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啊啊啊啊啊他竟然和一頭豬争風吃醋, 林生越想越氣。

紀曜禮捉住他捶自己的雙手, 然後摁到懷裏, 溫柔地道:“雖然佩奇他眼睛大,皮膚嫩, 肉嘟嘟, 還愛笑, 但是在我心裏,你才是最好的, 他比不過你。”

這話聽得林生還算順心, 不過, 他還是掙脫紀曜禮的手, 揪了一下對方的耳朵,拿他和一頭豬比較,怎麽想都有些勝之不武的感覺。

紀曜禮把剝好的雞蛋送到他嘴邊, “啊”的一聲,示意他嘗嘗。

林生張嘴咬了一口,才從熱乎了的水裏爬出來,鹹的食物進到肚子裏很是舒服。就算披了浴巾, 還是冷得人受不了。二人你一口, 我一口, 把兩個雞蛋迅速解決了。

淨完手, 他們剛準備回到紅酒池裏泡上一泡, 一朵晶瑩的雪花落到了林生的睫毛上, 碰得他一怔, 紀曜禮也瞧見了,擡手幫他拈了下來,不一會兒,二人的頭發就被雪花給落滿了。

“真的下雪了。”林生伸手,好幾朵落到了掌心,一回頭,紀曜禮正含笑的看着自己,眼裏容不下任何其它,連雪花仿佛也在頃刻間融化。

很神奇的,很多東西,林生這輩子都不是第一次遇見了,下雪是,演出是,就連最平常的生活也是,每次和紀曜禮在一起遇到這些事,他都能出現第一次初見時的心動,哪怕是和紀曜禮經歷過,再遇見又能有新的感悟。

林生有了一種錯覺,好似他們都已至遲暮,愛了很久很久以後,紀曜禮看着他時,滿是皺紋的眼裏的濃情愈深,他們會執手相伴,一個人走慢了,另一個人會等着。一個人先走了,另一個人也絕不停留。

紀曜禮拂了拂他頭上的雪花,“我們回酒店吧,別凍感冒了。”雖說泡溫泉的時候,飄兩朵雪花十分惬意,但林生還有場殺青戲要拍,不小心凍病了會影響拍戲的狀态,那就不妙了。

二人随意在更衣室裏沖了涼,然後穿好衣服,回了酒店房間。

林生跑到暖氣出風口旁搓着手,身體逐漸回暖。

紀曜禮調好熱水,在浴缸裏放了一顆白色的泡澡球,帶着椰子的奶香。林生把腦袋探進浴室,一臉陶醉地嗅了口:

“紀哥哥,你先洗嗎?”

紀曜禮搖頭,伸手把他扯到浴室裏,然後開始脫他的毛衣,林生傻兮兮地笑了下,“那我先洗嗎?”

林生光着身子,撲騰一下跳到了浴缸裏,結果還坐上沒一會兒,瞅到紀曜禮也在脫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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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紀曜禮不着寸縷。

林生瞪着雙大眼睛看他,然後見他跨了一腳進了浴缸,“啊!我、我們一起洗嗎?!”

現在不比剛才在泡溫泉了,那時候畢竟在室外,穿着泳衣的,現在兩個人什麽衣服都沒有穿,林生瞬間覺得自己的體溫比水溫都要燙上不少。

以前……雖然倆人也一起洗過,但泡澡還是不一樣。

浴缸不大,兩個男人擠在裏面,下身相互挨着,林生的心跳随着水流晃動,久久不能平複。

已經這麽近的距離了,紀曜禮仍然覺得太遠,扶起林生的腰,給他翻了個身,讓他坐在自己的兩腿之間,他靠着浴缸,而林生靠着他的胸口。

不再有其他游客打擾,二人被溫熱的水簇擁着,變得慵懶起來。

紀曜禮的手放在林生的小腹上,林生把手伸過去,同他十指緊扣,輕輕地叫了聲:“紀哥哥。”

紀曜禮吻了下他的耳垂,“嗯?”

林生默了一會兒,“如果你是瞿陽,我依舊是新夏,在得知我們二人的真實身份後,你會怎麽做呢?”

他老是想到下午拍完的那場戲,總覺得遺憾,又覺得這已經是最好不過的結局。

紀曜禮看過《100天》的完整劇本,熟知裏面的人物關系和故事走向。

林生覺得,紀曜禮應該也會做和瞿陽一樣的選擇吧,感情無法割舍,但現實也會讓二人疼痛,瞿陽的選擇是讓二人都好受一些。

紀曜禮:“如果是我,我會尊重你的選擇。”

林生怔了怔,微微偏頭。

紀曜禮在水裏碰了碰他的腳丫,“你如果想在一起,那我排除世間萬難也要和你在一起。”

林生:“可……”

紀曜禮說:“新漪和爸爸的離世,已經鑄成了太多的錯誤,為什麽還要瞿陽和新夏繼續承受,他們該幸福了。”

林生扣緊了他的手,“如果新夏不願意在一起了呢?”

紀曜禮毫不猶豫地道:“那我就一輩子不娶,終生守着你,保護你。”

林生望着水面出神,剛才那一瞬間,他仿佛覺得紀曜禮不是站在瞿陽的角度上回答這個問題,更像是以紀曜禮的身份,鄭重地給他這份承諾。

林生翻過身,面對面地看着紀曜禮,然後趴在他的胸口,吻上了那只擾亂他心神的嘴,激得身邊的水花一蕩,盈出了浴缸。

紀曜禮回抱着他,閉着眼睛,熱情回應着林生小舌的試探,濃郁的椰香充斥二人的鼻尖,帶給了他們甜蜜黏膩的享受。

紀曜禮舔舐到林生的喉結,後者舒服得後背挺直,仰起脖子,渾身戰栗。

紀曜禮的手不由自主地伸過去,林生本竭力放輕松,但還是痛地得皺了一下眉頭,而紀曜禮一直觀察着他的神色,發現他露出不舒服的表情,連忙收手。

林生也意識到了他的撤離,抓住他的肩膀,紅着臉小聲道:“不要……可以繼續的。”

紀曜禮吮了一口他嬌紅的小嘴,“再等兩天,今晚再給你上點藥。”

林生不開心地“唔”了一聲。

水溫慢慢涼了下來,紀曜禮把他抱到浴缸的另一頭,重新換了幹淨的溫水。

林生的手腳在裏面晃來晃去,滿臉都寫着不快活,現在是清水了,兩個人的身體看得清楚了,他腹部憋着一股火,快要把他灼燒透了。

紀曜禮瞧着他直勾勾盯着自己的樣子,忍不住笑了笑。

他越笑,林生就越不快活,說道:“紀哥哥,你要是生在古代,肯定是當将軍的人物。”

紀曜禮:“怎麽說?”

林生哼了一聲:“美人坐懷,心都不亂,國之棟梁。”

紀曜禮笑得開懷,過來屈指勾了勾他的鼻子,“你啊你,繞了這麽大一圈,還不是在誇你自己是個美人。”

說着,他把林生的腿分開,駕到浴缸邊上。

林生亂動:“你幹什麽……”

忽地,紀曜禮潛到水下。

……

林生頓時被一口濕熱包裹住,快感直沖他的腦補,他忍不住低哼一聲。

他露在空氣中那光潔白皙的腳趾,忍不住蜷屈起來。

過了一會兒,紀曜禮又竄出水面,邊換氣,邊目光含情地凝視着他。

林生咬着唇看他:“紀哥哥……”

紀曜禮撓了撓他的腳板心,再次潛到了水裏。

水花一波一波地蕩到浴缸外面,比剛才更猛烈,來勢更兇。

林生的手指在浴缸上抓出“嗞”的長長一聲響,忍耐地皺眉,後将手插到紀曜禮的頭發裏,忍不住似地後背用力弓起……

……

洗完澡後,紀曜禮抱着昏昏欲睡的林生上床,二人相擁而眠。

一夜好夢。

紀曜禮因為要趕回市裏,天還未亮就起來了,洗漱好後,正在浴室系襯衣的扣子,這時,房門外響起了輕叩門聲。

紀曜禮大步過去,拉開房門,昨晚送他來度假村的司機,此時正恭敬地站在門外,“紀總,一切先準備就緒。”

“稍等。”紀曜禮又把門關上,回到床邊,就這麽一會兒的功夫,林生嫌熱,把被子踢開了,睡衣也不知不覺掀到了肚皮上,下巴上的皮膚較松軟,擠出了雙下巴。

紀曜禮忍俊不禁,拿出手機,拍下了林生這睡得沒有形象的樣子。

随後嘆了口氣,幫他掖好被子。每晚睡覺的時候,紀曜禮總是會醒來數次,幫他扯衣服,不然第二天起床定會着涼。

他伸手指撓了撓林生的睫毛,輕喚他,“生生,生生。”

林生的眼睛眯開了一條縫,身體本能地抱緊他,發現他身上穿着外穿的套裝,嘟囔道:

“紀哥哥要走了嗎?”

“嗯。”

林生在他的脖子上蹭了蹭,“那你路上小心哦,昨晚下雪了,路上會打滑的,車開慢一些。”

“知道了。”紀曜禮想起身,林生卻扒着他不放,“再……再抱一會兒。”

紀曜禮笑着撓了撓他的腦袋。

又溫存了幾分鐘,林生懂事地放開手,“紀哥哥再見。”

紀曜禮整理衣衫,快走到門口的時候,他的身形頓了頓,似乎每次他出門的時候,林生總是會再三叮囑他開車注意安全……

他恍然想到,林生的爸爸就是開車出了車禍離世的,那應該是一個和平日裏一樣平常的早晨,林生吻了口爸爸的臉頰,送他出門,沒有人會預料到,再見時已是生死相隔。

他出了房間。

林生弓着身子,側躺望着被子微微出神,連房門再次被人打開也沒有意識到。

後背忽然之間,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他驀地一驚,這個懷抱他太過熟悉,以至于很快就反應了過來,放松了身體:

“紀哥哥?”

“嗯。”

“怎麽又回來了?”

“客戶突然有急事,行程取消了,留下來陪你。”紀曜禮的聲音沙啞。

“好。”

……

《100天》最終彩蛋的拍攝地,定在龍泉山上的天然滑雪場。

恰好昨夜下了場大雪,為鏡頭營造了絕佳的美感,不過拍攝難度也大大增加了,林生蘇子涵随着劇組人員踏過厚重的白雪,幫忙擡着拍攝器材,在事先租好的滑雪場裏搭景。

很快,林生和蘇子涵被化妝師帶去化妝。彩蛋拍攝的是二十年後,新夏和瞿陽的相遇。

彼時二人已經進入中年,是以化妝師在二人臉上化上褶皺,點上歲月的斑點,尤其是在頸紋上下了功夫,不同于年輕時候的發型,他們頭發都被梳成了偏分,最後化妝師拿了白色的發膠,在二人兩鬓噴上星星點點,年紀盡顯。

鏡頭從新夏和懷特先生,一身登山裝在雪地間走走停停開始。二人胸前都挂着相機戲,新夏拿着相機,對身邊的風景,拍得忘我,沒注意腳下的路,眼看就要跌倒,懷特先生立馬抓住他的手臂,道了聲:“小心。”

新夏也吓了一跳,忙笑着對他說抱歉。

懷特先生搖頭失笑,“看來比利時這次舉辦的拍攝大賽,又要是你拔得頭籌了。”

新夏也不謙虛,“那是自然。”

新夏在自己大學畢業的那一年,憑借一組名為《新生》的照片,在國際攝影領域嶄露頭角,據說那組照片是他的畢業設計。世界嘩然,沒有人認為一個毛頭小子能拍攝出這樣震人心魂的巨作,但新夏确實做到了,也為他今後在界內榮獲各大獎項打了一定的基礎,到了今天,新夏已然成了業界的宗師,無數人崇拜的對象。

懷特先生是他前年在北極拍攝時認識的,二人一見如故,經常約在一起拍攝。懷特先生是個幽默的男人,新夏和他攀談時總覺得輕松,甚至常常被他逗笑,懷特先生因此覺得自豪。

因為業內相傳新夏就是一座冷漠的冰山,一方面是他老是冷着一張臉的緣故,另一方面,新夏喜歡拍雪景,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

二人這次相約在中國西南的一座高峰上拍攝,結果中途突遇雪崩,萬幸的是人沒事,可來時的路被雪封了,他們只好改道,最後在山間迷了路,好在手機還有一絲微弱的信號,打電話給了定好的民宿幫忙,前臺的小姑娘接電話答應說老板來尋他們。

新夏和懷特先生并排躲在一個山洞裏,懷特先生把自己的壓縮餅幹分了一半給新夏,就着月光,看着新夏的側臉不由入迷,暗示道:

“夏,我覺得我們倆的關系,還能再更深入一些,你覺得呢?”

新夏一如往常那樣清冷,“我也覺得可以。”

懷特先生面上浮上欣喜之色,接着聽到新夏道:

“我們可以做兄弟。”說着新夏把自己手裏的牛肉幹也分給了他一半,“喏,好兄弟。”

“夏,我總覺得你心裏有人,那個人是誰?是哪個小子這麽好運?”懷特先生恨恨地咬着牛肉幹。

新夏出奇地淡淡笑了下,沒有接話。

忽然間,手電筒的燈光從二人臉上掃過,新夏立刻鑽出了洞,大喊:“這裏,這裏!”

來人牽了一條阿拉斯加,出現在二人面前,懷特先生高興地高呼上帝,“我親愛的夥計,你可總算來了!”

可是他的招呼卻沒人理,緊接着發現新夏和民宿老板都愣住了,二人望着對方,眼神裏寫滿了驚訝和複雜,良久,瞿陽目光掃到懷特先生臉上,眸色黯淡了不少,道了聲:“跟緊我。”

新夏沉默跟上,一路上懷特先生興奮地在瞿陽身邊說個不停,瞿陽俱都禮貌回應。

瞿陽很是熟悉地帶着他們繞路,來到了他開的民宿小木屋。新夏瞧見嘴角帶着酒窩的麻花辮姑娘從裏面迎了出來,應就是剛才接電話的那位,一時間,越發沉默了,姑娘問他開幾間房,他也沒有說話。

夜裏,新夏睡不着,他披着羽絨服出來,正巧遇到客廳有人在摸黑從牆上取着什麽,他連忙打開燈,随即一愣,發現那人是瞿陽,正在取着櫥櫃上粘着的照片。

瞿陽看到他,瞬間慌亂,想要把照片藏起來,卻已經遲了,新夏掃了一眼便認出了,那些都是他這些年登報過的獲獎照片。

又是一陣沉默,新夏從口袋裏掏出煙盒,遞了他一根。

瞿陽:“出去抽吧。”

二人坐在木屋的門檻上,香煙上點點的紅光,忽明忽暗,仿佛也有無盡的心事。

忽地,他們二人同時出聲:

“他是你……”

“她是你……”

皆是一怔,又異口同聲地道:

“不是。”

“不是。”

二人望着對方,終是忍不住笑了起來。

新夏手裏的煙率先抽盡,他卻不舍得摁滅,問道:

“來這,多久了?”

瞿陽:“具體記不得了,有個十幾年了吧。”

“這些年,你過得好嗎?”新夏輕聲問道。

瞿陽看向他,反問:“你呢?”

新夏笑了,“我啊,不怎麽好。”

“我也是。”

身邊的雪花懶散地飛揚,一如他們初見時那天,在河邊的那場雪,這麽多年了,二人很是默契地,都離不開雪了。

“卡—”羅茗平靜地喊了停,林生和蘇子涵仍舊坐在門檻上,呼吸時嘴裏吐着白氣,久久緩不過神來。

劇組工作人員們也是一樣的失落,直到監制走過來把喇叭遞給羅茗,後者大聲道:

“現在我正式宣布,《100天》劇組殺青了!!!”

林生總算清醒,伴着工作人員們一起歡呼,場務的人手擰禮炮,彩帶漫天。

和蘇子涵來了一個大大的擁抱後,他和每個人輪番地說着感謝,他是真的,由衷感謝《100天》劇組,這部電影,不僅僅是新夏和瞿陽的新生,也是他林生的新生,是他第一次充當男主角的電影,是他付出最多也是收獲最多的作品。

走到羅茗面前的時候,林生已經熱淚盈眶,羅茗什麽話也沒有說,只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

“前輩!!”身後忽然爆發出一道高昂的呼喊,林生驚喜回頭,穿得毛茸茸的東羽已經沖到了他的懷裏,開心地蹦啊蹦的,“前輩啊啊啊啊啊!恭喜你殺青啊啊啊啊!”

林生說:“你怎麽來了,這大雪天……”

“前輩殺青我當然要來啦!!殺青宴怎麽可以沒有我呢!嘻嘻!”東羽笑眯眯的。

結果還沒抱暖自己心愛的前輩,東羽羊羔毛外套的帽子就被人一扯,整個人不受控制地朝後走了兩步,緊接着一大束鮮花塞到了林生的懷裏。

紀曜禮把東羽完全擋住,微笑:“生生,殺青快樂。”

林生聞了一下花香,“謝謝。”

東羽朝紀曜禮後腦勺翻了一個天大的白眼。

……

劇組就近在度假村的酒店裏,辦殺青晚宴,各位主演回到房間稍作休息後,換了正裝來到宴會大廳。

林生入場的時候,發現東羽一身淡粉的羽毛裝飾吊帶裙,腰部修身,少有穿着高跟鞋,妝容依舊少女,她手裏提着手拿包,看到林生,瞬間沒有形象地揮起手來,“前輩!前輩!這裏!”

林生笑着誇贊:“東羽你今天真好看。”

東羽不好意思地挽了挽頭發,“那不知道今天有沒有機會讓我前輩坐一起啊……”

“沒有。”紀曜禮冷梆梆地插話,牽起林生的手,對東羽道:

“小屁孩,沒看到你們酥酥哥哥今天一個人嗎?你們年輕人不天天嚷着自己是什麽大叔控嗎,還不抓緊機會?”

東羽幽怨地看着他,“紀總的嗓子聽上去好像啞了,莫不是感冒了吧,感冒的話還是把前輩交給我吧,不然傳染給前輩就不好了啊。”

林生的面色忽然變得古怪。

紀曜禮挑眉,“我嗓子啞了,可不是因為感冒。”

林生暗地裏捏着他的手。

東羽莫名其妙,“不是感冒是什麽?”

“這個啊……”紀曜禮清了下嗓子,“我就是單純的,嗓子疼,具體原因,你得問你的前輩。”說着他眉頭皺了一下,因為林生在他腰上用力地擰了一把。

林生忙擺手,“東羽,紀總就是着涼了,你別聽他瞎說。”

紀曜禮把腦袋擱到他的肩膀上,語氣黏黏乎乎的,“還不是都怪你。”

東羽抽了抽嘴角,實在看不下去了,找相熟的場務小姐姐去玩了。

林生瞪了眼紀曜禮,剛準備說話,這時,監制和羅茗都圍了過來,林生掙脫了紀曜禮的手,示意自己到裏面晃一晃,紀曜禮點頭允了。

林生則走到蘇子涵身邊,因為他發現蘇子涵從剛才他入場的時候起,就看了他好幾眼了,此時又在一個人喝着悶酒。

他不說話,林生也不說話,拿了塊櫻桃味的小蛋糕,吃得不亦樂乎,覺得這奶油一點也不膩,等會要偷偷塞一個到紀曜禮的嘴裏。

一直到飯席正式開始,蘇子涵也一聲不吭,有人給他敬酒,他就來着不拒,一口悶下。

林生中途搶過他的酒杯,讓他少喝一點。

酒席過半。

“林生。”蘇子涵終是忍不住,叫了他一聲。

林生咬了口紀曜禮給自己夾的奶黃包,含糊地應了聲:“嗯?”

蘇子涵握緊拳頭,“謙……安助理為什麽這兩天沒和紀總一起來。”

林生嘴裏塞滿了包子,“噢他啊……他不在了,所以才……才沒一起來啊。”

蘇子涵呆了一下:“不在了?去哪了?”

林生兩個腮幫子鼓鼓當當,像個倉鼠一樣嚼啊嚼,“回老家了啊。”

蘇子涵色變,不敢置信地自語道:

“安謙,你可真狠的心啊。”

林生鼓動的腮幫子一定,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蘇子涵沉浸在自己的悲傷裏,“為了遇不到我,你竟然,你竟然連工作都辭了,跑老家躲得遠遠的……”

林生緊皺着眉頭,着急地看着他,想要說話,結果噎着了,紀曜禮倒了杯溫水遞給他,還拍着他的背順氣。

“轟—”地一聲,蘇子涵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林生邊喝水邊瞅着他。

蘇子涵咬着牙,“我找這個王八蛋去!!”然後踢開了椅子,氣沖沖地走了。

直到蘇子涵消失在包廂門口,林生才終于把這口奶黃包咽下,他撓了撓腦袋:

“這人也太心急了吧,我話還沒說完诶!安助理請年假了,過幾天就回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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