來的回報确也不少。
“母親，今日女兒便向父親請示留在落霜院，待明日您的身子徹底恢複後，女兒再回落菊院。”
看着床上那虛弱的女人，蘇洛璃心中不免有幾分愧疚，她這病起碼有一半的原因在自己身上。
五姨娘倒沒有拒絕的意思，她們母女二人倒是許久沒有好好說過話了，借着這次的契機，也讓她好好看看自己的女兒，到底是長大了，和小時候的留給她的印象早已經相差甚遠。
紅袖和新月二人在門口等候已久，聽見蘇洛璃喚她們後，連忙便進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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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月更是焦急，五姨娘的情況可拖不得了，她卻不知小姐的醫術如何，若是耽誤了……
“新月，我沒事了，你放心吧。”五姨娘豈能不知這小丫頭心裏在想着些什麽，這女子會行醫的本就不多，對蘇洛璃有些不信任那也不過是理所當然的事情罷了。
“新月，今夜我親自留在母親這，你這些日子也辛苦了，回去歇息吧。”新月的臉色依舊全然出賣了她的想法，蘇洛璃不禁失笑，果真是個藏不住話的人。
聞言，她自不好反駁些什麽。只是一步三回頭地看着自己的姨娘，再三确認她現下已經無事後，方才離開。
此時，紅袖正站在蘇洛璃跟前，已然忍不住心中疑問：“小姐，為何不讓新月留下，她侍奉姨娘，或許更得心應手些。”畢竟她們才是主仆。
蘇洛璃淡淡一笑，問道：“新月可會醫術？”
紅袖搖頭。
這便對了，若讓新月侍奉，定然也不會有什麽差錯。但，這問題就在于她根本不會醫術，今夜是最重要的一晚，若沒有她在旁邊照看着，出了任何意外，又有何人能救她？
紅袖這才點了點頭，既如此，那她留在房中自也幫不上什麽忙：“小姐，那紅袖便在屋外候着，小姐有何吩咐喊一聲便是。”
五姨娘待下人向來仁慈，每每生病也總有人心甘情願地照料，這也是為什麽她失寵多年，身子如此虛弱卻仍然能堅持下來的原因。
蘇洛璃倒沒有拒絕她，畢竟她也需要人手幫忙。之所以不讓新月留下，最主要的還是因為她對新月還尚未完全了解清楚，而且，她也不想讓太多人知道她會行醫一事。
五姨娘自是明白她的意思，所以方才才沒有阻止她讓新月離開。紅袖離開房間後，這也便只剩下蘇洛璃與五姨娘二人。
“洛璃，昨日之事，到底是怎麽回事？”若非昨日蘇洛璃被慕城昀拉了出去，這問題她早早便想問清楚了，這玉佩好好的怎麽會讓蘇靈雲拿了去？
不用說，定然是那蘇靈雲使了什麽詭計。洛氏雖不喜争些什麽，但，同為女人，這些伎倆，倒也是能看出來的。
提起這事，蘇洛璃神色微微變了變。昨日之事，确是她的失策否則也不必讓那蘇靈雲暗算了一番，還因此欠下了慕城昀一個人情，此事日後必定要找蘇靈雲算清楚！
“母親，那玉佩确是她偷了去污蔑女兒的。”既然事情都已經過去了，現下追究也沒什麽意思。
蘇洛璃把事情的經過一一與母親交代了一番後，便再無深究的打算。
聽到最後，五姨娘緊撅的眉頭才漸漸緩了下來，“洛璃，都是娘害了你。此事，定是那蘇靈雲記恨當年娘說出她生母偷情之事。”只是，此事證據确鑿，也已經查清楚了。
蘇洛璃迅速從原主那提取了當年有關此事的記憶，得出的結論只有四字：罪有應得！
“她的好日子，也該到頭了。母親，您不必擔心，從今往後只要有女兒在一日，絕不會讓她欺負到我們頭上！”蘇洛璃握緊了拳頭，往日的種種，她遲早要一一讨回來。
“洛璃，這段日子，你倒是變了不少。娘都快認不出你了……”說着，五姨娘撫了撫蘇洛璃的臉。
這臉還是這般的熟悉，只是看着怎的就多了一分陌生的感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