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林生大步穿過導演組的人, 往那群藍色女孩離開的方向追去, 發現她們正圍着東羽興奮說話,瞧着林生過來後,瞬間拘謹起來, 小心翼翼靠過來,軟綿綿地叫着生生哥哥。

他的視線一直在她們周圍搜尋,那個人呢?

林生對她們柔柔一笑,“要拍照嗎?”

短發女生等人驚喜:“啊……可以嗎?!”

林生笑而不語,女孩子真的是再可愛不過的生物了。

東羽推了一下她們的背, “趕緊的啊。”

她們立刻上前,也不敢太放肆, 只是站得比較近,挨着林生比了個剪刀手,拍完照片的女孩開心得尖叫連連, 然後還一個個排隊把手機殼拿下來, 遞給林生, 拜托他簽名。

林生很耐心地給她們簽了名,叮囑道:“好好讀書,以後在網絡上支持我就好,別再辛苦來劇組了,再遇到這麽大的風雪, 怪讓人擔心了。”

女孩子們熱淚盈眶, 連忙說好, 再三說着要林生注意身體。短發女生恍然想起什麽, 回頭張望,“诶?大叔呢?跑哪去了?”

另外幾個女孩子也附和,說一個不留神大叔就不見了。

林生豎起耳朵,捕捉到關鍵信息,大叔,果然。

他叫來壯壯,說務必安排好幾個女孩子休息的地方,等雪化了再幫忙叫車送她們回學校,然後抽身跑向場外,老遠就見到黑色賓利的車門邊站着一人。

紀曜禮聽着身後越來越近的腳步聲,連忙把車內的羽絨服套上。

身側伸過了一個黑溜溜的腦袋,“紀總~”

紀曜禮輕嗯了聲。

“剛才是紀總吧?”林生湊到他面前,墊着腳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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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他張嘴否認。

林生又湊近了些,“我還沒說是什麽呢,就張嘴否認,肯定是您。”

難得的是,竟然看到紀曜禮耳朵都紅了,“聽不懂你在說什麽,我明明剛睡醒。”

林生臉上的笑快咧到耳後根了,伸着腦袋朝車裏張望,“讓我瞧瞧那手幅……”

紀曜禮連忙把車門關緊,連帶着鎖上。彈了彈林生頭頂的雪,給他把衣服的帽子戴上,“餓了,吃飯去。”

林生還在他耳邊蹦蹦跳跳地說話,“紀總剛才那跳舞姿勢是認真的嗎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差點就笑場了,那是今天最後一場戲了,我要是笑場了,劇組的人鐵定要殺了我的。

“比心是這樣,瞧瞧,兩個大拇指食指交叉疊在一起,吶~送您小心心。”林生手挨到紀總的臉跟前,“來嘛來嘛,再做一次,下次應援的時候就不那麽像打泰拳了!”

紀曜禮的臉黑了黑,虛空做了抓的手勢,然後飛速地把這顆“心”塞到胸口最暖和的地方,末了還拍了拍,“收好了。”

林生怔了怔,“紀總以前真沒談過戀愛嗎?怎麽一套一套的。”

紀曜禮摸了下他還沒收回的手,涼得刺骨。跨了一步,走到他的前面,背對着他,把頭頂的帽子放下, “把手放我帽子下面,那裏暖和。”

林生照做,掌心抵着他後背傳來的體溫。這會兒的雪小了一些,一朵一朵小雪花,調皮地落到紀曜禮的頭發上,眉毛上,唇上。

林生心裏荒謬地,竟然有些羨慕雪花。

他掌心撓了撓前面人的背,“還沒有回答我剛才問題呢!”

紀曜禮挺直了身板,為他當住迎面吹來的風,“從來沒有過,可能對你就會無師自通吧。”

林生聽了這話,心跟着燙了一下,唇角止不住地揚起。

暴雪突至,許多餐館都沒有開門,紀曜禮怕凍着林生,走了七八百米的樣子就停下了,就近找了一家農家樂,“難得來一趟,我們嘗嘗孝城本地的特産吧。”

林生猛點頭。

二人先被店家迎到後面的廚房,看有什麽菜,點了幾樣當地特色,然後又被送到了一間安靜的小包房。

店家的母親顫巍巍地從自家的壇子裏給他們夾了份泡蘿蔔,連帶着送上的還有一碟鍋巴形狀的東西。

林生拿了一塊塞到嘴裏,他的眼睛一亮,這東西口感很脆,濃郁的芝麻味瞬間漫到整個口腔,于是又抓到一個塞到紀曜禮的嘴裏,“好地道的麻糖,好好吃。”

紀曜禮邊咀嚼邊點頭,“喜歡的話,等會兒吃完飯找老板買幾盒。”

“好,陶然都送我們禮物了,我們也得回點禮物給他們。”林生望着紀曜禮凝固的表情,偷着笑。

林生瘋狂迷戀上了這店家炒的野藜蒿,很是下飯,連着吃了兩碗鍋巴飯。

今天的路況不好,紀曜禮是沒法再開車了,點了份林生心心念念的米酒,準備嘗嘗。

結果沒想到店家直接上了一大壺米酒,他叮囑林生,“只許喝一杯。”

林生不樂意了,“這是米酒诶,度數不高的,跟飲料似的。”

“那也不行。” 紀曜禮就給他倒了小半杯。

林生雙手捧了起來,放到嘴邊抿了抿,有些意外,和超市裏買的那種顏色淡淡帶米粒的米酒不同,這種米酒喝起來酒味更濃,汁水近米白色,但還是酸酸甜甜的口感。

紀曜禮剛喝上一口,電話就響了,低頭看了眼,發現是薰霖的郭副總打來的,想必是公司上的事,他走到包廂外去接電話,怕風進去了,出門的時候還特意反手帶上門。

打了将近一刻鐘的電話,再回來的時候,林生還是剛才他離開的姿勢,雙手捧着杯子,埋頭小口地啄着米酒。

紀曜禮坐回原位,下意識地拿起自己的杯子,詫異晃了晃,怎麽空了?他剛才走的時候一口喝完了嗎?

他奇怪地拿起酒壺,動作一頓,怎麽一壺酒都空了?

下一瞬,他心有所感,看向林生,後者恰好喝完杯子裏的最後一口,擡頭沖紀曜禮傻傻一笑,兩頰浮起不正常的紅暈,沖他打了個香香的酒嗝。

紀曜禮:“都被你喝了?”

林生靠在椅子上,摸着圓滾滾的肚子,“好喝~”

紀曜禮:“……你醉了。”他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林生斜了他一眼,“我沒醉,一個米酒而已,我怎麽可能醉了。”

紀曜禮心裏苦澀,喝醉的人從來不承認自己喝醉了,米酒的度數雖然不高,但喝多了一樣會醉人,尤其是林生這種容易醉酒體質的人。

他發現,林生望着自己的眼睛,逐漸變得深邃起來……

不好!這種感覺似曾相識!又來?!他紀曜禮這輩子沒怕過什麽,唯獨怕了喝醉的林生。

他趕緊起身,準備打電話給壯壯,讓她來帶林生回民宿,按照上次的經驗,林生肯定是對他避之不及的,他這次準備遠離他,已經是電信的紅人了,他可不想成移動的紅人。

哪想林生猛地跑過來,一把拍開他的手機,不知道從哪生出的一身蠻勁,雙手撐着把他摁回了椅子。

紀曜禮被他弄懵了,“你……這是幹什麽?”

林生一秒變臉,又開始哼哼唧唧地假哭,“小美人!你這個負心漢!”

紀曜禮:“……”請問現在這又是演的哪一出?

林生拼命揉着他的臉,“剛認識的時候,你那樣地勾引我,撩撥我,甚至把我騙到情侶套房想上我!”

紀曜禮抽了抽嘴角,“你放開我,我發誓我現在什麽都不對你做。”

林生的哭聲更大了,“嗚嗚嗚嗚嗚你太過分了,人家都願意以身相許了,你卻把褲子拉鏈拉上了!!!”

紀曜禮愣了,“我只是想等等……”

“我知道!”林生打斷他的話,“我都知道!”

紀曜禮松了口氣,“你知道就好。”

“你就是不好意思說你想在下面嘛!我都猜出來了!我就說我不可能還沒你的右手有魅力吧!你啊,這有什麽不好意思的呢?我們都老夫老妻了,雖然我沒有在上面的興趣,可是如果是你想的,我勉強犧牲一點,那又有什麽不可以的呢?”林生的眼神暈暈乎乎的,挑起他的下巴,邪魅一笑。

紀曜禮瞪大了雙眼,“不是……”

林生一副了然的樣子,“別掩飾了,小美人,都被我看穿了,你今天不就是借着那手幅,傳達你內心的訴求?”

紀曜禮差點被他這句話吓得嗆住。

林生喝醉了以後的力氣驚人,“不就是想讓我壓你?”又咬牙使勁把紀曜禮從位置上拉了起來,将他往桌前一推。

紀曜禮莫名其妙地扶着桌子,林生的手穿過他的腹部,往後一拉,紀曜禮臀部撅了起來,林生雙手扶着他的胯,“壓就壓!今天就要哥哥好生讓你舒服舒服,把你整得服服帖帖的!”

紀曜禮被他弄得欲哭無淚,這次怎麽和上次完全相反?上次林生是躲他,害怕他的接觸,這次林生竟然想上他?真是反了他了!

紀曜禮閃身躲開,不顧他掙紮,把他抱出了包廂,林生笑得別有深意,“哦~小美人,原來你喜歡打野戰啊!”

紀曜禮捂着他的嘴,來到收銀臺,“結賬。”

此話一出,林生整個人都蹦了起來,紀曜禮無法,怕勒着他,只得放開他。林生把紀曜禮的錢包揮開,拿着手機想掃碼支付:

“我來付我來付!小美人,今後哥哥養你!”

店家看着紀曜禮時,臉上一副他就是吃白飯的小白臉似的神情,紀曜禮的太陽穴開始抽着疼。不讓林生付錢吧?他又跟你急,一臉男人的尊嚴被挑釁了的樣子。

紀曜禮扶着額頭,“老板,你們家的米酒太厲害了。”

店家跟着笑了起來。

林生掃了碼後,揣着手機,死活想不起支付密碼,冥思苦想了好一會兒,紀曜禮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把錢拍在收銀臺上,單手夾着林生就把他帶出了農家樂。

哪還有精力找店家買麻糖。

紀曜禮帶着他來到花壇邊,雙手捧着雪就往林生的衣服裏塞,“給你醒醒酒!”

林生被冰得豬一樣的嚎叫,反手掏衣服裏雪,全部撈出來後,可憐兮兮地看着紀曜禮。

紀曜禮問他,“清醒了點沒?”

林生耷拉着肩,站到身旁光禿禿地花壇裏,用腳踢雪。

紀曜禮雙手環胸,靜靜地看着他。他踢完雪,又開始的刨土,紀曜禮被他逗樂了,“怎麽?太丢人,想把自己埋起來?”

差不多用腳刨出了個小坑,林生蹲下,雙手托着腮,作葉子狀:

“我是一朵小嬌花。”

紀曜禮深吸了口氣,是他想太多,這孩子還醉着呢。

他嘆了口氣,雙手插在他的腋下,把他從花壇裏拉了出來,輕聲細語道:“回去好不好?”

林生乖巧點了點頭,他走不穩,靠紀曜禮半抱着往前面走,他忽地湊到紀曜禮臉邊,貓咪似地輕舔了一下對方的耳垂:

“現在你是采花大盜了,我好怕呀,你會不會對我做什麽呀?!”

紀曜禮的腹中燃起一股燥意,偏頭看着林生撲閃的大眼睛,臭小子你這哪裏是害怕?你這分明是期待!

他調整呼吸,壓下身體裏的蠢蠢欲動,林生現在喝醉了,意識不清醒,他不能趁人之危。

見他不理自己,林生哼了一聲,覺得沒意思,睜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看路上的雪景。

這還沒走上幾分鐘,林生又開始撲騰了,“放開我!放開我!”

紀曜禮不得不把他扶穩,“又怎麽了?我的小祖宗。”

林生撒腿就跑,跑到一棵樹前,抱着樹下被拴着的那只大白狗,嚎着:“嗚嗚嗚嗚嗚,是誰把貧僧的白龍馬給鎖了?”

紀曜禮:“……”

大白狗是只中華田園犬,很親人,被陌生人抱着也沒有不耐煩,開心地搖着尾巴,似乎在開心自己升級成了高貴的龍。

“紀總,救救貧僧的白龍馬,好嗎?”林生癟着嘴看向紀曜禮。

紀曜禮忍耐地挑了挑眉毛:“林生,你睜着眼睛看清楚,它是一只狗,還是一只和你半點關系都打不着的狗。”

林生聞言呆了下,摸着大白狗光滑的毛,“不可能,它明明是我的老公。”

紀曜禮差點一個趔趄栽到雪裏,“你、你再說一遍?!”

林生對着大白狗含情脈脈地道:“紀曜禮,你怎麽這麽瘦了?”

真紀曜禮:!

“紀曜禮!你為什麽不理我?”

“紀曜禮!我的寶貝你說說話!”

這是暗示他是狗?紀曜禮剛升起來的怒氣,聽到這聲寶貝,瞬間消散了,這林生到底是真醉還是假醉?時不時地來撩一下他。

下一秒,他想收回此刻的心中所想。

“紀曜禮!不要因為我不壓你,你就吃屎!別碰!地上那是屎啊!”林生死死抱着大白狗。

紀曜禮面無表情地道:“林生,我走了,你在這自生自滅吧。”

他轉身就走,走得并不快,留意着身後的動靜,很快聽到了越來越近的腳步聲,他笑了笑,果然還是離不開他,這不,這麽快就跑來了。

然後,林生從他身邊跑了過去……

紀曜禮額角抽痛,看着林生跑進右前方的一家副食店,他只好崩潰地跟進去,發現林生站在火腿腸的貨架前,挑挑選選。

“買這個幹什麽?”紀曜禮問:“剛才沒吃飽嗎?”

林生嘻嘻一笑,沒有說話,挑了跟最粗的火腿腸,來到收銀臺,看着他。

紀曜禮只好替他付了錢。

林生拿着火腿腸歡快地又跑回大白狗那,撕開包裝紙,揪了一小口下來,扔到大白狗面前。

大白狗聞了聞,一口就吃了進去,尾巴搖得更快了。

紀曜禮走過來的時候,看到林生揚着手裏的火腿腸,大聲對大白狗道:

“新的一年,我和紀曜禮的愛情旺不旺?”

大白狗看着的火腿腸眼睛都直了,急得來回跑,“汪!”

林生扔了一口給他,“再來一次,旺不旺?!”

“汪!汪!汪”

紀曜禮看着林生孩子氣的樣子,心裏一片柔軟,原來哼哧哼哧地想要買火腿腸,是為了這事。

一根腸喂完了,得了一堆“旺”以後,林生心滿意足地轉頭,對紀曜禮咧咧嘴,“紀總,它說啦,我們以後會一直這樣好下去呢。”

紀曜禮揉了揉他的腦袋,“我聽到了。”

說着拉着林生起身,拍了拍他手心的火腿腸屑。

“我想親嘴。”林生忽然這樣說,對紀曜禮撅着嘴,索吻的樣子。

紀曜禮無聲地看着他,心道,我早就想了。

林生把手摟住他的脖子,“親一個嘛,慶祝一下這個開心的時刻。”

紀曜禮在這一瞬,有些喜歡上了醉酒的林生,這時候的他,比平時要更主動,不知道害羞為何物,會把自己心裏的想法,無限放大。

可越是這樣,紀曜禮的玩心越是大,有心學着他平時的樣子,“可是,旁邊都是人,讓他們看見了多不好啊。”

此時的雪已經停了好一會兒了,街上開始有三三兩兩的行人走動。

林生面露失望。

跟着紀曜禮心就軟了,想着不管不顧也要親到他。

誰知道林生忽然神秘兮兮地道:“我有辦法。”

“嗯?”

林生把紀曜禮外套上的帽子豎起來,又把自己羽絨服上的帽子戴上去,笑盈盈道:“這樣他們就看不見啦。”

接着捧住紀曜禮的臉,踮腳吻了上去,兩個人帽子上的一圈毛毛挨到一起,密不可分。

紀曜禮把他摁在懷裏,這傻小子,別人雖然看不見,但還猜不出他們在幹什麽嗎?

他反被動為主動,在帽子裏,動情地吻着林生。

裏面的空氣稀薄,沒一會兒林生的腿就軟得沒有力氣了,紀曜禮拿開他的帽子,讓他倚在自己的身上。

林生嘴巴旁邊一圈都被他吻紅了,此時小喘着氣:

“好累,我想騎馬馬,可我的白龍馬被鎖住了哎。”

紀曜禮看着他,“騎我?”

林生一副“看,我猜中了吧”的神情,“我就知道,繞了這麽一大圈,紀總還是想讓我壓你!”

紀曜禮:“……我說讓你騎我肩上,不是說不想走了嗎?”這腦子每天都在想些什麽?

林生:“噢。”

紀曜禮蹲了下來,林生扶着他的腦袋,小心翼翼地坐在了他寬厚的肩上,記憶裏恍惚和小時候坐在爸爸肩頭的樣子重合了,他抱着紀曜禮的腦袋,不想撒手。

紀曜禮緩緩起身,林生的視野瞬間增高,興奮地大笑。

林生摸了摸紀曜禮的後頸,“這樣坐着……馬馬會不會痛。”

紀曜禮牽着他的腳,搖頭,“不會。”

于是紀曜禮就這樣将他背回了民宿,在門口遇到一起抽煙的監制與羅茗,後面倆人看着他們,驚得手裏煙灰都忘了彈,對視一笑,這大冷天的,二人還真有情趣。

壯壯本來就在門口守着,看到林生有些慢半拍的神色,還聞到了一股酒味,猜他是喝醉了,連忙說要過來搭把手,要把林生放下來。

紀曜禮搖了搖頭,示意無事,親自将林生帶回了房間。

“我要尿尿。”回到地上的林生,夾着腿,看上去憋不住了。

紀曜禮指了指廁所,“去吧,要不要我幫你扶着那兒,別尿不準。”

林生生氣地瞪了他一眼,走一步晃一下地進了廁所。

米酒喝得太多了,以至于林生在廁所洩洪了好一會兒才出來,嘚瑟地靠在洗手間地門口,突然喊道:

“娘子。”

在鋪床的紀曜禮:“……啊哈?”

林生的眼神已經對不了焦,“我不僅尿得準,還射得準,你不要擔心,今天壓你的這件事,我一定辦到位。”

他大步跨到衣櫃前,找到紀曜禮外套裏的錢包,一層層地翻,“咦,我記得在這的啊……哈哈找到了!”

紀曜禮瞧着他手裏拿的套套,“我記得你外套裏也有,怎麽不用你的?”

林生笑眯眯地道:“那不行,不是說放裏面能生財嗎?我不能破財的,我要暴富養你呀。”

紀曜禮覺得好笑,這小守財奴。

林生一個橫沖過來,把紀曜禮壓倒在床上,把套套拿到眼前,因為靠太近了,他成了鬥雞眼,然後用力撕着外面的塑料:

“沒有我的允許,今天誰也別想下車!”

紀曜禮縱着他,瞧把你能耐的。

林生廢了老大的勁兒,這套套也沒能撕開,米酒的後勁也來了,漸漸地把眼睛閉上了。

紀曜禮搖頭失笑,林生真的是把“光打雷,不下雨。”這句話發揮到了極致,來勢洶洶,嘴裏喊得熱鬧,實際上喝醉了的時候,身體連反應都沒有,還想着這樣那樣,有點可愛呢。

紀曜禮把他扶到枕頭上,想要他好好睡一下,誰知道林生又驀地坐了起來,行屍走肉般地顯示拿了手機,後來又去拿了充電器,回到床上,把充電器的插頭往紀曜禮的鼻孔裏插—

“咦?”他又往裏捅了捅,“怎麽充不上電?”

紀曜禮後退,捂着發痛的鼻孔,可愛個球球!

最後非要紀曜禮扯着他的手機線,插到床頭櫃上的插座,手機顯示正在充電後,林生才又老老實實地躺回了枕頭。

紀曜禮虛脫地平躺在他的身邊,他也累了。

“喔—喔—嘟嘟嘟嘟嘟!”可是夢裏的林生仍舊沒有消停,嘴裏先是發着汽車發動機的嗡鳴聲,又是按喇叭的嘟嘟聲。

突然!

紀曜禮渾身一僵,林生的手在剎那間放到了他身下,摸來摸去,“檔呢?我的檔呢!這什麽破車怎麽連檔都沒有!”

靠!你還真開車啊?

紀曜禮的身體對他很敏感,馬上就有了反應。

夢裏的林生終于找到了檔,左腳跟踩離合似的,虛空踩了一下,右手扶着檔位,用力往前一扯,“換個三檔。”

紀曜禮那裏疼得直抽抽,掰開他的手,彎着腰去了廁所。

他發誓,以後連酒心巧克力都不會讓林生碰,絕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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