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是睡是做?

第73章 是睡是做?

房間裏靜谧的很,厚重的遮陽簾讓室內光線漆黑一片。

耳畔傳來低沉均勻的呼吸聲,讓寧淺實在無心睡眠。

此刻,她極為後悔,剛剛對他的妥協。

可眼下,她再起身跑去沙發上睡,是不是又有點矯情了?但不去,她總覺得,以他們兩個人如今的關系,睡在一張床上,不是那麽回事。

寧淺翻了個身,琢磨着:要不起來過去?

仔細聆聽着身旁的呼吸聲,寧淺暗自琢磨,應該是睡了吧?

黑暗中,秀眉擰起,想到以往顧景琛清淺的睡眠,立即又否決了剛剛的決定。

算了。

還是別把他吵醒了。

不然更麻煩。

可是……

寧淺又翻了個身,發現正沖着顧景琛的方向,雖然屋子裏很黑,但視線逐漸适應,她依舊於黑暗中,明晰了他的輪廓。

轉瞬間,她立即又換了方位,仰躺在床上。

可是不去沙發,她睡不着呀。

晶亮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

數羊。

最後的意識停留在27只羊的那一刻。

随之而來,便是稍沉的呼吸聲。

潑墨般的眸子於黑暗中緩緩睜開,原本讓寧淺認為已經熟睡的男人側首瞧向身旁的小女人。

慢慢伸出手,眸子裏噙着柔光,像觸碰一件珍寶般小心翼翼,順着她的眉眼、臉頰,一直到粉嫩飽滿的唇。

爾後,輕輕的擡起頭,落下溫柔的吻。

“淺淺,晚安。”

盡管頭沉的厲害,整個身體都似漂浮在雲端一般虛浮。可他依舊不舍合眼。

默默盯着寧淺半晌,直至精力耗盡,顧景琛才無意識地睡了過去。

寧淺睡的逐漸不踏實,睡夢中,感覺整個人猶如被困在火爐裏炙烤,不管她如何的掙紮,就是逃脫不開。

反而,她越掙紮,捆綁住她手腳的藤蔓收的越緊。

以至於,她全身都被汗水浸濕。

呼吸越發困難,周身熱的難受。

終於,她被憋地猛地睜開眼,滿頭大汗,大口呼吸時。

思緒回攏,才發現,自己被顧景琛牢牢抱在懷裏。

與他緊緊相貼,無一絲縫隙。

她的後背貼在他的胸膛,他的雙手一只穿過她的脖頸,一直握着她的手。自己的雙腿也被他困在兩腿之間。

感受到身上的黏膩,寧淺試圖挪開一點與他的距離。

可是,無論她怎麽扭動身體,他都能随着她的挪動,更近一步。

一番掙脫下來,她身上的汗,更多了。

寧淺深呼吸,困意徹底消散。

沉吟片刻,被子裏的手,向後直接伸過去摸向他的腰間,在他的胯骨上方指尖來回勾畫。

身後的男人瞬間因為癢意,躲避着抽回了胳膊,身體避開她的指尖。

果然奏效。

那裏,是顧景琛的癢癢肉所在。

他這人,就連癢癢肉都與旁人癢的不是一個位置。寧淺忍不住輕嗤。

從前,她屢試不爽。

正待她剛掀開被子一角,準備透透氣之際,一只有力的長臂襲來,一搭,一勾。

将她再次扔進了煉爐裏。

寧淺忽然有些生氣,擡起腳踢了他的小腿骨處。

誰知,某個睡夢中的男人非但絲毫沒有感受到她的憤怒,反而更抱緊了她,“淺淺,好好睡覺,明天起來就帶你去吃水煎包,乖。”

身後的人喉間溢出呢喃,音色裏含着睡夢中的磁啞。爾後,他又微微低頭,吻了吻她的後頸。

寧淺聞此狠狠一愣。

想再掙脫他的動作,也跟着收了力道。

水煎包?

那應該是早些年陪他來瀛海出差的那次吧。

當時他剛回國,忙的四處飛。為了能跟他有更多的時間在一起,只要自己沒課,她都會陪着他。

來瀛海那次也是。

她提前做了詳細的攻略,玩什麽,吃什麽,都設計的好好的。當然,知道他忙,所以全部的設計,都是她自己的行程。

可她也不想他錯過。

於是,遇上好看的建築和風景,她會拍照發給他。遇到有意思的事,她會講給他聽。

吃到好吃的,她全部一一買回去給他嚐。

但在瀛海的三天,她始終沒吃到知春路上那家,最好吃的水煎包。

為此,回了平津後,她遺憾了很久。

他答應她,再去瀛海。

一定給她買來。

可自那一次後,因為他家裏着急讓他接掌集團,他媽媽又逼着他娶喬凝,讓他們在那段時間裏,總是争吵不斷。

大多時候,都是自己跟他過不去。

避着他,不理他。

幾次提出要跟他分手,還發了誓,要與他老死不相往來。甚至,還學別人玩叛逆,去酒吧學抽煙喝酒。

那段時間她将他折騰的厲害,每日除了工作,就是疏解她的壞脾氣,壞情緒。變着法兒的哄她開心。

以至於,他們再沒有機會一起來瀛海。

其間,他一個人飛來瀛海給她帶水煎包回去。可當時她剛跟喬凝見過面,心裏全是對他的怨。

将他帶回來的吃的,全部扔了。

水煎包不是什麽大事,只是當年一時的貪嘴。

只是沒想到,會在他的睡夢中,被提起。

恍然間,似他們還如從前,一起來到瀛海,等着醒來後,他帶着她去滿足上一回的遺憾。

許是,睡糊塗了吧。

寧淺輕輕擡起手,撫上他的額頭,肌膚的溫度已經降下來了。

指尖觸摸到額頭上的濕漉,寧淺無奈垂下眼睑,這家夥,也是熱的冒了汗。

瀛海本就地處南方,睡覺前,他發着燒,怕空調的風太涼,她特意調高了溫度。

眼下,他們兩個緊貼在一處,又蓋着被子,不熱才怪。

怕他下巴上的傷口悶出汗,導致發炎,寧淺盡量力道輕柔地在被子裏伸出手,又撓了撓他的腰。

須臾,她聽他從睡夢中掙紮着醒來的聲音,“要起夜?”

說完,也沒等寧淺回答,他撐着胳膊,起了身,摸索着下床,依舊能感覺到他整個人的迷蒙。

從他撐起胳膊開始,寧淺一下子怔愣在原地。

直到,顧景琛來到床邊,向着她伸出雙手,低聲道:“來。”

寧淺愣愣瞧着眼前的手,黑暗中,她雖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腦海裏卻自動勾畫出他睡眼惺忪,唇角漾着縱寵的弧度。

是他每一次抱她去洗手間,都會有的表情。

自從他們同居,他知道她有起夜的習慣後,每一次,都是他抱她去洗手間。然後,再把她抱回床上。

她說過很多次不用,可他從不聽。

見寧淺始終未動,顧景琛也從睡夢中清醒了一些,“怎麽了?”

寧淺顫了顫眼睫,淡淡回他,“沒事,我現在不起夜了。”

彼此間忽然的靜默。

半晌後,顧景琛回了床上。

寧淺盯着房頂,思緒放空。

忽然,一只強勁的手臂伸了過來,攬住她的腰,微微用力,她直面着就紮進了他的懷裏。

“顧景琛!”

寧淺不滿地剛要掙紮,就聽頭頂上方響起一聲魅惑之聲,“是睡是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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