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麻煩
麻煩
夜晚很快就降臨了，金璃正一臉陰沉地瞪着小金龍。
聽到慕欣格格動靜後，立刻閃身到其身旁，一只爪子輕輕搭在慕欣格格臉上，晃了晃。
“喂，喂！快醒醒！”，這都要關乎你的生死存亡了！別睡了！
我不想你再重複悲劇了，很抱歉，以往我的不管不顧。
不管是現實還是在這個世界裏，我都急切于神明大人的事，甚至還剝離了神性讓自己完全專注于這一件事。
以至于都忽略了你們……
所以這次，別再這麽輕易！就這麽死了啊！
有我在呢！這次我一定救下你的！
“咳咳……”，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慕欣格格被金璃晃醒了。
金璃頓感心安不少。
“感覺怎麽樣？身體有沒有什麽不舒服？口渴嗎？是不是很累？有沒有什麽內傷？……”
在一連串的問題轟炸下，慕欣格格顯然有些不适應金璃突然的親密問候。
但她對金璃的喜愛，像本能一般，使她猛地緊緊抱住金璃。
“唔！”，金璃還沒來得及拒絕，就被死死按入懷裏！
“嗯！”，少女高興地回答，聲音不響，但可以聽出來，難以言喻的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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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為何我越來越喜歡抱住小家夥的感覺……就好像我很早就和她在一塊了！
“嘀嗒——”，一滴滴眼淚順着少女青澀甜美的臉龐流下，慕欣格格散落着卷曲的頭發，有着被火燒過——褐色。
金璃意外她竟然哭了，那麽堅強的她竟然哭了，記憶裏她從來沒有哭過……
金璃沒有掙脫懷抱，伸出爪子撫去她的淚水，心裏頓時感到一陣酸楚。
衿卿雲面無表情地抿了抿茶，放下杯子說道：“雖然不想打斷，但是現在可不是擁抱，傷心的時候……”
她輕拍了拍慕欣格格的肩膀，神情溫和地對她說道：“我有些事要和你說～可以先放她在一邊待着嗎？”
慕欣格格看着衿卿雲，起初還不想放開金璃，但在金璃的囑咐下，還是放開了金璃。
“這條金龍，和你肚子裏的問題，詳情主人會給你解釋清楚的，我先去處理他！”，說罷指了指被折磨到畫風突變的小金龍。
慕欣格格不愧是妖獸愛好者，而且還是狂熱的那種！
一聽到龍這個字，頓時興趣大增，人都來勁兒了，打算直接撲上去，看個夠，被衿卿雲一把拉住。
慕欣格格失落地就要咬上來，氣洶洶地盯着衿卿雲。
衿卿雲無語地看了眼金璃，那神情，好像在說：看看你這張好嘴，這壞人，一定是我來當的是吧？
金璃也沒想到會這樣，看來和慕欣格格說話一定要注意別提妖獸靈獸……
“好了……別龇牙了，如果你想好好地活着，不連累自己的靈獸一起痛苦的話，就先聽我說完。”
果然一提到自己的靈獸們，慕欣格格還是很負責任，立刻就冷靜下來，完全沒有剛才那副鬧樣。
經過衿卿雲一番解釋，慕欣格格終于是反應過來。
“難怪感覺腹部裏有點奇怪，漲漲的，有點難受，還以為是自己妖獸肉吃多了……”
“也就是說，我直接生下它我就會死啊！”
“然後如果把龍的氣全部運輸到我身上，我也就可以活下來，多了個龍寶寶！”
金璃這時也插句話來：“對對對！不僅如此，你還可以獲得超強的力量！這個世界你躺着走！”，她拍拍胸脯保證道。
“哎……”，慕欣格格臉上并沒有出現金璃所預料的高興。
倒是看着有些木讷，似乎不知所措？
金璃察覺到正要出口問，誰知“程咬金”跳了出來，打斷了她的話語。
小金龍在一旁聽着聽着，內心受不了了。
“開什麽玩笑，換血，抽力，這是人能想出來的法子嗎？！”
“我會死的！這樣我會死的！”
“我不要……我是最後一條了！是真的最後一條了！”
“子嗣還沒有誕生，我不能死！我不能……”
很常見的反應，這些話在金璃眼裏不過是徒勞的掙紮，掀不起一點波浪。
只要是傷害了她所在意的人，不管你是出于什麽目的，什麽人，什麽身份？
金璃只會讓他們付出代價。
只不過這條金龍剛好付出的代價就是死罷了……
“求求了！求你了！你已經殺了我全族了，你也得到你想要的東西了！為什麽為什麽不肯再放過我的族人！”
看着金璃那越發冷酷的眼神，他的腦海裏頓時浮現出，她那天殺光全族時無情的瞳孔。
眼裏的異光，讓他發抖，鮮血滲出表皮，他被壓得喘不過氣。
又是那樣的眼神！
我會被殺死的！我的族人們，我的家人……龍族的希望都會！
小金龍徹底慌了，他的汗水和血水甚至都灌滿了整個屏障小球，他撕心裂肺地哀嚎着，咒罵着。
“為什麽！不就是去了一趟人類世界嗎！就這麽容不得我！”
“我有什麽錯，我只是去逛了一趟，找了點吃的！你就像要死了一樣，殺了我的全族！”
“你還好意思被稱為神嗎？！難怪他們要叫你厄運！”
小金龍不斷盤旋，扭曲着血的身體，龍頭擠在屏障上，怼着金璃破口大罵。
眼裏是被恐懼逼瘋的狂暴。
“我可龍，我們可是龍啊！”
“我有什麽錯！錯的不該是你嗎？！是你殺了我全族才會這樣的！為什麽要我去死！我是被逼無奈啊！”
他已經陷入了癫狂，身體扭成麻花，都要扭斷了一般。
“再說了！女人生子不是應該的嘛！她誕下龍的子嗣應該是她的無上光榮！”
“你以為誰都能給龍生……”，小金龍話沒說完，只聽啪的一聲。
被金璃扇飛了，重重地摔在地上。
“啊……龍……就了不起了，你是不是在人類世界玩多了？就覺得自己了不起了！”
這一巴掌，讓小金龍意識到自己的失言，龍族根本沒有這種意識！
他顫巍着爬起，“抱，抱…………啊——！”，想要抱歉，但為時已晚。
金璃氣地一腳踩斷了他的身子，疼得他哀嚎不已。
看着下半身子踩斷，他無可奈何，貼伏在地上，小聲嗚咽。
“這就是你要說的嗎！嗯！”，金璃氣不過又幾腳下去，但小金龍，已經疼到動也動不得的地步。
“對……對不起……”
“嗯？！”
“我不是，我沒有這個意思，對不起……”，他看向慕欣格格，感到抱歉。
“我只是……太想活下去了……我真的……我只是想要活下去……我不能再死了！”
拼着最後一口氣，小金龍求助地看向慕欣格格，忍痛掰斷自己的一側龍角，将它推到前。
或許金璃看不出他這番行為的意思，但慕欣格格将這一切看在眼裏。
她不知為何，竟然明白了這個行為，是他在乞求原諒。
這個行為在龍族是最高的懲罰，犯了重大過錯的龍，會自斷角，來贖罪。
如果大半的龍都原諒了他，那麽他就還能待在龍族，如果沒有原諒，那麽長老會掰斷他的第二個角。
封印他的力量，将他驅逐出龍族。
這些龍族的知識，近視一瞬間，湧入她的腦海，也包括一些殘存的畫面。
全族血流成渾濁的海……
慕欣格格不知不覺，淚水已經盈滿了眼眶。
她按下衿卿雲想要阻攔的手，搖搖頭道：“沒事的～衿小姐，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
她在金璃詫異的目光下，靠近千瘡百孔的小金龍。
小金龍想要上前，但渾身的劇痛，讓他只得側頭看向慕欣格格。
可能是因為死亡的威脅，他對慕欣格格身上的那一絲善意，捕捉得尤為精準。
還沒等到慕欣格格說出宣判，他早已流下了眼淚。
為了避免挪動再次的傷害小金龍，她跪地俯身親了上去。
小金龍也閉眼，費力地蹭了蹭她。
這出乎金璃意料的場面，讓金璃破了防。
“你該不會……”，她顫抖地詢問，她不敢說出口，如果真的原諒了，那她怎麽辦！
慕欣格格生命怎麽辦！死龍！我早該割了你的舌頭！
感覺到金璃的低氣壓，慕欣格格迎上金璃的目光，回答道：“是的，我知道你在擔心我……請不要殺他”。
金璃踩得越來越用力，甚至地面都出現了裂痕，她似乎要把這龍活活踩死，踩爛才肯罷休。
痛得小金龍一個痙攣暈死過去。
“不！快停下！”
金璃面無表情，用黑臉抵制慕欣格格的請求。
“求你！求你了！快停下！……金璃——”，慕欣格格高聲呼喊。
這兩個字出奇的有效……金璃挪開了爪子。
暗自離開了。
衿卿雲似乎一點都不意外，她看了眼一臉烏雲的小家夥，輕嘆一口氣。
一天兩個糖葫蘆，小家夥會蛀牙吧……
當她的主人，可真是一點都省不下心呢，現在好了。
至少她這次躲也躲不開了，金璃……你已經躲了很久了，也差不多，該給我一個解釋了。
瞄到金璃一臉空洞看着篝火，再看看慕欣格格認真地給小金龍治療……衿卿雲無奈搖頭。
“還是眼前事兒要緊……”，她拿出糖葫蘆邊吃邊呢喃道。
