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章

第 3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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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身體上的不适，即便休息了一個下午，南卡還是很早就回房間了。如果他知道妹妹在睡覺之前對母親說：“媽媽，我想要成為勇者。”一定會非常遺憾不能親自看看父親母親臉上精彩的樣子。

他們一直想要養出好孩子來着，男孩子對标騎士和勇者，女孩子自然是傳說中那些公主和貴族小姐。

倒不是說小地方的平民真會做夢，小鎮上的蘋果每年都會送去帝都，正是因為見過大城市的騎士和貴族小姐身邊的傭人是什麽樣子的，父親母親才知道什麽自己希望孩子們成為什麽樣的人。

那些大城市的騎士真威風，聽說每年都能賺到很多錢，那些小姐公主們過得真快樂，可以花好多好多的錢。

或許當孩子們長大之後會發現所謂的童話只是一種睡前故事，但父親和母親的期望一直都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夠被尊重，有錢花，每天都開開心心的。

不過簡直就是一個笑話，南卡在夢中想到妹妹對勇者冒險的故事表達喜歡的樣子都能樂出聲：“哈哈。”

誰能想到這麽一個小地方，居然有個長不大的小姑娘說她想要一把劍？

剛成年的南卡大病初愈之後，告訴弟弟妹妹，等他出門回來了會帶禮物。妹妹說：“我要成為一個勇者，哥哥，如果你回來了，給我偷偷帶一把劍，不要告訴爸爸媽媽。”

魔王南卡睜開了眼睛，夢中帶來的情緒讓他有些失眠，眼瞳在這一瞬間變成紅色，在黑暗的房間裏發出淡淡的光芒。

見時間還早，南卡卻沒打算繼續睡覺，而是悄悄的拿走了廚房裏最順手的一把砍骨刀，從窗戶爬了出去。

他有點兒餓了，果然吃水果是不管飽的。

南卡并沒有去倉庫，如果第二天倉庫裏好不容易有的一馬車食物變少了，守在門口一晚上不敢閉眼的鎮長和秘書一定會哭。

不過南卡倒不是關心那兩個家夥，純粹是“旅行者”帶來的東西他不是很喜歡。想要吃點兒新鮮的。

目前來說，生活在邊境之內的帝國國民們，對魔物的研究比較淺顯。大部分都是各種煉金或者煉藥材料，少部分用作裁縫、鍛造。要是有人說要把魔物烹饪食用，即便是異種族也會被稱為怪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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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要讓魔王南卡來說，他笑了起來，魔物和人類互相食用，真不錯。

上一次的南卡在離開小鎮的時候，已經學會如何操縱魔物。不過小鎮就是因為魔物暴亂而變得混亂。雖然最後靠着這份能力，他讓所有人都安靜了。卻是不會喜歡那些對自己表達親近的魔物。

魔物什麽的，就應該關起來，需要的時候做個戰力或者，食物。

魔王南卡雖然不好說什麽魔物最好吃，但南卡知道什麽魔物可以吃。就是那種吃了之後不會覺得腦袋裏嗡嗡作響，或者突然沒意識的東西。

好吧，這麽聽起來似乎都很難吃，但實際上，食用過大量魔物的南卡憑着經驗知道，好吃的東西，大部分都沒有毒，或者只是輕微的毒素。

這種只是生活經驗，算不上原理。而且也只是吃魔物得來的經驗，普通食物可不能這麽吃。

他倒是并不打算走的很遠，只是找了個護衛沒注意的小角落，跳了出去。

“那兩個家夥應該感謝我。”南卡并不是無端端cue蘋果鎮的兩個年輕護衛，而是這個地方雖然是高牆，鎮上的護衛覺得沒什麽危險所以安排給兩個年輕人巡邏管理，但他從頂上跳下來的時候，卻正好掉進一個兔子窩。并非是普通的動物，而是一群有着尖牙，看着他就流口水的兔形态魔物。

幾個小時之後，天微微亮，在冰冷的泉水裏洗了一個澡，順便把衣服也洗了一遍的南卡，清清爽爽的回到自己房間，砍骨刀已經被他放回廚房了，躺在床上的時候還覺得很飽：“嗝，麻辣兔頭真好吃。”

也不知道他沒吃得了的那部分，到底便宜了那些魔物，等他今天晚上去陷阱地看一眼，大概就知道了吧。

南卡目前，并沒有什麽能夠控制魔物的能力。大概是這份能力需要有什麽特別的刺激才能夠開起。

但因為曾今，呃，在另一條線的故事裏他可以調動所有的魔物，現在的這個南卡，可以輕易的感知到附近的魔物情緒，只要有情緒，那就回被暴露方位。所以他的食物并不缺，并且能夠感覺得，吃過魔物後，他的能力在很快的增長。

不過這種東西，他可以吃，卻絕對不會讓自己的家人們碰的。好在野外除了魔物還有一些躲得很好的普通動物。

南卡會抓體型正好的野獸，處理好之後，躲着自家的父母給兩小只加餐。

都是長身體的年紀，不吃好的話，南卡怕他們會長不高。

但為了不暴露自己的不同，南卡并沒有把這份食物分給爸爸媽媽。

雖然是三兄妹之間的小秘密，但每次領來的食物都留着給父母，三個孩子看起來吃的可比他們要好。尤其是兩個小的不會洗衣服，不像南卡每次出現身上都是剛洗好的衣服上散發的香精味。

咳，總之，這三根本沒怎麽隐瞞，只是沒讓他們父母看到新鮮肉的影子。兩夫妻有些氣，好吃的怎麽不分給他們，把領回來的食物全部吃掉之後，打着飽嗝處理後續。比如給兩個小孩換洗衣服更加勤快了一些。

至于南卡的安全問題，不是不擔心。只是在現在這種情況下，自家的孩子還能夠把自己喂飽的同時喂飽兩個弟弟妹妹，看着清清爽爽的沒有一點兒受傷，所以他們也睜一只眼閉一只了。

旅行者離開之後，不到第四天，他帶過來的一馬車食物，就算再怎麽減少減少的下發，也已經分完了。等到第七天，所有人都數清楚，今天是旅行者會達到小鎮的日子。

兩個吃胖了幾斤的小朋友想要去看熱鬧，被父母們攔下。父親和母親也不打算出去。他們對南卡也是說：“今天都不要出去，且等等消息，看那個旅行者有沒有來吧。”

若說旅行者拿走了所有的錢，不會再來了，他們信；若說旅行者确實又帶來了很多的食物，但是在旅途中被魔物阻攔了一下，會晚點兒來，他們信；說旅行者離開的時候，就被魔物攻擊，早就沒了影子，也是信的。這世道，就是什麽都有可能發生，即便在幾個月之前，一家人還高高興興的說，下一次給帝都送貨的時候，要去旅行。

“因為哥哥出門旅行也不帶我們，所以我們也不帶哥哥！”

“嗯嗯，不帶，唔，哥哥，我還是想要大家一起玩，我們還是帶哥哥好嗎？”

小兒子和小女兒調皮的話也就響在耳邊。

父親有點兒坐不住了，說：“我還是出去看看吧。”

“好，”母親說，“我就在家等着你，你要是半小時的時間沒回來，我就帶着孩子們走。”

他們敢說這樣的話，是南卡能毫發無傷的把自己和弟弟妹妹們養大給了他們底氣。

南卡卻是攔住了自己的父親，即便這幾天過得還算舒心，但他們一家的災難，就是從父親的背叛開始的。絕對不能讓他去，南卡說：“我去，父親在這裏照顧好母親和弟弟妹妹。放心，不論發生了什麽，我都可以完好的回來，你們記得躲好。”

雖然是個會背叛的人，但父親是個笨蛋，南卡想，只要是待在母親和弟弟妹妹身邊，父親還算是個會保護家人的男人，僅僅是一小會兒的時間的話，不至于發生什麽可怕的事情，他随時可以來接弟弟妹妹和母親離開。

雖然，一旦離開小鎮的範圍，他們一家絕對會過得很苦。據說每個城鎮內都有一個不可移動的驅魔裝置。總之，是個不能亂碰的精貴物品。

為了防止意外，南卡帶走了家裏的砍骨刀。

他沒有走在很前面，而是悄悄的跟在幾個鎮民的身後，使用熟練的潛行技能，跟在幾個鎮民身後。

有些疑惑的是，這些人只是去鎮門口等旅行者而已，為什麽會跟他一樣手裏拿着農具或者砍刀？

這些人才是一夥兒的，南卡心想，他家裏可沒有人收到信息，要帶東西聚集過來。不過想到他的父親，南卡有些不确定。

他沒有湊過去，而是一遍慢慢跟着，一邊聽前面的人說話。

“這麽做真的可以嗎？萬一是個好心的商人呢？”

“商人就沒有好心的，他們會榨幹我們每一滴利用的價值。”

“老李，你這話說的虧不虧心，之前你閨女想要的一個頭繩沒有買到，還是一個貨郎找了很久，路過的時候幫忙送過來的。”

“誰知道那家夥藏着什麽惡心的心思。”

“喂，你家閨女才7歲，人小貨郎是因為自家有個3歲的女兒，所以才幫你家找東西的，送過來的時候，可沒多收你錢吧？”

“切，那不還是收錢了嗎？”

這事南卡從自己的記憶力翻一番，還是能找到的。蘋果鎮的蘋果會送出去，自然也有人想要蘋果和蘋果木而來到小鎮進貨，有的貨郎就會幫忙捎帶一點兒東西。如果是很熟悉的商人，就算是一些比較難找、麻煩的物品，他們也會願意幫忙留意。

南卡這會兒都不需要細想，就知道這種話肯定是那個老師帶的頭。不過不見得都是他說的，小鎮的人只是書讀得少比較淳樸一些，并不是傻。老師都示範了那麽多遍，他們也學會了如何以最大的惡意揣測所有的舉動。然後不需要老師挑唆就能夠産出結果。

比如鬥毆、互相猜忌等等等等。

不過，南卡覺得這次旅行者的事情跟老師沒什麽關系，作為一個有“體面”工作的老師，他絕不可能大肆宣揚提倡這麽一件事情。

“反正，我是沒錢給那個旅行者的。也不可能吧樹都賣給他。”

“蘋果樹是我們蘋果鎮的根基，絕對不能讓任何人動我們的樹。”

不知道是誰第一個說了一句：“殺了他。”

但南卡猜測，這件事是他們早就商量好的，不然，也不會準備的這麽“充分”。

在一句句的“殺了他”和“保護果園”的讨伐聲中，南卡呃眼瞳開始泛紅：不如在那之前，由我來殺了你們吧？

反正他被所有的國家通緝，現在也不過是提前了一小會兒而已。

明明春季已經來臨，南卡卻覺得心底在冒出寒意。

不過，等大家在小鎮門口等了一個多小時，卻只等來了春風之後……年紀大的幾個人開始打噴嚏了。

要說還是年輕的護衛比較機靈，一早就在門口架起了火堆，一群人被凍了之後，也冷靜了腦子，開始嗡嗡嗡的讨論起來。

“不是，如果他是壞人的話，我們把他趕走就好了呀？”

“趕走之前把食物搶過來。”

“不行，那他要是在外面餓死了咋辦？”

“那就把他也留下來，我們要是能活到災難過去，他就是貴客。”

南卡靠着牆角，在心底默默補充：要是過不去，他就是存糧。

看似熱心淳樸的蘋果鎮，其實沒有什麽底線。一旦上限往下壓，絕對會直通地獄。

“這種地方，呵，出現一個魔王，”南卡笑出了聲，小聲說道，“真是，太正常了。”

他無意識的用砍刀輕輕敲着牆角，默默等待事态的發展。然後，看到有些等不住的老秘書拉着鎮長跑去烤火了，而鎮民們的則是找些能避風的地方，三三兩兩的開始聊天。

南卡希望隔壁家那個鎮長別太蠢，就這麽一幫烏合之衆而已，他要是真敢一個人來，還真的會被抓起來。

不過，刀鋒敲進牆內，卻沒有豁口，而是像切豆腐一樣紮了進去，南卡想，這一次，好歹我能及時給人保個底。

最先聽見聲音的，是南卡，是馬蹄敲打地面和車輪的聲音。但聽着，卻不是一個人帶着一輛馬車，而是……就像一個正在行動中的軍隊。

南卡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小鎮大門的方向，半人馬車隊裏，是不是混進了那個鎮長？

他們家還真跟半人馬有關系啊？前年去玩的時候，有的人連褲子都穿不上。

湖西鎮是個貧窮的小鎮，雖然也會有外人路過，但，一般不會有專門去旅行的。即便那裏有一座附近唯一的神廟。

南卡有些憤憤不平：那個神明果然就是在偏心吧？

不過他在獨自生氣，其他的鎮民們則是瑟瑟發抖。在他們打算對旅行者重拳出擊的時候，沒想到對方居然會帶來一個半人馬戰士啊！這，這是要直接搶嗎？

南卡很快也直接發現了這群欺軟怕硬的人的想法，他相信自己的記憶，和嗅覺。大型的貨運馬車上，有足夠多的食物。不過，就算相信湖西的鎮長是來幫忙的，他也不敢賭要是這群蠢貨把人惹急了之後會發生什麽。

他們怎麽樣無所謂，後面，還有幾個人。幾個在南卡看來，雖然不夠優秀，但絕沒有傷害過這位鎮長的，他的家人們。至少，得把這件事處理好。

于是南卡整理了一下神色，帶着點期望的語氣沖上前插話：“真是太好了，您回來了。”

他說：“我們看時間過了很久，以為您不會來了。但怎麽也不能真的餓死在鎮子裏，所以想說出去拼一拼，說不定還能有一條活路。”

理由其實不怕假，反正能混的過去就行。鎮長和秘書也很聰明，立即就把南卡擠到了一邊。

等他們聊了很久，南卡笑了：原來所謂的旅行者，不是那個鎮長啊。好歹這次算是記得帶着人才出來了。

南卡總之在琢磨自己這段時間的記憶，但那會兒他一直在生病，加上家裏除了變故，之後又總是吃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總之，是根本沒有可以借鑒的地方。甚至有些混淆了記憶“當初來到小鎮的旅行者，到底是哪個？”

不過不管是哪一個，這一次，似乎真的不一樣了。

湖西的鎮長和那個半人馬隊長似乎在勸旅行者直接離開。似乎對方是個真的想要走遍大陸的人。

南卡也見過另一位旅行者，不過那位手裏拿着一把劍，而這一位，手裏拿着，一根有點兒造型的棍子？

別管武器多麽奇怪，在南卡的映像裏，旅行者都是一群熱心腸且好相處的人，這或許會成為，他們家離開這個小鎮的契機？

他攔住了立即準備離開的旅行者，并成功的以會駕車這一點成為了他的員工。給的傭金太豐厚了，讓魔王南卡都有些不好意思收。說外面危險所以還給雙倍工資什麽的，對于能夠感知到魔物情緒的南卡來說，并沒有到那個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