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低調學霸×摸魚小助理(修)
低調學霸×摸魚小助理(修)
文藝彙演兩個小時,他們兩個從一開始就沒看進去。每一次熄燈,都是宣任為所欲為的機會。
不過宣任并沒有太過分,每次都是點到為止,然後強勢地扣住宋元晟的手,不讓他從後門跑。
宋元晟一開始确實是想跑,但被扣了幾次之後就歇了這個心思。他當時就在想,反正和宣任的這段感情是怎麽都避不開的,倒不如就趁着這個時候多體會體會,之後好入戲。
他沒想到的是,原本只是想入戲,最後卻假戲真做。
當然,這已經是後話了。
從禮堂出來後,他們都沒提在禮堂裏發生的那十來個吻,好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也是出來後,宋元晟才看見阮繼給他發的消息。
【阮繼:我們能談一談嗎?】
宣任淡淡地掃了宋元晟的手機一眼,“你們能談什麽?”
“總之不是談戀愛。”宋元晟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本來這件事誰都不提,那就能相安無事到畢業,結果好了,你非得去挑釁他。”
宣任:“……我挑釁?”
宋元晟:“今天當着他舍友和郭超的面你做了什麽你不知道?我覺得他的舍友應該都知道我,而且我覺得他是想用舍友來壓我。沒想到你殺出來了。”
宣任:“……所以我做錯了?”
“也沒有。”宋元晟一邊給阮繼回消息一邊說,“既然這層窗戶紙遲早都會破,現在捅也沒什麽。”
【Song:好。時間地點你定吧。】
阮繼秒回。
【阮繼:好。一會把地址發給你。】
或許阮繼早就已經做好了打算,約見地點和時間一下就發過來了。
明晚七點半,北門外一家人氣很高的燒烤攤。
【Song:好。】
宋元晟回信息的時候全程沒避着宣任,宣任又一直在看,所以沒一句瞞得過宣任的。
“我沒瞞着你,你明天也別來給我搗亂。該說的話我自己會跟他說清楚。我再強調一次,我是二十二歲,不是兩歲,你聽明白了嗎?”
宣任不放心地說:“你真不會答應他?”
“……”宋元晟靜靜地看着宣任,眼神裏夾雜着無語無奈和一點不耐煩。
宣任:“……好,我不管。”
*
第二天,距離約定時間還剩十分鐘,宋元晟準備出門。
也不知道是不是不放心,平時不是在圖書館就是約人打球的宣任已經在宿舍裏坐了一天了,就連郭超這個摳門的要主動請客喝奶茶,他都不為所動。
“我走了。”宋元晟習慣性地跟宣任打招呼。
“等等。”宣任叫住他,“過來,給你個東西。”
“?”宋元晟滿肚子疑問地走過去。
宣任忽然把他拉坐到懷裏,結結實實地吻了下來。
這個吻比昨天的任何一次都熱烈,宋元晟推不開也躲不掉,只能攀着宣任的肩膀喘粗氣。等緩過來之後,他一腳踹上宣任的腿,看着宣任疼得龇牙咧嘴的,大罵了一聲“活該”,然後氣沖沖地出門去。
他們的宿舍區靠近北門,以男生的腳程,走過去最多五分鐘,然而現在宋元晟被宣任的舉動弄得心髒怦怦直跳,恨不得插上翅膀直接飛到北門,離開這個讓他尴尬的地方,所以速度極快,不到四分鐘,人就已經到了學校門口。
北門外的燒烤攤都已經支起來了,煙火缭繞,熱熱鬧鬧。
宋元晟收拾好情緒往約定的地方走。他到的時候,阮繼已經點好一桌的吃的在等了。
“繼神。”
兩人面對面坐着,氣氛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緊張和尴尬。
面前香氣騰騰的烤串似乎都引起不了他們兩個的興趣。他們在等對方開口,以好開始接下來的聊聊。
宋元晟:“我……”
阮繼:“你……”
“你先說吧。”兩人又異口同聲。
宋元晟擡了擡手,示意阮繼先說。
阮繼深吸了一口氣,目光深情地看過來,“那我就直接說了。宋元晟,我喜歡你。雖然我之前沒直說,但你應該感覺得到。”
對上阮繼的眼神,宋元晟說不上是心無波瀾,還是有那麽一點點觸動的,因為阮繼的眼睛真的很适合撒謊,也很适合給人錯覺。
如果換一個人,或許就真的陷到阮繼的眼神裏去了。
但宋元晟和其他人不一樣。他不喜歡這種一眼就會淪陷的感覺,讓人沒有安全感,反而像是宣任那樣直接的,霸道的,但又會耐着脾氣講道理的更符合他的口味。
宋元晟淡定地點點頭。
“反應好平淡,是因為我的告白不夠正式嗎?”阮繼從口袋裏拿出一個精致的戒指盒,“那這樣呢?”
戒指盒打開的瞬間,阮繼的舍友從其他座位站起來,來了一出快閃舞蹈。
場面很熱鬧,不僅僅是這家燒烤攤的人在圍觀,其他家的食客甚至是店老板都圍了過來。
阮繼還是從容地看着他,目光也越來越溫柔。
還是那句話,如果換個人,或許真的願意溺死在阮繼的這雙眼睛裏。
但他是宋元晟。
一個不喜歡高調和熱鬧的人。
他目光淡淡,興趣缺缺,仿佛自己也是一個看客,還是一個提不起興趣的看客。
快閃舞結束後,阮繼的舍友挨個給宋元晟送上一朵玫瑰花。
系統丢出一串話又跑了。
[三支玫瑰的花語是我愛你。]
宋元晟:“……”
宋元晟拿到手的也恰好是三支玫瑰。
“在一起!在一起!”
“答應他!答應他!”
“你們看那個人是不是繼神?繼神也太浪漫了吧!我要是繼神的求愛對象,我肯定會毫不猶豫地就答應他!”
“我的媽,被繼神這麽隆重的求愛也太幸福了吧!”
周遭都是這樣的聲音,卻讓宋元晟越發難堪。
所以他是真的不喜歡這種告白情節。在沒有确定對方心意的情況下就利用周邊的輿論壓力來逼迫被告白方答應,這不是道德綁架是什麽?
“願意跟我在一起嗎?”阮繼的語氣溫柔得不像話。
宋元晟也冷硬得不像話,“對不起,我有喜歡的人了。”
現場的氛圍瞬間降至冰點。
所有人臉上的笑容都僵住了,包括阮繼。
然而阮繼素質過硬,在這樣丢臉的情況下也還是維持着好脾氣。
“是宣任嗎?”
“不是。”宋元晟否定的速度連自己都愣住了,“他不是我們學校的,你們也不認識,就別猜了。”
阮繼的一個舍友說:“那不算啊。咱阿繼多好啊,這裏面十個有九個都喜歡他吧?而且我們之前怎麽沒聽你說你有喜歡的人?”
宋元晟好笑道:“這種事情我為什麽要随便說?”
“那你應該早就跟繼神說清楚啊,白白讓繼神誤會,還搞了這麽大陣仗,這不是讓繼神丢人嗎?”
人群裏有一個人質疑了,其他人就紛紛順着那份質疑來指責宋元晟。
一時之間,所有的祝福都變成了利劍,全部刺到宋元晟身上。
宋元晟直接讓系統開了聲音屏蔽,面不改色地坐在位置上看着大家憤世嫉俗的嘴臉。說實話,還挺好玩。
等到大家罵得差不多了,阮繼才開口,“這不怪你。是我沒有提前問清楚,讓你難堪了。”
宋元晟彎了彎嘴角,笑容諷刺。
“是我讓你難堪了。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先走了,謝謝你的花,不過它們應該被送給更需要的人。”宋元晟的目光落到盒子裏的戒指上,“這是女款的戒指,我應該不合适吧?”
阮繼臉上的笑容再也繃不住了,整張臉瞬間冷了下來。
宋元晟懶得再管阮繼是什麽心情,是不是比剛才更丢人,撥開人群就走。
人群外,綠化帶邊上,宣任抱着手臂站在那。
燈光剛好從他的身後打過來,他的臉都隐入陰影中,宋元晟根本看不清他的表情。
不過不用看宋元晟也能知道,這個人現在肯定臉臭得不行。
“你怎麽在這?不相信我?”宋元晟問。
宣任說:“你現在腦子不好,沒多少可信度。”
“……”宋元晟翻了個白眼,慢慢悠悠地往學校裏走。
宣任在後面跟着,就像那天一樣。那天他跟阮繼約完火鍋,宣任也是這麽不放心地跟在後面。
宋元晟去了一趟學校超市,買了兩罐五百毫升的啤酒,遞給了宣任一罐。
宣任問:“這兩罐夠了?”
宋元晟頓了一下,把自己和宣任手裏的放了回去,直接拿了一提,“這下夠了。”
宣任:“……”
倒也不必這麽多。
回宿舍之前,他們還去食堂帶了夜宵。
A大的食堂有好幾個,一個食堂又有好幾層,每一層主要售賣的東西都不一樣。他們打包了不少炸串,進宿舍的時候剛好碰到出來打水的郭超,郭超二話不說,厚着臉皮跟他們回宿舍了。
郭超就是個蹭吃的,蹭了兩串發現他任哥和宋元晟的情緒都不對,趕緊拿了幾串跑了,還貼心地給他們兩個帶上了門。
宋元晟:“……”
宣任:“……”
有沒有郭超其實差別都不大,宋元晟和宣任喝着啤酒吃着炸串,沒人先開口說話,但氛圍不僅不尴尬,反而還有點微妙的和諧。
宋元晟啤酒一罐一罐的喝,喝到第三罐的時候腦子已經懵了。
他猛地一拍桌子,“哎你說,我就奇了怪了我這麽低調的人怎麽就招上阮繼了呢?還有,阮繼那個看起來那麽……那什麽的人,怎麽就這麽惡心呢?”
宣任問他,“哪惡心?”
“哪哪都惡心!”宋元晟掰着手指頭數,“之前食堂吃飯,不是他們舍友也在麽,其實就是為了給我錯覺,讓我覺得他好像多重視我似的;這次也是,直接搞了個什麽快閃,那麽大的陣仗就是為了讓我感動,腦子一熱,答應他呗?他還搞情緒煽動!甜的不成就紮刀子,你說那些嘴裏說不出人話的看客跟劊子手有什麽區別?反正刀沒落到他們身上就不知道疼呗。”
宋元晟小嘴叭叭,條理清晰,如果不是他的眼神都不會聚焦了,宣任肯定會相信他沒醉。
宣任撥了下面前的炸串,“他還做了什麽?”
宋元晟哼笑一聲,“他還好意思問我喜歡的人是誰。他是覺得自己能比得上人家嗎?人家可沒他那麽兩面三刀,笑面虎!”
宣任眼神微暗,手裏的易拉罐被捏變形,“厲奉?”
宋元晟大概真的是喝懵了,從宣任嘴裏聽見這兩個字,還有點興奮,“你怎麽知道?”
宣任:“……”
他并不想知道。
“嗯,對,是他。他不是我們學校的,阮繼就算知道了也問不着。更何況我沒跟他說過這個名字。”宋元晟好像腦子清醒一點了,沉下臉,語氣冷硬,“不對,我沒跟任何人說過這個名字,你是怎麽知道的?”
宣任也冷冷地對視過去,但是還沒來得及說話,原本還兇巴巴的宋元晟忽然就哭了。
“你哭什麽?”宣任擡手就要去幫宋元晟擦眼淚,但被宋元晟一巴掌揮開了。
宋元晟不理他,臉埋在手心裏,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宣任皺着眉,手擡起來但是不知道要放在哪裏,最後還是把宋元晟整個往懷裏摟,“別哭了,你兇的我,我沒哭,你還哭上了?”
“我哭怎麽了!你自己說過,要哭就哭,哪那麽多的扭扭捏捏,現在我哭,你又罵我!”宋元晟不僅哭,還狠狠地掐了宣任一下。
宣任疼得龇牙咧嘴,但他還是分神去想了宋元晟說的問題。
他什麽時候說過那句話?
宋元晟哭夠了,猛地推開宣任,重新開了一瓶啤酒,猛地灌了一大口,然後扣住宣任的腦袋,唇貼唇地把酒渡過去。
宣任壓根沒想到宋元晟會來這一出,怔愣的時候啤酒從他的嘴角溢出來,把他的衣領都打濕了。
宋元晟還是緊扣着他不動。
酒浪費完了,宋元晟氣得推了宣任一下,“你又這樣!”
宣任:“?”
又?
“再喂你酒,老子就是狗!”宋元晟把宣任踹開,自己噸噸噸了幾口,晃晃悠悠地進盥洗室去了。
門被他哐地撞了一下,聽着都疼。
宣任重重地嘆了口氣,随手把桌子推到角落,跟了進去。
宋元晟打開花灑,冷水兜頭澆下,把他凍了個機靈。
近十月份,早晚涼,中午熱,不想感冒最好還是洗溫水。更何況現在宋元晟喝了酒,甭管是溫水還是冷水都不行。
宣任生氣地把人拽出來,“命不要了?現在清醒了嗎?”
宋元晟沒清醒,他頂着一團漿糊的腦袋,定定地看了宣任一會兒,直接勾住對方的脖子吻了上去。
接吻的間隙,宋元晟聲音含糊。
“不想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