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章
第 2 章
意洱跟着管家出了房間,沿着二樓的走廊走,時不時向樓梯下張望,直到看到意家安排的耳目正在擦茶幾才偷偷放下心來。
在鬥角場上面對Alpha暗甲也是常見的事情,可在其他場合的相見,對他來說,他都只是個新手而已。
更何況,據他所知,顧嶼是頂級Alpha,評級最低都在S級以上的。
“生下帶着顧家血脈的孩子,意家将來,也會有你的一份基業。”
意真的話仿佛又在耳邊響起,讓他瞬間清醒過來一點。
意洱抿住嘴唇,像是下定了決心,他穩穩站在那對胡桃木色雕刻着上帝百花園的雙開木門前,手卻不自覺地握緊成拳頭,微微泛着粉紅骨節根根分明。
“意小少爺,請進吧。”管家說完,只打開了一側的門。
意洱點頭,偷偷深吸一口氣,不碰門,側身邁開腳步進去,他告訴自己無論顧嶼做什麽他都絕對不能出手。
因為顧家讨厭暗甲。
可他偏偏是意家暗甲前三名。
暗甲是家族內部豢養的一股人型兵器,主要分為兩種,一種是用于保護主家有權繼承産業的子嗣的,一種是用于鬥角場的比武的。
很明顯,他屬于第二種,因為,意冰和意洱都不喜歡他的保護。
因為常常活在黑暗中,他沒有明确的名字,但他在陽光下的時候就叫意洱,是一個替身,也是赴死者。
也正因如此,他可以獲得兩份暗甲的薪資,一個月兩萬,一腳邁入京城高收入的門檻。
卧室裏很是昏暗,遮光簾子透不出一點光亮來,只有床頭燈隐隐發着昏黃的燈光,這樣的環境不僅不會讓意洱感到緊張,反而會讓他徹底的冷靜下來。
Advertisement
因為他幾乎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中長大,陽光反而讓他不适應。
房間的整體格局很通透,與其說是卧室,不如說它是一間起居室更為合理,左手邊是一個很大的床,右手邊是一個用淺灰色玻璃隔開的辦公區,正對着門對面的應該就是洗漱區,用一個純黑色的屏風遮擋住了,距離太遠,意洱看不到那上面繡了什麽。
但是能聽見浴室裏面響着水聲,應該是顧嶼在洗澡。
他快走到卧室正中,回過頭,看到了拐角處布置的一處衣帽間,那裏用白色的百葉門隔開着,旁邊開了一個小縫,應該是有人進出忘了關上的。
意洱走過去,踩上地臺穩穩進入了衣帽間內部。
他以為剛才自己的房間已經夠好了,沒想到還能有更好的卧室。
衣帽間的設計十分合理,裏面的隔層高低錯落,都按着分類,整整齊齊擺放着各種各樣的衣服、鞋帽等等。
其中種類最多的還屬西裝。
意洱繞着衣帽間的皮質沙發小心謹慎地地走了一圈,最新停留在西服挂衣區。
都是當季的夏裝,除了幾個微微帶點厚度的外衣用于臨時的天氣變化。
意洱最終把手搭在了一套灰色的西裝上,又拿了一條藍色和棕紅摻雜條紋的領帶就出去了。
+
“養着他而已,意家的心思,我不是不知道。”顧嶼說完,仰躺在沙發靠背上呼出一口氣。
林新只是笑笑,未置一詞。
他略坐坐就也走了,留下顧嶼一個人在客廳坐着。
直到管家說了下午有場商務活動的安排,顧嶼才打算起身回卧室。
“對了,讓他過來給我搭衣服。”顧嶼說完,擡腳進了傭人打開了雙側大門的卧室。
此刻,意洱正拿着衣服從衣櫥裏走出來,擡眼看到自己的時候露出一個十分得體且官方的微笑。
顧嶼用毛巾擦了兩下頭發,又返回浴室前說了一句:“放下衣服過來給我吹頭發。”
“哦,好。”意洱在床最邊上的外榻上放下衣服就跟着顧嶼的腳步走到了浴室裏。
顧嶼站在洗手臺前的椅子上坐下,抱着肩膀通過鏡子看着意洱。
意洱心裏雖然緊張,動作上卻不顯露出分毫,反而沉穩的很。
他拿起牆上挂着的吹風機,默默研究了一下用法,就走到顧嶼身邊站着給他吹頭發。
顧嶼是在高腳椅上坐着的,但即便是這樣意洱也只是能勉強能夠與他平視。
他揉着顧嶼頭發的動作很輕柔,再加上吹風機吹出來的溫熱的風更讓顧嶼覺得這樣的撫摸很舒服,甚至不禁讓他睜開眼睛觀察着這個替身的容貌來了。
他的容貌不算漂亮,确實清俊耐看型的,一身幹淨修身的黑色西裝,将他略帶骨感的身體撐的看起來還算是健康的。
不像是顧嶼,天生就帶着一種帶着異族那種無法抗拒的野性的美,濃重的眉眼加上高挺鼻梁和深邃的眼窩,以及臉側流暢的線條。
這是一張獨得老天寵愛的容貌,幾乎沒有一絲瑕疵。
還有那屬于頂級Alpha才能擁有的強健體魄。
意洱正一門心思地地給面前的男人吹頭發,并沒有注意到對方對自己的打量。
吹幹了以後,意洱又順手拿了發膠,輕車熟路地給顧嶼捏了一個好看又簡單的造型。
這些瑣事顧嶼自己也會做,不想做也可以讓公司的化妝師來做,但看着意洱這樣伺候着自己,他也覺得省事兒了不少。
不禁覺得身邊養着這樣的一個人,也還算有用。
“顧總,換衣服吧。”意洱歪着腦袋微笑着提醒。
“嗯。”顧嶼起身,從意洱身邊輕輕擦過走到了卧室。
兩人一前一後,從浴室走出來。
顧嶼走到床邊,低頭看了一眼邊上疊得整齊的西裝,心裏有些不悅地冷聲道:“你出去吧。”
“我幫您穿吧。”意洱主動地說完,就立刻走到顧嶼面前,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他。
顧嶼面色一滞,冷聲道:“以後你只負責搭衣服,別的不需要你惦記。”
“是,我先出去了。”意洱邊說邊假裝不明所以地點頭,然後轉身就走了。
他本以為顧嶼叫他來吹頭發就是允許他靠近的意思,沒想到是自己心急了,差點惹怒了顧嶼,這讓他不禁覺得膽寒。
剛才顧嶼明明已經舒服到用後枕倚着他的手臂了,怎麽會突然變臉變得如此的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