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人骨薔薇城堡(6)

第27章 人骨薔薇城堡(6)

演員……除了主演都就位了

在陰森的密道中探索,突然發現自己的同伴出現了異樣,很可能不再是原來的那個人了。

正常情況下,應該是什麽反應?

首先排除大喊大叫、讓更多可能的危險生物注意到他。

季行也沒有掉頭跑路,而是向前走了一步,拿着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手裏的木棍狠狠砸了過去。

前面的人“梆”地一下被砸中,季行砸中他的時候,甚至還發出了拍擊熟透的西瓜時的聲音。

季行毫無自己正在違法犯罪的邊緣大鵬展翅的意識,甚至還将受害者翻了個面,露出了“尤利安”沒有五官的面部。

“果然……”季行将木棒撐在地上思考着,用它一下下戳着假屍,“但到底是什麽時候換的呢?”

他之所以用敲悶棍這種物理攻擊方式,其實倒也沒什麽特別高端的理由,比如節省魔力消耗之類的,純粹是覺得順手,而且這樣确實更加有打擊感,讓他覺得自己更加深入的參與進了各類事件中。

畢竟每一個法師都有一個近戰的心。

季行回憶着剛才的情況,發現在自己的記憶中,沒有任何線索。但現在他已經發現,自己似乎從古堡內又進入了一個新的空間?

雖然周圍的景物看起來和剛才沒有太大區別,仍是在密道內,但現在的密道看起來“新”了一些。

——密道內的灰塵變少了,不再是原本早已荒廢的樣子,看上去應該常有人來清理。兩側放置着燃火照明的器物,牆壁上的磚石也更加完整了一些。

就像是經歷過了時間回溯,回到了這棟古堡仍有人居住的時候。

但最先該排除的也是這種設想。

季行決定先按照自己的計劃來,繼續探索密道,看它通向什麽地方。可以順帶找一找尤利安。

他控制着魔法光輝飄在身前,照亮前面幽深狹窄的路途,拎着手中打人很疼的木棍,沿着密道中的臺階繼續向下走去。

與此同時,陸思明和艾格爾意識到不對勁,想剛要扔掉沙盒中詭異的白鴉人偶,就發現自己已經被轉移到了另一個空間。

“糟糕,我們好像卷入Ⅱ級災厄中了。”陸思明變成了死魚眼,他自己也變成了一條失去鬥志的鹹魚。

“但是,這真的會是Ⅱ級災厄嗎?”艾格爾的表情也成了死魚眼,“真的會有災厄以這種形式成熟嗎?”

她不敢,也不願意相信。

“可是咱倆的認知都被更改了啊!這種程度的能量明顯不對勁吧!”陸思明看着身邊小夥伴雙眼無神失去高光、一副打算聽天由命的樣子,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難道你能接受因為這麽可笑的原因而死去的結果嗎?!”陸思明從地上翻身而起,坐起來激勵着自己的小夥伴。他感覺自己重燃了熱血,連說的話也變得熱血了起來。

“躺下,躺平。”艾格爾把他摁回了地上,“如果我沒猜錯,待會兒那個沒禮貌的家夥就該過來了。你應該不想因為過于精神而被抓去當他的‘好閨蜜’吧?”

“咱們裝病吧。”艾格爾身上的鹽粒可比陸思明厚多了,她萎靡地躺平在地上,一副徹底失去希望的樣子,“事到如今,也只能這樣了。”

這兩人會突然變鹹也是有原因的。

就在他們被轉移到這個空間的剎那,他們的腦子裏又多了許多設定,與剛進城堡時一致,只不過是更加豐富完善了:

陸思明仍是廚子,但除此之外,他還是伯爵幼子的“好閨蜜”。在被灌輸的記憶中,在那位“善良、純真、平易近人”的伯爵幼子的要求下,他與伯爵幼子跨越了主仆關系的鴻溝,結成了好友。

好友的具體含義呢……

就是他要把安琦視為光視為天使,天天都替安琦“打抱不平”,活得像一個照顧安琦的工具人。

作為女仆的艾格爾與他相似。

日常就是對安琦進行誇誇誇,誇完之後貶低其他觊觎安琦的人是癞蛤蟆想吃天鵝肉,最喜歡幹的事就是替安琦選擇衣物。

最令他們無法忍受的是,在“記憶”裏,他們兩人在心裏對安琦最常用的稱呼是“我的天使”、“我的小公主”之類的。

變态到讓人想連夜扛飛機跑路。

而根據被灌輸的設定,過不了多久就到了安琦起床的時間,他們就該屁颠屁颠湊到安琦身邊表演壓迫者和被壓迫者感人的塑料友情了。

“話說,事情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呢?”艾·女仆·格爾覺得很心累。

她只是一個臨近畢業的普通的魔法學校學生,不該早早經歷這樣的摧殘。

她沒看到的是,躺在她旁邊的陸思明聽到這句話,就像是頓悟了一般,臉色一變再變,越變越難看,最終停留在了混合着震驚、心痛與某種莫名的決心上了。

“我知道了!”陸思明擊掌,露出了逐漸理解了一切的表情。

“就是那個叫安琦的家夥!是他策劃了這一切!”

他旁邊的艾格爾沒有精神地瞥了他一眼,幽幽地說:“你不要忘了,他只是一個沒有任何力量的普通人類。”

“也許他根本不是普通人,是古堡中形成的惡靈。”陸思明堅持自己的看法,“那個叫尤利安的家夥也就算了,雖然沒人聽說過他,但看起來有點本事,估計是季行新找的助手之類的。”

“但是那個安琦就很有問題了,季行怎麽會帶一個普通人來這裏?而且沒有任何人對他提出過異議。”

“你回憶一下,他雖然跟在季行身後,但季行是不是很少搭理他?”

艾格爾看着他自信推理的樣子,也有些動搖:“……好像是這樣。”

陸思明趁着機會,繼續說服她:“我們看他跟着季行後面,是不是想當然認為他們是一起來的?”

“但是,有沒有一種可能,其實他是在城堡附近才出現的?他用手段脅迫了季行,讓他無法說出真相,因為他要借此機會把我們一網打盡!”

“所以,他才會有這麽高的身份,給我們安排的卻都是這些任他宰割的角色。”

“他不光要控制住我們,還要摧殘我們的精神!”

艾格爾已經逐漸被他洗腦,覺得這一套推理聽起來哪裏都不對勁,但合起來成為整體後竟然無懈可擊,便不停地點起了頭。

而被陸思明遺忘的師姐正和被他們畏懼的安琦待在一起。

洛清芷穿着一身中世紀的騎士戰甲,用藏在面盔後的冰冷目光大量着安琦,身上的殺氣就像漏風了一樣呲呲往外冒。

安琦雖然不知道什麽叫殺氣,但也覺得待在侍衛長身邊就莫名心慌,渾身發冷,趕緊找了個借口開溜。

“回來。”

他剛要溜走,就聽見了洛清芷的聲音。

轉過身,他居然看見了身穿全套盔甲的侍衛長,她手中的長劍居然還拔出了鞘。

“你不是說,今天是來訓練劍術的嗎?”

洛清芷高大的影子逐漸逼近安琦,襯托得他渺小的像一只被逼到牆角的老鼠。

“練劍。”

洛清芷遞給了安琦一把訓練用的木劍,自己也換成了同樣的武器。轉身更換時,她沒有看見安琦差點載在地上——沒辦法,木劍對安琦的軀體來說也太過沉重了。

更重要的是,安琦憤憤地心想,他是真來練劍的嗎?

在系統給出的劇本裏,在這個活動中,眼前這個女人的人設不應該是“深愛他、暗戀他的忠犬侍衛”嗎?!

安琦在心裏震驚,洛清芷的震驚卻只多不少。

她的精神抗性一向較弱,系統的力量在她身上可謂是得到了最大發揮。

換而言之,其他人被灌輸虛假記憶後還記得自己是誰,但她卻如系統所願,真的誤認為自己就是侍衛長了。

但她此時還是陷入了自我懷疑中。

——我和這位伯爵幼子是青梅竹馬,這應該沒錯;我是他的侍衛,忠誠于他,理論上沒錯;我愛慕他……這怎麽可能???

失去記憶的洛清芷對自己的審美産生了懷疑。

“實在不行……要不就先試試?”

她覺得不好直接否認,萬一自己真的就好這一口的呢?

她決定先從訓練安琦揮劍開始。

諾拉與奧斯汀兩人仍在閣樓上。

他們從窗口向下看去,正好能看見洛清芷和痛苦練劍、卻無法逃離的安琦。

“真有意思。”諾拉評價道。

她金發的後代仍舊恭敬地站在身後,神色卻有些急躁,似乎急于探聽什麽:“母親大人,那只……”

“安靜。”奧斯汀話還沒說完,就被諾拉變成了一只貨真價實的小蝙蝠,說不出人話的那種。

諾拉把他盤在手裏,揉了兩把,警告道:“不要多問,尤利安可是那位先生的學生。”

但她的內心也充滿了困惑:

為什麽尤利安要給他們這群人安上這麽離奇的設定,放進這麽一個奇怪的劇情裏?

回想起多年前她在地獄聽過的傳聞,諾拉突然臉色一白——

她明白了!是那位先生太過無聊了,所以才讓祂的學生随機抓幾個人供祂取樂!

盤着蝙蝠奧斯汀的手指不由得收緊,小蝙蝠奮力撲扇起翅膀,試圖避免被自己的母親鯊掉的慘劇。

諾拉松開了手,但內心中滿是惶恐。

自己怎麽會這麽倒黴?

如果按劇情走,會不會被那位先生嫌棄無聊然後殺掉?

如果不按劇情走,那位先生會不會因為她居然敢反抗而把她殺掉?

……

季行向前走着,終于,密道走到了盡頭,前方透出隐約的光亮。

他繼續向前走去。那些光亮似乎有別樣的吸引力,越向前去,他越想加快腳步,早些從密道裏出來。

他伸出手,即将觸碰到那些光芒。

突然,他轉身拉開了旁邊的一扇小門,鑽了進去,消失不見。

在季行即将觸碰到它時瞬間變亮的光芒:“……”

等候已久的系統:“……”

自己精心編寫的劇本,精心準備的場地,怎有一群本來不該出現的路人誤入也就算了,怎麽主角還能不來呢?

作者有話說:

季行已經差不多在密道裏走了一章半了,采訪一下。

季行:“請問我這是在玩走路模拟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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