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石沉大海
石沉大海
桌子旁，衿卿雲看着還沒有醒過來的，蜷縮成一團的小家夥。
風有些冷，小家夥身上倒是很暖和，這點剛才帶它回來的時候，已經感覺到了。
那種剛剛好，如冬日太陽的溫暖，讓衿卿雲下意識又把小家夥抱起，放在腿上。
為了更方便一些，她很随意地翹着二郎腿，一手撐着頭，一手搭在小家夥身上。
小家夥哼唧哼唧調整了個姿勢，繼續睡去。
不時咂咂嘴，好像在夢裏吃什麽好東西！
彼時金璃……
“真的是……這家夥能不能早點死了！”，她把雲朵擴大數倍後，直直躺了下去。
就像忙活了一天，洗了個澡，終于可以美美享受超級席門思的少女一樣。
先舒展舒展身體，伸個大大懶腰，拉伸一番，然後找個完美的姿勢，慵懶入睡。
金璃是會享受的，為此她連衣服的束縛都徹底抛棄，只為自己準備了一件披挂毯子。
男人一個轉身，畫出絢麗的火圈，輕輕一鬥，火花如驟雨急落，轟然凝聚，直沖天際。
金璃無所事事地看着，這是第十二個年頭，距離她把神明大人的靈魂碎片收集全，已經過了兩年了。
而眼前的這個男人，可以說是她此次目的的終點。
只要殺了他，金璃收集碎片之旅也算是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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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金璃第一次見到這個男人，事實上，她在旅行第二年就見到了他。
當時的他也是在起舞，不過當時還是個年輕小夥。
金璃得知後，克制住殺意，允許他活下去，但也給了他最刻薄的命令。
“你要一直跳下去，哪怕被燒傷，哪怕腳破爛，哪怕被火焰吞噬……”
“如果你跳不動了！我就殺了你！”，金璃惡狠狠地看着他，完全沒有所謂神明該有的柔和。
随機一道金紋從男人周身浮起，鑽入男人的眼睛裏。
“啊——”，痛到男人流出血淚，再睜眼時，他終于看清了神明真正的樣貌。
渾身沾染血漬，完全沒有初見的光輝，身上的神光也暗淡，仿佛要驟然長逝。
金璃将自己的神力分給了男人，讓男人可以一直跳下去，不知疲倦，只要他想。
男人看出神明的仁慈，跪在地上虔誠地叩拜……
處理好一切，金璃繼續了她的旅行
他也一直為金璃跳着，一天也沒有停歇，風雨無阻。
最終他死在了金璃的面前，只剩一堆焦黑的枯骨，輕輕一碰，就随風飄散。
他的名字——落耀特瓦斯爾，一個沙漠裏微不足道，不足幾十人的小村子。
金璃賜福于他的故土，将他的骨灰放在瓶子裏，只要撒上去，即可讓人死而複生。
而這骨灰也如不死鳥一般，永遠不會用盡……
金璃又夢到了過去，她緩緩睜開眼，眼睛處彌散着神光，瞳孔渙散，仿佛飄忽不定的神明。
要突然消失一般！
衿卿雲詫異，一把兜起金璃，那認真的眼神，仿佛要把金璃看個透。
金璃在被兜起的一瞬間清醒過來，擺出一個可愛的表情，回看着衿卿雲。
一人一獸又開始了僵持。
媽呀，她怎麽還在看我，我嘴都要笑僵了！
衿卿雲實在不解，剛才那股氣息完全不是妖獸所能具一樣的，那似乎是一種更加……
純潔？更加純粹的力量？不過卻有股死亡的味道，一種燒焦的死亡。
這小家夥藏的有點未免太深了吧……
你到底在隐藏什麽？她叫你金璃，你真的是她嗎？
為什麽不告訴我？我實在是解不開，這個世界竟讓我感覺如此混亂。
就這短短的對峙，金璃完全沒有體會到衿卿雲內心的苦悶，只想着怎麽蒙混過去……
“你在隐藏什麽？”，衿卿雲猶豫許久，終于是問出口。
但金璃就跟個耳聾的一樣，裝傻充愣：“什麽？人類，你剛說了啥？”
一臉白癡樣。
……衿卿雲看着小家夥裝傻充愣，莫名燃起一簇火來。
“咚——！”，伴随着金璃的一聲哀嚎，她捂着自己的小腦袋。
搖搖晃晃地掉下桌子，不一會兒腦袋上一個如山的大包。
金璃頓感腦子好像要被敲傻了……
“給我叫主人！”，衿卿雲一字一頓地皮笑肉不笑地威脅金璃。
金璃立馬吓出一身冷汗，小雞啄米似的點頭道：“好的好的好的！主人好！”
衿卿雲滿意地笑了笑：“既然我是你的主人，你知道你做了什麽嗎？”
“昂？！”，我幹什麽了！我什麽也沒做吧！
金璃完全不知道她被慕欣格格帶跑了，還差點被清除了記憶……
一臉疑惑的看着衿卿雲，那純淨的眼神好像在問：我幹什麽了嗎？我這麽乖！
衿卿雲無奈擡手，一臉看戲的吹了口氣，一個虛幻的水靈浮現在空中。
“那就讓她陪你玩玩，順便給我解釋一下，你身上那股根本是不妖力的氣息是怎麽回事~”
“嗯？什麽東西！”，金璃眼看着凝聚成極其纖細的人形水靈，不禁咽了口唾沫。
喂喂！開什麽玩笑！我這次是真的不知道啊！
水靈勾了勾指尖，一滴水滴落在地，金璃盯着那水滴，落地瞬間就成了尖銳冰刺！
“啊啊啊啊啊，這水是要謀殺我吧！”
“我的媽！人！類！不不不！主人啊！”，金璃拔腿就躲，繞了一個大圈，想要撲進衿卿雲懷裏。
“铛——！”，餘韻悠長，她被衿卿雲的結局彈飛了……
衿卿雲一臉戲谑的看着金璃在滿屋子逃竄。
剛要撞向房門，又被彈了回來……
最終……金璃瑟縮在水靈的挑逗中，上下牙咯嘣響，極為人性化的縮緊了身子……
跪在衿卿雲面前，鼻涕都凍成了冰棱子，身上的火光都被凍住，瑟瑟發抖。
“哦……原來你真的是神獸，還真有這一品種，先天神獸嗎？所以是獨一無二的存在？”
衿卿雲聽了金璃真誠無二心的解釋，信以為真。
“嗯嗯！”，“但我受傷了，所以神力受限制，在你的身邊，我的神力恢複變快了，所以你才看到我外放神光……”
嘿嘿嘿，神變成的獸，叫神獸也沒有任何問題吧！我真是太棒了！
金璃暗地為自己的聰明才智樂呵，一面應付好騙的衿卿雲。
“嗯……”，“原來我是你的恢複神力的工具是嗎？”
衿卿雲臉黑，審視着金璃等待它的答複。
“呃……”，大腦飛速旋轉“不不不，不是這個意思，恢複變快，是因為我感到放松！”
“對對對！我感到安心！”
金璃豎起大拇爪，比了個贊的手勢！
“哦……”，衿卿雲完全是一臉的不信……
水靈也感受到主人的情緒，直接摸上了金璃的耳朵！
“呀！”，金璃驚地直接飛起，被水靈抓了回來，耳朵結了一層冰霜，一臉要死的節奏。
“你不說實話，她會做更多過分的事喲~”，衿卿雲善意的提醒到。
您可真會玩！這全部都是你授權允許的吧！金璃暗自吐槽……
看着水靈在她身上亂摸，不時碰到她敏感的位置，
想要掙脫開來，根本就被壓制的死死的，只得不停地倒騰，希望減輕點折磨。
奈何這水靈是真的靈，把金璃渾身摸了個遍，就往金璃倒騰最厲害的地方摸……
氣地金璃張嘴去咬，但也無可奈何地被挑逗到，直接炸毛。
連之前被凍住的火光，在這些挑撥下竟有恢複之色。
但奈何還是衿卿雲法力更勝一籌，金璃輸了……
兩眼噙着淚，開始撒潑，“啊啊啊……你欺負我！我不活了！啊啊啊啊 ，你虐待神獸！我這麽高貴的！”
在這滔天的聲浪下，水靈都不敢再有多餘的動作，只得死死捂住金璃的嘴。
“唔——！唔！唔！”，和牛一樣的金璃較着勁兒。
衿卿雲頓時無奈，掩面遮住苦笑，心底裏卻感到異常的疲憊。
就好像自己渴望的回應，完全打了水漂，一問吧對方卻什麽都不願意說，思考的她很是頭疼 也得不出什麽答案。
一切的努力好像石沉大海，悄無聲息的淹沒了衿卿雲的希望，一切似乎都要淹沒她，讓她喘不過氣來，不管怎麽思索都無法得到答案。
你到底在逃避什麽？
為什麽什麽都不願意說……
衿卿雲陷入無底的思維漩渦，出了一身冷汗，終于時累了。
長嘆一口氣，她擺擺手，讓水靈放在了它，金璃終于逃脫。
甩去身上的寒氣，又是光亮如初，神采奕奕！
金璃這時才氣呼呼地詢問遠處的分身，到底怎麽個事？
聖金璃一臉無語，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幹了什麽事兒，執念太深無意創造了慕欣格格……
還給了她那麽多的權利，現在倒好醒悟了！反過來問我！
要不是我幫你，你早就被慕欣格格鎖住了感情。
就憑她那勢頭，到時候你跟誰還不一定呢！
金璃無法反駁，只得乖乖地接受批評，這時聖金璃提醒道：你要不先看看你身邊的人，再來反省自個兒吧！
哔——掐斷聯接……
“呃……我身邊……”，金璃身上氣焰忽地暗淡無光。
衿卿雲那可是要吃了我呀！
我怎麽！
看着衿卿雲憂傷疲憊的神态，金璃頓感愧疚。
啊……是我讓她失望了嗎……
金璃緩緩走上前去，乖巧地蹭蹭衿卿雲，只道一聲：“對不起。”
衿卿雲看見它走來，似乎沒了剛才那逃脫的開心與激動，毛色暗淡。
于是什麽也沒再多說，摸了摸金璃，直到天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