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小騙子

第53章 小騙子

寧淺下意識想要挪動腳步,轉身離開。

誰知,張行長突然推門進來,正看到她,立即上前招呼道:“寧總,真是不好意思,我剛從廈門回來,明天還得出差,怕耽誤你的項目,所以今天才臨時約你。”

聽着張行長提及公司的事,寧淺才瞬間靜下心來,想起自己今日來的目的。於是,她淺笑回應,随他入席。

也同在座的其他人颔首招呼。

剛安排完寧淺坐下,張行長就感覺到身後沙發處一抹不可忽視的威壓,背脊一陣陣發寒,讓他不禁瑟縮。

在華新李總的友好提示下,張行長回了個身,然後瞬間石化。

好半晌,他祈求着一雙眼,掃過在座的各位:誰能告訴他,這座大佛什麽時候進來的?他就出去打個電話的工夫啊。

衆人搖頭,表示不知道,連帶着一副“老張,你要小心啊!”的警示。

張行長忍不住用大拇指直按太陽穴,這麽久以來,每次都是特意把他們倆分開,請一個就不能請另一個。

就連過年時候的客戶答謝,為了他們自己都是連請了兩天,光是給總行寫報告,為啥連請兩次,花兩份錢,他都是勤勤懇懇的,逐字逐句的解釋啊。

今天呢?

誰能告訴他,到底哪裏出了問題?

他明明沒請顧總啊呦喂,“哎呦”張行長一個箭步竄過去,吹掀了僅有幾根蓋在鋥光瓦亮頭頂的毛,那幾根毛跟随着他腳步的頻率,在空中一抖一抖的搖曳,“顧總,什麽時候來的呀,你看,是我照顧不周。”

“不歡迎?”顧景琛似玩笑一般,唇角挂着淡笑,起身與張行長握手。

“哪裏?怎麽可能?我想請都來不及呢,快,顧總上座。”

張行長一轉頭,硬着頭皮将顧景琛安排在了主位旁的座位。

實在不是他自己敢坐在主位上,是真不能讓他們兩個挨着坐呀。

顧景琛不甚在意地漫步到桌前坐下,頃刻間,他周身散發出的渾然的矜貴,叫人不自覺就将他所在的位置看作了主位。

這個男人似天生帶着淩駕一切的睥睨,叫人在他身邊不覺矮了氣場。

張行長如坐針氈的落座於主位,左邊寧淺,右邊是顧大佛。壓的他開席的說詞,都省略了好幾句。

從張行長的态度上看,寧淺明白了顧景琛竟是不請自來。因而,心底對他的目的卻是更加存疑。

腦海裏浮現他剛剛看自己的眼神,她隐隐猜測着,或許與自己有關。

宴席開始,一番簡單的寒暄後,寧淺尋機與張行長介紹了一下雲臺天街項目的資金貸款,在得到張行長肯定的答複後,算是完成了今天的使命。

只等接下去,她手下的主管人員前去銀行對接。

因着顧景琛與寧淺都在,席上的交談都謹小慎微着,誰都不知道該聊些什麽合适。

談合作?跟寧氏談,怕得罪顧氏。跟顧氏,又怕得罪寧氏。

身在他們的位置,誰還沒有些消息渠道,這位寧氏的年輕新總裁與淮南莫家的關系,大家心照不宣。

既然事業上的事需要避雷,生活上的事兒總可以閑聊聊了吧?不若大眼瞪小眼的,就剩吃飯了。

“聽說顧總今年要辦喜事啦?”坐在寧淺斜對面身材微胖的邵總,率先開口搭話,

話題一抛出來,瞬間就引起了大家的應和。

先是華新的李總道喜,“顧總,定好日子可一定要告訴我們啊!”

再是南電的趙總,“是啊,我聽說顧總與未婚妻在一起多年,可真是伉俪情深。”

“可不是,像顧總這麽癡情的太難得了,不像我們,嗨!寧總在這,不說了。”

席上終於熱絡起來,被恭喜的正主始終沒有任何表示,寧淺正夾菜的餘光下意識往身側瞥了一眼。

顧景琛正垂着眼睑,唇角始終挂着淡笑,搭在桌子上的右手,指尖輕輕敲着杯壁。

一下,兩下,三下……

然後,就聽到他輕笑一聲,低沉的語氣中夾雜着些許無奈與疼寵,“我倒是想結,也要看人家要不要今年嫁。”

話鋒一轉,他身體略微前傾,視線越過張行長,看向正默默用餐的沒心肝女人,問,“你說是吧?寧總。”

一瞬間,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寧淺的身上,顧景琛也饒有興致的睨着她。

獨剩卡在兩人中間的張行長,默默挨緊了靠背,讓出空檔。

猛地被他一問,寧淺忍不住心裏咒罵顧景琛閑的慌,又來招惹她。

可面上還要端出一副不與小人計較的大度,放下筷子,堆起祥和的笑,“憑顧總的身份地位,哪個女孩子不趨之若鹜。”

顧景琛眉梢微挑,繼續追問,“那寧總呢?”

“我喜歡年輕有活力的。”她答的誠懇,目光真摯坦蕩,看着他的臉色一點點冷沉下去,心裏很是滿意。

誰讓他故意找她茬。

結個婚有什麽了不起?

桌面上倏然間安靜,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話題又有些進行不下去了。

張行長尴尬的咳嗽了兩聲,提議大家共同舉杯。

……

在新一輪互相敬酒開始之前,寧淺起身去了洗手間。

雖然她一直都是小口小口抿着,可架不住他們聊天沒的聊,就剩喝酒了啊。喝的再少,也抵不過細水長流呀。

刻意在洗手間跟樂蓉蓉發了好一會兒信息,消磨時間。聽她吐槽龍烈的不解風情,讓她追了那麽久,還是把她當哥們兒一樣。

提起龍烈,寧淺下意識想到了顧景琛,剛剛他說他想娶,人家不見得願意嫁。

他什麽時候這麽虛僞了?

從洗手間出來,她向着來路回去,途中琢磨着進去後,該尋一個怎樣的借口離開合适。

正想着不若拿身體不适當借口,最簡單也最直接,主意剛打定,就猛地感到自己的手臂被人大力一扯,身體不自覺就随着那力道被帶過去。

還沒來得及看清對方是誰,她就進了一間未開燈的空包間內。剛要呼喊,唇上就覆蓋了令她再熟悉不過的唇瓣。

是她曾經一點點描摹過的像牡丹花瓣形狀的唇。還有,他身上清寒的鈴蘭香。

“顧景琛。”她的手抵住他堅實的胸膛,想要與他分開一些距離。

可是,他絲毫不給她機會,将她的身體整個擁在懷中,抱起,幾個大步向前将她抵在牆壁處,讓她逃無可逃。

驀地,身後冷硬的牆壁,周身的逼仄感瞬間席卷寧淺的全身,仿若又回到小木屋一般,令她驚恐而無助。

呼吸驟然停止一般,全身一寸一寸僵硬生寒。

正掠取她口中芬芳的顧景琛忽地感覺不到寧淺的呼吸,立即離開了她的唇。

手下她身體的溫度逐漸如冰一般,顧景琛瞬間慌亂起來,“淺淺,淺淺,你怎麽了?”

将她緊緊帶進懷裏,窗外月光暗淡,他卻猶能看到她蒼白如紙的面色,下意識的,他找到她心髒的位置。

壓在上頭,摸着她的心跳。

“淺淺,怎麽了?淺淺?”顧景琛慌亂着,要抱着她去醫院,剛走到門口的時候,寧淺呼地舒出一口氣。

呼吸逐漸順暢起來。

可身體卻如脫水一般,需借着他的力道才能站住。

“怎麽回事?為什麽會突然這樣?”顧景琛的音色有些急躁的憂慮。

沒力氣與他解釋,此刻又離不開他的支撐,她只能請求他,“你把我扶到沙發那坐會兒,我沒力氣。”

眼睛已經适應了黑暗,顧景琛直接把她抱了起來,走到了在門口的沙發處,抱着她,坐下。

“你放我下來。”寧淺生氣地抗議。

顧景琛不理會,眉頭緊蹙着,她看不到,卻能感覺到他心髒處地惶恐與不安。

憤恨也少了些,與他打着商量道:“顧景琛,我就是突然有點不舒服,現在沒事了,你把我放下吧。”

她确實緩一下就好了,是她自己的心理問題。

“真的?”他不确定的問。

“真的!”寧淺沒多想,為了證明自己沒事了,讓他把自己放開,将手覆在他手上,“你看,我手都暖過來了。”

“好。”她聽他說。

随即,她看到他壓下身,感覺到他吮住自己的下唇。

輕輕的,柔柔的。

她的手再次抵在他胸前,可卻沒有了剛才的力道,“顧景琛,你別鬧。”

音量很小,衍生出了撒嬌的味道。

她有些惱恨,感受到他濕熱的唇尖在她雙唇間探索,她故意緊抿雙唇。他卻又另謀他處,一點一點吮吸逗弄着她的上唇。

漸漸地,她腦海中一片混沌,被他勾起了渴望,微微張唇,學着他,被他帶着吮吸描繪他的唇。

壓迫感越來越重,她被他帶着,将嘴徹底張開,任他攻城略地,而她也不禁與他勾纏,舌尖相處。

灼熱的呼吸,相互交織。

他在她口中,呢喃着,“小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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