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二十八章

“師傅,我沒想那麽多的。小師妹她跟林小弟很般配。”

在我恨不得把耳朵拉長成兔子那樣時,令狐沖略顯無奈的聲音響了起來。他這話一說出口,我心裏倒是踏實了很多,安心之後便是疑心。好端端地岳不群怎麽會跟令狐沖說這番話我從來都不認為岳不群是會随便亂說話的人,他做什麽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不會無緣無故地去做什麽。就像他收留林平之就完全是為了辟邪劍譜,所以那個時候他才完全無所謂得罪青城派跟木高峰。我可不覺得岳不群會那麽好心給令狐沖當媒人。

而且,我記得他應該是支持林平之跟我在一塊的,怎麽回事這裏看着像是支持令狐沖啊!把女兒當籌碼,老婆死了屍體也不要的男人,渣渣啊。雖然殺了岳靈珊的某小子也不見得很好,但也情有可原,而岳不群大多數是自作孽。

“沖兒,你該争的時候不争啊。”

“争這,小師妹是自己喜歡的,況且争與不争都沒用。這是小師妹自己說了算的事兒。”

“你平常有些小聰明,關鍵時候犯糊塗。”

“啊糊塗師傅,我不太懂。”

從我這邊看過去岳不群只是搖了搖頭并沒有在說話了,然後他跟令狐沖就拐進了巷子中。我很識趣地沒有再跟了,因為這巷子太窄,我若是進去了,被岳不群發現的可能性很大。還不如去巷子口那邊埋伏。

自從岳不群對令狐沖那麽一說,我心裏就一直惦記着。因為辟邪劍譜的原因,他想将女人推給林平之來套近乎,可這不太一樣。他雖然對林小弟也是關愛有加,可私底下居然對令狐沖這麽說,這意思很明顯了。這到底怎麽回事,難道又發生了什麽變數

嘤嘤嘤,改變了的劇情也不好啊,自己也完全沒有穿越的優勢了嘛。

白天的時候令狐沖和岳不群也沒做什麽,而且看得出來岳不群似乎沒怎麽在意,說是不在意也不像。他這麽氣定神閑的模樣,完全像是知道了林平之在幹什麽,所以他才有恃無恐裝裝樣子在找。林小弟也有事情沒有跟我說,會不會跟這有關呢

岳不群和令狐沖是知道我也過來的事了,但至于他們知道多少我就不清楚了,從他倆的談話中我能清楚的是,我回去以後要面壁半年……岳不群表示微生氣,不聽話私自逃離思過崖下山就要加重懲罰。偷聽地我只有默默地受了,到時候我要林小弟天天上山來給我送外賣!

跟蹤一天只差他們上茅房也跟去,日落西山後我終于趕到疲憊了。

在遠處目送這一老一小重回客棧,我也松了一口氣。就在我準備回去的時候,我瞥見了一個身材肥矮的男人。那人面容土黑長的挺對不起大衆,頭上包着藍色的帕子,最奇特的地方就是他是個駝背。那男人拄着拐杖駝着背,可走路姿勢不別扭,一點都沒有不方便的樣子。

這個人的印象我很深,絕對是化成灰都能認到的。這他喵的不就是塞北名駝木高峰麽!那個最終殺害林家夫婦,讓林小弟瞎了一雙眼的家夥!雖然這裏什麽都還沒有發生,但他不在塞北來到這福州做什麽絕對是為了辟邪劍譜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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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是頭一回看到他,不知道林小弟知不知道他在這裏

心思電轉,看着那抹駝背的身影越去越遠,我終是忍不住跟了上去。看看這死駝背有什麽鬼。

木高峰一路都很小心,時不時地還會回頭看幾眼,但即使這樣他也沒有發現我在跟蹤。七拐八拐後,他到了一茅屋前,這屋子看着像是沒有人啊。他翻身就躍了進去,我想了想也無聲無息地翻了過去。

這裏就只有一間房間,木高峰走到了門前伸手推門。我撿起腳下的一塊小石子打向一邊,小石頭發出聲響引得推門的木高峰驚疑地側身去張望,唯恐有人跟蹤,他還離開了幾步去查探。這會兒我就鑽空子了,輕飄飄地躍入了屋中直接飛身上房梁。

我直接爬上房梁看着他想搞什麽。只見那木高峰又回來了,關上了門板還疑神疑鬼地看了看四周,好吧,他就是沒有看房梁上。

然後我看到他的手彎曲從自己的衣襟裏掏出了黑布包裹的東西,被他的大腦袋擋住了,我看不清是什麽。

“呵呵哈哈哈哈哈,終于到手了,辟邪劍譜!”

一陣古怪的竊笑自木高峰的喉嚨裏發出,我聽到他這話後自是驚訝的很,忙瞪大了眼睛去看他手中的東西。我輕輕挪移了幾步,就看到了那東西的一角,居然是一件袈裟,看起來還有點年份了。破舊的袈裟上面一豎行的頭牌大字便寫着《辟邪劍譜》。

我是真心納悶了,林小弟不是說袈裟在他手中麽,我雖然不曾見過,但木高峰手裏這份看着很逼真啊。以我的智商要想清楚這其中的玄機實在是太為難我自己了,索性我還是放棄吧,回去問問林小弟。他一定還有別的沒告訴我,我不問,他也不會主動說的吧。

我這還在思考着,下面的木高峰就一驚一乍地呼了一聲,不知道這死駝子又怎麽了。我這能看到他的一半臉,他深深地皺着眉頭,一副說不出的怪樣子。我便又看了眼袈裟,這會兒我倒是看到了第二行字,于是我無聲地笑了。

第二行的字:欲練此功,必先自宮。

神啊,請原諒這些人一生放縱不羁愛武功,就算是為了稱霸武林這種傻逼念頭,他們也會毫不憐惜地舍去自己的小老弟。

不過我說的這種人一般都是有很強情緒的,不是仇恨就是執念,比如林平之比如岳不群,想當初左冷禪可都沒舍得割掉自己的小老弟呢。就不知道這木高峰會不會這麽做了,這麽看來,太監真是有先天優勢。每次看戲,太監都是大內高手,深藏不漏,蘭花指一翹,掐死你就一眨眼的事兒。

“哼哼,難怪這賊小子自己不練送給爺爺我了,原來這功夫是這般歹毒。哼,我木高峰若是不練,也絕不讓別人練了去。”

氣憤難當地碎碎念着,但語氣裏又深藏惋惜之意,木高峰看了袈裟半晌,終是将東西重新用布包起塞回了懷中。他沒好氣地推開門走了出去,如果這是真的辟邪劍譜,我還是趕緊回張嬸家裏等林小弟回來問問吧。自己想不出的。

從房梁上跳下再次翻牆出去,天色已晚,霞彩淡泊,路上的行人也少了許多。

我匆匆回了張嬸的家,剛巧張嬸一家人吃完了飯她在收拾,看到我回來了,她立即停了手,三兩步走來招呼道: “夫人啊你可回來了,我給你和林公子都留了飯菜,我先給你熱熱,一會兒送到你房裏啊。”

“謝謝張嬸,對了,我相公他是否早出門了”

“可不嘛,他說會晚點回來。”

我點點頭就往房間走去,将頭上的鬥笠摘下,順了順頭發。将倒扣的茶杯放好拎起水壺倒茶,喝了幾口後張嬸就端着飯菜進屋了。林小弟給了張嬸家一些錢,讓她給卧病在床的老伴治病,日子過的清苦,一雙兒女都死的早,白發人送黑發人這該多難受家裏沒了生産力,就靠着張嬸幹農活維持一點收入。

其實林平之大可找更好的人家裏去借住,這裏的條件真的不怎麽好,可他還是選擇了這。

“要是不夠你再喊我,我再給你添!”

“夠了夠了,張嬸你也坐,休息一會兒嘛。一會兒我陪你去收拾。”

“這怎麽好意思。”

“這有什麽的,這些天吃你的住你的,幫幫忙也是應該的。”

我捧起碗筷就大口大口吃起來,張嬸笑眯眯地跟我講一些她的事兒,說起她年輕的時候她相公是如何追他,兩人是怎樣在一起的。她深幽的目光裏有着溫暖的光芒在閃動,彎起的唇角表明了她現在的心情很不錯。

“對了夫人,既然你跟林公子都是夫妻了,怎麽不住一塊”

“噗……”

“哎,夫人你沒事吧!這飯都噴出來了!”

我放下碗筷用抹了抹嘴角,順順氣,看了一眼手忙腳亂收拾桌子的張嬸,我厚着臉皮道: “我這幾日不方便,所以不同房。”

索性張嬸沒有再問什麽了,我忍不住松口氣。夜裏幫着張嬸收拾了碗筷和屋子,我就回房了,林小弟回來了應該會來找我吧,我等着便是。

等到亥時,林小弟就回來了,他穿着上次披在我身上的那件衣衫,帶着淡淡的香味,令人心醉。他如果是散着頭發一定會很美很仙的,不過這樣挽着發更襯得他利落英氣。

我的香妃回家啦!

“怎麽樣,有受傷麽”

我起身走到他面前打量了番,他倒也伸直了雙臂任由我看,還巴不得我看仔細一點的模樣。看這得瑟樣就知道一定沒事,我便拍了拍他的胸口。

“看樣子是沒事啦。”

“事情也算是辦好了。咱倆明日就動身回華山吧。”

“這麽快等等,我還有事要問,我今天下午的時候看到木高峰了!就是那個塞北名駝木高峰,他手裏捧着你家的辟邪劍譜,怎麽回事”我的表情絕對是嚴肅的!

“你看到他了”某人反而一臉平淡,只是略微語調提高,但完全沒有驚訝的意思。看來這事兒跟他八成脫不了幹系!

“千真萬确!這是不是你的計劃你快告訴我!不然今晚我睡不着啦!睡不着明天就不能趕路啦!不能趕路就不會回去啦!”耍賴吧,這是女人的資本。

“你當真睡不着了”

“當真。”

“那就睡不着吧。”

“……”

于是我将某人從房裏推了出去,蒙頭就睡,小氣鬼,不說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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