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低調學霸×摸魚小助理（修）
低調學霸×摸魚小助理（修）
宋元晟是被鬧鈴吵醒的。
他迷迷糊糊地把鬧鈴關掉，另一只手臂往旁邊一搭，然後全身僵住了。
他一秒清醒，猛地往旁邊一看，果然看見了宣任那張蠱人的臉。
宣任也醒了，翻身抱過來，毫不費力地把他摟進懷裏。
他們兩個的衣服不知道是什麽時候沒的，又是怎麽沒的，現在毫無阻隔地抱在一起，格外熱。
宋元晟覺得自己要被宣任燙熟了。
但幸好，褲子還在。
“再睡會。”宣任含糊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讓宋元晟一下子夢回第二個小世界。
他在第二個小世界裏跟男二厲奉有過一段，他還一直待到了厲奉壽終正寝，所以那個時候什麽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遑論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肌膚相貼。
但厲奉是厲奉，宣任是宣任，他可沒有再為了哪個小世界裏的人物待個十幾年、幾十年的打算！
宋元晟奮力掙脫宣任的懷抱，一個翻身，到了床下。
宣任睜開了眼睛，眼神清明，完全不像是一個剛剛睡醒的人。
宣任還說了一句特別莫名其妙的話，“他行，我就不行？”
宋元晟一臉茫然。
他？什麽他？哪個他？他在這個世界裏現在應該還是幹幹淨淨的吧！
宣任也沒等他回答，沉着臉翻身下床，抓起床尾的衣服往外走，也不穿上。
宋元晟看着宣任這氣沖沖往外走地樣子，感覺自己像個十足的大渣男。但問題是，他昨晚幹什麽了？他記得自己是走回來的，記得宣任在他後面跟蹤了一小段，也記得自己在沙發上等了宣任十分鐘，還記得自己在沙發上睡着了。
但之後他是怎麽回到房間，還和宣任不穿上衣地躺在一張床上的，他是真的一點都！不！記！得！
“系統，我昨晚幹什麽了？”宋元晟問。
系統沒上線，而是丢了段文字消息給他。
[也沒幹什麽了不起的，就是差點跟那個誰深入交流了而已。]
宋元晟：“……”
神那個什麽的深入交流。
“那我有沒有亂說什麽？”宋元晟又問。
[唔，說了那個誰的名字算不算？]
“哪個誰？”
[就是那個誰！那個誰！]
“……”宋元晟大概知道那個誰是哪個誰了。
厲奉。
他猛地一拍腦袋。
這都多少年了，他這臭毛病怎麽還沒改。
第二道鬧鈴響了，宋元晟這才從地上起來，拿了身幹淨的衣服換上。
衣櫃上嵌着更衣鏡。宋元晟看過了，除了鎖骨的位置有點點紅，其他的地方幹幹淨淨。看來昨天晚上也沒系統說的那麽誇張。還深入交流呢，他面對的人要是厲奉，他的身上哪可能什麽都沒有？
這就是差距。
宋元晟放心地出去了，順便忽略了系統發來的一串省略號。
胸前是什麽都沒有，背上痕跡可多了呢！
系統暗暗搖頭，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宣任已經出門了。
宋元晟松了口氣，洗漱的時候都忍不住哼起了歌。他做了早飯在家吃，一邊吃一邊光明正大地看任務進度，順便看看系統給他新發的資料。
任務進度為0。
這完全就在宋元晟的意料之中。
系統有句話說得挺對的，他只看了自己的資料，沒認真把世界背景看完，就憑這樣還想完成任務，那跟妄想有什麽區別？而且他記得的，這一次他不是工具人，是小世界裏真真實實存在的角色。
他走，這個角色大概率得死。
所以他也大概率會待到這個覺得壽終正寝的那一天。
宋元晟整個人耷拉下來，沒什麽精神地翻着世界背景。他剛剛才做了不會因為某個人在小世界裏長待的決定，但現在看來，flag好像說倒就倒。
算了。
他又翻了一頁。
黑白配色的資料頁裏忽然出現了亮黃色。亮黃色标注了一大段內容，看樣子應該是系統做的。
宋元晟逐字逐句讀完，默了。
他算是知道了阮繼的殷勤和昨晚說那些奇奇怪怪的話是為哪般了。
因為喜歡他。
在現世的時候，宋元晟和阮繼八竿子打不着，所以他就算知道阮繼是隔壁系一個特別厲害的人物，那也僅限于羨慕，壓根沒想到這個仿現世的小世界竟然做了這樣的安排。
【宿主，現在你知道我為什麽說這個世界不一樣，一定要把世界背景看完了吧？】
“……知道了。所以除了這一段還有要看的麽？”
系統沉默了一會才出聲。
【暫時沒有啦。】
這個“暫時”得暫時多久，宋元晟不知道。不過他也确實對較為熟悉的世界背景沒什麽興趣，反而重新打開了任務界面，努力研究任務描述，打算從任務描述裏找一點可以獲取積分的破綻。
然而除了讓他不能偏離和宣任的感情線，沒別的突破口了。
【宿主，其實宣任也很不錯啊。雖然霸道是霸道了一點，但人聰明，長得還帥，重點是喜歡你啊。】
“阮繼不帥？阮繼不聰明？阮繼不比宣任溫柔？”
【……但宿主你會喜歡阮繼那個類型的人嗎？】
不會。
宋元晟不用仔細想就能得出答案。
他會選擇跟一個人在一起，多多少少都是有點心甘情願在裏面的。
厲奉霸道吧？霸道，比宣任還霸道，還蠻不講理，脾氣暴躁，人稱活閻羅。但他甘願跟厲奉在一起，因為厲奉很真，要什麽、做什麽從來都會直說，哪怕手上沾滿了血，也從來沒有殺過無辜。
而且，厲奉有氣不會對他發，有的只是憋在肚子裏的悶氣和不願低頭的別扭。
宣任就和厲奉很像。
要不是小世界之間互相獨立，宋元晟在那個發現宣任嘴角小痣的晚上就能拍板定案，宣任和厲奉就是同一個人。
如果，如果真的要跟宣任有這麽一段才能完成人任務的話，他也不是不能去做這個心理建設。
鬧鈴響了第三遍。
宋元晟關掉任務面板，收拾收拾準備出門。
他還是先想想一會兒怎麽面對宣任才不尴尬吧。
店裏很忙。
店長搞了新的活動，似乎是想趁着宋元晟和宣任都還在的時候把銷量一股腦地提上去。宋元晟和宣任甚至不得不兩班倒，作息時間也徹徹底底地錯開了。
兩個人先前的那點矛盾和尴尬也只能先抛在一邊。
轉眼九月。
宋元晟和宣任的暑假工也就做到了八月的最後一天。
九月開始，雙雙在家等待開學。
大概是一閑下來，之前的尴尬又湧出來了，宋元晟一天二十四小時有三分之二的時間都待在房間裏，其餘時間他看見宣任就跑，像是被鬼攆。
宣任也沒理宋元晟。
因為他還在生悶氣，加上最近他手頭的項目有了點變化，在家的時間不多，也确實懶得把這麽一點點時間耗在和宋元晟吵架上。
臨近開學，宋元晟要把房退了，這才不得不主動去找宣任和解。
說來也是好笑，他們兩個大男人竟然也有這種十天半個月一句話不講的冷戰期，明明他們兩個現在也頂多就是比普通室友再熟悉一點的關系而已。
“哎，我……要把房子退了，不是要開學了麽？我的東西開學前就能搬完，你……”宋元晟說到一半停下了，因為宣任擡頭看他。
宣任好像挺忙的，前面打字的時候一直皺着眉，也不知道是出了什麽事。
宣任說：“我不想搬。”
宋元晟晃了晃手機，“可是要開學了，到時候住回學校，這空下來了，房租不白交嗎？”
“我來交。”宣任的目光重新落回電腦上，他又說，“一個月後就是校招，大四上不了幾天課。你要是找了一份市中心的實習，還得搬出來住，再找房子，麻煩。”
宋元晟一想，好像是這個道理。
這裏是中心地段，房子不愁租，當年他畢業的時候也是剛好碰上了有人要搬走才撿了漏。這次如果他輕易就搬走，別說是過一個月，大概他這前腳走，後腳就有人住進來了。
宣任又說：“之前李老師不是說後面還有一套大一點的房子？問問。”
“換房啊？”宋元晟不太想換。
宣任看了他一眼。
宋元晟看到随便支在沙發後的行軍床，覺得确實是該換。也總不能讓宣任跟着他一起擠這麽個小屋子。
來不及細想，他給房東李老先生去了電話。李老先生很爽快，說房子還空着，他們要是想租，今天也能直接搬進去。
“李老師說我們今天就能搬！”宋元晟挂了電話，回頭就把這個好消息分享出去了。
宣任把筆記本電腦一合，“現在就搬。”
“也行。反正沒什麽事。”宋元晟回卧室收拾東西去了。
雖然只是住了一個來月，但他們置辦的東西卻不少，比如新一套的鍋碗瓢盆，還有那些一個月前一起去花鳥市場置辦的盆栽，以及一些必須的日用品。
所幸住的樓層不高，新房也不遠，來回兩趟就差不多了。
“哎，晚上我去買點火鍋底料和涮菜，簡單弄個喬遷宴吧，也算是祝賀你終于不用在客廳睡行軍床了。”
搬進了兩室一廳的宋元晟很高興，高興得一下子忘了他和宣任之間的那點尴尬。
倒是宣任一直記得這件事。宣任本想問宋元晟是不是不生氣了，但又覺得這麽突然地問或許會讓他們的關系又重新回到冰點，不如就這樣插科打诨過去就完了。
“行，我跟你一起去。”
大概是太久沒有一起逛超市，兩人買了兩大袋的東西回家，除了火鍋底料和涮菜，還有不少的零食飲料。
宋元晟洗菜，宣任切菜，明明是第一次配合，兩人卻特別有默契。
宣任的刀工很好，切的菜品薄厚均勻，而且速度很快。宋元晟的目光一直在注意宣任的手，看了一會就看愣了，水從盆裏溢出來了都沒發現。
直到宣任的摁菜的手伸過來，幫他關掉了水龍頭，他才勉強回神。
“發什麽呆，想學？”宣任擡了擡握刀的手。
宋元晟搖頭，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你的刀工……一直都這麽好嗎？”
厲奉擅長用劍，但是用刀切菜的時候也能把菜切得非常漂亮。
其他人不知道厲奉會屈尊降貴到後廚打下手，但他卻見過很多次。因為厲奉的刀工太漂亮，切菜時的那股子從容勁太吸引人，所以每次宋元晟都會入迷地看很久。
也因此，他記得很多很多細節。
而這些細節都在宣任的身上一一對應了。
宋元晟前所未有地緊張。
“學了很久。”宣任把手伸到宋元晟面前，“食指上這道疤就是剛開始學切菜的時候留下的。”
宋元晟微微睜大眼睛，“這不是……”
這不是遭遇刺殺的時候一不留神弄傷的嗎？
他曾經問過厲奉這道疤的來歷，厲奉也是這麽回答他的。
一個常年跟刀劍打交道的人怎麽可能會讓菜刀切到自己的手。
厲奉是傻子嗎？
厲奉不是傻子，但面前的這個人卻說不準。
“這不是什麽？”宣任問。
“沒什麽。”宋元晟把話頭引開，“那你學了多久學成這樣的？我怎麽就不行？”
宣任：“一個月吧。”
宋元晟：“……”
他為什麽要來自取其辱。
“你不是不行，是不樂意學。”宣任把剩下的菜切了，“你這毛病在院裏的時候就帶上了，後來一起住，每天不是吃外賣就是吃不用切的面和青菜。我不想委屈自己，只能去學。”
“……我現在也沒讓你委屈啊。起開，我自己來。”宋元晟把宣任擠到一邊，接過宣任手裏的刀，有模有樣地往肉上一切，肉沒斷，還特別厚。
宣任：“……”
宋元晟：“……”
他這破手。
好在這一點點的小插曲并不影響後續的火鍋。反正都是要放到火鍋裏去涮的，怎麽涮不是涮。
吃了火鍋，兩人的冷戰就算是徹底結束了。宋元晟把小李和小趙留下的啤酒拿了出來，跟宣任一人一罐。
宋元晟問：“再過一個月就是雙選會，聽說很多大廠都要來招人，你想好去哪了嗎？”
宣任答道：“紀元。”
“紀元？！”宋元晟放下啤酒罐，“你說紀元？那個紀元科技研究所？”
“嗯。”
“紀元可難進了。”宋元晟有點佩服宣任的勇氣。
他之前在現世的時候也想進紀元，但進紀元的門檻太高了，他在第一輪就被刷了。後來紀元就成了他的夢中情廠，只能在夢裏進的那種。
宣任說：“我保研。”
宋元晟：“……”
好了，到此為止了，像宣任這樣的天選學霸是不可能跟他感同身受的。
宣任又喝了一口啤酒，“據我所知，這次雙選會的名單裏有紀元，你可以試試。”
宋元晟咬着罐沿搖頭，“不了不了。”
宣任的語氣有點強硬，“讓你試試就試試。紀元又不是什麽蛇虎猛獸，能吃你啊？”
宋元晟：“……”
他這是怕被吃嗎？他只是不想再在紀元身上碰釘子了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