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貳拾)
飲水(貳拾)
鐘意水對談肆沒有任何抵抗力。
任何時候都是。
談肆的手指在她的臉頰和後頸上摩挲着,鐘意水恍惚間覺得自己變成水滴逐逐低落,又幻成一團氣,袅袅升空。
他的牙齒輕輕的咬着她的唇,鐘意水的手臂原本還攀着談肆的肩膀,但身體愈發無力,手臂滑落,松松軟軟的貼在談肆的腰上。
漸漸的,她整個人都貼在談肆懷裏。
就連空氣都炙熱。
鐘意水沒有過和異性親密接觸的經驗,她不知道一個吻也可以讓她意識混沌渙散。
這個吻愈發的不可控制,談肆的手指貼上她柔軟的腰肢,肌膚摩挲着肌膚,無聲滾燙向上蔓延。
鐘意水從她那點子早已碎成一片為數不多的理智裏,她貼在談肆耳邊,小聲說: “……別。”
鐘意水開口的那一瞬間才發現自己的口幹舌燥,說出的話腔調更是軟的一點也不像她。
鐘意水從小在青島長大,北方濱海城市長大的姑娘帶着屬于北方人的飒爽,沒有心眼兒直來直往,說話也不扭捏,所以一開口,鐘意水都險些被自己吓一跳。
這居然是從她口裏說出的話
毫不違心的說,其實明明她也很喜歡,可不知道從哪裏鑽冒出來的未名矜持讓她喊停。
談肆咬了咬她的耳唇,不解的看着她。
“你生病了……”鐘意水說話時軟的有氣無力, “應該……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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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肆聽到後在鐘意水耳邊低低的笑了一聲。
像是在笑鐘意水的怯場。
鐘意水有些羞怯的将臉頰貼在談肆的胸口,不敢看他,在他胸口處悶悶的呢喃道: “我好喜歡你啊……”
是真心的。真的真心。
沒有什麽比她現在更真心。
談肆揉了揉她的發梢,又用力的把鐘意水攬在懷裏,問她: “困嗎”
午後的陽光落進室內,灑在肌膚上,暖和的讓人想打哈欠,現在恰是适合午休的時間。
但鐘意水一點也不困,反而大腦極度興奮的很。
鐘意水眨眨眼睛,思味着談肆這話是什麽意思
難不成邀請她去床上一起睡!!
鐘意水冷不丁的被嗆了一下,一時間語塞,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阿水,是你說的,我應該好好休息。”談肆濕熱的呼吸落在鐘意水耳畔,用只有鐘意水一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 “我這兒沒有condom。”
鐘意水聽到後臉頰瞬間爆紅,紅的都能滴出水來。談肆的話意味明确,是在告訴鐘意水,即使睡在一起,他也不會對她做什麽。
所以,談肆是在讓她放心嗎
鐘意水把臉頰徹底的埋在談肆胸口,談肆跟她講這個做什麽!!
不過,鐘意水趴在談肆胸口在想,他家裏為什麽會沒有
是用完了還是他從來不帶女孩子回家不管是任沂三三兩兩跟她說過的八卦,還是談肆那副極易讓另一半沒有安全感的皮囊,鐘意水早已經默認談肆之前有過交往對象。
那他讓自己來家裏并且還把密碼告訴她是不是說明她有一些不一樣
鐘意水不想問。
她即使知道談肆有過交往對象又怎麽樣,她不想知道對方是誰,她就是心甘情願,甘之如饴的想要和談肆在一起,她和談肆在一起勝過一切。
她潛意識的覺得那都是談肆過去的事情了,自欺欺人的覺得不問她就不會難過。
可怎麽會真的毫無感覺呢
鐘意水的心縮了縮,又更加用力的抱住談肆,臉頰在他的胸口上輕輕蹭着,像只需要主人撫摸的小貓咪。
***
鐘意水最終還是沒有拗過談肆的請求,陪他去卧室裏休息。
但在從書房到卧室的幾步路裏,鐘意水仍然覺得他們的進展是不是快到起飛哪怕她心裏是止不住的高興的。
鐘意水面上顯不出來,但她還是嘴硬道: “談肆,是你生病了我才陪你的。”
談肆捏了捏鐘意水的臉頰,薄唇勾了勾,用粵語說: “多謝阿水。”
他的嗓音有着莫名沙啞的性感,說粵語的時候尤其。鐘意水的雙腿又十分不争氣的軟了軟。
談肆飯後吃的感冒藥副作用是嗜睡易困,鐘意水知道生病的人應該好好休息,她不忘好心提醒談肆: “喝點水再睡吧。”
雖然她這句好心提醒像是在拖延進卧室時間的借口。
即使進到談肆的卧室時,鐘意水的心仍然很緊張。
談肆的卧室采光很好,有巨大的轉角落地窗,他的床很大,睡兩個人綽綽有餘,只是床上只有一個枕頭,他從櫃子裏又重新找了一個枕頭出來。
鐘意水忽然覺得有些危險,她吞了一下口水: “談肆,要不……要不我先回去,我看你身體已經沒什麽大礙了。”
鐘意水險些語無倫次。
她不知道其他人戀愛的進展如何,但她和談肆,發展速度已經超出她的想象。
人是矛盾的綜合體,陷入愛河的鐘意水更是。雖然她并不抗拒他們現在這樣的進展,甚至還有點小欣喜,但還是隐隐的覺得是不是有些不合常理
談肆睨了鐘意水一眼,什麽也沒有說,只是默默的把枕頭擺好,随後一步一步将鐘意水逼得後退,直到鐘意水跌坐在床上。
談肆将鐘意水桎梏在床上,鐘意水的胸前身後全都萦繞着談肆的味道,她的呼吸愈發加重。
無言勝萬言。
談肆伸手幫鐘意水蓋好被子,随後他躺在她的身邊,手臂微伸,搭在鐘意水的腰上,将她圈入自己的懷裏。
談肆做完這一系列動作,鐘意水仍然有些不知所措。
鐘意水身體僵僵的,大腦已經不知該如何控制四肢,她整個人僵在談肆的床上。
談肆怎麽會察覺不到鐘意水的不對勁
談肆笑谑着說, “我的床有這麽不舒服”
鐘意水在被子裏的手輕輕的拽着談肆的手掌,怎麽會不舒服呢。
談肆見鐘意水不說話,他把鐘意水朝他的方向又摟了幾分。
分明是一張一米八的床,兩個人卻挨在一起。
其實鐘意水也看出來了,談肆這次生病并不嚴重,也沒有什麽加重或者傳染的可能。甚至誇張一點說,她再晚來點的話談肆說不定都自我痊愈了。
但談肆在他面前即使用病號的身份裝的脆弱可憐,她也忍不住心軟,想要答應他的所有要求。
面對談肆,她很難說出拒絕的話。而且即使拒絕了,也會想要盡力彌補滿足。
鐘意水的睡眠質量向來都不算差,就比如在她小時候還沒有禁燃,過年那幾天外面很淩晨天不亮就開始放鞭迎新,但鐘意水就是能睡的昏天黑地,一點也聽不到噼裏啪啦的鞭炮聲。她現在睡眠質量雖然沒有小時候那麽好,但仍然沒有入睡困難,能一覺睡到天亮。
但現在她躺在床上卻難得的失眠了。
雖然她原本就沒有睡意。
鐘意水閉着眼睛,腦海裏翻來覆去的全都是今天在談肆家這點畫面。
不停的循環播放。
說來也奇妙,人在回憶的時候是第三視角,她以上帝視角看着她是怎麽在談肆懷裏毫無招架之力,像看了一場令人耳紅心跳的電影場景。
這些畫面揮之不去,她想從腦海裏趕走都趕不掉。
鐘意水害羞的拽了拽被子,小聲的“呼”一下了,随後她乍的反應過來,談肆還在她的身邊。
鐘意水小心翼翼的側過目光,看了一眼談肆有沒有被她驚醒。
談肆閉着眼睛,他的睫毛纖長黑密,鼻梁高挺,下颌鋒利,卧室的自動窗簾已經拉上,室內的光線昏暗未明,朦胧交錯間,他散發着難以言喻的雜糅松弛的魅力,鐘意水一時看的入了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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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甜一下。評論區繼續紅包掉落。
順便為談肆聲明一下:他家沒有的原因是因為他是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