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

幾位醫護是第一次近距離看到簡知鳶的精神體,一個個心都要被萌化了。

不過,時間緊急,也不能只顧着看萌寵。

“霍總。”領頭那位醫生上前兩步,小聲提醒,“該出發了,再不下去,記者會起疑的。”

他們也看出來,簡知鳶是真不知道自己有精神體,而且也控制不了。

這事醫生也解決不了,只能等霍承淵做決定。

“好。”霍承淵穿上白大褂,迅速冷靜下來,心裏已經有了主意,轉頭問簡知鳶,“家裏有傘嗎?”

“有。”簡知鳶邊說,邊去鞋櫃的抽屜裏拿出一把傘,同時不解地問,“要傘幹什麽?撐着傘不是更惹人注目嗎?”

畢竟又不是下雨天,哪家醫院接病人需要撐傘?

“所以,撐傘用來遮病人。”霍承淵說。

這樣記者的注意力都在病人身上,看到病人不是要找的人自然不會追着不放。

簡知鳶眼睛一亮,朝他比了個大拇指:“高。”

大家也都明白過來,一個醫生脫掉白大褂,僞裝成病人,躺到行軍床上。

“再拿繩子綁一下。”霍承淵說,“等下就說是狂犬病。”

躺在床上的醫生:“……”

旁邊站着的醫生倒是一拍大腿,也說了句“高”:“對啊!狂犬病患者畏光,打傘也說得通了……我看那些記者還敢不敢往前沖。”

他們迅速僞裝好,讓簡知鳶走在最前面,霍承淵在另一邊的前排,撐傘的時候偏過去,剛好将簡知鳶和“患者”一起擋住。

還好,小倉鼠也被擋住了,沒有跑到傘外面。

按照一般人的邏輯,僞裝的人不可能放在最前面最醒目的位置,所以那些記者應該會優先去看患者和後面的醫護。

最後,就算這些僞裝都不成功,其他人看到精神體是小倉鼠,第一反應應該也不是簡知鳶,而是一個和簡知鳶擁有同樣能力的人。

因為在大衆的認知裏,簡知鳶的精神體是熊貓寶寶。

有這個時間差,足夠他們離開了。

出了電梯,外面果然圍着一堆記者,見狀就要往前沖。

病床上的醫生适時地掙紮了一下,做出猙獰表情,霍承淵将傘傾斜了一點。

“這位疑似狂犬病患者……”一位醫生大聲道,“大家快讓開!傷到人不負責啊……”

一聽是狂犬病,所有人果然“呼啦”一下就散開了。

霍承淵不慌不忙,和簡知鳶一起,推着行軍床上了救護車。

車門關上,霍承淵手中的傘才放下來。

救護車本就沒歇火,一腳油門直接開走,和預想中一樣順利。

外面那些記者和一些小區居民,還遠遠圍着在看熱鬧。

“狂犬病真的吓人,不會是小區的狗咬的吧?”

“早就看那些養狗的不順眼了。”

“可是,沒聽說誰家狗發狂啊。”

“這事人家肯定瞞着啊,我就說這小區不安全……不行,得去找物業要個說法。”

“但是,那個患者看着眼生,我怎麽感覺不是小區的住戶?”

“我就住這棟樓,沒見過……”

“等等,剛才那個醫生,是不是上車後還打着傘?”

“卧槽!肯定是霍承淵和簡知鳶!”

“快追!”

救護車早已經跑沒影,但還是有很多人看到了它離開的方向。

記者們霎時撤走一大半,追救護車去了。

蹲了這麽久,竟然讓人從眼皮子底下大搖大擺溜走,他們都好生氣。

“艹!竟然利用救護車離開,太過分了。”

“不急,這可是大新聞——當紅明星占用急救資源,利用救護車給自己談戀愛打掩護,這不比單純談戀愛更爆炸?”

“确實,快走!一定要拍到證據!”

“卧槽!霍承淵炒了這麽多年完美人設,終于要翻車了嗎?”

*

救護車上。

出了小區後,躺着的醫生就從床上坐了起來,跟其他人一起,看向簡知鳶。

她腦袋上的小倉鼠終于沒有再跑輪,停了下來。

可能是跑累了,小倉鼠也沒吃東西,而是團成一團在休息,将爪子和嘴巴都藏了起來。

乍一看,就像是簡知鳶頭上戴了個毛絨球球發飾,毫無違和感。

真的太太太太萌了!

就連霍承淵看了,都感覺自己對毛茸茸的不适,好像有減輕一點——畢竟,他只對活的毛茸茸過敏,不會對一個毛絨發飾、毛絨玩具過敏。

簡知鳶察覺到氣氛有點怪異,也知道大家都在看她。

但她以為,那是因為這些人都是霍承淵醫院的員工,看到霍承淵在自己家裏,對兩人關系産生了誤會。

“謝謝你們,不然今天我跟霍老師就說不清了。”簡知鳶借着感謝含蓄地解釋一句,又試圖将話題拉開,“你們用救護車來接人,會不會違規啊?”

“不會。”坐在床上那位醫生道,“這是霍總的私人救護車。”

簡知鳶對救護車制度不太了解,第一次聽說還有私人救護車,不愧是有錢人。但她不想顯得自己太無知,努力表現得很淡定,扭頭對霍承淵說了句:“謝謝霍老師。”

腦袋上,毛球球上唯一露出的一點耳朵尖動了動。

大家都以為小倉鼠要醒過來了,卻只看到一顆氣泡慢慢飄出來:【啧~】

這應該是還有下文的意思,大家不自覺盯得更緊。

過了幾秒,小倉鼠耳朵又動了動,再次飄出來一顆氣泡:【啧啧~】

霍承淵:“……”

你有什麽意見,倒是直接說啊!

簡知鳶沒有直接說,也沒有直接想,小倉鼠的耳朵慢慢趴下去,一動不動了。

“我們這是去哪裏?”簡知鳶又問。

救護車太引人注目,那些記者只怕遲早會發現不對,說不定會跟去醫院。

霍承淵想了想,問:“你今天有工作嗎?”

“沒有。”簡知鳶說。

她經紀人飄了,嫌最近的資源不好,讓她先休息休息。

“那就去江盛酒店。”霍承淵說。

司機答應一聲,在路口掉頭。

簡知鳶想起什麽,剛要說話,手機響了。

是個陌生號碼,簡知鳶覺得有點熟悉,先點進跟霍承淵的聊天記錄看了眼,确定是嚴骁打來的。

小倉鼠耳朵抖了抖,随後展開身體,兩只前爪捂住臉趴在地上,擺了擺屁股——

【啊啊啊!】

【死去的記憶又開始攻擊我!】

【不想接舔狗的電話!】

下一秒,簡知鳶将電話接起來,聲音溫柔甜美:“嚴先生?你好,今天真是謝謝你了。”

“應該的應該的。”嚴骁很關心他們,“你們從小區出來了嗎?有沒有被人跟蹤?還需不需要我幹什麽?”

他的聲音充滿活力,瞬間讓簡知鳶想到他說“愛情活了”時的語氣。

小倉鼠連趴都趴不下去了,又爬起來,跳進跑輪,開始狂踩:【愛情活了!你也活了!只有我想死!】

簡知鳶的聲音越發溫柔,耐心回答:“早就出了小區,暫時沒人跟蹤,不需要你幹什麽……嚴先生你真是太周到了。”

嚴骁又客氣了兩句,才挂斷電話。

簡知鳶擡頭一看,發現幾位醫護都不太對勁,有人捂着臉将頭埋得很低;有人背轉身看并不存在的窗外風景;還有人在咳嗽,像是被嗆了。

只有霍承淵看起來比較正常,不過眼底也帶了絲笑意。

簡知鳶看向他。

“嚴骁打來的?”霍承淵問。

簡知鳶點點頭:“嚴先生真是認真負責呢。”

小倉鼠:【舔狗舔狗舔狗!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他只是……有一點中二。”霍承淵幫着解釋。

簡知鳶微笑道:“說明心态年輕,有活力。”

小倉鼠:【那是有一點嗎?有億點還差不多!】

霍承淵看着小倉鼠腳下火星四濺的跑輪,有點忍不住要笑出聲了。

好在司機及時道:“霍總,到江盛酒店了。”

緊接着,車子便停了下來。

霍承淵長松一口氣。

車門打開,他們已經身處江盛酒店的VIP車庫,沒有外人。

霍承淵先跳下車,然後朝簡知鳶伸出手。

簡知鳶抓着他手臂跳下來。

救護車又開走了。

霍承淵打了個電話,然後帶着簡知鳶從前一晚來過的小道進入VIP通道。

工作人員已經在電梯旁等着了,遞上房卡。

霍承淵刷開電梯,簡知鳶下意識跟着他走進去。

電梯門關上,誰都沒說話,小小的空間內格外安靜。

剛才人多還不覺得,現在尴尬的氛圍又開始蔓延。

簡知鳶低頭看着霍承淵筆直的西裝褲,忽然想起來一件事——她為什麽要跟着他跑出來?

怕被記者拍,直接讓救護車接走霍承淵不就好了?

她為什麽要從自己家裏離開?

簡知鳶傻了。

小倉鼠腳下的跑輪【咔嚓】一下垮了,小家夥被甩飛出去,碰到透明牆,又彈回來,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霍承淵吓了一跳,問:“你怎麽了?”

問完電梯門剛好打開,霍承淵便道:“先出來再說。”

兩人走出電梯。

走廊裝修得金碧輝煌,非常奢華。

霍承淵打開房間門,示意簡知鳶先進。

房間裏面比外面還要奢華,超大的景觀陽臺格外吸睛。

簡知鳶忽然反應過來,他這是給她開了江盛酒店的總統套房。

書中描寫過,這裏位置視野絕佳,可以俯瞰整座江城。

“剛才你怎麽了?”霍承淵又問了一遍。

簡知鳶眨眨眼,一臉單純無辜:“我剛才有說什麽嗎?”

腦袋上,小倉鼠爬了起來,抱着一顆大瓜子優哉游哉地磕起來——

【才不告訴你我想蹭總統套房住呢~】

【別想知道我在想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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