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讓我嘗嘗……

第23章 讓我嘗嘗……

逼仄的空間裏,沈玉鼻腔中都是酒精的味道。任清崇一句話也沒說,用行動證明他了一切。

這個吻來得猛烈又急促,與他本人身上所帶的溫雅截然相反。在狂風驟雨般的間隙裏,沈玉甚至來不及呼吸。他只能被迫仰面貼在黑暗侵襲的牆壁上,身上全是任清崇的味道。

此處是一個無人窺視的拐角,牆上墊着蓬軟的隔音棉。就在方才,這張嘴剛以只言片語便将梁琛怼得啞口無言,眼下卻只能化作一灘春水,任人品嘗。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麽長,沈玉被吻得實在喘不過氣,想要掙脫而去。然而,狩獵者怎麽會就這麽放任獵物逃離?

沈玉腿間擠進一只腿,對方用腰腹的力量,一手環住他的腰,将他整個人往上一架。

雙腳猝然離地,沈玉倉皇間只得抓住任清崇的肩膀以維持平衡。仿佛對這個姿勢十分滿意,任清崇的壓迫感散了幾分,他将沈玉整個抱在懷裏,微微退開。

沈玉不住地大口呼吸,許久之後才得以看清任清崇的臉。

一半隐在黑暗裏,一半被酒店走廊的光照着,陰影與光明并存,精致的臉部輪廓強勢地侵占着沈玉的全部視野。

在這幾秒的休憩時間中,沈玉在任清崇酒醉不清的雙眼中窺伺到了獨屬于他的占有欲。

轉瞬即逝。

“任……”

“你身上的味道……”任清崇輕聲道,“讓我再嘗嘗。”

這不是任清崇會說出口的話。他向來是克制的、溫潤的,不會如今夜一般強勢、咄咄逼人。

再一次被奪取呼吸,沈玉迷迷糊糊地想,任清崇大抵是醉了。

否則他怎麽只是與任清崇接個吻,就暈暈乎乎的不知方向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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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兩人唇齒相依,沒有掠奪者與獵物,只有沈玉和任清崇。

空氣裏夾雜着酒香,任清崇用指尖輕輕撫過沈玉的側臉,像信徒在描摹信仰之神一般,認真又虔誠。

随即,顏料塗抹到神明的身軀之上,信徒低眉禱告,而後才滿足地用吻來接洽。

沈玉被親得暈頭轉向,若不是被任清崇緊緊壓在牆上,否則早就跌跪在地。

所以,他不知道的是,與他一牆之隔的門外,梁琛正緩緩從洗手間走出。

他的臉上帶着秘密被揭穿的難堪,眉宇間撞出來的文雅不見,反之戾氣橫生。随即,他一擡眼,就看到了眼前這一幕。

沈玉也不知道,原本應當醉得一塌糊塗的任清崇,埋首在他頸側之時,在他無法看到的另一面,緩緩睜開了眼。

半邊黑暗中,任清崇的瞳色愈發黑沉,常年上位者的身份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危險萬分。

所以沈玉更不知道,任清崇與梁琛二人,在沈玉意亂情迷時隔空對視,無聲的火光崩裂開來。

最終,敗者悻悻離去。

勝利者得償所願,繼續酣足地享受自己的食物。

而食物也早在溫香軟玉的環境中沉入弱水。從最初的被迫接受,到現在的主動相擁,鼻間酒的香氣就像情欲的催化劑,但在神思迷蒙之刻,沈玉奇異地分出了一絲理智。

他睜開眼,搭在任清崇雙肩上的手往下一滑,精準地在自己腰間握住了任清崇的手。

果然,那雙骨節分明的手正在微微顫抖着。

沈玉清醒過來,他奮力一掙,為自己争取了片刻的自由,随後恍若不覺自己與任清崇有多親密似的,向前湊到任清崇耳邊,喃語亦如同喘息:“任總,你的手在顫抖。”

沒有回應,任清崇也沒有再繼續那個親吻,沈玉又喚道:“任總?”

不等沈玉托起任清崇的臉看,他忽覺肩上一沉,任清崇整個人向前傾倒,渾身重量壓在了沈玉的身上。

……

*

任清崇醉了,醉得神志不清。

私人助理陳定火急火燎地沖進包廂,一巴掌拍在酒桌上:“我們任總酒精過敏,李導,您這就不厚道了吧!”

李樂山大驚,酒都醒了大半:“那,那現在去醫院?”

陳定沉痛地擺擺手:“不,我已經約好任總的私人醫生。半夜去醫院,如果讓有心人拍到了,對您對任總都不好。”

這話在李樂山聽來在理,任清崇的重心雖然已不在演戲,但好歹還算得上半個公衆人物。而且最近寧江省省臺內班子更換,任清崇也是焦點人物之一。

李樂山忙對沈玉道:“那,沈玉你幫忙扶一下任總上車?”

沈玉點點頭。

任清崇自始至終都将腦袋埋在沈玉的胸前,陳定雖然也想幫忙,但也恪盡職守地記得任清崇的毛病,只能虛虛地跟在沈玉背後,時刻注意着幫襯一手。

臨到門前,陳定忽然想起什麽:“對了,任總接下來可能會請一段時間的假,劇組的事麻煩李導費心了。”

李樂山忙道:“自然自然,養身體要緊。”

誰知沈玉頓了頓,也道:“那李導,我下周一可以也請個假嗎?”

李樂山皺了皺眉:“你是什麽原因?”

沈玉沒細說:“家事,需要我回去處理一下。”

李樂山恍然:“哦,行。我看看能不能和大家協調一下排期。”

“給您添麻煩了。”沈玉道歉得很誠懇,“如果實在沒辦法調日期……”

李樂山卻表現得很大方,估計是因為把酒精過敏的任清崇灌醉了,眼下有些心虛,所以很好說話:“沒事,出不了什麽大事,你放心去吧。”

直到看着三人坐上車,李樂山才松了口氣。

看着背後一衆茫然四顧的小崽子們,李樂山有點心累,冥冥中他覺得自己好像被算計了,又有點說不上來。

他掃視了一眼:“梁琛呢?”

唐詠雲站出來:“他說他有點不舒服就先回去了。”

李樂山納悶:“怎麽一個兩個平時身體好得很,出來聚個餐就全倒了?”

他招呼衆人回到酒席,繼續聊方才沒結束的話題。等幾杯酒下肚,涼意順着喉管進入腹中,李樂山被酒精影響到困于思考的腦子才驟然反應過來——

任清崇不是沒喝酒嗎?他過的哪門子的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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