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距離
第30章 距離
◎“我親你的時候，你怎麽不覺得太近了？”◎
想到這一點的沈栀內心觸動, 可她還是沒有把這些話說出來。
沈栀默默坐下，安述在旁邊适時給她遞上一雙筷子。
沈栀伸手接過，沒說話, 而後一言不發開始吃飯。
一直到沈栀把飯吃掉一半的時候, 兩人都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最後還是沈栀忍不住開口：“你來找我有事嗎？”
“嗯。”出乎沈栀意料，安述回答得很快。
聞言, 沈栀擡頭看向安述，卻沒看見他。她好奇地四處張望, 這才發現原來安述早已坐在了她的左邊。
“你來找我有什麽事？”
聞言, 安述擺了擺手, 示意沈栀繼續吃。而後他才緩緩開口道：“因為昨天的事故, 導演組決定放棄這種拍攝模式。”
“繼續按之前的方式來。”
安述的聲音低沉磁性傳入沈栀耳朵, 沈栀一邊聽着感嘆安述的聲音真好聽, 一邊開始分心。
安述還在繼續講着：“……”
“繼續按照之前的方式來, 那就是跟之前的紀錄片拍攝一樣。”
話說到這裏, 安述突然輕咳一聲, 這一聲輕咳終于把沈栀的注意力拉回來。
“啊？”沈栀輕哼一聲，白皙的臉上浮現一絲紅暈, 為自己剛剛竟然因為聽安述的聲音走神而略感到有些尴尬。
但安述并未注意到這些，相反，他的表情一格外的凝重，看着沈栀一字一句道：“我說, 我想邀請你和我一起參與拍攝。”
“什麽？”沈栀一時有些發懵，沒聽懂安述在說什麽。
但這次安述沒再回答她, 只是他的眼神一直直勾勾地盯着她。
看着安述漆黑深邃的雙眸, 沈栀腦海裏一激靈, 這才記起剛剛安述跟她說的。
他說, 他想和她一起完成這最後的拍攝任務。
沈栀眨了眨眼，燦若星辰的眼裏閃爍着期待的神色，而後她輕聲開口問他：“為什麽是我？”
沈栀問出這句話以後，心髒突然跳的有些快，明明只是一個很普通的合作對象，為什麽會問的如此重視。
而後她聽見安述開口：“因為覺得你是最合适的人選。”
因為覺得你最合适，所以不需要其它的理由。
可沈栀卻對這個回答不太滿意，她繼續追問：“為什麽我會是最合适的？ ”
可這一次安述沒再回答她，而是反問她：“那你願意和我一組嗎？”
沈栀也沒想到會被安述反問，明明她的目的是為了追問安述，可沒想到安述簡單一句反問就把她帶了過去，看着安述漆黑深邃的眼眸，沈栀緩緩開口：“我……願意。”
安述聽到喜歡的回答，臉上的表情終于出現一絲變化，他嘴角微勾，眼尾輕擡，臉上出現一抹笑容。
而沈栀卻沒注意，她現在還沉浸在她剛剛說完的那三個字上。
我願意，怎麽那麽感覺像求婚時候說的話。
想到這一點，沈栀就覺得有些臉熱，她眼神往上瞟，發現安述的臉上沒什麽表情。覺得他應該是沒想到這一層，可她轉念又想，為什麽自己會想到這上面呢。
“好。”在聽到沈栀确切的回答後，安述終于達到了他今天來找沈栀的目的。
但安述也沒這麽快離開，而是繼續坐着，見沈栀不解的眼神傳來，安述擺了擺手，“吃飯。”
“哦。”沈栀繼續拿起筷子吃飯，這一次她吃的比剛才的快。
很快，當沈栀吃完蓋上餐盒後。安述也跟着起身，随後沈栀就看到安述将她吃完的飯盒收起。
安述轉身離開前，還不忘回頭叮囑她道：“早點休息吧。”
“嗯。”沈栀表面應得很好，可是待到安述起身的時候，她卻有些按捺不住了。
只見沈栀忽然站起身，她本來是想起身拉住安述，可安述好似有所感一般，本來要離開的人忽然就将身體轉了過來。
于是沈栀猝不及防地就與安述貼近，安述寬大的肩膀與她的下巴貼近，兩個人的距離近到只有1厘米。
她感受到來自安述的氣息籠罩在她的四面八方，沈栀覺得那氣息帶着些許壓迫感，不然怎麽會讓她感覺有一些呼吸急促呢。
“有事嗎？”安述磁性低沉的聲音從頭頂上方傳來。
明明只是很正常的一句話，沈栀卻突然覺得有一些結巴了，“沒…沒事。”
沈栀回答完，本想後退，可是安述卻突然伸出手臂拉住她，“啊！”
沈栀嬌呼一聲，剛想問怎麽回事，她就聽見安述開口：“沒事？那你靠我這麽近幹嘛？”
明明只是一句簡單的問語，可沈栀卻偏偏從裏頭聽出了一點調笑的意味。她白皙的臉頰慢慢爬上幾縷紅暈。
但她只覺得是因為安述離她太近了，所以她不由自主地後退一步。
沈栀退後了一小步又覺得不夠，接着又往後退了一大步，而後才輕聲開口：“我沒事。”
安述原本唇角輕勾，待見到她離自己越來越遠後，臉上的笑容便斂下了。
沈栀見狀，臉上露出一個尴尬的笑，而後開口解釋：“我只是不習慣和別人太近距離。”
聞言，安述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氣氛又一次陷入尴尬，沈栀剛想開口叫安述離開，她突然聽見安述磁性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環繞，那聲音聽得她人發麻。
她聽見他說：“那你當初親我的時候怎麽不說我距離太近？”
沈栀：“……”
“沈栀，你現在為什麽要特地避開我？”
“啊？我沒有啊。”沈栀完全不明白為什麽安述會突然說這個。
“沈栀，我們現在的關系是什麽？”
“我……”沈栀被安述的問題問住了，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安述的問題和古楊的問題很類似，可這個問題她昨天沒有辦法回答，那今天，她也無法回答。
看着安述緩緩前移的步伐，沈栀的心髒忽然跳的有些快。
她想後退，可是安述根本不給她機會，伸手一把拉住她，讓她的腳步無法再前進。
看着安述清冷疏離的人離自己越來越近，望着那雙漆黑深邃的眼眸，沈栀眨着眼，終于開口回答：“我……我們是前任？”
“前任？”安述聽到沈栀的回答，眼底出現一抹詫異。
聽着安述低沉的嗓音，沈栀一直萦繞在心頭的疑問忽然之間都有了回答。就像是酒醉的人忽然清醒了一般。想清楚的沈栀擡頭看向安述，臉上已經恢複了平靜，而後她緩緩開口：“是的，為我們只是前任罷了。”
“如果要說其它的，頂多算是工作的同事。”看着安述越來越凝重的臉色。沈栀又适時地補充了一句。
“前任？同事？”安述低聲重複沈栀說出的詞語。
忽地，安述嘴角上揚，笑聲從喉腔裏發出，“好啊。”
“那我先走了。”說完，安述起身離開，沒有一瞬間的猶豫。
沈栀望着安述離去的背影，這下她的情緒倒是慢慢平靜下來了。
雖然她剛才的回答是為了回答安述而随意回答的。可現如今靜下心來想，她說的是對的，她跟安述，除了前任的關系，剩下的只是一起拍攝節目的同事。
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兩人的關系。
安述已經離開了，安述走時沒把門關上，看着敞開的大門，沈栀忽然覺得心裏空落落的。
心裏有一些難受，一如當初她拉黑删除安述所有的聯系方式一樣，拉黑的人是她，可難受的人也是她。
如果……沈栀的腦海裏冒出這個想法，可是只冒出了如果這個詞，她便放棄了，沒有如果。
但她并不知道，安述離開了她的房間後，其實并未離開。
安述站在沈栀房間外的牆角下，望着遠處挺立的白楊。他卻并沒有感到平靜，他第一次生出了煩躁的感覺，這種感覺他已經很久沒有過了。
安述将手插入口袋裏，卻意外摸到一盒方方正正形狀的東西。
他講那個東西拿出，發現是一盒煙，打開煙蓋，發現只剩下零星幾根，這幾根煙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放進來的。
他很少抽煙，除了剛來這裏的那段時間抽的比較猛之外，後面幾年就抽的少了。
可剛剛聽了沈栀的話後，他忽然又想抽了，可安述摸了摸其它地方。發現并沒有打火機。
古楊表白的時候他也在，之所以不進去，是因為他并不想打擾。可在聽到古楊問的那句話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發出聲音。
他當時腦子裏只有一個想法，不想聽沈栀開口回答。
＊＊
次日，沈栀揉着惺忪的睡眼出門，一打開門就看到小助理了。
沈栀看着小助理露出一個微笑，而後從她手裏接過早餐，一邊說道：“早啊。”
聽到沈栀跟自己打招呼，小助理也很高興，随口問道：“沈老師，今天感覺怎麽樣啊？”
“挺好的。”沈栀回答小助理，只是沒說她昨晚又沒睡好，因為安述。
說完兩人一起趕往拍攝地，一到地方去看，還有許多人沒到，包括安述。
倒是導演早早到了，見了沈栀來，趕忙跑過來點頭哈腰道：“沈老師，怎麽這麽早就來了，昨天休息得好嗎？”
沈栀聽到導演的話，露出一個淺笑，只是在心裏腹诽，為什麽每個人都要問她這句話。
沈栀面上還是回答：“挺好的。”
之後導演又跟她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最後是向她道歉。
沈栀不是不講道理的人，雖然一度面臨生死危機，但她還是接受了道歉，并表示沒關系。
見沈栀不在意，導演頓時高興了起來，緊接着就跟沈栀商量起之後的安排。
但導演所說的，都與安述昨晚跟她所說的一致，所以沈栀只好開口打斷：“這些我都知道了。”
“嗯？”導演正疑惑沈栀怎麽知道的。
就見安述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兩人身旁，然後開口回答導演的話：“我告訴她的。”
導演還沒反應過來，就見安述走到沈栀身旁，而後眼眸輕擡，漫不經心道：“她之後都跟我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